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熹兩隻手的動作其實都是虛招而已,他的真正的殺招在右腿上。
爺爺在他很小的時候就說過,兩人對戰之時,腳比手的殺傷力更大,一方面,腿要長於胳膊,另一方面,腿上的力道不是手臂所能比擬的,一腳下去,效果更明顯。
就在麻三面露得意之色的時候,林熹瞅準時機,衝其腹部狠狠地一腳蹬了過去。腹部是人體中較爲柔軟的部分,再加上林熹發狠想要一招就廢了麻三,力道可想而知。
如林熹所料的那般,麻三直接被其一腳踹飛了出去,倚在桌邊大口大口喘氣,眼中恨不得噴出火來,但他此時已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站都站不起來了,更別說其他的了。
林熹一擊得手以後,並不停留,直奔王居超而去。在這之前,他往趙怡等人那瞄了一眼,見顧春鬆已把他們安排妥當,那他就沒有任何後顧之憂了。
王居超雖喜歡裝逼,但初中畢業以後,硬是纏着家人去河東省武校學了三年,手上還是有點功夫。在此之前,他恨極了曹宏燁,一心只想將其,下手
曹宏燁雖然皮糙肉厚,抗擊打能力強,但在和王居超的對壘中,還是處於下風,幾個會合下來,只有招架之功,幾無還手之力。
林熹加入戰團以後,形勢立即發生了改變。王居超雖上過兩三年的武校,但和從小練習的林熹相比還是有差距的,再加上曹宏燁不按常理出招,很快就將其逼在了牆角。
王居超想不到今天竟如此倒黴,剛纔遇到那兩個外國猛貨插不上也就罷了,現在竟被兩個小傢伙逼住了,這要是傳出去的話,他在新儀縣真沒法混了。
儘管心裡很是不甘,但王居超卻一點辦法也沒有。現在別說一敵二了,讓他單獨面對後來加入的這小子都未必能勝,難怪麻三那貨被他一招就搞定了。
打架和打仗一樣,重要的是一股氣勢,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王居超此刻信心全無,要想獲勝的話,那幾乎是癡人說夢了。
林熹一拳狠狠地砸在了王居超的鼻樑上,頓時鮮血直流,再加上鼻涕什麼的,王大少那張還算英俊的臉上變得豐富多彩起來。
就在王居超愣神的功夫,曹宏燁也很不客氣地一腳踹在了對方的胯部,使其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就在林熹和曹宏燁準備乘勝追擊的時候,耳邊突然響起了喝止聲,幹什麼呢,警察,住手,全都給我住手!
聽到這話以後,林熹和曹宏燁只得收住了手,這時,他們才發現剛纔跟在王居超後面的那兩個壯漢已經被打倒在地了,一個捂住小腹,一個捂住面門,看上去傷得不輕。
王居超本以爲今天要交代在這兒了,想不到在關鍵時刻,警察竟然趕過來了,當看到領頭的是治安大隊長徐元虎之時,心裡更是樂開了花。
徐元虎此時也看到了王居超,今天恰巧輪到他執勤,聽說天河春有人鬧事,便立即帶人過來了。
當看到當事一方是居縣長的外甥王居超時,他一點也不意外,這些年,他沒少跟在對方後面擦屁股,只不過今天的情況似乎和往日有所不同。
以往的情況都是王居超把人揍了,他帶人幫着收拾殘局,今天貌似揍人和被揍的對象調了個個,他還有點不適應。
王居超見到徐元虎以後,如見了親人一般,上前一步,連忙說道:“徐隊,你可算來了,這幾個傢伙是一夥的,這麼多人欺負我們,你看古家兄弟和麻三都……”
王居超說到這以後,不再往下說了,只是用手指了指躺在地上的三人。
徐元虎見此情況,看了看古家兄弟和麻三,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麻三這樣的爛貨被人收拾罷了,古家兄弟的能力,徐元虎可是再清楚不過了,這會躺在地上竟然起不來了,可見其受創不輕。
“全都給我銬起來,帶回去!”徐元虎用力一揮手,厲聲說道。
他的話音剛落,喬別拉夫斯基大聲地叫嚷起來,臉上的表情很是很是氣憤。
徐元虎一臉茫然地看着眼前的外國老頭,不知對方說的是什麼。
喬別拉夫斯基一通怒吼完了以後,看到徐元虎的表情以後,他才意識到語言不通的問題,於是立即讓矮個翻譯把剛纔他說的話翻譯給對方的聽。
矮個翻譯連忙上前一步,對徐元虎說道:“徐隊,喬老闆說,他是東歐人,來華夏國投資的,他有外交豁免權,你不能把他帶走!”
徐元虎聽到這話以後,怒聲罵道:“他媽.的,我還以爲他嘰裡咕嚕說的什麼呢,這兒我說了算,什麼時候輪到他指手劃腳的,帶走,全都帶走!”
徐元虎一共帶了六個手下來,在這之前,六人看到涉及到外國人還有點猶豫,現在隊長髮話了,他們也不管不顧了,快步跑上前去,就準備拉喬別拉夫斯基和那兩個保鏢。
兩個保鏢對視一眼,然後迅速往前一步,兩眼直直地盯着那六個警察。
喬別拉夫斯基見狀,連忙衝着兩個手下低聲說了兩句,他們便卸去了身上的力道,雖然很不甘心,但也不準備暴力抗法了。
就在六名手下過去的一瞬間,徐元虎也看出了那兩個東歐的年輕人不簡單,古家兄弟十有八九就折在他們手上。他手下這六個都是普通的治安警,並不是特警,要是動起手來,基本沒戲。當看到那兩個年輕人並沒有做出反抗的舉動,他下意識地鬆了一口氣。
當六個警察把喬別拉夫斯基等三人押出去的時候,王居超上前一步,大聲說道:“徐隊真是執法如山呀,這幾個小子也是和他們一夥的,你看……”
徐元虎和王居超合作了多次,自然明白對方話裡的意思,於是衝着林熹和曹宏燁喝道:“你們倆給我過來,麻三是你們打趴下的吧,很能打呀,哼,跟我走一趟吧!”
“我們憑什麼跟你走,是他先打我們,我們才還手的,這叫正當防衛,懂吧?”林熹怒聲說道。
從徐元虎進門以後,王居超的態度,他就看出這貨是警察隊伍裡的敗類,當然不會給對方留臉面。
看出徐元虎和王居超之間不對勁的,除了林熹還有趙怡。作爲官家子弟,她有一份同齡人所不具備的敏感意識,聽到王居超對徐元虎最後說的這話時,她便悄悄走到了天河春的服務檯上,撥了一個電話。
在打電話之前,她特意問清楚領頭的那個警察的姓名以及職務,這樣就能做到有的放矢了。徐元虎在新儀縣也算是一個名人,天河春的老闆自然認識他。
徐元虎在面對那兩個東歐年輕人的時候很有點顧忌,而林熹和曹宏燁在他面前只不過是兩個毛頭小子,他怎麼會將其放在心上。
聽到林熹的話以後,徐元虎的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不屑地說道:“你這毛還沒長起的小子竟然和我談正當防衛,我看你是欠收拾了。要是再不走的話,我就算你們暴力抗法了,到時候,就是吃不了也得給我兜着走!”
“你說暴力抗法就暴力抗法呀,我們都是嚇大的?”曹宏燁上前一步,冷聲說道。
徐元虎想不到眼前這兩個小傢伙竟然軟硬不吃,讓他很沒面子,再看到曹宏燁一臉不屑的表情,他心底的怒火一下子點燃了。
徐元虎上前一步,舉起右手,衝着曹宏燁說道:“小兔崽子,我讓你嘴硬,老子這就一巴掌扇死你!”
此時,林熹已經將趙怡打電話的動作看在眼裡了,他很清楚趙大小姐這個電話打完以後產生的反應,便不準備再折騰了,先和這一臉晦氣的傢伙去警察局,到時候看他怎麼收場。
想不到這貨竟敢得寸進尺,想要動手扇曹宏燁的耳光,林熹見此情況,再也顧不上其他的了,上期一步,伸手準確地抓住了徐元虎的手腕,很用了一點力道,抓得死死的。
徐元虎此時裝逼裝得真爽,自然不會將林熹放在眼裡,手腕被其抓住以後,他立即用力掙脫,在掙脫的同時還有一個反扣的動作,他準備讓眼前的這個少年狠狠地吃點苦頭,手上的力道很大。
本以爲將眼前的少年拿下是十拿九穩的事情,誰知對方的手卻紋絲不動,別說反扣了,甚至連手腕都沒能抽出來。徐元虎沒想到眼前的這個少年竟然有如此之大的力道,一下子亂了方寸,驚慌地看着對方。
王居超見此情況可來勁了,他出聲大喊起來,襲警,這小子竟敢襲警。
此時把三個老外押出去的六名警察中的四個恰巧進門,聽到這喊聲以後,立即一臉緊張地快步跑了過來。
不管在哪個年代,襲警都不是小事,林熹不敢大意,猛地一鬆口,順手將徐元虎往後一推,他則扯着曹宏燁往後退了一步。
此時那四個警察恰巧趕了過來,徐元虎見此情況,嘴角露出了一絲獰笑,然後怒聲說道:“你們給把這兩個小兔崽子給我帶走,居然敢乘老子不備搞偷襲。”
儘管想給這兩個少年按上襲警的罪名,但在下屬面前,面子還是要的,徐元虎特意用上了“偷襲”一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