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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銘,對不起。”
伏爾加轎車上,蘇涵懦懦的向周銘道歉,低着頭,就像是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周銘對此卻很詫異:“小涵你爲什麼要向我道歉呢?”
“因爲我在飛機上太傲慢了一點,”蘇涵說,“如果當時我能好好和他說話的話,說不定你的事情就能很快辦成了,我幫你辦了一件壞事。”
周銘之前的詫異並不是故意做出來的,是他真沒在意,現在聽到蘇涵這句話才反應過來,蘇涵說的就是她和杜鵬在西伯利亞機場碰到尤金斯的事情,剛纔在領事館的時候,當張輝提到西伯利亞的時候,杜鵬才猛然想起了這個尤金斯,就下意識的問了一句,卻沒想到還真的是他。
根據張輝的說法,這個尤金斯由於是私生子,小時候曲折的生活經歷導致他的性格非常怪異。
對於這點杜鵬非常能理解,因爲他是看到了尤金斯那金光燦燦雙手的,作爲主席的孫子,杜鵬也見過不少國內外的富豪了,除了一些突然的暴發戶以外,但凡有些底蘊的富豪,都不會做出這種事情。
後來杜鵬說出了他們在過來飛機上和尤金斯的衝突經過,張輝聽完就皺起了眉頭,告訴杜鵬說只希望這個尤金斯今天的心情能好一點了。否則他要是堅決不肯放開西伯利亞,要對來自中國的火車設置障礙,他們還真沒什麼好辦法,畢竟蘇聯才解體,新北俄共和國的控制力並沒有那麼強了,而且西方的聯邦制和國內的情況也不一樣,地方州府自行其事的多了去,還理直氣壯。
回想着剛纔領事館內的情況,周銘對蘇涵說:“這怎麼能怪你呢?別說你不知道這個情況,就算知道了又怎麼樣,他要欺負小涵你,就要給他點顏色看看,要是我在現場會鬧的更厲害!”
周銘想了想接着說:“再者說了,小涵你忘了剛纔張領事的話了嗎?這個尤金斯的性格古怪,就算當時我們把他給哄開心了,到了關鍵事情上,他仍然會耍脾氣。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什麼事情都還沒有發生,我們也還沒見過這位尤金斯,一切都是未知數,小涵你這麼說是不是早了點啊?”
蘇涵還想說什麼,不過這時同坐在車上的杜鵬說話道:“實在不行我們不走西伯利亞了也是一樣,反正到克里斯科的鐵路又不只有這一條,我們從中亞那邊走也一樣,只是路途稍微遠了一點,中間所經過的國家也多了一點,手續複雜了一點而已。”
“爲什麼我覺得杜鵬你這傢伙這番話說出來就那麼沒用說服力呢?”周銘失笑道,不過事實也的確如此,因爲杜鵬他們準備的貨物都是從東北那邊發出的,從西伯利亞直接可以走,而要轉中亞那邊的話,就必須橫穿整個中國,繞一大圈過去不說,現在蘇聯解體,中亞幾國自行其是,也確實不如橫穿西伯利亞方便。
杜鵬兩手一攤:“那沒辦法,我只是個正常人,和周銘你這麼個變態可比不了。”
一番說說笑笑,周銘他們的車子往一號酒店開去,在那裡周銘已經開好了房間。而與此同時在國內嶺南的白雲市機場,兩個人正坐在候機大廳裡,焦躁的等待着。
“哥,我們真的要去北俄那邊嗎?我可是聽說那邊現在局勢相當的亂,到處都有打死人的情況,我們對那邊完全是人生地不熟的,我們幹嘛不好好在南江這裡做我們的生意,還要平白跑那麼遠。”
年輕一點的人在來回的焦躁走動,一會擡頭看看時間,一邊對仍坐在椅子上的人說道。
那個人則說:“都說富貴險中求,就是因爲北俄那邊的局勢不穩,纔會有更大更好的商機不是嗎?要是真那麼平穩就沒意思了,你還記得我嗎昨天碰到的那個商人,他不就是在北俄那邊做生意賺了很多錢嗎?並且也不是什麼很難的生意,他就是賣了普通鞋襪,不到一個月,就賺了幾十萬回來。”
“那很可能是他在給我們吹牛皮呀!你說要是他真賺了那麼多錢他還回來幹嘛?接着在那邊做生意啊!”年輕一點的那個人又說。
“那是因爲在外面畢竟還是在外面,還是不如回家來的好,難道在外面賺錢就可以不用回家了嗎?而且我也知道他肯定吹了牛皮,他並沒有賺那麼多,不過從他的穿着打扮來看,他至少也應該賺了十萬塊的,這就已經是一筆不小的數目啦,你想我們在南江這麼多年,才只賺了多少錢。”
那人說着突然站起來伸手拉他坐下來,很不耐道:“我說你也別在這裡晃來晃去了,晃得我頭都暈了!”
這一對兄弟的對話引來了候機大廳其他人的注意,不過他們也只是看一眼就沒了下文,不過要是周銘在這裡,他就一定能認出這對兄弟的身份,因爲他們就是周銘之前幫助過的,他前世的老闆夏朗,還有他的弟弟夏坤。
夏坤似乎也察覺到了周圍人的目光,被哥哥拉下來的他只好老老實實的坐在椅子上,但他嘴裡卻仍然很不服氣。
“哥,我看那傢伙就是故意騙我們的,他搞不好是在國外虧了很大一筆錢,自己不願意承認罷了,我們要過去可就真上當啦!”夏坤說。
夏朗無奈的搖頭說:“夏坤你怎麼把別人想的那麼陰暗呢?而且就算他真的是騙我們的又怎麼了,但最終做出決定的也還是我們自己不是嗎?你不要老把責任歸咎到別人頭上,我們是男人,要有點自己的擔當,你還記得當初那位周銘老闆嗎?他就是一位非常敢作敢當的人。”
聽哥哥這麼說,夏坤一下語塞了,因爲他也想起了當初的事情。
“你好好想想是不是,當初我們的確在股市上虧了錢,可那和周老闆並沒有任何關係,並且就算我們沒虧錢,也未必能拿下那個單子,可你卻偏偏要怪周老闆,最後結果呢?他不僅沒怪你,沒報警抓你,反而還幫我們拿下了那個根本不可能的單子。”夏朗說。
“我承認那次是我衝動了,可週老闆也只有一位,這次我們碰到的又不是那個周老闆了。”夏坤說。
夏朗指着弟弟說:“你呀!還不明白我的意思嗎?我說的是要我們自己做決定,我們做的決定要自己負責,不要老是怪這個怪那個,我們都已經是能夠自己**的大人了,不是依賴任何人的孩子了!”
夏坤擺擺手說:“好了哥我知道了,我也不是要怪誰,只是那個傢伙我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他肯定是故意在騙我們的!”
夏朗無奈的搖頭,他知道自己弟弟這個性格是改不掉了,不過這個怪別人去甩鍋的習慣,全國那麼多人,自己見到的基本都是沒擔當的,又有幾個人能真的改掉呢?
“對了哥,我們這一次是直接去那個叫什麼夫的市場吧?”夏坤突然想起了什麼說,“那裡可是中國人扎堆的地方,我們可以先考察那裡,並且那裡都是中國人,想必也沒什麼問題吧。”
夏朗點頭說:“考察是肯定要考察的,不過咱們的貨物我已經找大虎幫我託運過去了。”
這個答案讓夏坤一下跳了起來:“什麼?哥你不會這麼心急吧?我們現在人都還沒有過去,你先讓虎哥把貨運過去幹什麼?虎哥只是在國內鐵路上關係很硬,可出了國就不管用了啊!”
“誰告訴你我還要運回來了?我說了是要在那邊把這單生意做下來的。”夏朗說。
夏坤目瞪口呆的看着夏朗說不出話來,夏朗再一次拉着自己這位弟弟坐下來,然後對他說:“夏坤,我知道你會覺得我做事很着急,但這一次我不着急不行呀,因爲我怕我真的錯過機會了。”
“錯過什麼機會?”夏坤莫名其妙的問。
夏朗一臉果然如此的說:“我就知道你肯定沒注意聽那位老闆的話,你忘了他說那個切爾夫市場的幕後老闆是誰了嗎?”
夏坤想了一下猛的想起來驚訝道:“哥你說是那位幫助過我們的周銘周老闆?”
“就是他,”夏朗說,“周老闆的眼光和能力都是超人一等的,你看他在國內搞的八寶粥還有在南江搞起來的股市,那一次不是風靡全國的?股市就不用說了,我們都看的到的,每天交易量就有好幾千萬,甚至可能有上億了,而八寶粥廠那邊現在聽說也成了一個完整的工業園。”
“夏坤你好好想想,這麼多事情,每一個都是能做到第一的,那跟着他的人是不是每個都賺了大把大把的錢?”夏朗說。
夏坤拼命的點頭:“那這麼說哥這次我們也是要跟着周老闆一起賺大錢了?”
夏朗搖頭嘆息說:“周老闆是什麼樣的人物,我哪敢奢求這個?我們到了北俄或許都沒機會見到他,不過我相信,只要我們跟上了他的腳步,就一定能賺錢,因爲我相信周老闆的眼光!”
這個時候,候機大廳內的廣播裡傳來了登機的提醒夏朗馬上起身,非常有信心的對夏坤說:“走,跟着我跟着周老闆去北俄賺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