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獎勵

“我會背了,爹。”

肖珏難以置信的看着她:“你叫我什麼?”

禾晏盯着他,目光十分清澈,認真道:“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於至善。知止而後有定;靜而能後安;安而後能慮;率而能後德……物有本末,事有始終……致知在格物……壹是皆以修身爲本……其所厚者薄,而其所薄者後,未之有也!”

林雙鶴先是看呆了,隨即漸漸反應過來,指着禾晏問肖珏:“我禾妹妹這是……喝醉了?”

話音剛落,禾晏突然衝過來,撲到肖珏懷裡,抱着他的腰,差點把肖珏撲的後退兩步。她把臉埋在他胸前蹭了蹭,期期艾艾道:“爹,我會背了,我進步了!”

屋子裡是死一般的寂靜。

單用幾個詞,實在難以形容肖珏此刻難看的神情。

林雙鶴捂着臉,肩頭聳動,笑得停不下來。

“唉喲,懷瑾,見過把你當做夫君的,我還是頭一次見到有人把你當爹的。當爹的感覺怎麼樣?這小女兒也太乖巧了吧!背書背的挺好,很有才華啊!”

似是被林雙鶴這句“有才華”鼓勵到了,禾晏從肖珏的胸前擡起頭來,目光閃閃的盯着肖珏:“爹,我現在是涼州衛第一了。”

肖珏抓住她的胳膊,試圖把她的手從自己腰間扯下來,“鬆開。”

“我不!”禾晏力氣大的很,也不知是不是成日擲石鎖擲出來的,肖珏竟扯不開。禾晏仰着臉看他:“你考考我,我什麼都能答得出來。”

活像得了第一在家搖尾巴炫耀的小孩。

肖珏扶額:“你先鬆手。”

“不要。”她把肖珏的腰摟的更緊,整個人恨不得貼上去,肖珏拼死往後,試圖拉開與她的距離,不讓自己和她的身子碰到,可惜徒勞。

肖珏想去掰禾晏的手,林雙鶴道:“哎,我先說了,禾妹妹的身子如今還有傷,你若強行動她,難免會拉扯傷口。這一養又是大半年的,可不太好。”

肖珏目光如刀子:“你想辦法,把她給我弄下去。”

“就讓她抱一會兒嘛。”林雙鶴看熱鬧不嫌事大,“說不定你與禾妹妹的爹長得很相似,她纔會喝醉了認錯人。人家一個小姑娘,千里迢迢來到涼州,這麼久沒回家,肯定想爹了。你給人家一點,”他做了個擁抱的動作,“家的溫暖不可以嗎?別這麼小氣,又不是你吃虧。”

肖珏正要說話,懷中的人已經把頭悶在他胸前,甕聲甕氣的繼續開始背書了。

“夫總文武者,軍之將也,兼剛柔者,兵之事也。凡人論將,常觀於勇,勇之於將,乃數分之一爾。夫勇者必輕合,輕合而不知利,未可也。故將之所慎者五:一曰理,二曰備,三曰果,四曰戎,五曰約。理者,治衆如治寡;備者,出門如見敵;果者,臨敵不懷生;戎者,雖克如始戰;約者,法令省而不煩。受命而不辭,敵破而後言返,將之禮也。故師出之日,有死之榮,無生之辱。”

林雙鶴聽得發愣,剛纔那個他知道,這個他就不知道了,他問肖珏:“我禾妹妹這背的是什麼?”

“《吳子兵法》論將篇。”肖珏心中也有稍許意外,她竟知道這個?

“我禾妹妹實在是涉獵廣泛,無所不通。”林雙鶴讚歎道:“竟連這個也會背。”

“那當然了,”禾晏從肖珏懷中探出頭來,“爲軍將者,理應如此。”

“禾妹妹真有志向,”林雙鶴笑道:“還想當將軍。”

“我本來就是女將星!”

“好好好,”林雙鶴笑的拿扇子遮臉,“看把你能耐的。”

禾晏又擡起頭來,仰頭注視着肖珏,高興的問:“爹,我背的好不好?”

又是爹,肖珏這一刻的感覺難以言喻。

門外,沈瀚剛走近,便瞧見沒關的窗戶裡,有兩個人正抱着。再定睛一看,居然是肖珏摟着禾晏,禾晏抱着肖珏的腰,軟綿綿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沈瀚怔忪之下,臉一下子通紅,只覺得匪夷所思。

孃的乖乖,雖然早就知道這二人關係不一般,但親眼看到如此親密的畫面,還是令人震驚。沈瀚尋思着肖珏這意思,是對禾晏還舊情未了,或許已經再續前緣,破鏡重圓?

那屋裡還有個林雙鶴呢,就這麼站着看,也不覺得自己是多餘的那一個嗎?肖珏與禾晏親暱着,被林雙鶴看着,不覺得尷尬嗎?

朔京來的大人物,真的是好難懂。一瞬間,沈瀚心中也生出疲倦。他轉過身,躡手躡腳的離開了。

罷了,就當什麼都沒看到吧!

屋裡,林雙鶴已經快笑死過去了,肖珏面色鐵青,試了好幾次都沒把禾晏拽下去,禾晏死死摟着他的腰,活像摟着什麼傳家寶貝。

“爹,我進步了,我現在是第一了,你爲什麼都不說話,”她有些難過,“你誇誇我好嗎?”

肖珏:“我不是你爹。”

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禾晏的眼裡頓時積出水,淚汪汪的看着他,彷彿他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事,她問:“你也不認我嗎?”

肖珏頓住,心中頓時生出一股莫名的煩躁來。

他最怕女子的眼淚,尤其是眼下這局面,似乎還像是他把禾晏弄哭的。

果然,最愛憐香惜玉的白衣聖手立馬爲新認的這位妹妹打抱不平,他道:“一句話的事,看你都把小姑娘弄哭了。多懂事多聰明的孩子啊,你還不認,別人都搶着認好不好?肖懷瑾,你快誇她,立刻,馬上!”

肖珏:“……”

他忍着氣,低頭看她,她還是做平日裡少年人的打扮,可這皺着眉委屈巴巴的樣子,便是真的小姑娘了。或許她是把自己認成了禾綏,唔,不過禾綏難道平日裡對她很嚴厲麼?就連喝醉了也要討得父親的肯定。

一瞬間,肖珏在這姑娘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他倏而泄氣,認命般的放棄了去扯她的手,道:“你做的很好。”

“真的?”禾晏立馬亮晶晶的看着她。

“真的。”肖珏昧着良心說話。

“謝謝,”她有些不好意思了,“我下次會做得更好,會讓爹更驕傲。”

肖珏頭痛欲裂,只道:“那你先放開我,你抱我抱得太緊了。”

“可是我很喜歡抱着爹爹呀,”禾晏露出一個很滿足的笑容,貪婪的摟着他不願鬆開,“我很早就想這麼抱着爹爹了。爲什麼弟弟妹妹們都可以,我不可以?”

林雙鶴原本還在笑,一聽這話,心疼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只道:“禾妹妹在家是不是很受欺負啊,她爹都不抱她的嗎?”

肖珏心裡也很是奇怪,朔京送來的密信裡,禾綏只有一兒一女,禾晏只有弟弟,哪來的妹妹?

“我現在是第一了,”禾晏盯着肖珏,道:“爹,你不高興嗎?”

肖珏:“……”

他面無表情的道:“我很高興。”

“那我有什麼獎勵?”

“獎勵?”肖珏蹙眉:“你想要什麼獎勵?”

禾晏把臉貼着他衣襟前的扣子蹭了蹭,她臉很熱,這樣蹭着極涼爽,卻蹭的肖珏身子僵住了。

“你……你別亂摸!”剛說完這句話,就見禾晏鬆開手,自他腰間摸到了什麼東西,得意洋洋的攥在手裡給肖珏看。

“我要這個!”

“這個不行。”肖珏伸手要去奪,被她閃身躲開了。

這人醉歸醉,腦子不清楚,但身手依舊矯捷,腳步也不亂,單看外表,實在看不出是個喝醉的人。

禾晏低頭端詳着手裡的東西,是一塊雕蛇紋玉佩,還是罕見的黑玉。入手溫潤冰涼,一看就是寶貝。

她喜歡極了,愛不釋手道:“謝謝爹!”

肖珏氣笑了:“沒說給你。”

林雙鶴攔住他要去奪玉的動作,道:“你跟個喝醉的人計較什麼。現在等她拿着玩,明日你酒醒了,再找她藥,人家能不給你麼?不過,”他摸了摸下巴,“禾妹妹倒還挺有眼光,一瞧就瞧中了你全身上下最貴重的東西,不錯嘛。”

肖珏懶得搭理他,卻也沒有再去找禾晏奪玉了。

“看我的,”林雙鶴走到禾晏跟前,輕咳一聲:“禾兄,我問你,喜歡這塊玉嗎?”

禾晏把玩着手中的玉佩:“喜歡。”

“喜歡楚子蘭嘛?”

“楚子蘭……”禾晏疑惑的問:“是誰?”

“喝醉了不記得這人,看來不是和楚昭一夥的。”林雙鶴笑盈盈道:“那喜歡肖珏嘛?”

肖珏:“你有完沒有?”

出人意料的是禾晏的回答,她擡起頭來,似乎是在思考這個名字,半晌後點了點頭:“喜歡。”

林雙鶴眼睛一亮:“你喜歡他什麼?”

“藥……送我……”禾晏扶着腦袋:“好睏。”說完,“啪嘰”一聲,倒在一側的軟塌上,呼呼大睡起來。

林雙鶴站直身子:“她說腰。”

肖珏方纔沒聽清禾晏說的話,正有些煩躁,“什麼?”

“她喜歡你的腰,”林雙鶴一展扇子:“真是太直接了。”

肖珏一茶杯給他砸過去:“滾!”

……

另一頭,屋子裡,應香將空了的酒壺收好。

院子裡似乎還殘餘着長安春的香氣。

楚昭脫下外裳,只着中衣,在塌上坐了下來。涼州衛的牀榻不必朔京,雖不像通鋪那樣硬,卻也和舒適兩字沾不上邊。

應香走過來,在塌前跪下:“公子,奴婢辦事不利,沒能拉攏禾公子。”

那位叫禾晏的少年,年紀輕輕,方纔一壺酒下肚,看着是醉了,卻要拉着楚昭討論兵法,楚昭並不懂兵法,便聽得這少年侃侃而談。最後大概是困了,獨自離開。

應香對自己的容貌十分自信,雖不敢稱人人都會爲她的容色傾倒,比如肖懷瑾和楚子蘭,但對付一個涼州衛的新兵,毛頭小子還是綽綽有餘。誰知今夜饒是她表現的再如何溫柔解語,風情萬種,禾晏的目光中也只有欣賞,不見邪念。

男人對女人不一樣的眼光,一眼就能瞧得出來。那個叫禾晏的少年雖然震驚她的美貌,卻並沒有動其他心思。

這令應香感到挫敗。

她的主子,楚昭聞言,先是愕然一刻,隨即搖頭笑了,道:“不怪你。”

應香擡起頭:“四公子……”

楚昭看着屋子桌上燃放的薰香,這是從朔京帶過來的安神香,他一向淺睡,走到哪裡都要帶着。

眼前浮現起當初在朔京馬場上的驚鴻一瞥,女子白紗下靈動的眉眼。

“誰能想到,涼州衛的新兵裡,竟有女子呢?”

他慢慢微笑起來。

……

禾晏醒來的時候,是在自己屋裡,睡得橫七豎八,半個腿耷拉在牀外,連被子都沒蓋。

屋外,太陽正好,透過窗照進來一隙亮光。刺的眼睛生疼,讓人有一剎那分不清是白天晚上,今夕何夕。

禾晏坐起身,晃了晃腦袋,倒是不見宿醉之後的疼痛,反而一陣神清氣爽。心道長安春果真比涼州衛的劣質黃酒要好得多,雖然酒勁大,過後卻不上頭,貴有貴的道理。

昨夜她被楚昭和他的侍女拉走,去楚昭的屋子喝了兩杯酒,似乎喝的有些多了,酒勁上頭困的厲害,竟不知是何時回的屋子睡過去的。不過看眼下,應當沒有如上回那般闖禍纔對。

禾晏打算下牀給自己倒杯茶喝,睡了一夜起來,口渴的厲害。才一動手,便覺得手中好像塞着個什麼東西,低頭一看,自己右手裡還緊緊攥着一塊玉佩樣的東西。

這是什麼玩意兒?什麼時候跑到她手裡來的?禾晏愣了一下,攤開掌心仔細的端詳起來。

掌心裡的黑玉佩不大,卻雕刻的十分精緻,蛇紋繁複華麗,隨着她的動作輾轉出溫潤的光,不像普通玉佩。

她這是昨晚喝醉了去打劫了嗎?禾晏與這玉佩大眼瞪大眼,面面相覷了片刻,仍是一片茫然。

罷了,不如出去問問旁人。禾晏想了想,便將玉佩先放在桌上,然後起身收拾梳洗,等一切完畢後,才抓着玉佩出了門,順便想去問問宋陶陶那頭有沒有吃剩的饅頭——早上起得太晚,連飯都沒趕上。

甫一出門,便遇着住的離這裡不遠的沈暮雪,沈暮雪端着藥盤正要去醫館,見到禾晏便停下來,與禾晏打招呼。

“沈姑娘,”禾晏問:“宋大小姐在嗎?我找她有事。”

沈暮雪道:“她不在屋裡,去演武場了。你找她有何事?很重要的話,晚點等她回來我幫你轉達。”

禾晏撓了撓頭:“不是什麼大事,她既不在,就算了。”說罷轉身就要走。

她動作的時候,手中的玉佩便顯露出來,沈暮雪看的一愣,遲疑道:“這玉……”

嗯?她好像知道這玉佩的主人是誰?

“沈姑娘見過這玉佩啊。”禾晏不動聲色的笑道。

沈暮雪仍是一副意外的神情:“都督的隨身玉佩,怎會在你身上?”

肖珏的?

肖珏的隨身玉佩,怎麼會在她身上?這話禾晏也想問,她也不知道啊!她昨夜喝了酒究竟幹了什麼,難道又去找肖珏打了一架,還搶了他的玉?

迎着沈暮雪狐疑的眼神,禾晏清咳兩聲:“這確實是都督的玉佩,都督昨日與我說話的時候,覺得戴在身上不方便,便讓我暫時幫他保管着。我……我正要給他送回去。”

“可是……”

“沈姑娘,禾兄。”林雙鶴的聲音從身後傳了出來,他應當是聽到了禾晏與沈暮雪的一段對話,笑着搖了搖扇子,“沈姑娘這是要去醫館?”

沈暮雪輕輕點了點頭。

“那快去吧,晚了藥都涼了。”他復又衝禾晏道:“禾兄還沒吃飯吧,我那還有點糕點,隨便吃點墊下肚子。”

禾晏道:“多謝林公子。”

沈暮雪與他們二人別過,禾晏跟着林雙鶴來到他的屋子,猶猶豫豫想問問題,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林雙鶴將幾碟鹹口糕點放在桌上,又倒了杯熱茶給她。看着她有些踟躕的模樣,瞭然笑道:“還在想玉的事?”

禾晏一驚:“你知道?”

“昨夜禾妹妹喝醉了進了懷瑾的屋,我可是從頭到尾都在場。”林雙鶴用扇柄支着下巴,“禾妹妹很是令在下大開眼界啊。”

禾晏被他說得心中越發不安,但仔細想想,她這個人一向有分寸,絕不可能在酒後大吵大鬧做出失態的事。至多也就是與肖珏切磋,但肖珏居然這麼弱的,不僅被她揍了,還被她搶了身上的玉?

“我昨夜……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吧?”她試探的問道。

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林雙鶴似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畫面,先是忍笑,隨即就再也忍不住,拍桌狂笑起來。禾晏就看着這個斯文的年輕人笑得東倒西歪,毫無形象,哪裡像個朔京城裡來的翩翩公子。

禾晏被他急的心中抓心撓肝,好容易等林雙鶴笑完了,問:“林大夫,我究竟是做了何事,能讓你如此捧腹。”

“沒有,沒有,”林雙鶴擺手笑道:“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事,就是讓肖懷瑾體會了一番,年紀輕輕就當爹是什麼感受。”

禾晏手裡的蔥油酥“啪嗒”一下掉在桌子上。

“我叫他爹了?”

“咦,”林雙鶴奇道:“你居然還記得?”

禾晏捂臉,她是真的不記得了。但記得少年時候有一次也是禾家家宴,當時她正從倒數第一考到了倒數第三,期望得到父親誇獎。結果並無人在意,家宴之上又不小心將梅子酒當桂花露喝了一口。那時候禾晏還未從軍,沒有養成千杯不醉的酒量,一杯就倒了。倒了以後聽說抱着禾元亮的腿叫爹,還問禾元亮要獎勵。

第二日酒醒後,禾家人都說定是平日裡禾元盛對禾晏太嚴厲了,纔會將二叔認成是爹撒嬌。禾大夫人卻十分忌諱,將她在屋裡好好訓斥一番,日後不可說錯話纔是。

但那終究成爲她心中過不去的一個坎。因爲沒有得到肯定過,便格外期待得到肯定。因爲看別的姊妹能與父親放肆撒嬌,便渴望父親也能摸摸自己的頭,說一聲:你做的很好。

大約是如今在涼州衛看到了林雙鶴,老讓她想到少年時候的那些事。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便連喝醉了也躲不過,反被看了笑話。

罷了,做了都做了,還能時光倒流如何?禾晏將手中的玉擱在桌上:“這又是怎麼回事?”

“這是懷瑾給你的獎勵。”林雙鶴忍笑道。

“獎勵?”

“你背書背的很好,當着懷瑾的面背完了《大學之道》和《吳子兵法》,懷瑾很欣慰,就給了他的玉作爲獎勵。”

禾晏:“……這是我搶的吧?”

林雙鶴忍笑失敗,大笑起來,邊笑便拍着扇子,“禾妹妹,你是沒看到懷瑾當時的臉色,我認識他這麼久了,第一次看他這樣狼狽。”

“試問這世上有哪個女子敢抱着他不撒手,將他逼得節節後退,還送出了自己的傳家寶玉都無話可說呢?只有你,妹妹,”他衝禾晏抱拳,“只有你!”

禾晏被他繞的頭暈,抓住他話中的關鍵詞:“傳家寶?”她看向桌上的玉:“這個嗎?”

“肖夫人當年生肖如璧的前一夜,夢見有黑色大蛇銜着兩塊玉來盤旋在他們府門口的柱子上。後來肖璟出生後,便取了字如璧。有匪君子,如金如錫,如圭如璧。”

“等肖珏出生後,則字懷瑾。”

禾晏道:“懷瑾握瑜兮,窮不得所示。”

“對,就是這個意思!”林雙鶴收起扇子,“他們兄弟二人,名字都與玉相關,又因肖夫人當年夢見黑色大蛇的緣故,太后娘娘賜下雙色玉,一半黑一半白,做成兩塊蛇紋玉佩,白色那塊給了肖如璧,黑色這塊給了肖懷瑾。自我認識肖懷瑾起,就從未見過他這塊玉佩離身。”

禾晏看着面前的玉佩,頓時覺得重逾千金。

“所以我說,禾妹妹,你極有眼光。”林雙鶴很讚歎的道:“肖懷瑾全身上下從,除了人就只有這塊玉最值錢了。你兩者不落,盡收囊中,高明,厲害,漂亮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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