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衣服?
難道……
迅速看了一眼葉璟珩,男人陰沉的臉色似乎證實了她的猜測。
好!真是好!顧筱筠怒極反笑。還真是小看了白瀟瀟的惡毒!她竟然敢放狗!
想想葉璟珩胳膊上的那幾個駭人的血窟窿。再想想如果當時被咬的是自己的話……
背脊陣陣發涼。光是想想就感覺到胳膊上隱隱作痛。
“白瀟瀟,你可真狠!”她咬牙切齒地道。突然爆發一般幾步上前。
啪!
一個響亮的巴掌,直接讓白瀟瀟數去平衡往側面撲倒。白皙的臉上很快紅腫了起來。些許血腥味在口腔裡蔓延。
白瀟瀟整個人都懵了。趴在地上半天沒爬起來。
“你,你竟然敢打我女兒!”率先回過神來的白父火冒三丈。疾步走上前將女兒扶起來。
這個女人,竟然敢在他白家的地盤打他女兒!
顧筱筠並沒有被他吃人的表情嚇到,拍拍手,不屑地道:“呵,你女兒早就該打了。”
“你!”白父氣結,想扇她一巴掌,可是礙於葉璟珩也不好造次。只能沉下臉對着葉璟珩道:“葉總,你的女伴這樣對待我的女兒,難道不該給我們一個交代嗎?”
“交代?”顧筱筠嗤之以鼻,“好啊,你說要什麼樣的交代?不然就報警吧。讓警察來看看,你女兒放狗傷人和我打她一巴掌誰更惡劣怎麼樣?”
“你胡說什麼!”
“我是不是胡說,你問問你女兒不就知道了?”陰冷的目光從頭到尾一直盯着白瀟瀟,看到後者心虛的索瑟下之後,心中就有數了。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感受到父親質疑的目光,白瀟瀟強自鎮定地道:“我沒帶手機,所以今天的事我不和你計較了。”
沒帶手機?這麼蹩腳的藉口也用上了?顧筱筠嘴角的冷笑越發明顯,“哦,原來白家沒有電話啊。沒關係,要不要我幫你打?”邊說邊拿出手機,似是不經意地加了句,“趁着現在裙子還在。”
裙子!
白瀟瀟猛地倒吸一口冷氣,尖叫着撲上前,“不要!”想要搶手機,不料因爲太心急,腳下一個不穩,頗爲狼狽的跌回地板上。
而看到女兒如此激烈的反應,白父自然也明白髮生了什麼,臉色鐵青。恨鐵不成鋼地瞪着白瀟瀟。
虧他之前還誇她多麼聰明。這麼快就來打他的臉了!
“白總,您女兒不讓我報警呢。”顧筱筠好整以暇地道。
“行,行了,今天的事到此爲止。”他臉色鐵青地說。雖然這種糾紛,哪怕警察來了也不會有什麼事。但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女兒可不能出什麼醜聞。
“行吧,”顧筱筠聳聳肩,“那我們就先走了。不過,請白小姐記住,你對我做的事,沒那麼容易算了!”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哪怕她再想留下來也不可能了。
和葉璟珩一起,一前一後地上了車。
繫好安全帶。發動引擎,卻沒有馬上踩油門。她有些疑惑想要弄清楚。手指有規律地在方向盤上點了幾下,突然轉過頭看向身邊的男人,躊躇地道:“之前的事,謝謝你。但是,你爲什麼這麼做?”
想到那驚險的一幕,她分不清自己心裡到底是什麼感受。至少並沒有被英雄救美后的欣喜。
她眼裡的疑惑,讓男人心裡莫名的堵得慌,忍不住反問:“難道不應該嗎?”
他一男的保護自己的女人不是應該的嗎?
“應該?”顧筱筠不可思議地看着他,“葉璟珩,我怎麼不知道你是這樣見義勇爲的人。”
“一個男人保護老婆算是見義勇爲?”
“不好意思,我不是你老婆,”她白他一眼,“我只是你的前妻。”
“馬上就要復婚了。”他提醒道。
再次聽到復婚的字眼,顧筱筠頓時皺起眉頭。如果說之前可以解釋爲是逢場作戲,那麼現在只有他們兩個人。他爲什麼還這麼說?
雖然一再提醒自己不要自做多情,但是這會兒還是不由得懷疑,這傢伙該不會是認真的吧?
斟酌片刻,小心翼翼地開口,“如果你是開玩笑,那麼接下來的話你可以忽略。如果不是的話,那麼我現在清楚的告訴你,復婚是不可能的。”
葉璟珩:“……”
“當初年少輕狂,覺得高富帥就是我找配偶的條件。可是我現在已經清醒了。”
當初喜歡高富帥?
葉璟珩皺眉。難不成她現在喜歡矮矬窮了?
矮……
下意識地往椅子下滑了一點點。讓自己看上去稍微矮那麼一點。
呃……好像不太好辦。
矬……
看了一眼後視鏡中的自己。矬是一個什麼概念?
至於窮……
眼前微微一亮,這個倒是可以改進一點。
顧筱筠並不知道他心中所想,繼續道:“現在,我不需要任何男人。”
曾經的顧筱筠想憑着自己的姿色把握住葉璟珩。卻忘了空有一副好皮囊卻沒有任何內涵的女人,能吸引的也只有膚淺好色的男人。
如今的她,絕不會把自己的希望寄託在一個男人身上。
“你是我孩子的爸爸,我願意和你和平相處。因爲我知道一個爸爸對於孩子的重要性。更何況當初的事,我要負一大部分的責任。”她極爲冷靜地分析着,“但是復婚,絕對不可能。”
葉璟珩抿脣。擡眸和那雙過分理智的眸子對視。一個想法逐漸清明,心情也隨之沉重了不少。
“爲什麼?”
原本以爲之前他那般隨和是因爲她對他還有着情意。所以不會像那些互相厭惡的離婚夫妻那般劍拔弩張。
可是現在這樣冷靜的她,讓他覺得好像他們之間不知不覺中已經隔了一道鴻溝。她的以禮相待,並不是因爲對他還有感覺,而是因爲對他已經沒有感覺了!
正因爲沒有感覺,所以,可以如此理智的劃分責任。所以,可以那般冷靜的面對他。甚至還能大大方方的讓他帶着她和孩子一起去見母親。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爲不再在乎。
葉璟珩有些發怔。這個,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