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俄首都克里斯科東郊機場的二號航站樓前,一輛輛豪車林立,把這裡弄得就像是豪車展一般,甚而就算是一般的車展也很難聚集這麼多的豪車。
航站樓前,兩個地勤人員都目瞪口呆,其中一個伸手捅了捅旁邊的同事,看着那邊愣愣的說:“我的上帝,我沒有看錯吧,今天咱們機場怎麼開來了這麼多豪車?能擁有這些車子的肯定都不會是一般的人物吧,這樣的人咱們就算在機場這裡也只是偶爾才能見到,現在居然一下子來了這麼多,這究竟是發生了什麼?”
另一位老地勤人員則說:“其實我想告訴你,這些人並不是今天才到這裡的,他們之前就住在機場酒店,你住在機場裡可能不知道,我每天下班從那裡經過,我都能看到他們的豪車停在門口,不過卻都沒有開進來,我看他們像是在這裡等什麼人。”
這話讓他更驚訝了:“還有什麼人值得他們這樣去等嗎?難道是總統先生?可是總統先生的專機也不應該是從我們這裡起飛吧?”
那位老地勤仰望天空說:“這一點恐怕就只有上帝他老人家才知道了。”
兩位地勤人員的對話沒法給那邊的豪車隊伍造成任何影響,就連聲音也傳不過去,當然這也和豪車隊伍附近站着很多穿黑衣的24,w△ww.保鏢,他們完全不敢靠近有關,不過也正是因爲他們不敢靠近,所以他們纔看不到那邊的着急。
此時此刻,在豪車隊伍的前面,在衆多保鏢的圍擁下,十幾位或穿着西服或穿着燕尾服的人站在那裡,儘管看上去他們都很淡定,但實際皺着的眉頭和緊握着的拳頭等一些小動作,都不難看出他們心底的焦急。
這些人不是別人,正是蘇聯解體以後崛起的北俄鉅富,領頭的正是擁有最大私有銀行,能和北俄首富比肩的博爾塔斯基。
作爲今天的領頭人,博爾塔斯基相比其他人還是要淡定許多,他只是站在隊伍最前面,仰頭望着天空,整個人如同蠟像一般站着非常平靜,如果要說美中不足的,就是他在不斷顫動的手指了。
“博爾塔斯基先生,我可聽說謝爾蓋夫斯基在西伯利亞成功的靠上了弗拉基米爾家族的大船,拿到了很多他夢寐以求的油田,他們甚至還和中國那邊簽訂了一份石油協議,這麼長時間不回來,不會是他們已經忘記了我們克里斯科的事情,只想專心做他們的石油大亨了吧?”
大家都在靜靜等着,可總有人會耐不住性子的,他湊到博爾塔斯基的耳邊很不耐煩的抱怨說:“我可是知道伊爾別多夫先生和謝爾蓋夫斯基他們之前就在一起合作搞石油化工方面的項目,現在又在西伯利亞收穫那麼多,這可不是什麼好消息呀!”
博爾塔斯基眼中的煩躁一閃即逝,也不回頭就教訓他說:“這種話別亂說,現在他們不都已經回來了嗎?”
那人卻並不死心:“可是博爾塔斯基先生您想想,我們都已經在機場酒店吃了幾天的黑麪包了?上帝,那裡的食物根本不是人吃的,要是他們真的在意這邊的事情,不是應該早就回來了嗎?怎麼會到現在纔回來?這幾天的時間,都夠一盤上好的魚子醬發黴了,更不要說是事情了。”
博爾塔斯基這一次沒有說話,因爲他也在想着這些事情,當然人羣裡也並不是只有牢騷,媒體大亨科爾霍多就說:“可是不管怎麼樣,我們既然選擇相信他們,就必須給予足夠的信任,除非你們能做到自己擺平眼前的麻煩。”
“我們是擺不平,難道那個中國人就能擺平了嗎?我看他就是沒辦法才故意拖延這麼長時間的!”那人很不服氣,“還說什麼從刀塔計劃裡分利益,還是一半的利益,這怎麼可能嘛,那可是少說上千億的財富呀,我看除非麥塔先生腦子泡了北冰洋的海水了,否則怎麼會這樣做呢?現在的情況就是最好的證明!”
博爾塔斯基還是沒有說話,倒不是他隨着這些爭執對周銘和產生了懷疑,他相信這些爭執的人也並不是懷疑,只是他們都很着急罷了,否則他們就不會在機場酒店住這麼多天的等周銘他們回來了,實在是有些事情必須要他們回來纔有辦法解決。
“看!有飛機過來了,就是那架飛機,我認識!”
一聲呼喊結束了人羣當中的爭論,大家都看向天空,只見一家噴氣式客機帶着刺耳的轟鳴,緩緩降落在機場上。
這些人馬上回到車上,纔等飛機停穩,他們就急急忙忙開車過去了,甚至比機場的地勤人員還要積極,這再次讓機場那些人吃了一驚。
後面的程序普通,搭好客梯,機艙門打開,伊爾別多夫首先走出艙門,後面周銘李成這些中國人,見到他們,下面的人羣頓時發出一陣歡呼,就好像是歡迎英雄歸來一般,細細分辨還能聽出他們是鬆了口氣的。
“周銘先生還有伊爾別多夫先生,歡迎你們回來,我們一直都在這裡等着你們的到來,克里斯科的事情,我們都期待你們回來想辦法。”博爾塔斯基走上前和周銘伊爾別多夫他們握手說。
“博爾塔斯基先生還有大家都請放心,我們雖然之前人一直都在西伯利亞,但是我們卻一直都沒有忘記克里斯科的事情,我們一直在關注這邊的發展,我們也可以向大家保證,我們的重點,絕對是在這裡的!”
周銘當場就給大家做出了自己的內心宣言,顯然周銘早就猜到了他們的想法,所以張嘴就直接做出了這樣的宣言,這讓博爾塔斯基還有其他人頓時感到羞愧難當,不過好在他們都是老油條了,儘管心裡再怎麼難堪,但表面上都還能維持住淡定的。
正如所有的故事總有轉折,很多事情也會出現意外,當週銘纔給他們發表了宣言,又一輛豪車開來了這裡。
“恭喜周銘先生和伊爾別多夫先生順利的解決了西伯利亞的麻煩!”
一個聲音非常突兀的響起,順着聲音看去,就見一個年輕的美國人走來這邊,這個人很多人都認識,他是刀塔計劃的重要執行人威廉。
威廉走過來,那些保鏢和富豪都下意識的給他讓出了一條路,威廉徑直來到周銘面前說:“聽說周銘先生主導了中俄石油協議的簽署?沒想到周銘先生還是這麼一位愛國商人,真是要說聲恭喜了。”
周銘微微笑道:“非常感謝威廉先生,作爲中國人,我自認爲還做的不夠。”
“看來周銘先生比我想象得更高尚,真是讓人敬佩,”威廉不痛不癢的誇了一句,然後纔開始了主題,“好吧,我今天來是麥塔先生有句話想讓我帶給周銘先生您,不知道您想聽嗎?”
“其實我是不想聽的。”周銘故意這麼說了一句,見威廉的臉色漲怒以後,才繼續說道,“只是威廉先生這麼大老遠跑來迎接我,不聽似乎又說不過去,那威廉先生還是說吧。”
威廉頓時感覺自己被戲耍了,他憤怒的伸出手指着周銘,不過卻並沒有說出什麼,最後深吸一口氣說:“周銘先生果然還是那麼會說話,不過麥塔先生想告訴你的是,西伯利亞那裡纔是你的市場,克里斯科這裡,已經沒有位置了。”
說完威廉環視一圈又說:“大家都是北俄商人,如果你們現在還想加入,也不是沒有機會的,大家不妨多考慮一下。”
周銘嘆息着搖了搖頭,威廉嘲弄着問:“周銘先生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是呀我是想說挺多的,但是最想說的,就是我這個喜歡挑戰,尤其是善於擠進已經滿員的市場,說不定還是最後的贏家呢!”周銘說。
聽着周銘的答案,那邊威廉先是一愣,隨後哈哈大笑起來:“我就說周銘先生很會說話嘛,現在還會說出這麼富有喜劇效果的話來,誰說東方民族含蓄的,我看周銘先生就很有力的回擊了這句話呀!”
杜鵬和蘇涵在周銘身後非常生氣,但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因爲他們也是明白眼下形勢的確是對周銘他們非常不利的,李成和童剛也都皺起了眉頭,對這個囂張嘲諷的白人感到非常不滿。
相比他們,周銘的神色要輕鬆很多,他只是微微聳了聳肩:“我只是學會了威廉先生你們的幽默而已,不知道威廉先生是打算讓我們在這裡欣賞你的笑容嗎?”
“當然不是,我可還要回去的。”威廉說完就轉身離開,只是沒走幾步他突然又回頭過來,“對了忘了最後再說一句,其實我是很喜歡聽周銘先生你講笑話的,尤其是你一本正經那麼幽默的時候。”
最後嘲諷這麼一句以後,威廉才真的離開,而隨着威廉的離開,包括博爾塔斯基在內的其他人都一下茫然了,他們突然對未來不確信了起來,一個個都在思考信任周銘是不是真的正確了。
蘇涵輕輕拉了一下週銘的衣袖,她很爲周銘感到擔心,但周銘卻轉頭對她報以微笑讓她放心。
轉頭回來,周銘對大家說:“好了,該走的人走了,那麼我們也該說我們該說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