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棄的工廠裡不時有手持槍械的男子四處走動,他們手裡的槍也是五花八馬,手槍、***、獵槍,米子軒甚至看到了AK47,這樣的場面在華夏這個對槍支管理相當嚴格的國家幾乎是不可能出現的,但是在美國這個不禁槍的國家卻能看見。
米子軒跟着迪克斯進到廢棄的工廠裡,一進去米子軒就發現這那裡是廢棄工廠?分明是個製毒工廠,十幾個穿着防護服的人有序的完成一道道製毒程序,從他們的膚色跟相貌來看,不大像是美國人,應該是墨西哥人。
米子軒搞不懂迪克斯把他帶到這裡幹什麼?不會是想讓他也參與進製毒中吧?這事他可不幹,身爲一名醫生,米子軒是打骨子裡討厭毒品的,這東西危害實在是太大了。
迪克斯來到一個身高將近兩米的黑人面前小聲說了幾句,一臉橫肉的黑人眼睛如鷹隼般銳利的向米子軒看來,讓米子軒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黑人用質疑的聲音道:“迪克斯你確定要讓這個黃皮猴子試試?”
迪克斯點點頭道:“巴姆事情已經這樣了,我無路可走,只能讓他試試。”
巴姆一皺眉冷笑道:“好吧,你既然帶他來送死,那我也沒必要攔着你,迪克斯你把事搞砸了,海姆斯很不高興,你應該知道後果是什麼。”
迪克斯臉色瞬間沉重起來,側頭看看米子軒道:“走吧。”
幾分鐘後米子軒進到了一個很大的帳篷裡,帳篷用醫用塑料隔開,裡邊是一個手術室,各種醫療器械應有盡有,手術檯上躺着個白人男子,身上蓋着無菌單,幾個穿着手術衣的男子正站在他身旁。
外邊坐着個留有大鬍子的高壯白人男子,這人就是海姆斯,迪克斯的老大,在他面前跪着兩個穿着手術衣的男子,不停的哀求海姆斯不要殺他們。
現場氣氛很緊張,兩名穿着手術衣的男子臉上全是冷汗,手舉得高高的,情緒相當激動,一臉的恐懼之色。
海姆斯身後站着幾個手持槍械一臉冷漠的男子。
海姆斯冷冷的看着兩名求饒的男子聲音相當冷漠的道:“你們跟我說沒辦法救活他?”
其中一名男子一臉懼色的急道:“先生他的傷太重了,我們真的沒有辦法。”
海姆斯臉上的殺氣越發的濃郁起來,猛然站了起來,跟一頭暴怒的巨熊般咆哮道:“你知道他對我有多重要嗎?”
說到一把揪住男子的衣領,臉幾乎都要貼到他臉上怒吼道:“你知道嗎?”
男子頭往後揚着,臉上的冷汗形成一道道小溪緩緩流下,哀求道:“不要殺我,求求你,求求你。”
海姆斯手上一用力把男子摔到地上,雙手搓着頭怒吼道:“廢物,廢物,混蛋,混蛋。”說到這突然掏出槍,持續扣動扳機對着男子射擊,“砰砰”的槍聲震得米子軒耳中嗡嗡作響。
頃刻間男子身上的手術衣就被鮮血染紅,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了,顯然已經死了,但海姆斯依舊沒有停止射擊,“砰砰”的槍聲依舊在繼續,他一邊開槍一邊罵道:“狗孃養的,狗孃養的。”
站在米子軒身邊的迪克斯此時也是一臉的冷汗,低着頭看都不敢看暴怒的海姆斯。
終於海姆斯把子彈打光, 他猛的把槍砸向迪克斯,怒吼道:“迪克斯你個狗孃養的,你把事情搞砸了,搞砸了你知道嗎?”
迪克斯的頭被槍砸出一個大大口子,鮮紅的血泉涌一般流下,頃刻間就把迪克斯的臉染紅,但他卻不敢擦拭,哪怕一下,身體微微有些顫抖的道:“對不起海姆斯。”
海姆斯猛然上前幾步揪住迪克斯的衣領咆哮道:“你就是個雜種,你個狗孃養的,我發誓,如果盧剋死了,我會讓你給他陪葬。”
迪克斯很清楚海姆斯是個說到做到的人,更是個心狠手辣的人,他說殺了自己,就一定會殺了自己,現在他已經到了生死邊緣,他不想死,急道:“海姆斯,他或許可以救活盧克。”說到這伸手一指米子軒。
海姆斯突然笑了,鬆開迪克斯,來到米子軒的面前,身手拍着他的肩膀,就跟多年未見的老友一般道:“告訴我,你可以救活盧克。”
米子軒看着海姆斯沒說話,他們口中的盧克傷成什麼樣子米子軒都不知道,他那知道自己能不能救活盧克?
海姆斯上一秒還和顏悅色的跟米子軒說話,下一秒就暴跳如雷的吼道:“狗孃養的,告訴我,你可以救活盧克。”
換成別人剛看到海姆斯用槍把一個人打成了篩子,這會又站在他身邊怒吼連連,早就嚇得尿了褲子,但米子軒卻神色平靜的道:“我得先看看他的情況。”
海姆斯哈哈大笑着攬着米子軒的肩膀帶着他往手術室裡走,一邊走一邊笑道:“狗孃養的,如果你救不活他,我會讓你給我最親愛的盧克陪葬。”
米子軒被海姆斯推進了手術室,他也沒換手術室,直接走到盧克的跟前看了下他的傷勢立刻是一皺眉,大量的散彈打中了盧克的腹腔,把整個腹部幾乎打爛了,並且硬生生的撕碎了整個腸道系統,如此恐怖而嚴重的傷勢太棘手了,根本就沒辦法治療。
腸道系統是人體重要的消化器官,少一截到沒什麼,但是整個被打爛了,等於是人失去了重要的消化器官,怎麼可能不死?想救他都沒辦法,所有的腸管都被打碎了,根本就沒辦法通過縫合重建腸道系統,這樣的傷勢,哪怕把最好的創傷科醫生找來也白搭。
米子軒看了看,突然對外邊喊道:“這樣的傷我到是能治,不過以後他只能喝流食了,並且他的糞便也只能從腹部中排泄出來。”
那個沒被海姆斯打死的醫生立刻驚呼道:“這樣的槍傷你怎麼可能治好?你……”
他的話沒有說話,因爲海姆斯笑着一槍打爆了他的頭,海姆斯哈哈笑道:“那就讓這個狗孃養的盧克用肚子拉屎吧。”
迪克斯此時是長出一口氣,暗暗慶幸自己找對人了,看來這次自己不用給盧克陪葬了。
海姆斯笑道:“兄弟你還等什麼?趕緊救救可憐的盧克吧,讓他用肚子拉屎。”
米子軒呼出一口氣穿上手術衣,在一干護士詫異的目光下開始給盧克做手術。
米子軒把所有破破爛爛的腸管從肚子裡翻找出來堆在一邊,這些腸管散發着令人作嘔的糞臭味,以及髒腥味,除了米子軒外,手術室裡的人全都皺起了眉頭,這味道實在是太難聞了。
米子軒卻是不以爲意,看看這些破破爛爛混雜着糞便、鮮血的腸管道:“立刻給他用抗生素,最好的抗生素。”
腸管破成這樣,盧克的腹腔內肯定全是糞便,感染是一定了,所以必須用大量的抗生素防止感染的加劇,一個白人男子趕緊去拿抗生素給盧克輸。
血漿到是不用在加了,早就在輸了。
米子軒看着那一堆破破爛爛的腸管,突然把盧克的大網膜給整個扯了出來,大網膜下端也早被打碎了,但是上端還沒事,米子軒挑選出一些還能用的腸管放到大網膜中裹了起來,並且還切斷了大網膜的幾條動脈,讓血浸到腸管中。
如果那兩個醫生沒死的話,肯定會目瞪口呆的喊道:“你想用大網膜當宿主?”
沒錯米子軒就是想這麼做,此時這些腸管就是寄生蟲,大網膜則是宿主,“寄生蟲”要靠大網膜的血液存活下去。
這樣的辦法簡直是匪夷所思,根本就沒人想到,更沒人敢這麼做,因爲沒辦法確定這個辦法的有效性。
但是米子軒知道這個辦法是有效的,但是卻有時間限制,那些腸管畢竟不是真正的寄生蟲,而大網膜也不是真正的宿主,大網膜以及其中的血液只能保證這些腸管在短時間內不壞死,時間一長可就不行了。
米子軒指揮其他人把盧克腹腔中的糞便還有組織殘渣都清理乾淨,反覆沖洗,防止感染的加劇,他則開始縫補大網膜中的腸管,米子軒的速度很快,旁邊的人根本就看不清楚他的動作,甚至有人感覺米子軒的手留在了道道殘影。
幾分鐘後米子軒手裡就出現了一截密佈着縫線的腸管,樣子很難看,但卻讓手術室裡的都倒吸一口涼氣,眼前這個年輕得不像話的人,竟然真的靠縫合拼湊出了一段腸管,這東西能用嗎?
答案是肯定的,當米子軒給這段腸管連接上動靜脈後,腸管雖然有些滲血,但卻並沒發黑,這就意味着這段腸管沒有壞死的,如果發黑發灰的話,這段腸管肯定就壞死不能用了。
海姆斯站在外邊看着米子軒做手術,哈哈笑道:“盧克這個狗孃養的有救了。”
此時如果美國一干創傷科的專家在場的話,肯定會驚得把眼珠子瞪到地上去,實在是米子軒的手術太神奇了,他竟讓能想到如此匪夷所思的手術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