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永新源口中所謂的藥品那值一千萬這麼多?他說一千萬不過就是想逼着楚欣月就範而已,並且還不怕被人揭穿,畢竟他口中的藥品來源於日本,價格是多少他說了算,就算楚欣月去找京醫大第一附屬醫院的人求證也沒用,他們根本就不知道這種所謂的特效藥到底多少錢。
楚欣月此時內心陷入了劇烈的掙扎中,她想救自己的丈夫,但又不想出賣自己的身體,眼前這個她幾分鐘前還十分尊敬的森永教授,此時在她看來是那麼的讓她感到噁心,可她卻又不敢發作,因爲森永新源口中的藥是或許是目前唯一能救她丈夫的。
森永新源雖然是個日本人,但卻知道華夏有句老話叫做欲速則不達,他也沒在說什麼,只是讓楚欣月回去好好考慮下。
一回到病房楚欣月就跟丟了魂似的,連病重一直有氣無力很沒精神的張友東都看出來了,他問了幾句楚欣月怎麼了,但這種事楚欣月那可能跟丈夫說?只是說自己今天有些不舒服便敷衍過去。
此時窗外是陽光普照,萬里無雲,十分好的天氣,但楚欣月心中卻是愁雲慘淡、天人交戰。
張雪珍並沒在病房裡,被張友東的主治大夫叫走了,她回來的時候眼睛紅紅的,顯然是剛哭過,看女兒這個樣子楚欣月就忍不住想起了森永新源那張讓她作嘔的臉,瞬間就緊張起來,站起來拉着女兒就去了衛生間,一進去就急道:“珍珍怎麼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張雪珍眼淚滾滾落下,撲到母親的懷裡強忍着哭聲小聲道:“媽對不起,我、我配型失敗了。”
楚欣月一聽這話竟然是長出一口氣,她還以爲女兒被森永新源那混蛋欺負了,長出一口氣後心裡難受得要死,配型失敗,也就意味着她的丈夫失去了手術治療的機會,目前要麼進行介入、放療、化療這樣的治療等死,要麼就答應森永新源,在沒別的路可走,一想到自己要去陪森永新源,楚欣月眼淚止不住的往下落,母女兩個躲在衛生間無聲的痛哭起來。
這時候雲信衡等人也分頭行動,去病房中勸患者不要接受森永新源的治療,這樣的話所有大夫都說得尷尬無比,有的竟然說得結結巴巴的,沒辦法,前幾天他們還陪着森永新源查房,給患者介紹他是來自日本癌研有明醫院的教授,是來幫助大家對抗病魔的,可轉眼間又讓患者不要相信他的話,不接受他所謂的治療,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這樣的話大家不想說、說不出口,可卻還得說,不能眼睜睜的看着森永新源拿華夏的病人當實驗體。
腫瘤科住的都是什麼病人?都是身患癌症的患者,對於他們來說什麼也沒有活下去重要,雲信衡等人不說還好,這一說,竟然起到了反作用,竟然有大批的患者跟家屬去找森永新源諮詢他所謂的新型藥物治療,顯然很多人都心動了,不管行不行,他們都想試試,試的話或許還有活下去的希望,不試就沒任何希望了。
身患絕症的患者的心態跟輸急眼的賭徒差不多,都想不惜任何代價翻本,也正是利用患者們這種想活下去的心裡,社會上纔多了一批裝神弄鬼、賣假藥的騙子,甚至有的患者明知道他們是騙子,可還是想試試,只因爲他們想活下去,他們不想離開這個世界,離開自己的親人、朋友,他們捨不得走。
這樣的結果雲信衡、米子軒等人自然早就猜到了,但他們只能這麼做,盡人事,聽天命吧。
米子軒憋屈得要死,甚至動了殺心想幹掉森永新源,也是在這時候楚欣月內心中掙扎了許久終於做出了決定,她來到森永新源的辦公室裡,並沒有落座,用冷淡的聲音道:“我答應你,但是要在我丈夫治療後。”
楚欣月也不是傻子,來之前早就諮詢過大夫,問森永新源的藥物到底多少錢,也正如森永新源所想,楚欣月問誰都沒用,這種藥物來自日本,森永新源說是多少錢就是多少錢,京醫大第一附屬醫院的大夫也好,藥劑科的主任也罷,都無權定價,也不知道這種藥品真實的成本價格。
楚欣月沒辦法,只能來找森永新源,爲了救自己丈夫她豁出去了,就當被鬼壓了,雖然心裡千般不願,但這是唯一能救她丈夫的辦法,不過前提是必須在治療之後,看到他丈夫有所好轉,她纔會去陪森永新源這老色鬼。
森永新源微微一笑道:“夫人您的決定很正覺,我答應你,簽字吧。”說到這森永新源拿出早就打印好的治療知情同意書讓楚欣月簽字,讓楚欣月籤這東西,不是森永新源怕她事後不認賬,而是不管任何患者要接受他的治療,都要籤一份這樣的治療知情同意書,這是侯宇星跟高層據理力爭得來的,不然的話森永新源就能肆無忌憚的給任何患者使用他所謂的特效藥。
楚欣月自然做了決定,也沒墨跡,看了看這份治療知情同意書後就在上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後在沒看森永新源一眼轉身就走。
看着楚欣月的背影森永新源冷笑連連,他不怕楚欣月事後不認賬,他自有辦法逼着她乖乖就範,這個美豔的少婦拿下了,下一個就是她的女兒張雪珍。
森永新源知道自己去找張雪珍的話,楚欣月肯定不會讓她來,但他也沒必要自己出面,找到跟他勾搭成奸的那名拜金護士,讓她去喊張雪珍,很快張雪珍就來了。
張雪珍跟她的母親一樣,一進來看森永新源的目光是尊敬的,是充滿希望的,現在他或許是唯一能救她父親的人,涉世未深的她,根本就沒看清森永新源醜惡的嘴臉。
森永新源沒什麼耐心跟張雪珍兜圈子,直接就道:“現在唯一能救你父親的就是我研發的特效藥,這點想必張小姐應該已經知道了吧?”
現在病房裡的病人說的都是關於森永新源研發的特效藥,張雪珍又不是聾子如何聽不到?
她立刻用希翼的眼神看向森永新源道:“森永教授求求您救救我父親吧。”
森永新源看到張雪珍這幅希翼之色,就知道眼前這個高妹是他的囊中物了,他立刻圖窮匕見道:“我可以救你父親,但你要陪我一夜。”
張雪珍蹭的站起來,用不敢置信的語氣道:“森永教授您說什麼?”
森永新源冷冷一笑,在也不掩飾自己貪婪的目光,他死死盯着張雪珍俏美的臉蛋,高聳的酥胸一次一頓道:“陪我一夜,我救你父親。”
簡單的一句話就跟一道驚雷般在張雪珍耳中炸響,震得她耳膜嗡嗡作響,震得她大腦一片空白,她感覺自己是在做夢,森永教授怎麼會提出如此無恥的要求?這怎麼可能?
森永新源也不說話,雙手抱在胸前坐在寬大的辦公椅上等着張雪珍就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張雪珍終於清醒過來,她用顫抖的聲調道:“森永教授你……你……”
森永新源用貪婪的目光不停的在張雪珍身上巡弋着,他笑道:“還是那句話,陪我一夜,我救你父親,不然你就眼睜睜的看着他死去吧。”
張雪珍在不想相信耳中聽到的話,此時也不得不信,大大杏眼中頃刻間蓄滿了淚水,她憤怒道:“你怎麼能這樣?”
森永新源站起來,繞過辦公桌來到張雪珍身邊,伸手拍拍她的肩膀道:“這是一場公平的交易,你提供你的身體,我救你的父親,多麼的公平,美麗的小姐你好好想想吧,我還有事。”仍下這句話森永新源再次貪婪的看了看張雪珍,嗅嗅鼻子吸入她身上的香味,這才轉身離開,在森永新源看來,這對母女誰也掏不出他的手掌心。
張雪珍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森永新源的辦公室的,整個人跟丟了魂似的,但到了病房外邊,她趕緊擦擦眼淚,拍拍自己的臉,讓自己恢復正常,她不想讓父母看出自己有事來。
楚欣月是這樣,她不會告訴丈夫、女兒自己要付出身體來救自己的丈夫,張雪珍也是如此,她絕對不會告訴父母,她要用出賣自己身體的辦法救父親。
張友東病得很重,根本就精力去觀察自己妻子跟女兒的神色,躺在那不停的輕聲痛呼着,顯然很難受。
楚欣月、張雪珍母女都想着自己的心事,坐在那誰也不說話。
門開了,米子軒走了進來,他衝張雪珍招招手,發現她根本就沒察覺,雙眼無神的聚焦在白色的被子上,米子軒嘆口氣走過去拍拍她的肩膀,這才讓張雪珍驚醒,但是楚欣月到現在竟然都沒察覺到米子軒進來了。
米子軒讓張雪珍跟他出來,到了外邊他嘆口氣道:“不要接受森永新源的治療,他只會害死你父親,根本就不能救他。”
張雪珍低着頭久久不說,過了好一會才幽幽嘆口氣道:“謝謝你米主任,我知道了。”說完轉身進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