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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國家主席杜中原和周銘握手的畫面,樑安整個人都傻了,他感覺這畫面在他眼裡是相當違和的,就像是一個乞丐跑進了紫禁城穿上了龍袍一般,渾身上下都不對勁。
如果只是握手倒還算了,關鍵杜主席還搖了一下手,這就讓他不能理解了。
因爲樑安聽說過一個領導握手的潛規則,領導和你虛握一下手那只是客氣,但要是用力搖了纔是真的重視你,就像現在杜中原和周銘這樣。
可這只是周銘呀!一個鄉鎮土老闆憑什麼要受到國家主席的重視?
這讓樑安想不通到幾乎抓狂,但更讓樑安無法接受的是,杜主席都沒和他握手,就直接過去和周銘握手的,這算什麼?回想剛纔自己在周銘面前說的那些話,簡直是在打他的臉,還打得噼啪作響。
樑安那邊的觀念被顛覆了,但周銘這邊可不會管他,周銘也對杜中原很客氣的說:“杜主席您好,非常感謝杜主席能千里迢迢來到我們荊楚省,關注和支持我們荊楚省人大會議的召開。”
周銘和杜中原就隨便客套了幾句,然後杜中原就離開了,畢竟這裡還有這麼多代表,杜中原總不可能放着他們不管,還是要和他們握手問好的;除此之外杜中原就算和周銘認識也不可能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和周銘表現的太過熟絡,那樣只會讓周銘被架在火上烤,成爲衆矢之的。
等到杜中原走開以後,樑安就又跑到周銘面前對他說:“周銘你這傢伙不要以爲運氣好杜主席和你握手了你就牛氣了,我告訴你你在我面前還是一錢不值,你也仍然是臨陽山溝溝裡出來的土老闆!”
面對氣勢洶洶過來的樑安,周銘一臉無奈:“樑經理,我勸你還是回去多讀讀書多看看報,儘可能的充實一下自己的腦子,就不會說出這麼不着調的話了。”
“我放你孃的屁!”樑安叫罵道,“我看沒腦子的人是你,我告訴你,你今天要再敢提你那個鄉鎮工業園,我就要把帽子幫你扣到杜主席那裡去!”
“樑經理,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不會這麼做的。”周銘說。
樑安不屑的一笑:“那是因爲你是個孬種,我告訴你我就敢!”
說完樑安就轉身離開,只剩周銘在身後無奈的搖頭,過了一刻鐘,周銘和其他代表進場,分別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又過了幾分鐘,人大秘書長進來宣佈杜中原主席進場,所有代表同時起立鼓掌,隨後國家主席杜中原、省委書記省人大常委會主任蔣文和省長熊清平在掌聲中次第入場,坐在主席臺上。
這個會議原本是由蔣文主持的,但現在由於有杜中原來了,那麼話語權自然只能移交了。
杜中原擺弄了一下自己面前的話筒然後說:“各位荊楚省的代表們你們好,你應該都認識我,我就不再做自我介紹了。”
“荊楚省是塊風水寶地,以前人們叫荊楚人都叫楚蠻子,都說楚蠻子渾身上下有一股蠻勁,喜歡搬蠻,所以纔會成爲革命的搖籃,所以纔會誕生革命的火種,可以說沒有荊楚省沒有荊楚省這股子蠻勁就不會有後來革命的勝利,”杜中原說,“那麼現在,全國都在實行改革開放,中央也同樣對這塊楚地寄予厚望,希望荊楚人能用你們這股蠻勁,爲改革開放蠻出一片新天地!”
隨着杜中原的話音落下,現場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然後杜中原又說:“既然今天是人民代表大會,那我還是把話筒交給在座的各位代表們吧。”
和上一次摸底會議的安排一樣,這一次仍然還是周銘第一個發言。
“我非常感謝大會能給我這麼一次發言的機會,尊敬的杜主席蔣書記和熊省長,我想說的是關於建設鄉鎮工業園的意義。”
周銘還是和上次一樣拿出了一份準備好的文稿,攤開唸了起來,這份講稿其實就是上次的那份,只是在一些地方做了修改,也加了一些新東西進去,但大體集中資源發展和帶領廣大農民朋友共同致富的主體思想還是沒變的。
“近些年來隨着改革開放的不斷推進,沿海地區工業化進程的發展,在全國帶起了一股離鄉外出打工的熱潮,”周銘說,“我相信隨着沿海地區經濟的進一步發展,沿海與內地的經濟差距越拉越大,這種打工熱潮會愈演愈烈,而要想解決這種大規模的人口流動問題,最好的方法,就是消除差距。”
周銘笑着解釋:“當然,沿海地區不管是在引進外資還是在觀念方面,都有着他們天然的優勢,這是內地所沒辦法比的,但是內地卻可以通過一些方式來發展本地經濟,儘可能的縮小這種差距。”
“杜主席,各位省委領導,還有各位代表們,我們農村的經濟基礎是相當薄弱的,就像我們建國初期那樣,當初我們就是集中一切優勢資源,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建設出一個新中國,那麼現在也是一樣,既然我們農村的經濟基礎很差,我們就更不能放任不管,更應該要把農村寶貴的資源集中起來,我認爲只有把好鋼用在刀刃上,所有一切在改革中遇到的難題纔會迎刃而解。”
周銘說完,杜中原帶頭鼓掌,會議廳內響起了一陣熱烈的掌聲。
“這位周代表的發言非常具有建設性,他說的打工潮也說明了他對一些時事,還是觀察得非常準確的。”
杜中原只這麼說了一句,然後就讓下一位代表發言了。
這對樑安來說是一個很好的訊號,在他看來杜中原沒說好也沒說壞,說不定就是在等他的反對言論,畢竟這種中央領導就喜歡玩平衡那一套嘛!
在這樣的想法下,樑安信心滿滿的發言說:“杜主席、蔣書記還有熊省長以及各位代表,剛纔聽了周代表的發言,我也有些自己的想法要說一下,我認爲周代表的想法並不是解決農村問題的好辦法。”
一言激起千層浪,所有代表都不能不轉頭去看他,儘管上一次樑安就已經反對過周銘的鄉鎮工業園想法了,但那只是摸底會議,相對來說並沒有那麼正規,但這可是正式會議呀!而且連國家主席都來了的,你怎麼還敢這麼說?
感受着全場的注目禮,樑安感覺心裡非常受用,他驕傲的昂起頭,接着說道:“我認爲鄉鎮工業園或許能在短時間內讓農村經濟有一個飛躍,但那更多的是集中了優勢資源短暫爆發出來的結果,這從長遠來看是不利於農村發展,甚至是有害的。”
“我記得改革開放最先進行的就是在農村,最先開展的也是農村分田到戶的聯產承包制改革,爲什麼要這麼改?就是因爲過去的公社制度嚴重的束縛了廣大農村的自主生產力,現在廣大農民好不容易解放出來了,如果又再弄一個鄉鎮工業園出來,這豈不就開了歷史的倒車嗎?”
樑安繼續說:“改革開放從最開始就說了,是要解放生產力,但周代表的這個想法,不就是想把農村搞回十年前嗎?這樣的想法是肯定要不得的!”
相比周銘說完以後的掌聲,樑安說完以後全場靜悄悄的,在主席臺上領導沒有表態之前,他們着實不敢輕易做什麼。
臺上杜中原左右看了一下,見其他人都沒有想法以後,他纔開口說道:“楚蠻子果然名不虛傳,這會議纔剛開始,每個人就都拋出了自己的看法,就像當年的新文化運動一樣。”
“我仔細聽了一下剛纔這位小代表同志的話,我認爲是有一定道理的,我們既然是改革開放,那麼就一定不能再走過去的老路,不能夠讓過去那些錯誤的制度被重新搬出來,否則是對不起老百姓的。”
杜中原開口這第一句話讓樑安心裡是非常開心的,因爲就連傻子只怕也能聽出來這話是在誇他了,尤其杜中原誇自己的話還是在自己反駁了周銘之後,就讓他更開心了。
樑安轉頭得意的看了周銘一眼,他很想看到周銘着急上火的樣子,但讓他失望了,周銘仍然是一臉的古井無波,看不出任何表情。
裝,你這傢伙就趁着現在可勁裝,等我待會再給你多扣幾頂帽子你就再也沒裝的機會了!
樑安這麼在心底想着,可他還沒來得及說話,杜中原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臺上杜中原說:“不過這位小代表同志或許批判錯方向了,因爲鄉鎮工業園和過去的集體公社制度,還是不同的,其中最明顯的區別,就是一個是農業生產集中,並且還是機關化管理,這樣才使得公社的生產效率低下;但工業園卻不一樣,工業園是一種企業化的管理,這個競爭力就是要比公社要強很多的。”
“我認爲,周銘代表提出的鄉鎮工業園構想,既可以充分的發揮鄉鎮閒置土地的作用,又可以給當地居民創造就業崗位以及帶動當地經濟的發展,是非常值得討論的一種發展方式,如果在臨陽證明是成功的,或許還能向全國範圍進行推廣嘛!”杜中原大手一揮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