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琪滿臉通紅地對雙梅說道:“我纔沒有想着他!”
“想着秦二哥哥有什麼不好?”
這個突兀的女聲嚇了穆珂一跳,她趕緊站了起來,向身後看去,看到曹倩,有些不滿地說道:“曹姑娘,隨便偷聽別人說話,就是你的教養麼?”
“我什麼時候偷聽你說話了,你們說話這麼大聲,我恰好聽到了而已,誰稀罕偷聽你們,況且秦二哥哥是你未來的夫君,你想着他有什麼好丟人的!”
穆琪聽着曹倩一口一個“秦二哥哥”,有些惱地說道:“誰稀罕你的秦二哥哥!秦家二公子品行低劣,生性殘忍,我想着豬都不會想着他!”
“哼,虧秦二哥哥對你那麼好,你這人怎麼就這麼不知感恩呢?不感恩就算了,還在背後說他的壞話!”
穆琪冷笑一聲:“什麼叫對我好,逢年過節地給我送首飾送布料就是對我好麼?我不稀罕!”
曹倩心中爲秦天序不平,氣得肺都炸了,一股腦兒地說道:“你從前被昭元公主欺負的時候,可曾有人幫你?要不是我告訴了秦二哥哥,你現在還被昭元公主扣着呢!”
猶如晴天霹靂,穆琪愣住了。
“怎麼,你說不出話來了?”
“你說是秦天序幫我的?”
“對啊,秦二哥哥一聽說了你被昭元公主欺負,立即就去找了安王,求了安王去幫你的!”
穆琪喃喃地說道:“原來是我誤會了他?”
她一直以爲救她脫離於昭元公主魔爪的人是太子,原來竟然是秦天序!
“你知道自己誤會了秦二哥哥就好,我懶得跟你說話!”
曹倩說完,便氣呼呼地跑掉了。
等到曹倩跑遠了,秦天序從後面的矮牆處繞了出來,說道:“原來我秦天序在穆二姑娘心中是品行低劣、生性殘忍之人?”
穆琪看到秦天序突然走出來,又嚇了一跳,“剛剛我們說的話你都聽到了。”
“嗯,全部。”
穆琪面如死灰,急忙解釋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我……”
“穆二姑娘此言差矣,你又不是我,你怎麼知道我想的是哪樣。”
“我不是存心說你壞話的,你要相信我。”
“不知穆二姑娘有沒有聽過農夫與蛇的故事?農夫救醒了毒蛇,毒蛇反咬了農夫一口,毒蛇也不是存心的,它只是出於本能的咬人而已,可是農夫一樣被毒死了。”
秦天序說完也不給穆琪說話的機會,直接接着說道:“我當然相信穆琪姑娘不是存心傷人,傷人只是你的本性而已。”
穆琪的眼淚在眼眶子裡打轉,秦天序說得不錯,她曾經數次踐踏過秦天序的好意,現在的確沒有臉面求得他的原諒。
從前她是看不上秦天序,自然對他是百般羞辱,可是如今,她的心已經不由自主地向着他靠攏,拉都拉不回來,卻得到了如此這般的結果,她怎能不傷心,怎能不絕望?
秦天序無動於衷地看着穆琪的梨花帶雨,說道:“我還有事,就不打擾穆二姑娘了。”
穆琪上前一步,拽住了秦天序的衣服,說道:“你……你不喜歡我了麼?”
秦天序笑了一下,說道:“你我的婚約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已,穆二姑娘你想太多了吧。”
穆琪的心瞬間涼了,訕訕地鬆開了秦天序的衣服,“原來是我自作多情,讓秦二公子見笑了。”
秦天序無心與她拉扯,揚長而去。
穆琪看着秦天序絕決的背影,扶着涼亭旁的柱子,緩緩地坐了下去。
雙梅看到她不對勁的樣子,在一旁喊了一聲“二小姐”,穆琪卻像沒有聽到一般,兀自發着呆。
什麼是真情?什麼是假意?
她已經分不清了,她覺得自己愛慕的應該是太子那般的人物,可是現在被秦天序拒絕了,爲什麼心會這麼痛呢?爲什麼曹倩說救她的人是秦天序不是太子,她會覺得竊喜呢?
“二小姐!”
雙梅加重了
聲音又喊了一聲,穆琪才驚醒過來,她拿起沒繡完的那塊手帕,猛地一下將翠綠色的繡線全部扯了下來,繡線上連着繡花針,將她的手上扎出了血珠子。
雙梅趕緊將帕子跟繡線從她手裡搶了過來,說道:“二姑娘,你又何必這樣傷害自己?”
穆琪雙手抱着臉,往雙梅身上一倚,放聲大哭起來。
等到她哭夠了,擦乾了眼淚,雙梅勸道:“二姑娘你也不要太傷心了,我覺得姑爺一定是聽了你說的那些話,生氣了,才故意說那樣的話來氣你的!”
穆琪拉着雙梅的胳膊,委屈地說道:“你說的是真的麼?他其實是在氣我?”
雙梅信誓旦旦地說道:“二姑娘您仔細想想,從前姑爺對您多好啊?送了您那樣好的首飾,那麼精貴的貓,若不是真的把您放在心尖上的,哪裡會對您如此用心?”
穆琪一想也是,秦天序從前對她的確大方,他送的那支成了人形的人蔘可還在她的庫房裡存着呢!
“雙梅,我現在心裡亂糟糟的,也沒個主意,現在秦二公子聽我說了那些話,不肯再理我了,我可怎麼辦?”
穆琪平時還算精明,可是天下的女子都一個樣,只要一沾上這些情情愛愛,少有腦子不糊塗的。
雙梅想了一會兒,對穆琪說道:“二姑娘說姑爺的那些話,又不是誠心的,還不是被曹家的那個姑娘給氣的,到時候您跟姑爺解釋清楚了不就行了?”
“可是他現在根本不理我,我怎麼跟他解釋?”
雙梅眼珠子一轉,說道:“姑娘若是信任我,不如這事就交給我吧,我一定幫你把秦二公子給約出來。”
穆琪握着雙梅的雙手,彷彿抓到了一根稻草一般,感激地說道:“雙梅,我這些小丫頭裡,就屬你最聰明也最懂事,這件事就拜託你了,事成之後,我一定會重重地賞你!”
雙梅說道:“我本來就是小姐的丫鬟,幫小姐排憂解難是份內之事,小姐請放寬了心,這件事,我現在就去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