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總,”季莫紅着臉,“時間不早了,我還是先回去吧。”
“我送你吧。”錢亦儒掩飾住自己的失望,或許,他覺得可以和季莫發展的更快一些。
可是季莫沒有給他機會,而他也不好勉強。
對於季莫這樣“柔弱”“善良”的女孩子,太過於強硬的主動會嚇着她吧。
“不,不用了,”季莫還是一副受了驚嚇的模樣,“這離我家很近,我步行回去就可以了。”
“那怎麼行,都這麼晚了,你一個女孩子很不安全的。”錢亦儒堅持着。
“錢總,”季莫似乎難以啓齒,“我要回我父親那裡,他認識您,所以讓他看到..不太好吧…”
錢亦儒有些明白了,他尷尬的點點頭:“對,是我上疏忽了。對不起,莫莫。有些時候我真的比較粗心,你千萬不要怪我啊。”
“我怎麼會怪您呢,”季莫笑,“您也是爲我考慮啊。”
“莫莫,其實我..”錢亦儒猶豫着,“我..”
“您就說吧。”季莫真誠的看着錢亦儒。
“我想問問,你和那個連城曜到底發展到哪一步了?”
季莫完全沒有料到,錢亦儒居然會問這樣的問題。有的時候,即使聰明如季莫,這些男人的心思還是不太好揣摩。
“我不太明白您問這個的意思,”季莫低着頭,“不過,我們纔在一起沒幾天,他就和董小姐攪在一起了。您是覺得我是因爲他的錢才和他在一起的嗎?”
“不,”錢亦儒笑了,“我只是很自私,想讓你完完全全只屬於我一個人罷了。”
季莫敏銳的感覺到,如果這件事情再不完成,錢亦儒可能對自己就會有新的企圖了。
錢亦儒見季莫有些發呆,心裡感到不安:“我今天是不是..嚇着你了?”
“說實話,”季莫笑笑,“真的有點兒嚇到了呢。不過,我還是對錢總很放心,您不會不經過我同意就欺負我的,對嗎?”
錢亦儒再一次意識到,季莫好聰明。
“當然,我怎麼捨得欺負我的莫莫呢。”
兩個人相視一笑,可是卻又突然看到了對方眼裡的心機。
季莫突然感覺心上寒冷,什麼時候人和人之間,都是靠心機過話了呢?
“您快回去吧,”季莫說,“或許董小姐想明白了,就會回家了。”
“這個賤人一夜未歸,不知道又去哪個野男人那兒了。”
“不會的,董小姐挺着那麼大的肚子,她自己應該有分寸。就算真如您所說,也沒有男人敢接受她吧。”
錢亦儒笑了,揉了揉季莫的頭髮。
“走了,再見我的寶貝。”
季莫愣了一下:“這話您以前對別人說過嗎?”
錢亦儒也愣了。
他突然想起董鈺婷說的話,季莫就是蘇錦,是回來報仇的…
可是錢亦儒迅速的甩掉了自己這個念頭,怎麼能信那個賤人的瘋言瘋語呢?
“上一次,是很多年前了,莫莫你放心,今後,我只對你一個人說。”
爲了自我安慰,錢亦儒還是把季莫的表現當做了是對自己的吃醋。
季莫和錢亦儒揮揮手,道了別,看着他的背影漸漸遠離了,然後給連城曜發了短信。
“她回家了麼?”
連城曜的電話打了回來:“董鈺婷已經回去了,我說服她去找錢亦儒攤牌,看來,兩個人今晚又是一場大戰。”
“我也勸過錢亦儒了,”季莫冷笑了一聲,“死都不要和他老婆離婚。”
“我們兩個真是一對狗男女啊。”連城曜乾笑了幾聲,無限感慨着。
“好啊,”季莫平靜的說,“明天我就去請人寫狗男女三個正楷,裝裱好了送你辦公室去。”
“真有你的,”錢亦儒笑了起來,“你要是敢寫我就敢收!”
“不跟你貧了,”季莫恢復了嚴肅,“你打算什麼時候正式撤回錢亦儒項目的資金。”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已經想好下一步怎麼做了。”
“要怎麼做?”
“還是當面告訴你吧。”
不知道怎麼的,季莫覺得連城曜的聲音突然真實了起來。
“你是說下次見面再說嗎?”季莫疑惑的問。
“當然不是啦,”連城曜本人突然出現在了季莫身後,“笨蛋。”
季莫猛地回身,那個勾着嘴角一副戲謔看着自己的,不正是連城曜嗎?
“驚喜嗎?”連城曜笑嘻嘻的掛斷了電話。
“神經病啊!”季莫強忍着,不作出開心的表情。
在被迫和錢亦儒約會之後,沒有什麼比見到連城曜更讓人開心的了。
“有沒有被那個混蛋欺負?”
“你怎麼會在這裡?”季莫不甘示弱的問。
“當然是來視察一下我小女朋友有沒有揹着我搞男人啊,不然像錢亦儒似的,戴了綠帽子還幫別人看兒子呢。”
季莫扭過頭,不理連城曜,可是自己卻偷偷的笑了。
錢亦儒疲憊的回到了自己的別墅。
他越來越害怕回這個家了。儘管在這次冷熱暴力的鬥爭中,自己好像是佔據優勢和勝利的那一方,可是,他和董鈺婷是一對夫妻啊,昔日的戀人用這種方式面對彼此,誰還能談得上是輸是贏呢?
錢亦儒打開了客廳的燈,然後立刻嚇了一跳。
董鈺婷坐在那裡,靜靜的看着他,一句話都不說。
“捨得回來了?沒有把內褲落在某個野男人那兒吧?”
錢亦儒話說的很難聽,可是董鈺婷卻眉頭都不皺一下。
“你說的沒錯,”董鈺婷顯得異常的平靜,“我的內褲沒有落在別的男人那兒,可是我的心卻不在你這裡了。”
“我沒聽錯吧,”錢亦儒冷笑起來,“你的心是不是碎的比玻璃渣還小,不然怎麼分的下你那麼多的姘頭?”
“你說多難聽我都會忍着,錢亦儒,”董鈺婷繼續冷靜的跟錢亦儒談判,“因爲我要離婚,我再也無法忍受和你在一起的日子了。”
“離婚?”錢亦儒一臉可笑的看着董鈺婷,“我沒有聽錯吧?”
“沒有。”董鈺婷篤定的看着錢亦儒。
錢亦儒不屑的勾了勾嘴角,突然大踏步的來到了董鈺婷的身邊,然後用力的板着她的下巴。
董鈺婷想要掙扎可是卻無法掙脫,她的眼神憤恨的在錢亦儒的眼睛和下巴之間遊離。
“是誰,”錢亦儒兇狠的看着董鈺婷,“像狗一樣的求我,說要和我好好過下去,又是誰,大義凜然的就坐在這個地方,告訴我大道理,說要合作,你告訴我,我的大董小姐,到底是誰?”
“沒錯,是我!”董鈺婷猛地甩開了錢亦儒的手,歇斯底里了起來,“是我!可是我過夠了!我憑什麼把青春和生命耗死在你這個工作和牀事都不行的老男人身邊?想要拴住我?錢亦儒你做夢!”
啪!
錢亦儒這一耳光打的非常狠,董鈺婷的嘴角滲出了殷殷血跡。
“你敢打我?”董鈺婷一字一頓的說。
“如果不是看在我兒子的份上,你認爲你這個臭婊子還能這樣完完整整的站在這裡?”錢亦儒輕蔑的看着董鈺婷的臉。
董鈺婷也不甘示弱的用眼神和他對峙着。
“我告訴你,董鈺婷,”錢亦儒也一字一頓的說,“你從來都什麼都不是,蘇錦在世的時候你就什麼都不是,她不在了你也依然什麼都不是。在我這裡,不過是因爲你牀上放得開還有能和我一起奪得蘇氏的股份罷了,至於在蘇氏,你可以去打聽打聽他們對你的評價。你父親董必平也不過是個靠女人上位吃軟飯的廢物罷了,你真以爲自己的血有多高貴?”
董鈺婷氣的渾身發抖:“不許你污衊我父親。”
“我告訴你,”錢亦儒接着說,“這是我的家,我想說誰就說誰,還有,你想離婚,絕不可能!除非你死了!”
“那要是你死了呢?”董鈺婷倔強的看着錢亦儒。
“你不是說蘇錦回來復仇了麼,”錢亦儒表現的很平靜,“如果我死了,你就會多了一個找你復仇的人。”
“你好無恥。”半天,董鈺婷才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
“我知道,”錢亦儒很大方的承認,“不過咱倆也是彼此彼此,要不然,姐夫和小姨子怎麼會在姐姐死後不久就舉行了那麼一個盛大的婚禮呢?”
“錢亦儒,”董鈺婷還是抱着一絲希望,“你難道真的要和我鬧得這麼僵嗎?”
“不是我不仁,”錢亦儒點上一根菸,“是你不義在先的,那就怪不得我了?”
“好,既然沒辦法好好地溝通,那我們就弄個魚死網破!”
“你錯了,董鈺婷,”錢亦儒冷冷的看着她,自己曾經喜歡過的女人,“你根本就沒有魚死網破的資本。你別忘了,你還不是蘇氏的繼承人,如果你父親也出了事情,那麼你就更一無所有了!”
“我..”董鈺婷有些急了,“我還有連城曜!”
“哈哈哈哈哈,”錢亦儒大笑了起來,“我就不相信了,連城曜那樣的條件真的會喜歡你這麼一個快生了的破鞋?你是在做夢吧!”
“你胡說!”
“我胡說?難道你就沒想過他是爲了蘇氏的資本才接近你?董鈺婷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蠢,被人賣了還幫人家數錢!”
“錢亦儒,你自己陰險別誣陷別人!”
董鈺婷說着,轉身就走。
“你去哪兒?”錢亦儒一把拉住她。
“不要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