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連城曜暴怒的站在自己的辦公室裡,把一隻昂貴的茶杯狠狠地摔碎在了地上。
他的面容因爲憤怒而扭曲着,顯得非常可怖。可是即使是這樣,連城曜還是撒發着一種讓人着迷的魔力。他的額前飄揚着細碎的厲害,短髮精幹的修飾在棱角分明的面容上;兩隻手臂上的袖子利落的挽起來,整個人都顯得瀟灑而帥氣。
可是站在角落裡的夏凝,依然被連城曜嚇到了。
自從知道他認識他以來,夏凝從來沒有見到連城曜這麼生氣過。
“混蛋!”連城曜怒罵着,把自己辦公桌上的東西通通都扔到了地上。
他眉頭緊皺,雙手叉腰,即使是極力剋制着自己的火氣,可還是讓人覺得難以接近。
“騙子!”連城曜又一腳踢翻了一張椅子,“就他媽是騙子!”
“老子做這麼多都是爲了你,”連城曜來來回回的在辦公室裡踱着步,憤怒的語無倫次,“卻最後落得個人渣的評價,女人,老子再也不相信女人了!”
夏凝顫抖着看着連城曜發泄,不敢上前也不敢阻止。
“連總,”她終於戰戰兢兢地叫了一聲,試圖緩解連城曜的程序,“您是不是口渴了,我去給您衝杯咖啡吧..”
“滾!”連城曜衝着夏凝一聲怒吼。
“是是,”夏凝嚇得抖了一下,“我這就走。”
“不,回來!”
連城曜突然說。
夏凝奇怪的怔住,莫名其妙的看着連城曜,他的火氣好像瞬間下去一點兒了。
可是當夏凝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連城曜就一個箭步衝上來,然後一把摟住了她的腰。
被連城曜壓在沙發上,並且接受着他霸道蠻橫的強吻,依舊是幾秒鐘之間的事情…
那一刻,夏凝覺得,自己就快要缺氧、窒息了..好像是一個漂浮在雲朵上的人,滿世界都是美妙的風景,可是卻是那麼的不真實..美好着,危險着,始終都要掉下去摔得粉身碎骨的危險。
連城曜很強硬,那個吻好像只是爲了發泄自己的憤怒和妒忌是的。一點兒都不浪漫,也不甜蜜,只是竭盡全力攫取着夏凝的生氣,知道她因爲快要窒息而發出微弱的嗚咽聲。
連城曜一下子坐了起來,茫然的看着前方。
自己..是因爲季莫在吃醋麼?
“連總…”夏凝滿臉都是興奮的紅暈,“你弄得人家都快窒息了..下一次溫柔一點兒,好不好?”
連城曜沉默,不理會夏凝的撒嬌。
原本只是想用眼前這個女人填補自己內心的落寞,可是爲什麼..自己的心會更加的疼痛,腦海裡也全都只是季莫的影子。
他甚至嫌惡的擦了擦自己的嘴,夏凝身上的味道讓他覺得噁心。
“滾出去。”連城曜冷冷的說。
剛纔還霸道的親吻自己的人,一下子卻變了臉。這讓夏凝無所適從。
“連總..”夏凝怯生生的問,“是不是我的吻技太差了?”
聽了夏凝的話,連城曜一下子覺得好笑,可是又覺得讓人作嘔。
“我讓你滾出去,”連城曜又冷冷的重複了一邊,“沒聽懂麼?”
夏凝感到有些委屈,眼淚在眼眶裡一個勁兒的打轉。
“連城曜,”她鼓起勇氣說,“我夏凝雖然喜歡你,而且也不是什麼貴族小姐。可是我也是個女孩子呀,你怎麼能這樣對我,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就不能尊重我一下麼?我爲了你可以失掉尊嚴,可是你這麼做,實在是太過分了吧…”
連城曜一邊聽着,一邊呆呆的發着楞。
夏凝有些開心,他只是肯安安靜靜的聽自己哭訴了呢。
不過,連城曜卻突然說:“我要去找她,沒錯..我要去找她..”
“你又要去找季莫?”夏凝記得大聲喊了起來,“連城曜你的心是不是石頭做的呀!”
連城曜不理會夏凝的撒潑,飛快的穿好衣服跑了出去!
他要找季莫!
連城曜無法阻止自己內心的衝動,雖然腦海裡此時此刻浮現出的,全都是季莫冷漠的眼神和平靜從容的語調,可是連城曜還是那麼那麼的想見到她,狠狠地把她抱在自己的懷裡..告訴她,無論如何,自己都不會和她決裂…
因爲,他連城曜這輩子都鐵定要和季莫發生點兒什麼關係了。
“連城曜!!”夏凝追了出去,歇斯底里的大聲喊着。
可是連城曜,卻依然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或許是,愛上了一個人,就一定會不由自主的對其他人殘忍吧。連城曜要遵循自己內心的想法,所以,夏凝終究只能是一場悲劇。
季莫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
從剛剛進入蘇氏時候青澀的樣子,到現在,已經成爲了蘇氏有史以來最年輕的最經理..季莫覺得,好像也就是一瞬間的事情,可是現在,所有的一切早就已經是物是人非了。只有自己所俯視的這座城市,人們依然還是像辛勤卻一無所獲的小螞蟻一樣,每天忙碌而按部就班的生活着。
人的這麼短暫而脆弱的生命,到底做些什麼纔是有意義的呢?
本來就善良的季莫,在剛剛目睹了錢亦儒和董鈺婷的悲慘之後,反而有些懷疑自己的決定了。
可是,那些所謂的悲慘..和自己的死亡比,又有什麼可比性呢?
還有,董必平也仍然沒有得到他應有的報應。
“經理,”季莫的助理有些慌張的跑進了她的辦公室,“有位先生非得要見您,攔都攔不住!”
季莫還在疑惑着,連城曜就闖了進來。
他一句話都不說,就那麼急迫卻自然的抱住了還在發愣的季莫..
小助理驚訝的輕輕驚呼了一聲。
“連城曜,你瘋了!”季莫臉紅了,拼命掙脫着連城曜的懷抱。
聽見自己的上司說出了這個男人的名字,小助理就識相的退出了季莫的辦公室。這個年輕帥氣又高雅脫俗的傢伙,應該是總經理的男朋友吧,她偷笑着。
“我沒瘋,”連城曜的聲音反而平靜了起來,“是你瘋了。”
季莫又好氣又好笑的推開他:“我怎麼了?”
“你一下子那樣對我,一下子又說愛我,難道不是瘋了麼?”
季莫咬着嘴脣,她不知道該怎麼和連城曜解釋。
“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不然的話,我會懷疑自己的判斷力的。”
“哪樣的人?”
季莫仰着臉,她似乎突然心情好了起來,有意調戲一下連城曜。
“睡了人家穿上衣服就不認賬的那種。”連城曜乾巴巴的說。
季莫沒忍住,笑出了聲。
“你怎麼這麼不雅。”
“都是你逼得,”連城曜突然像受了氣的小孩子一樣,“還不準備像我解釋解釋麼?”
“好吧,”季莫嘟着嘴,思考着,“我們去找一個喝東西的地方吧,口好渴。自從當了總經理,每天都因爲要罵人浪費好多的口水。”
連城曜笑了,又一把抱住了季莫。
“你快鬆開,”季莫說着,可是掙扎的沒有像剛纔那樣強烈了,“還在辦公室呢。”
“這輩子都不撒手了,除非我死了。”
聽到“死”這個字,季莫的心裡好像有什麼東西摔在了地上。
“不要瞎說,”她的聲音很輕,像是把驚擾了什麼似的,“死生尤大,不要瞎說。”
在連氏集團八樓的會議室裡,正在舉行着一項合同的簽約儀式。
只是,籤合同雙方的表情,卻截然相反。一邊是抑制不住的喜悅,而另一邊,確實跌落當谷底的絕望。
“錢總,”連城曜勾了勾嘴角,看着垂頭喪氣的錢亦儒,“沒想到我們又一次籤合同了,而且,還是這樣的情況。”
“沒錯,”錢亦儒冷冷的說,“你贏了。錢氏,歸你。”
“話也不能這麼說嘛,錢總,”連城曜圓滑的笑着,“您也不必太在意,反正你們錢氏也是已經破產了的,誰收購不是收購呢?而且,我只是把錢氏變成了我們連氏集團的子公司罷了,你錢總不是還被聘請爲公司高管了麼?”
“呵,”錢亦儒輕蔑的笑笑,“你不就是想用這種方式侮辱我麼,想讓我對你俯首稱臣?”
“不,”連城曜勾了勾嘴角,“雖然我們曾經是敵人,還大打出手過,可是,我連城曜還沒有那麼無聊。平心而論,你錢總如果不是因爲女人誤事,也不至於混的這麼慘吧?我認爲,錢總你還是有一定的能力的。而且,不做太大的人事變動,對新重組的公司也是有好處的,我想您應該明白。”
錢亦儒嘆了口氣,憤恨不平可是又無能爲力。
他最終還是在合同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從此,錢亦儒變成了連城曜名正言順的手下。
“也算是了卻了錢總的一樁心事吧,”連城曜笑着,優雅而紳士,“怎麼樣,今晚我們要不要擺一桌?也算是給錢總前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壓壓驚。”
“連總的好意我心領了,”錢亦儒冷冷的說,“不過還是算了吧。”
“怎麼,錢總晚上有約了?”
“我要和季莫小姐共進晚餐,”錢亦儒難掩小人得志般的快意,“連總,要不要一起?”
“那倒不用了,”連城曜出人意料的沒有生氣,他好脾氣的微笑着,“那麼,就讓我們來宴請錢總你的老下屬們吧,安定人心,也是必要的一個步驟麼。”
沒有讓連城曜生氣,錢亦儒顯得相當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