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室外十幾個人都不敢置信的看着謝天寧,剛不說老支書不行了嗎?還是什麼京城大醫院的專家說的,怎麼又被救活了?
看到陶鵬宵、陶嵐馨這些人不敢置信、呆愣愣的神色謝天寧有些尷尬,也清楚自己說的話他們不信,他立刻把手機遞給陶鵬宵道:“讓雲教授跟你說吧。”
陶鵬宵詫異的看看謝天寧,然後拿過手機來,手機中一夜沒睡的雲信衡此時非當沒有一點疲色,反而是神采奕奕的,興奮得臉上潮紅一片,就好像剛鍛鍊過一樣。
不等陶鵬宵說話,雲信衡立刻興奮的道:“那小子是天才,不,不是天才,是鬼才,也不對,他尼瑪的就不是人。”
看着語無倫次的雲信衡,陶鵬宵一臉的迷茫,這說的都是什麼啊?
雲信衡看到陶鵬宵臉上的迷茫,立刻察覺到自己失態了,趕緊道:“鵬宵患者被救活了,被米子軒救活了,你們放心,他應該沒什麼大事了,只要住院好好修養,最多半個月就可以出院。”
陶嵐馨立刻探過頭去急道:“雲教授你確定那混蛋把老支書給救活了?”
雲信衡點點頭笑道:“我看了差不多整臺手術,手術確實成功了,我知道你們不信,一開始我也是不信,認爲米子軒這小子胡來,是草菅人命,但是我看了手術後發現根本就不是這樣,小子想出的辦法簡直是匪夷所思,你們知道嗎?他竟然用大網膜中的動靜脈跟壞死腸管中的動靜脈連接維持血液供應……”
雲信衡興奮得把米子軒剛纔如何做的手術很詳細的說了出來,但是陶嵐馨、陶鵬宵都是一臉的懵逼,因爲雲信衡所說的他們一點都不懂,他們又不是搞醫的!
雲信衡興奮的說了半天,看到這兄妹連個人一臉的茫然,這纔想起自己說的他們完全聽不懂,心裡有些尷尬,訕訕一笑道:“總之手術是成功了,非常成功。”說到這雲信衡嘆口氣激動的感慨道:“我怎麼也沒想到我們國家會有這樣的醫療天才,不,是鬼才,對,對,就是鬼才,這小子應該拿諾貝爾醫學獎。”
前邊雲信衡說米子軒如何做手術陶鵬宵、陶嵐馨兄妹來人聽得雲山霧繞的,但是現在雲信衡說的話他們聽懂了,一臉痞氣吊兒郎當一看就不像是好人的米子軒是醫學天才,是醫學鬼才,並且還可能拿到諾貝爾醫學獎。
兄妹倆又不是沒見識的農家漢子、山丫頭,自然知道諾貝爾醫學獎對於醫生來說是怎樣至高無上的榮譽,簡單的幾個字跟一聲驚雷般在兩個人耳邊炸響,震驚得兄妹二人大腦一片空白、耳中嗡嗡作響,米子軒可能拿諾貝爾醫學獎?這怎麼可能?
在陶嵐馨看來,米子軒就是混蛋、無賴,是人渣,是渣男,總之就不是好人,但偏偏這樣的人竟然得到了全國聞名的腫瘤專家雲信衡如此高的評價,並且很認真、很肯定的說他能拿到諾貝爾醫學獎。
一想到拿諾貝爾醫學獎的人都是彬彬有禮、風度翩翩的學者,而米子軒卻是個一臉痞氣一臉壞笑的猥瑣傢伙,在想到他這幅形象拿着諾貝爾醫學獎的獎盃,陶嵐馨整個人都不好了,實在是兩者形象上的反差太大,大到陶嵐馨怎麼想怎麼彆扭,怎麼想怎麼感覺今天所發生的一切都是在做夢。
不光陶嵐馨有這樣的想法,陶鵬宵也是如此。
而三岔村的村人們集體沉默了,就在前幾天他們還堵着村委會的門大罵米子軒是蘆葦蕩村的狗崽子,讓他滾出三岔村,其中還有不少人甚至想揍他一頓。
但是在今天米子軒不但給老支書交了住院費,還救了他的命,這……
三岔村的村人們不知道以後該怎麼面對米子軒了,還把他當蘆葦蕩村的狗崽子?但是他是老支書的救命恩人啊,把他當恩人,可他偏偏是蘆葦蕩村的人,所有人此時都感覺很爲難,恩將仇報的事他們做不來,可兩個村子又有血海深仇,以後他們是該把米子軒當成老支書的救命恩人看那?還是繼續把他當仇人看那?所有人心中都沒有答案。
老支書被推出來時陶嵐馨、陶鵬宵等人才反應過來,趕緊過去看老支書,但每個人此時心情都相當複雜,陶嵐馨是怎麼也沒想到她一直瞧不起、鄙夷、憎恨的米子軒竟然能救活連雲信衡這大專家、大教授都說沒辦法的老支書,此時她還是感覺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的不真實。
陶鵬宵也是一臉的迷茫之色,一開始他以爲米子軒是個混蛋,竟然一意孤行的要給連雲信衡都沒辦法治的老支書做手術,固執的認爲他這是在報復老支書,他一門心思的想着等院領導一上班就去投訴,給他個好看,但是現在那?米子軒竟然救活了老支書,雲信衡對他又有如此高的評價,這讓陶鵬宵跟妹妹一樣,有一種眼前的一切一切都是那麼不真實的感覺。
其貌不揚、吊兒郎當的米子軒怎麼就有這份令人震驚的醫術?這……陶鵬宵感覺腦子不夠用了,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語言來形容米子軒帶給他的印象。
米子軒回家倒頭就睡,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一早,他也擔心甘鐵軍的病情,怕有什麼反覆,草草吃了口飯就跑去了醫院,此時剛七點半,很多醫生都沒來,外一科顯得冷冷清清的。
米子軒也沒換白大衣,問清楚甘鐵軍住那個病房後就直接跑了進去,甘鐵軍臉色蒼白的躺在病牀上,輸液架上掛着液體,老太太早就起來了這會正坐在甘鐵軍旁邊,倆孩子沒看見,十有八九是託村裡人帶回去幫着照看下。
米子軒給甘鐵軍檢查一下,又問問老太太他昨天晚上的情況,老太太說過後米子軒是長出一口氣,甘鐵軍這條命是救回來了。
甘鐵軍此時醒了過來,他已經從老伴還有陶鵬宵等人口中得知自己這條命是米子軒救下來的,現在一看到米子軒神色很是複雜,他不知道是該謝謝他救了自己,還是繼續因爲三岔村跟蘆葦蕩村的世仇恨他。
甘鐵軍無聲的嘆口氣,虛弱道:“坐吧。”
米子軒坐到甘鐵軍的旁邊笑道:“老爺子你昨天可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啊。”說到這米子軒詫異道:“老爺子這病顯然不是一天兩天得的,我很清楚這種病很疼,疼到常人忍受不了,都這麼疼了你怎麼就不來醫院那?這病不是大病,早來的話可能都不用開刀,用些藥的就好了。”
米子軒說的沒錯,如果甘鐵軍早點來,應該就是個急性腸梗阻,用些藥,靜養一下也就好了,很有可能連開刀都不用,但是他就是忍着不來醫院,結果成了絞窄性腸梗阻,昨天要不是米子軒的話,他這條命就交代了。
甘鐵軍嘆口氣,一臉落寞之色的道:“沒錢啊,有錢我也不想遭這個罪。”
老太太一聽這話眼淚就吧嗒吧嗒的掉,心裡苦啊,這要是有錢,自家老頭也不會差點把老命給丟了,老天爺怎麼就對自家如此不公,我們一家人本本分分,沒幹任何傷天害理的事,老天爺你爲什麼要對我們一家這樣?
米子軒臉上的詫異之色更濃了,三岔村確實窮,但也沒窮到生病了都沒錢治的地步,在有現在國家有新農合政策,一年交個百八快的,就可以享受住院治療後住院費百分之七十五比例的報銷。
有這政策在,跟甘鐵軍一樣沒錢來醫院治療的人是相當少的。
但偏偏甘鐵軍就沒錢,只能在家硬挺着,還有,這個年代就算農村也很少看到甘鐵軍、太太這樣穿着補丁打補丁衣服的人了,米子軒那天去三岔村,可是對甘鐵軍身上那身補丁打補丁的破衣服印象很深。
在有那天在急診米子軒也看到了老兩口的孫子跟孫女,就算是老兩口會過,捨不得給自己添什麼衣服,就穿補丁打補丁的衣服湊合,可也不至於大冬天的讓來孩子穿得那麼破、那麼單薄吧?
米子軒是越想心裡的疑惑越多,他看看甘鐵軍道:“老爺子我說句不該說的啊,我真是搞不懂現在國家政策這麼好,對農村的扶持力度是一年比一年大,你們家這日子怎麼就過成這樣?沒錢看病咱們就不說了,怎麼大冬天的倆孩子穿得那麼少,小臉都凍青了。”
甘鐵軍一聽這話老淚就下來了,一臉的悲色。
老太太是終於忍不住了,直接哭出了聲。
米子軒生怕甘鐵軍情緒激動在出什麼情況趕緊道:“老爺子您別激動,有事您說,我能幫您解決一定幫您解決。”
甘鐵軍看看米子軒無奈道:“這事**都管不了,你一個小代夫能管?”
一聽這話米子軒就知道這裡邊肯定有事,並且事還不小。
他神色凝重道:“您說,沒準我這小代夫就能管,您就是不想說,回頭我也得問問您閨女兒子。”說到這米子軒有些氣憤道:“昨天就沒見到他們,怎麼今天還不來?有這麼當人子女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