女人分很多種,最簡單的分法,傻女人與聰明女人,而許蘇雅明顯是聰明的這類女人,她很懂得利用周圍一切可以利用得上的東西,爲自己擺脫麻煩,就比如現在,矮冬瓜包壯壯明顯就是麻煩,而她做出親密姿態抱住胳膊的米子軒就是那個能爲她解決麻煩的東西。
米子軒也是聰明人,自然知道這次被許蘇雅利用了,爲他惹上了麻煩包壯壯。
也正如米子軒所料,包壯壯看他的眼神變了,高傲中透着不屑與鄙夷,冬瓜側過頭對他老子喊道:“爸你認識他嗎?”
包永生那認識米子軒?但他認識周圍的同學,於是哈哈大笑道:“這是誰家的小子啊?”
不用米大勇站出來主動承認米子軒是他的種,周圍的人就齊刷刷的看向他,用這種整齊劃一的動作告訴包老闆,走了狗屎運被許蘇雅親密抱着胳膊的小子是米大勇的種。
包永生看着米大勇哈哈笑道:“大勇,你兒子可以啊,有這麼漂亮女朋友,豔福不淺啊,什麼時候結婚得告訴我一聲,我一定去喝喜酒,就這麼說定了。”
包壯壯是個沒腦子的蠢貨,蠢到見到美女就直接了當的問人家約不約,他能活到今天沒被活活打死真是萬幸了。
可他老子卻不是個簡單的人物,這也是必然的,不然包永生那會有今天這千萬身家?他要跟他兒子一樣是個蠢貨的話,也絕對不會有今天。
他這幾句話看似誇獎米子軒豔福不淺,但實際上卻是探米子軒的底,也是探許蘇雅的底,他的話立刻就產生了效果,徐騰飛道:“老包那是我家閨女,可不是大勇他兒子的女朋友,他們只是認識而已。”
米子軒的工作確實不錯,確實是讓徐騰飛高看他幾眼,但遠沒到樂於見到他那漂亮得跟朵花似的閨女跟米子軒在一起,留在這小縣城的地步。
米子軒立刻壞笑着衝許蘇雅道:“拆你臺的可不是我,是你老子。”
包永生一句話立刻探出了米子軒、許蘇雅的底,臉上得意之色更濃了,哈哈笑道:“老許啊你閨女可真漂亮,有對象了沒?”身爲礦老闆包永生的文化底蘊還沒到讓他說出“男朋友”這麼高雅詞彙的地步。
徐騰飛笑道:“還沒有,孩子還小,在上學,暫時不考慮這些事,等她畢業了在說。”
許蘇雅此時臉色有些不好看了,被人拆臺永遠不是一件很美妙的事,並且拆臺的人還是她的父親,讓她是有火沒處撒,看到米子軒一臉看熱鬧的幸災樂禍的表情,火是終於有地方撒了,她瞪了一眼米子軒小聲道:“想看笑話是不是?”
米子軒立刻有了不好的預感,剛要把手抽出來溜之大吉,就聽許蘇雅一臉嬌羞的對徐騰飛道:“爸,我其實跟子軒早就在一起了,我們是一個學校的,他比我小一屆,只是那時候怕你反對,就沒敢跟你說,現在我也畢業了,我們的事也能跟你說了,你跟媽不會反對吧?”
米子軒立刻勃然色變,小娘皮,你坑我。
包壯壯綠豆眼裡此時都快噴出火來了,這小子比我還難看,看他穿那衣服也不怎麼地,窮鬼一個,許蘇雅怎麼就看上他這種貨色了那?
徐騰飛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女兒當着自己同學的面竟然說出了她跟米大勇那小子在一起的事,這……措不及防下,徐騰飛瞪圓了眼、張大了嘴不敢置信的看着女兒跟他身邊的那個小子,此時是怎麼看他怎麼不順眼,我寶貝閨女就這麼被你拐跑了?
米大勇跟黃凌雲不敢置信的看着兒子跟花一般的許蘇雅,自家那人閒狗不愛的熊玩意怎麼就把老徐家那花一般的姑娘追到手了?這怎麼可能?
其他人也是一副目瞪口呆不敢相信的樣子。
包永生一皺眉,隨即就哈哈大笑道:“大勇、老徐那我就提前恭喜你們了,擺喜酒的時候喊我啊。”
徐騰飛看着女兒心道:“我請你個鬼啊,我女兒絕對不能嫁給米大勇家的小子,我辛辛苦苦外邊打工賺錢供她上大學,就是希望她大學畢業後能留在大城市,怎麼能出去轉一圈又回到這小縣城?”
米大勇想得比較簡單,心裡在算縣城的房價,然後跟自己的存款做比較,最終得出了一個結論,媽蛋的,最便宜的小區首付都出不起,這怎麼結婚嘛?
包永生又不着痕跡的對米子軒笑道:“小子你在那工作啊?”
米子軒憤憤的看着身邊的“甜蜜小女人”許蘇雅,終日打雁,今天算是載了,被雁啄瞎了眼,他鬱悶道:“縣醫院。”
包永生“哦”了一聲,然後笑道:“小子不錯啊,當大夫的,好工作,那個科室的?”
拆米子軒臺的人出現了,包壯壯剛纔給他在縣裡的狐朋狗友打了電話,很快摸清楚了米子軒的底,不屑的道:“還那個科室的?他就一實習生,還是衛校出來的。”
話音一落米大勇跟黃凌雲尷尬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剛纔他們可沒說兒子是實習生這事,默認了他是醫院正式醫生的情況,現在被包壯壯揭穿,當着一干同學的面,這臉是沒地方放了。
徐騰飛本來還因爲米子軒的工作高看他幾眼,現在一聽他就一實習生,還是衛校畢業的,高看幾眼立刻變成了低看幾眼,他厭惡的看看米子軒,然後對女兒用充滿火氣的語氣道:“小雅你給我過來,快點。”
許蘇雅此時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本想利用米子軒解決包壯壯這個麻煩,誰想包壯壯神通廣大,這麼快就查清楚了米子軒的底細,可一想不對啊,在醫院他可是換了大衣,還有正式醫生的胸牌,應該是轉正了啊?
剛想到這徐騰飛就幾步上前粗暴的把許蘇雅拉到自己身後,然後壓低聲音對米子軒道:“以後你離我女兒遠點,看在你爸的面子上今天我不跟你一般見識,你要是在糾纏我女兒,別怪我不客氣,哼!”說完拉着許蘇雅就走。
包永生心裡很是得意,自己牛啊,三言兩語就把這一對給拆了,弄得米大勇一家下不來臺,活該,就你們家那位也配跟我兒子搶女人?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個什麼德行?
想是這麼想,但包永生還是笑道:“行了,人也都到了,大家別在外邊傻站着了,走,走,進去,怪熱的。”
米大勇、黃凌雲今天這人算是丟到姥姥家了,那還好意思繼續參加同學聚會,進去上趕着遭人白眼嗎?丟不起這人啊,於是米大勇尷尬的訕訕笑道:“永生我還有點事,今天就算了,你們聚吧。”說完衝兒子一使顏色就想走。
包永生那會放過米大勇,立刻上前一步一把拉住他道:“我說大勇你來都來了,有什麼事不能明天在說?走,走,今天不醉不歸,對了,我在縣裡有點人,回頭你兒子要進縣醫院你跟我說一聲,這事啊,我給你辦了,走!”說完硬拽着米大勇就往裡走。
包永生最後一句話是在一次提醒所有人米大勇那兒子就是個縣醫院的實習生,也是告訴大家,我,包永生在縣裡有人,別人求爺爺告奶奶的想把自家閨女兒子弄縣醫院去,我包永生不用,一句話的事。
包壯壯此時湊到許蘇雅的身邊小聲道:“美女他有什麼好啊?就一個實習生,長的醜了吧唧的,還沒錢,你跟着他有什麼意思?不如跟我吧,錢我有的是,你想怎麼花就怎麼花。”
許蘇雅厭惡的看了包壯壯一眼沒搭理他,跟着父母邁步往裡走,包壯壯是緊隨其後顯然是打算死纏硬打到底,他還就不信仗着自己老子的財勢不能把眼前這妞用錢砸到牀上去。
米子軒嘆口氣也只能跟着往裡走,就知道同學聚會不能參加,一參加準得出點事,唉,那說理去啊?這年頭怎麼就那麼多狗眼看人低的人那?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往裡走,包永生扯着米大勇走在最前邊,嘴裡還忘問米大勇現在是不是還乾電梯維修工,是不是還住以前的老房子裡,弄得米大勇羞憤得都想一頭撞死了,包永生說這些明擺着不是讓他出醜嗎?
可人好言好語的跟他說話,一副關心老同學的樣子,讓米大勇還發作不得,還得順着他的問題往下說,引來周圍同學頻頻鄙夷的目光,米大勇啊打小就沒出息,老了、老了,還是沒出息,生個兒子啊,更是沒出息,一輩子啊就是個窩囊廢。
黃凌雲都不敢擡頭了,她太怕看到周圍的人那鄙夷不屑的目光,如果可能她真想調頭就走,實在是不想在這丟人現眼了,同時心裡委屈的要死,自己家不就條件差點嘛,但也是不偷不搶的靠雙手賺錢活下去,爲什麼你們就這麼瞧不起我們家那?爲什麼你們就老拿我丈夫的工作、我兒子是個實習生的身份說事那?
包永生走着走着突然停下了,看到前邊的人他眼睛立刻是一亮,那人也看到了他,竟然轉身向他迎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