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沒有你。”連城曜冷淡而不耐煩的看了看夏凝。
“爲什麼,”夏凝難過的啜泣了起來,“我哪一點兒比不上她了?”
“爲什麼一定要比較呢,”連城曜舉得自己很快就將對夏凝失去耐心了,“她是她,你是你。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同的優點、缺點和性格。只不過,我喜歡的那個,就是季莫而已。夏凝,不要再把自己的未來放在我身上了。你一定會什麼都得不到的。”
“可是..”夏凝繼續啜泣着,“我對你這麼好,把我一切的愛和心意都給了你,你怎麼能這麼狠心呢?就連和我虛情假意的溫存都不可以嗎?”
“我不想害了你,夏凝,”連城曜平和的說,“結束這場無謂的追逐吧。你知道的,如果不是因爲你的身份,我是絕不可能允許你和我走得這麼近的。”
“好,”夏凝忍着淚,“那我問你,你告訴我,這麼多天我跟在你身邊一句怨言都沒有,你難道對我就沒有一丁點兒的喜歡哪怕是好感?”
“我不是一個博愛的人,”連城曜冷冷的說,“不會因爲別人對我好,就去喜歡她。夏凝,季莫真的和你不一樣,她是一個非常特別的女孩子。你們兩個,沒有可比性。我勸你,不要再去爲難她了。否則,我一定會翻臉不認人的。”
“可是你沒有看到麼,”夏凝也冷笑着,“她剛纔已經跟別的男人走了呢。而且,季莫她應該很傷心吧,大概自己已經以爲咱們兩個人在一起了。我覺得,不如將錯就錯,曜,你覺得呢?”
“我覺得你很不可理喻,”連城曜的語氣中帶着明顯的不快,“你長這麼大都不明白一個道理。愛一個人不是一定要回報的,也不是一定要把他拴在自己身邊的。能夠做到心靈相惜,纔是真正的愛侶。”
“我不聽這些!”夏凝哭喊起來,“我就是要和你在一起!”
“別鬧了,”連城曜不耐煩的說,“我也問你,你究竟喜歡我什麼?如果我一無所有,如果我長得很醜,你還會喜歡我嗎?”
夏凝呆住。她從未考慮過這個問題。
可是,顯而易見的..夏凝一定不會。
“這假設根本就不成立!”夏凝哭喊着,“那如果是季莫呢,她還會喜歡你?”
“她會,”連城曜篤定地說,“這就是季莫和你的不同。”
“所以,你是認爲我是因爲錢才喜歡你了?”夏凝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和污衊似的,憤恨的看着連城曜。
“不,你不是喜歡錢,而是虛榮。好了我們不要討論這個問題了。你有的時候真的讓人覺得很麻煩。”
“不,”夏凝斬釘截鐵的說,“今天你一定要給我一個說法!”
“不要這麼任性,”連城曜的火氣也被激發了出來,“夏凝,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我現在寵着你放縱你,不代表你可以不顧及我的感受和尊嚴!”
看到連城曜嚴肅的表情,夏凝的心裡有些害怕。既然他把話都說的這麼重了,那麼自己也不能太放肆。
“對不起,曜..”夏凝像是被戳破了的皮球,怯生生的說。
“我送你回家。”
其實連城曜還比較喜歡夏凝這一點,懂得退步。不像季莫,總是強硬的像一塊萬年不破的城牆。
“老宋,這份文件的真實性你調查了麼?”
在一間看上去非常不起眼的隱蔽茶室裡,誰都不會想到,蘇氏集團的頭號人物們在秘密的商談着。
宋秘書長親自給自己對面坐着的人倒了杯茶,態度非常的謙恭。
他是蘇氏集團董事會的第二大股東夏總,也是蘇氏成立的元老之一,因此,在集團內部享有非常高的聲譽和地位。連宋秘書長這樣的人也要巴結他,俯首聽命。
“調查過了,”宋秘書長點點頭,“真實度七七八八,有些地方是有誇大,不過,董必平也確實不乾淨。我這次,查出了他不少事情。”
“還真是可笑啊,”夏總笑了笑,“蘇錦那丫頭死了之後,蘇氏難免要衰落。我們都把董必平當做救世主呢,誰知道是引狼入室。也是怪我們啊,死馬當活馬醫了,還以爲董必平能像蘇錦一樣救活蘇氏。沒想到啊真是沒想到。”
“說的是啊,”宋秘書長嘆了口氣,“想當初董必平還道貌岸然的推辭着,真是虛僞。不過,要不是今天的這一封舉報信,我們也不會知道董必平的真面目。”
“對了,”夏總突然好奇的問,“這材料到底是誰整理的?賬目做得這麼隱蔽都能看出來,這個人可不簡單呀。是我們蘇氏的高層嗎?”
“夏總,”宋秘書長圓滑的笑笑,“這恐怕不便說吧。”
“跟我還有什麼可保密的,”夏總顯得大大咧咧的,可是眼神裡卻全都是算計,“我難道還會去幫那個董必平麼?你想想看,董必平損害的是蘇氏的利益,而我是蘇氏的股東,也就是偷了我的錢呀。我恨他還來不及呢。”
“哎呀,夏總,”宋秘書長陪着笑臉,“我哪兒是那個意思呀,懷疑誰也不能懷疑您呢。只是,事情沒有個最終結果之前,還是做好保密工作比較好。畢竟,董必平在蘇氏的實力也不容小覷,他還掌管着那麼多的股份呢。”
“好吧,”夏總顯得不太高興,“你呀,就是太謹慎,不過也好,蘇氏有了你呀纔不至於那麼快垮掉呢。哎,我上回跟你說那件事,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這個…”秘書長爲難的笑了笑,他雖然名義上掌管着蘇氏的行政事務,可是,還是得受到這些大股東們的操控和指使,“我還得再考慮考慮。夏總,畢竟蘇氏也不是我一個人做主呀,您說呢?”
夏總顯得更不高興了:“好了好了,總是這麼磨磨蹭蹭的。我就等着你,把董必平的事情解決了再說吧。”
宋秘書長尷尬的笑笑。他突然覺得自己就像是慈禧時代的光緒,沒有實權,卻還被那幫維新派們依賴。
“季莫,”宋秘書長顯得有些憂心忡忡,他在自己的辦公室裡踱着步,而季莫站在他的面前,神情篤定,“緊張麼?很快就要進股東大會的會議室了..從來都沒有參加過董事局會議吧,你要輕鬆一點。”
季莫微微一笑,自己以前參加的董事局會議可不少,每一次都不落下。
“秘書長,”季莫平靜的笑了笑,“您看上去有點兒緊張呢。”
“哦,是麼,”秘書長尷尬的笑了笑,“是啊,我反而不如你呢。你不知道,能順利的開這次董事局會議,我可是費了不少勁呢。董必平的勢力還是很穩固的。不過,還好前期散佈出去了消息…還好,最近他的風評和不太好。”
“秘書長,您不必爲我擔心,”季莫莞爾,“大不了就是丟掉工作罷了。還有,我也不會牽連您的。”
“瞧你說的,”秘書長有些不好意思,“我不是那個意思。好了,時間就要到了,我們快進去吧,早到一會兒比較好。”
季莫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這一次,是正面對決了麼?季莫的心裡反而感到有些興奮呢。她倒是想要看看,這個曾經一臉道貌岸然的慈父,面對指責和控訴是一副什麼樣的嘴臉,季莫要親手把他打下十八層地獄,爲自己的母親和自己,還有自己未出世的孩子報仇…
宋秘書長自然是不知道季莫的心思,他只一味的沉浸在自己的憂慮中去了。
“我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大罪,”董必平冷毅環顧四周,挨個打量着董事局成員們的表情,“要勞煩董事局親自爲我開一個批鬥大會。”
“董總,”宋秘書長一臉冷靜,沒有了平日的笑意,“那份材料我不是沒有發過您的郵箱,難道您不知道我們爲什麼要請您過來麼?”
“都是污衊,”董必平高傲的說,“真是沒想到,董事局竟然會被這種小伎倆矇騙。”
“這可不是小伎倆,董總。”季莫突然開口,帶着自信的微笑。
“又是你,”董必平冷冷的掃了季莫一眼,“我不知道你是怎麼能參加董事局會議的,不過,憑你的身份還不配直接和我對話吧?”
“是以實名舉報人的身份,董總,”季莫耗毫不氣惱的繼續微笑着,“從您開始管理蘇氏開始,我只列舉幾筆較大的支出好了。三月二十七日,二百零七萬,去向是董事公司;五月六日,五百二十萬,去向是一個新成立的小公司,而法人是您的妻子薛瑜琴女士;七月三十日,九百八十萬…”
“夠了,”董必平的高傲掃地,粗魯的打斷了季莫的話,“污衊…都是污衊….”
“我們現在還只是內部審查,”宋秘書長冷冷的說,“如果你還是這種態度的話,就只能移交檢方了。我不相信他們的態度會和我們一樣溫和。”
“老宋..!”董必平慌了起來,“你不能!我可是蘇錦的父親,是蘇氏的第一大股東!”
“董總,不是我們刻意要爲難你,”秘書長的臉上毫無同情,“是你做的實在是太過分了,對於企業的蛀蟲,對不起,我們絕不姑息。”
“不…你們不能..季莫..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