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序不滿地說道:“穆大姑娘,要是想切磋的話等明天吧,今天先算了。”
他往前一步,擒住穆珂的肩膀,另一隻手托住了她的腰,輕輕一提,將她甩在了肩上。
營帳就在身後,一掀簾子進了屋,屋子裡玲瓏、琺琅是懂事兒的,不用主子吩咐,很自覺地出去了。
秦天序將穆珂放在牀上,伸手去解她的衣服。
穆珂笑着往旁邊一躲,翻身而上,將秦天序壓在身下,說道:“每次都是你在上,現在也該換我了。”
秦天序躺在牀上“咯咯”地笑個不停。
穆珂抽出自己的腰帶在他的身上抽了一下,一臉嚴肅地說道:“笑什麼笑,不許笑!”
秦天序看着有趣,又不想掃了她的興致,憋笑憋出了內傷。
穆珂跪在秦天序的身旁,埋着頭,專心致志地解他的褲腰帶,手一哆嗦,把活結抽成了一個死結,拽了半天拽不開。
穆珂急了一身汗出來了,秦天序也看了一身汗。
“實在解不開,我找把刀來吧。”
穆珂說着便把屋子門口的那把斬馬刀扛了過來,秦天序嚇得坐了起來。
“你還是給我吧,我自己來,我的刀怕你用了不順手。”
穆珂說道:“不行!我自己的事自己做!”
秦天序哪裡敢讓她舉着那麼大一把刀來切自己的腰帶?說什麼也不肯讓她近身,兩個人一個往前衝一個往後躲,眼見着又要打起來了,舞刀弄棒的事兒,秦天序不敢大意,使盡渾身解數,扣住了穆珂的雙手,將刀從她手裡搶了過來。
穆珂還準備掙扎,已經被秦天序壓在了身下,“娘子,你想上的話以後有的是機會,這次還是我來吧。”
刀鋒輕輕擦了一下,腰帶斷了,秦天序把斬馬刀丟得遠遠的,用膝蓋頂住了穆珂還在亂動的腿……
等了幾天功夫,到了約定的日子,雲羌族的王子云樹帶領着羌族的若干首領來到了姜谷,隨行的還有西羌的使者。
守城將領稟告道:“安王殿下,西羌派了使者前來,見還是不見?”
安王裝模做樣地想了一下,然後說道:“西羌在雙虎溝囤積了五萬兵馬,雖然我們大周不用畏懼他們,但是本王也不想將士們無故犧牲,如果這場戰事可以用談判解決的話,未嘗不是個好辦法,傳本王令,放他們的使者進來。”
使者進了城,拜見了安王,說道:“我們西羌各族的首領想與你們談判,希望你們能放出我們羌狼族的首領。”
安王說道:“在哪裡談判?”
使者說道:“就在姜谷與雙虎溝之間的平沙地,那裡離姜谷比較近,不用擔心我們會偷襲你們。”
安王把這件事答應了下來,約在三天之後在平沙地談判。
三天之後,安王帶着一隊兵馬,押着羌狼首領去了平沙地,秦天序一路護送,穆珂則留守姜谷。
西羌那邊負責主談判的正是雲樹。
雲樹說
道:“我們明人不說暗話,此番前來,就是希望你們周國能夠放了我們羌狼族的首領。”
安王拍拍手,有兩個小兵把羌狼首領押了上來。
“放人可以,你們必須退兵,以後永遠都不得攻打我們大周。”
雲樹看了看身後的各位首領,其中有一部分人搖了搖頭,他便說道:“我們可以退兵十里,但是我不能做出永遠都不攻打大周的承諾。”
這個條件安王當然不能接受,於是雙方僵持不下。
西羌這邊部落衆多,肯定不是雲樹一個人說了算。
安王當然知道自己提出的“永不攻打”的要求他們肯定不會答應,如果西羌現在就能做出永不攻打大周的承諾,他反而要懷疑這其中有鬼了。
雙方爭執了很久,西羌那邊的首領達成了一致的意見,同意退兵三十里,再往後他們一分都不會再讓了。
安王也知道這是他們的極限了,一條人命,換對方退兵三十里,怎麼看都算是一筆劃算的買賣。
安王說道:“罷了,讓你們帶走羌狼族的首領便是,但是本王有一個要求。”
雲樹問道:“什麼要求?”
“聽說你們西羌個個都是英雄好漢,膽識過人,肯爲自己的戰友上刀山下火海,本王面前有濁酒兩杯,一杯有毒,一杯無毒,你們西羌要是有人敢喝下其中一杯,本王立即放人。”
雲樹身後立即有人站了出來,說道:“大周狗官,你不要太過分了,這一命換一命的事,我們何必聽你的?”
安王說道:“誰說是一命換一命了?你們沒人敢喝,羌狼首領必死無疑,但是你們有人喝了,羌狼首領肯定能活,而喝酒的人也有五成的機會活下去,敢不敢賭,就看你們了。”
雲樹一拍桌子,說道:“好,我喝。”
雲樹身後有個老者拉住了他,說道:“你不能喝啊,你若是喝下去了,就中了那個大周狗官的計了!”
雲樹慷慨激昂地說道:“我說過要帶領你們救回羌狼首領,我說到做到!就算我今天被毒死了,也不能讓大周以爲我們西羌都是膽小怕死之輩!”
他話說完,便拿起其中一個酒杯,一飲而下。
安王一拍桌子,站了起來,說道:“本王敬你是英雄,來人啊,還不給羌狼首領鬆綁?”
兩個小兵把羌狼首領身上的繩子解了下來。
誰知那個首領一得了自由,立即向着安王攻去,秦天序飛身而上,一腳將他踹飛,漫不經心地說道:“我們既然敢來跟你們談判,自然有不懼你們的實力,如果你們一直不退兵,休怪我們不客氣。”
羌狼首領受了這個奇恥大辱,齜牙咧嘴的,站起來就準備跟秦天序拼命,他身後立即衝出了好些個西羌人,把他給拉回去了。
“羌狼首領,雲樹冒着生命危險把你救回來的,你可不能再去送死了。”
西羌的諸位首領,都不想在平沙地這裡久待,接回了羌狼首領,便匆匆回了雙虎溝。
安王帶人回了姜谷,現在西羌已經退兵三十里,應該乘勢奪回雙虎溝要塞。
至於要不要派兵攻打西羌,究竟要怎麼打,他自己也拿不定主意,便向穆珂、秦天序討教。
穆珂說道:“西羌各部落之間並不團結,要不了多久他們就會自行瓦解,而且現在已經入了冬,他們的存糧支撐不了多久,這一仗我們可以不戰而勝。”
“可是如果就這麼等下去的話,要等多久?本王怕京城那邊等不起。”
“一來,我們現在可以派兵騷擾他們,讓他們不勝其煩,二來,雲羌族是我們的內應,可以讓他們故意散播一些久戰對他們不利的傳言。”
西疆十萬對西羌五萬,打肯定是能打得過,但是一旦開打,如果西羌那邊死傷人數過多的話,反而會讓西羌人不顧後果的死戰到底,到時候西周這邊也會損耗慘重。
現在要瓦解他們的鬥志,一是散播謠言,二是繼續跟他們談判。
西羌農耕水平底下,攻打大周,爲的不外乎就是糧食,大周可以派人教會他們耕種,讓他們能夠自給自足,他們自然就無心打仗了。
窮山惡水出刁民,越是走投無路的人越是窮兇極惡,只要給他們一條路走,讓他們覺得未來還是有希望的,西羌的大多數種族還是想好好地安居樂業的。
穆珂先是派了幾批兵馬攻打了幾次雙虎溝,讓他們看到了大周的戰鬥實力,產生畏懼之心。
緊接着西羌軍營裡開始出現了存糧不足的流言,流言向種子一樣四處發芽生根,讓一些本來就不好戰的種族產生了退縮之心。
安王看勢頭差不多了,便派出使者邀請西羌給部落再一次談判,提出了可以幫助他們度過寒冬的提議,但是要求他們立即解散退兵。
只是不讓他們餓死,又不是把他們餵飽,根本也用不着多少糧食,所以安王敢誇下這個“幫助他們度過寒冬”的海口。
西羌軍營裡已經人心惶惶了,現在安王開出了這麼好的條件,不少部落的首領都舉手贊成了。
雲樹卻說道:“你今年幫助了我們,我們明年怎麼辦?想要我們退兵,總要給我們一個能夠長期抵禦飢寒的方法。”
之前不少腦子發熱準備贊成的首領俱都冷靜了下來,覺得雲樹說得太有道理了,從前都沒發現這個小夥子這麼能幹,現在陡然發現,這個小夥子不但膽識過人,而且智慧過人!
雲樹提的這個條件是早就跟安王商量好了的,安王託着下巴假裝思考了一下,然後做出一副吃了虧的樣子,說道:“我們大周可以派人教你們耕種,但是防止你們背叛大周,本王現在要求,要和你們西羌聯姻。”
如果安王突然娶了雲朵,一定會引起其他部落的人起疑,所以他現在才故意這麼說,讓他們覺得他娶雲朵,也是談判的條件之一。
雲樹思考了一下,然後一臉不捨地說道:“我有個妹妹,今年十七,是我們雲羌族最優秀的公主,就用她來和你聯姻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