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國立是列車長,剛纔接到大唐集團蔣晴思秘書打來的電話,說米子軒在這遇到了點事,讓他趕緊過來處理一下。
大唐集團跟鐵路部門是兩個系統,但交集卻不少,大唐集團很多的產品都是靠鐵路來運輸的,並且跟鐵路局的一干領導都有不淺的關係,所以蔣晴思的秘書一個電話打過來,不但安排好了米子軒臥鋪的事,並且陳國立趕緊過來了,他很清楚眼前這個年輕人跟大唐集團的總裁蔣晴思關係很不一般,當然這些事是蔣晴思的秘書說的,這麼說,目的就是讓陳國立給米子軒辦事。
陳國立一聽是大唐集團秘書親自打來的電話,哪敢怠慢?他就一個小小的列車長,真要是把大唐集團給得罪了,都不用蔣晴思出面,她秘書一個電話打到鐵路局去,他這飯碗就等着被砸吧,所以立刻趕了過來。
陳國立看米子軒向餐車走去是一頭霧水,搞不懂米子軒這大晚上的把自己喊來幹什麼,不會是就想去餐車吃個飯吧?
陳國立揣着一肚子的疑問跟米子軒走了過去,米子軒推門而入,剛纔那個女人立刻嚷嚷道:“你給我出去,立刻、馬上,給臉不要是不是?聽不懂人話是不是?我剛纔說了,不但今天不賣你飯,明天,後天,永遠都不賣,立刻給我滾出去。”
米子軒不搭理這女人,轉過頭看着陳國立道:“你們列車上的人就是這麼對待旅客的?”
陳國立聽到王淑梅的話冷汗可就下來了,掐死她的心都有,你特麼的知道他是誰嗎?這可是大唐集團總裁蔣晴思親自讓秘書打來電話囑咐我關照的,大唐集團跟咱們鐵路局的一干領導關係有多好你特麼的不知道嗎?你讓他滾,你特麼這是讓我滾出鐵路口,砸老子的飯碗啊,我日你孃的王淑梅。
米子軒一屁股坐下一言不發,王淑梅剛要發作就看到了臉色鐵青的陳國立,心裡先是咯噔一下,隨即就有了不好的預感,剛纔的囂張勁頭頃刻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小心翼翼的問道:“列車長您怎麼來了?”
陳國立梗着脖子鐵青着臉怒聲道:“我怎麼來了?我不來我就不知道你王淑梅是這麼對待旅客的?王淑芬你他孃的是真行啊,好、好、好。”
陳國立都罵娘了,心裡的怒火顯然已經到了三點,又連連說了三個好字,更是彰顯出他此時已經是徹底爆發了,王淑梅乾的這事就是在砸他的飯碗,陳國立怎麼可能不怒?
王淑梅剛要說話,陳國立就搶在她前頭喊道:“立刻給米先生,道歉,你等着被開除吧。”
王淑梅其實已經看出眼前這個小子是有來頭的,不然怎麼可能把陳國立喊來?她其實已經坐好道歉的準備了,但卻沒想到事情嚴重到這樣的程度,陳國立竟然要開除她,爲什麼變成這個樣子?
王淑梅瞬間傻眼了,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陳國立剛說要開除自己?這……想到這王淑梅看向米子軒,立刻是倒吸一口涼氣,這小子到底多大的來頭啊?就因爲自己剛纔態度惡劣了一些,陳國立竟然要開除自己。
陳國立看王淑梅臉色難看的愣在那一言不發,立刻怒道:“你特麼的耳朵聾了嗎?還不道歉。”
王淑梅現在是如墜深淵,立刻哀求道:“這位先生對不起,對不起,剛纔是我態度不好,我道歉,求求您跟我們列車長說說,不要開除我好不好?”
王淑梅現在苦苦哀求的嘴臉跟剛纔囂張的嘴臉形成了極大的對比。
米子軒看看她,也不想跟這樣的一個小人物計較,直接道:“現在我能在這裡吃飯了吧?”
王淑梅不傻,聽得出來米子軒這是要不跟她計較了,趕緊道:“當然,當然,你想吃什麼,我立刻讓廚師給您做。”
米子軒掏出一把錢來往桌子上一放道:“讓你們廚師做最拿手的,從現在開始一直到我下車,一天三頓飯,都是這個標準,這些錢不夠你們說,我在給。”
米子軒往桌子上拍了少說也有兩三千快,就算餐車的東西再貴,這些錢也足夠了,米子軒也就是在車上待兩天。
王淑梅可不敢拿這錢,側頭看向陳國立,此時陳國立也是長出一口氣,生怕米子軒追究這事咬着不放,開除個王淑梅無所謂,可要是牽連到他,他可太冤了,現在一聽米子軒不追究了,他自然是長出一口氣,趕緊道:“夠了,夠了,用不了這些。”說完就拿出一張一百塊的,其他的推了到米子軒跟前。
米子軒直接道:“我不吃白食,這些錢你們拿着吧,立刻做,一會給我送過去。”仍下這句話米子軒調頭就走。
他們一走,陳國立再次長出一口氣,下一秒就伸出手點着王淑梅的鼻子尖訓斥道:“你說你乾的這都什麼事?那可是大唐集團總裁親自讓秘書給我打電話關照的人,你竟然讓他滾?我看你真是不想幹了。”
一聽這話王淑梅是這個後怕,這要是米子軒是個疵瑕必報的人,她這飯碗是徹底砸了,但好在米子軒沒跟她一般見識,趕緊道:“列車長我在也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陳國立瞪了她一眼後道:“還呆在這幹嘛?還不讓老楊做他的拿手菜去,一定要做好,記住了,可不能在惹他生氣了,不然我們誰都別想好過。”
王淑梅連連點頭那敢怠慢,一溜小跑的去了後廚,陳國立嘆口氣也邁步走了。
不多時王淑梅就親自把老楊精心製作的食物送了過來,老楊就是個餐車上的廚師,這手藝自然是跟那些大餐廳的廚師比不了的,所以哪怕老楊把自己看家的本事都使了出來,這飯菜的味道也只能是一般,但米子軒不是個挑食的人,也不會計較這些,把筷子遞給弓清雨道:“吃點,你還得多吃,你要是身體垮掉了,回去後誰來照顧你父親?”
弓清雨是真沒胃口,換成誰遇到這樣的事,也沒心思吃東西,但聽到米子軒的話後,還是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吃后王淑梅陪着笑臉把餐具這些東西拿走了,臨走前又問了米子軒明天想吃什麼早點這才離開。
天不早了,米子軒直接道:“早點睡吧。”
弓清雨點點頭也沒說話直接躺了下去,米子軒把燈關了也躺在自己的鋪位上。
第二天一早米子軒跟弓清雨吃了早點後坐在一起閒聊,李懷濤沒來,也不知道在幹什麼,米子軒跟弓清雨都沒心思去問。
時間過得飛快,很快兩天就過去了,米子軒跟弓清雨以及李懷濤下了車到了弓清雨的家鄉,說這座城市是弓清雨的家鄉也不正確,因爲她家並不在市裡,而是在距離市裡足足有一天車程的一個村莊裡,那裡纔是弓清雨的真正的家鄉。
弓清雨或許是因爲近鄉情怯的原因,一下車就顯得非常緊張、忐忑,米子軒看她這樣子,只能拉着她的手帶她往前走,到不是米子軒故意佔弓清雨的便宜,而是用這樣的方式給她這個離家多年的女孩以安慰。
李懷濤帶着米子軒跟弓清雨先是去了汽車站,做上汽車到達一個縣城,然後又去汽車站坐車到鎮子上,這就過去了多半天,但此時還沒到弓清雨的家鄉,還得在鎮上等兩個小時一趟的車。
天色擦黑的時候米子軒跟弓清雨總算是到了地方,這一天車做下來,米子軒是腰痠背痛的,他是怎麼也沒想到弓清雨家住得如此偏僻。
看着隱藏着夜色中的村莊,弓清雨的身體都在顫抖,但李懷濤卻是滿臉的喜色,也不等弓清雨跟米子軒拿着自己的東西就往裡邊跑,一邊跑還一邊喊:“老弓你家清雨回來了,老弓你家清雨回來了。”
米子軒跟弓清雨聽到這話立刻就是一愣,李懷濤不說弓清雨的父親病重嗎?他這麼喊是幾個意思?喊一個病重的人出來迎接自己的女兒,這……
米子軒跟弓清雨都感覺到不對勁了。
李懷濤這麼一喊,村裡很多人都打開了門,大人孩子出來不少,詫異而有些懼怕的看着不遠處的弓清雨,孩子們到是還好一些,他們並不知道弓清雨有一種可怕的疾病,犯病的時候就跟怪物似的見人就咬,但是大人知道啊,所以看弓清雨的神色很是懼怕,就好像是看瘟疫一般。
李懷濤看出了這些人心裡的擔憂,立刻喊道:“清雨的病早就治好了,現在醫學可是很發達的,你們這幅鬼樣子幹嘛?”
就在這時候走過來一對五十左右的夫婦,一看到他們弓清雨的眼淚就下來了,那是她的父母,但她卻怎麼也邁不開腳步過去。
弓清雨的父親把李懷濤拉到一邊小聲道:“你怎麼把她帶回來了,她那病……”
李懷濤急道:“她那病好了,徹底好了,真的,不信你去問嘛。”
弓正富詫異的看着不遠處的弓清雨,喃喃自語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