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珂看了一眼秦瓊,然後說道:“會不會疼人我就不知道了,這得問問大姑姐。”
秦瓊只覺得臉頰子被打得生疼,一臉尷尬地說道:“嗯,當然是我們家天序會疼人了。”
三太太看看時間,招呼道:“我們別在這兒坐着了,該用午膳了,走吧,還有不少親戚要招呼呢,都別客氣了,一起去主廳吧。”
一羣人說說笑笑地去了主廳,用完了午宴,聽了一會兒戲,便都散了。
穆珂心繫着自己的鎧甲,心裡癢癢的,一得了功夫便溜回了梅錦堂,將那身秘銀的鎧甲拿出來試穿了一下,正合身,她拿出自己的長槍,在鏡子面前照了照,問道:“唉,你們說我穿這身帥氣不帥氣?”
小春說道:“帥帥帥,趕緊脫了,一會兒就晚宴了,你準備就這麼扛着槍去吃晚膳麼?”
穆珂不滿地努了努嘴:“脫脫脫,我脫還不行麼!對了,怎麼沒見到粉彩?”
“粉彩又去盯着湘蓮了,雖然您說了她今天不用過去,但是她不放心,還是去了。”
“她心眼實,安排她做的事她不做好了心裡不踏實。”
穆珂迅速地換回了衣裳,去吃了晚宴。
等到天黑,她送完了客,回到梅錦堂的時候,粉彩已經回來了。
粉彩邀功般地說道:“世子妃,我今天去盯着湘蓮,還真被我發現了一件重要的事。”
“什麼事?”
“今天我看到那個老婆子帶着湘蓮出了門,然後回來的時候,是一個老男人的馬車送她們回來的,好像是湘蓮的腳崴了。”
穆珂冷笑一聲,“什麼腳崴了,分明就是她出去勾搭的男人,你可知道那個男人什麼時候會再來找她?”
粉彩說道:“好像是說了明天來接她出去玩,應該錯不了了。”
穆珂點了點頭,“是該讓成少爺看清她的真面目了。”
第二天一大清早,穆珂吃完了飯,便看到秦天成從她面前走過,她把他叫住了,問道:“天成,這麼早你是要去哪裡麼?”
秦天成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出去有點事。”
“我看你有事是假,是想見湘蓮姑娘纔是真吧。”
秦天成訕訕地笑了一下:“真是什麼都逃不過堂嫂的法眼。”
穆珂說道:“你跟湘蓮姑娘就準備這麼一輩子偷偷摸摸的麼?”
秦天成趕緊搖頭說道:“當然不是。”
“那你準備如何呢?”
秦天成語塞,他想把湘蓮帶回來,二太太第一個不答應,但是老是這麼偷偷摸摸的也不是個法子。
穆珂看他說不出話來,便說道:“你是準備娶她爲妻還是準備納她爲妾,總要拿個章程出來,總這樣也不行啊。”
秦天成虛心地說道:“還請堂嫂幫我拿個主意。”
“要不這樣吧,我跟你一起去瞧瞧那個姑娘,如果果真是個好的,我幫你在二太太面前美言幾句,你看如何?”
秦天成點了點頭,說道:“那就謝過堂嫂了。”
穆珂帶着青花、粉彩,跟着秦天成一起去了湘蓮所住的那個小衚衕,她家的大門緊閉,秦天成敲了敲門,那個老婆子出來開門,一看到是秦天成,趕緊把大門重新關上。
秦天成皺了皺眉,又敲了敲門,口中喊道:“老婆婆快開門,是我呀!”
敲了一會兒,那個老婆子又把門開了下來,然後小聲地說道:“原來是秦公子啊,湘蓮姑娘今天不在,你明天再來吧。”
穆珂給青花使了個眼色,青花直接把門給撞開了,一馬當先地闖了進去,穆珂緊隨其後。
秦天成急忙勸阻道:“堂嫂,你不要衝動啊,今天見不到,我們明天再來。”
“什麼明天?今天就要讓你看清她的真面目。”
秦天成不知穆珂話中的意思,只能急急地跟着進了屋。
穆珂走在了房間門口,說道:“這裡就是那個湘蓮的房間吧,青花,給我撞開。”
青花猛地一撞,房門門板被撞倒在地,裡面傳來兩聲尖叫聲,一聲男,一聲女,秦天成的臉色瞬間白了。
穆珂站在房門處招招手,說道:“天成,你過來看看,這牀上躺着的,是不是你的寶貝湘蓮姑娘?”
秦天成偏過頭,說道:“不用看了,堂嫂,我們走吧。”
湘蓮衣衫不整地從房間裡走了出來,走到秦天成面前,拉着他的衣服說道:“秦公子,你聽我解釋,我跟袁員外真的沒什麼的,我昨天崴了腳,是他送我回來的,今天他不放心,特地帶了藥來看我,剛剛在房間裡,他只是幫我上藥而已。”
秦天成把湘蓮的手從自己的衣服上掰開,諷刺地說道:“你的腳還真是脆弱,不是崴了就是折了,這三番四次的,還當真以爲我那麼好騙麼?”
秦天成被湘蓮勾了魂是不假,可是他再怎麼愣頭青,還知道什麼是“捉姦在牀”,兩個人都滾到牀上去了,現在跟他說是上藥,這是把他當傻子玩麼?
湘蓮可憐巴巴地看着秦天成,委屈地說道:“秦公子,你真的要信我,我一個弱女子,本來活得就不易,你這麼久不來看我,我不倚靠袁員外,還能如何?”
秦天成冷冷地看着她,說道:“我好像從來都沒跟你們說過我姓秦吧?你早就知道我是侯府的公子,才故意勾搭我的?”
湘蓮被問得說不出話來。
秦天成一直以侯府小廝的身份跟湘蓮來往,他喜歡湘蓮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看中了湘蓮不顧他“低賤的身份”而跟他在一起,現在才知道,原來一切都是假的,還真被自己的堂嫂說對了,湘蓮不過就是看中了他的公子身份,才故意勾引他的,原來所有的真情實意,不過就是自己的自作多情而已,自己在別人眼裡,不過就是一隻被耍的猴子。
秦天成拉了一下穆珂,說道:“堂嫂,我們走吧,這裡骯髒,不要污了你的衣裳。”
穆珂點了點頭,“你想通了就好。”
穆珂也不想在這種地方久待,跟着秦天成一起離開了小衚衕。
等到他們都走了,湘蓮擦了眼淚,恨恨地說道:“剛剛那個女的是什麼人?”
“秦公子喊她堂嫂,應該是安守侯府新娶的世子妃吧。”
“她破壞了我的好事,以後得了機會,我一定要整死她!”
老婆子說道:“姑娘,何必計較呢,他們是官,我們是民,自古民不與官鬥,我們何必自己給自己找事做?”
“我心裡咽不下這口氣!”
……
秦天成心裡死了對湘蓮的心思,穆珂也跟着消停了幾天,一心一意等着葉沐溫把銀子帶回來。
誰知沒等到葉沐溫的銀子,只等到了一封葉沐溫的信件。
葉沐溫在信裡說,他在湘南的鋪子這裡遇到了一些困難,銀錢恐怕要晚一點才能帶回去。
穆珂拿着信件,皺了皺眉頭,說道:“估計葉先生是遇到難處了,他說遇到了一些困難,肯定是大困難,否則他不會這麼說。”
青花憨憨地說道:“那怎麼辦?”
穆珂搖了搖頭,“葉先生覺得困難的事,我們肯定幫不上忙,而且我相信葉先生,所有的困難他都能解決掉的,我們靜候佳音便是。”
銀子回不來,穆珂只能把自己箱籠裡的值錢的東西收了收,挑了幾樣不常用的首飾出來,讓粉彩拿去當了,現在是能撐多久便撐多久。
其實儉省一點,日子也不是沒有辦法過,畢竟侯府每個月還給穆珂發五十兩銀子的月銀,這是所有太太、夫人都有的份例,穆珂自然也有,但是穆珂不是個儉省的性子,就算她不吃不喝,她也不可能委屈了她的丫鬟們,正好她的丫鬟裡又有兩個特別能吃的,所以她纔會把她的首飾拿出來當。
反正那些首飾她又不戴,也不喜歡,正好拿出去換些她喜歡的滷肉、燒雞回來。
葉沐溫在湘南的確遇到了棘手的事,他一進湘南境內,便受到了當地官員的多番刁難,不是說他的過路文書有問題,就是說他手上的鋪面契約有問題,甚至以覈實他的過路文書爲藉口,還把他關在大牢里扣了幾日。
葉沐溫一向是個出塵不染的人物,在大牢裡待過幾日之後,恨不得把整個大牢給拆了,只不過他身負着的是穆珂交待他的事,他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高自己的忍耐能力,說服自己不要跟那幫官差計較。
葉沐溫不是不懂人情世故的愣頭青,該送禮的他都送了,可是禮都被人退了回來,他不用想也知道是上面有人授意,故意折騰他的。
他能想到會給他使絆子的,就只有湘南府少尹梅書高了。
梅書高跟他無冤無仇,當然不會無緣無故地刁難他,梅書高這番作爲,肯定跟秦瓊脫不了關係。
秦瓊知道穆珂在秦府中缺錢的處境,自然會關心他這個帳房先生的一舉一動,恐怕他一離開京城,秦瓊就已經快馬加鞭給梅書高送了書信,讓梅書高設法刁難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