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諾,你要的午飯。”
不知過了多久,陳夢年在沉思的時候被一聲熟悉的聲音拉回了思緒。
說話的是一個17、18歲左右的少年,身材魁梧,膚色帶有獨特的小麥色。
他又是咧嘴一笑:“狗日的陳夢年,咋?睡一覺睡傻了?生平第一次道歉到現在還沒緩過來?”
“tm的多大點事兒,快快快吃飯”
小金剛調侃的說完,看着陳夢年不屑的看着自己,他還有些不高興:“你狗日的說你兩句你還有點不高興了?”
“咱倆可是從小穿一條褲子的,你什麼德行我還不知道?別裝了,快吃飯。”
看着他一路準備不停說下去,陳夢年忍不住打斷:“赫山,你能不能別擱這一直叭叭?還有能不能別出口成章,你這樣真拉低了哥們兒的形象。”
來者先是閉嘴,聽到陳夢年後一句的話後好像想到了什麼一樣,突然憤怒了起來:
“狗日的陳夢年,你有什麼形象?tm的哥們兒以前也是三好學生你忘了?就tm因爲你一直打架教我罵人,tm的我才變成這樣,咋,現在說翻臉就翻臉?”
“以前叫人家小甜甜,現在叫人家大黑炭?……”文赫山說着說着不由得吐槽起來。
“咳咳,赫山,咱倆誰跟誰啊?吃飯吃飯”陳夢年聽聞連忙打斷了想要繼續說話的文赫山連忙吃起了文赫山帶來的飯菜。
文赫山看着陳夢年似乎不想說話,也不介意,只是撇了撇嘴跟着陳夢年一起幹飯。
陳夢年看着身旁低頭吃飯的來者,嘴角也不自覺的跟着揚了起來。
文赫山在陳夢年的記憶中一直扮演着一個鐵哥們的形象。兩人從小到大一起長大,一起讀同一個小學、初中、高中,一直都在同一個班級。
當年陳夢年上初中時,初中女孩恰好正是迸發愛慕情意的時候。
那時的陳夢年張的痞帥痞帥的,個頭又高,完全滿足了懷春少女的所有幻想。
因此,陳夢年常常收到了一沓接一沓的情書,別人都是一張一張的,他不一樣,每次都是一羣女孩的情書擺在一張桌子上。
初中時期能收到一張情書都能夠對着自己的好朋友吹好久,更別說收了一堆的陳夢年,雖然陳夢年每次都把情書丟進了垃圾桶。
奈何別的處於青春期的男孩羨慕嫉妒恨啊,就因爲情書陳夢年不知道幹過了多少次架。
起初陳夢年還能應付,後來tm的人越打越多,死黨文赫山看着被打在地上的陳夢年二話不說地衝上去跟敵人幹了起來。
每次兩人幹不過,文赫山都會緊緊的護住陳夢年直到學校領導或者警察到來,因此那時的文赫山身上常常掛滿了獨屬於自己的“勳章”。
“文赫山,你能不能別跟個傻逼一樣,tm的老子被打你就跑啊,誰tm需要你幫忙了?對面多少人你tm眼瞎啊?”這句話不知道陳夢年對着文赫山抱怨了多少次。
每次陳夢年都是一邊抱怨一邊內疚地給文赫山擦藥。
“我不管,小年,打我可以打你不行,誰欺負我都可以,但是欺負你不行。艹tm的長得帥收到的情書多了就犯錯嗎?狗日的老子遲早乾死這羣傻鳥。”文赫山總是一邊被藥抹得尖叫起來,一邊用自己的豪情壯語安慰陳夢年。
時間久了,隨着兩人打過的架越來越多,來找陳夢年麻煩的人也越來越少了。
讓陳夢年嗤笑不已的是:文赫山因此還收到了情書,
而且還逐漸多了起來。
上面多數都寫:“文赫山你好像《葫蘆娃》裡的金剛葫蘆娃,請問你可以做我男朋友嗎?每次看見你打架我都好興奮……”
小金剛出現的次數多了,文赫山也就喜提陳夢年給予的“小金剛”稱號。當然,陳夢年還是喜歡叫他黑炭哥,雖然他不黑。
“小年,你能不能安心吃飯,今天你吃錯藥了吧?看着我你都能笑?”文赫山看着一邊吃飯一邊微笑的陳夢年忍不住伸出手拍了拍陳夢年的腦袋取笑道。
“狗日嘞聞和山,你是不是吃飽飯找不到事情幹,艹”惹得陳夢年都忍不住用川渝方言罵罵咧咧起來。
“諾,小年你看嘛,我都講哦逗是你帶我講嘞髒話,你哈不信?”文赫山也不介意陳夢年的口吐方言,嘿嘿的跟着用方言回道。
“艹”
“赫山,帶籃球來了沒?走,去打會兒籃球”吃完飯的陳夢年對着文赫山詢問道。
陳夢年和文赫山的籃球都打的不錯,兩人個頭都高,又經常打架。籃球對抗完全不在話下。文赫山魁梧的身材也跟經常打架和鍛鍊有很大的關係。
“必須帶來了,走着。嘿嘿,我從家裡帶來學校就沒拿回去過”文赫山迅速拿過自己放在教室牆角的籃球。又大喊了一聲“走着”。
……
打完籃球的兩人在廁所洗了把臉以後連忙趕着響起的上課鈴聲跑回了教室。
“諾,沈幼楚,給你的。”陳夢年好像想起了什麼,回頭給低着頭的少女一袋奶糖。
“謝謝,我,我不吃糖的”少女低着頭吞吞吐吐的給陳夢年回了句謝謝,聲音小得跟蚊子似的,要不是陳夢年注意力全在她身上根本聽不見。
“拿着吧,不吃也拿着,就當是我給今天自己無禮行爲的道歉。不吃的話家裡有弟弟妹妹可以給他們,也可以拿給自己的鄰居小孩。”陳夢年急忙引誘着女孩。
“不拿的話我就當你還在生氣,那我就再去講臺上給你道歉直到你原諒我爲止。”
陳夢年道德綁架別人一直有一手的,多狗的人啊。明明知道別人害羞,非要要求別人接受,不接受自己還繼續道歉,完全拿捏住了害羞善良的沈幼楚。
“哦,謝謝”沈幼楚只能被迫的輕聲接下了陳夢年給的糖果。
……
“炭哥,去食堂吃晚飯去”下課後,陳夢年對着剛站起身的文赫山大喊道。
“不去不去,女朋友有約”
“去還是不去?不去以後估計就沒機會了”陳夢年見軟的不行開始來起了威脅。
“狗日的陳夢年,你的真的狗,艹”文赫山罵罵咧咧指着陳夢年。
“tm的等我去給女朋友吱一聲,艹”文赫山罵我走出了教室門。
“金剛哥哥,我等你”陳夢年跟個戲精一樣在身後深情起來,惹得在班級裡的同學齊齊丟來了個白眼。
“你在找什麼?不是要吃飯嗎?”文赫山疑惑地問向身旁的陳夢年。
只見來到食堂的陳夢年就跟無頭蒼蠅一樣晃來晃去的找不到方向。
“夢哥,你能不能迴應一下,好歹吱一聲啊”文赫山抱怨的語氣傳了過來。
突然,陳夢年指了一個方向,那是在食堂一個不顯眼的角落裡,一個女孩獨自在桌位上吃着自己的飯菜。
“去那裡,你先去打飯,多打點葷菜”陳夢年又指了指沈幼楚的方向留下了文赫山獨自走了過去。
“沈幼楚,請問一下我可以坐在這裡嗎?食堂周圍都沒位置了”陳夢年自顧自的坐在了沈幼楚的面前,指着四周毫無一人的桌位對着沈幼楚詢問。
“嗯,可以”沈幼楚看了看四周,頭低得更低了。
“沈同學,頭再低可就要低到餐具裡了”陳夢年看着這幅情景不由得打趣起來。
又看了看沈幼楚餐盤裡2毛錢左右的饅頭搭配着學校免費的湯汁不禁感到一陣心疼。
“狗日的文赫山怎麼還不來”陳夢年狠狠的罵道。
“小年,來了,諾,全是你喜歡的葷菜,排骨、辣子雞都有。”文赫山終於在陳夢年心心念唸的時候出現了。
看見文赫山坐在身旁的陳夢年突然好像被拌了一腳整個人趴在了桌子上。
一隻手拉着文赫山,另一隻手“不小心”的將沈幼楚的餐具擡向了自己這邊的方向打翻在地。
“狗日的文赫山,你拌老子搞雞毛,tm的有病吧。沈幼楚飯菜都沒了,艹。去,你去再打一份飯菜過來,你是真的蠢啊文赫山”陳夢年對着文赫山呵道。
引得文赫山帶着幽怨的眼神去重新排隊打飯去了。
“沈幼楚,對不起,赫山一直都這樣,冒冒失失的,抱歉抱歉”陳夢年雙手合十不停擺動對着沈幼楚道歉。
“不,不用,我,我吃飽了,先回教室去了。”
沈幼楚低着頭看着灑落在地上的只吃了一口的饅頭忍着心痛小聲的準備告辭。
“站住!”
一陣一場冷冽的聲音傳來。
沈幼楚被嚇了一跳,悄悄地撇了撇陳夢年,看着面前平時在班級裡痞裡痞氣的陳夢年突然變得冷漠起來,沈幼楚飛快的低下了頭不知所措。
“坐下吃飯!”
冷冽的話語再次傳來。
沈幼楚沒有坐下,只是難爲情的扯着校服,看得出來此時的少女非常的窘迫。
“我讓你坐下”
陳夢年毫無徵兆的發火了,語氣冷冽中帶着怒氣。
沈幼楚這才慢慢坐了下來,大概被嚇到的緣故,以及害怕陳夢年發火的模樣,身子止不住的發抖。
沒想到看見沈幼楚坐下的陳夢年突然笑了起來。將餐盤推給沈幼楚以後自顧自的離開了沈幼楚的餐桌。
“饅頭掉了,我去外面拿掃帚打掃一下,你先吃飯,不用管我”似乎是爲了緩解緊張的氣氛陳夢年笑着對沈幼楚說道。
“不許不吃,我回頭要是看見餐盤裡的飯菜沒有動過,我就報告老師說沈幼楚浪費糧食。”陳夢年邊走邊威脅着沈幼楚。
“哦”沈幼楚委屈的低下頭艱難的扒弄着面前的飯菜。
“沈幼楚,你先吃着,我就不在這裡打擾你了,我代替赫山給你道個歉,讓你晚回教室了,抱歉。”陳夢年打掃完後看着沈幼楚身前少了點飯菜的餐盤,對着沈幼楚擺了擺手。
說完也不管沈幼楚的回答走向了剛剛打完飯菜的文赫山。
“走,去那邊”陳夢年拉着文赫山走向了人多的地方, 呼呲呼呲的吃着飯。
“小年,你”坐下的文赫山輕聲的詢問道。
“食不言寢不語,我爸媽教我的”陳夢年一句話就把文赫山想說的嗆回了肚子了,只能無奈的跟着他呼呲呼呲的吃飯。
……
“小年,tm的你有毒吧,艹,那tm明明是你自己弄的,非要怪在我身上,你大爺的不去拍戲簡直可惜的叔叔阿姨給你的這身天賦啊。艹!”吃完飯的兩人走向了操場的方向。
“黑炭哥,這次你表現非常的給力,獎勵。必須獎勵,說,想要夢哥給你什麼?”陳夢年悠閒的走進了操場中的草坪上躺了下來誇獎般的對着文赫山說道。
“要你大爺,艹,老子爲你背鍋都tm背習慣了。”文赫山也跟着躺了下來,用手拍了拍陳夢年的肩膀。
“你喜歡沈幼楚?以前我也沒發現啊?有啥好喜歡的,搞不懂你。又帥成績又好居然會去喜歡那麼個醜小鴨”文赫山不忿地吐槽起了陳夢年。
“你都說了是醜小鴨,醜小鴨最後不是變成天鵝了嗎?你個山炮。”
“小年,高考只要一個星期就要到了,你估計沒有時間了。就這幾天你能怎麼辦?”毫無條件支持陳夢年的文赫山開始爲陳夢年擔憂了起來。
“走一步看一步吧”陳夢年嘆了口氣。
“不說了,跑會兒步放鬆一下大腦,天天讀書快把我搞悶了”陳夢年說完就圍着操場小跑了起來,文赫山隨後跟上。
“你不去陪女朋友?”
“tm的她又不會飛,陪你跑會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