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心裡很是憋屈,但黃曉文一個字也沒敢往外說。咱們這位孫大隊的脾氣那可是出了名的火爆,此時他正在氣頭上呢,黃曉文可不敢觸這個黴頭。
“孫隊,我錯了,我向你承認錯誤,馬上就去搞清楚這裡面到底是怎麼回事。”黃曉文對着電話畢恭畢敬的說道。
孫大隊的脾氣火爆,並且是出了名的吃軟不吃硬,你只要把姿態放得低一點,態度誠懇一點,那制定沒錯。黃曉文是孫堅的心腹,否則今天這事,對方也不可能讓他過去,他可以說是把孫大隊的心事摸得透透的。
儘管黃曉文心裡的把握十足,但凡事都有例外,不巧的是,今天偏偏就讓他給攤上了。
“黃曉文,我告訴你,你別和我來這些廢話,我告訴你,一個小時之內,你要是不把這事搞明白了,老子擼了你這個中隊長。”孫堅怒聲警告道。
黃曉文聽到這話後,當即就感覺到了不對勁,孫隊這表現說明是動了真怒了,他還真有點不明白那幫傢伙到底哪兒得罪了這位大隊長同志,連帶着他都跟在後面倒黴。
“是,大隊長,請您放心,我保證完成任務!”黃曉文大聲說道。
“行,一定要抓緊時間,超過一個小時,我今天置頂要你好看。”孫堅餘怒未消,大聲說道,“另外,那幫警察不要理他們,只要讓他們說清楚誰讓他們來的就行,那兩個記者和另外一個傢伙,一定要給我多下點功夫,務必把他們知道的全給我掏出來。”
說到這,孫堅略作停頓,繼續說道:“黃曉文,我告訴你,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總之一個小時是紅線,絕對不能超過。”
黃曉文聽到這話後,心裡暗想道:“我的大隊長,你這話真是太英明瞭,如果不管用什麼方法的話,一個小時之內,我還撬不開他們三人的嘴的話,那我枕在特戰大隊混這麼多年了。”
“是,孫隊,我向你保證,一個小時之內,把他們全都拿下。”黃曉文中氣十足的說道。
孫堅聽到這話後,從鼻子裡冷哼了一聲,然後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四十分鐘以後,孫堅正在辦公室裡看大隊下週的作戰訓練計劃,門外便響起了一陣響亮的報告聲。孫堅一聽是黃曉文的聲音,低頭看了看腕錶,見距離他打完電話纔過去四十分鐘,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進來!”孫堅沉聲衝着門外喊道。
黃曉文一聽這聲,發現孫大隊的心情雖不能算好,但至少不算太壞,否則就不是進來這麼簡單了,而是敲什麼敲,手欠啊,滾進來!
黃曉文推開,快步走到孫堅面前,大聲說道:“孫大隊,三中隊中隊長黃曉文向你報到!”
“嗯,還算不錯,這纔過去四十分鐘,怎麼樣,有結果了?”孫堅蹙着眉頭問道。
“是,隊長,有結果了,這幾個傢伙真他媽.的壞透了,聽完以後,我都忍不住要踹他們!”黃曉文生氣的說道。
黃曉文這話很有點半真半假的意思,要知道在四十分鐘之內撬開三人的嘴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爲此他採取了一點非常規的手段,他想借此試探一下孫堅的態度。
“哪兒這麼多廢話,快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孫堅不耐煩的說道。
聽到這話後,黃曉文的心裡有底了,大隊長對他衝那三人做過什麼,一點也不關心,他只想知道最終的結果,這樣一來,他心裡就有底了。
“據那個姓李的說,他這麼做是爲了故意挑起徐城煤礦和東盛煤礦之間的衝突,然後讓這兩個記者用相機拍攝下來發到報紙上。這樣一來,徐城煤礦就不可能答應和東盛礦業合作了,昌盛礦業就成了唯一的候選人,進入徐城煤礦也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了。”黃曉文言簡意賅的彙報道。
爲了能在最短時間內把事情說清楚,在過來之前,黃曉文特意精心準備了一番,這會說起來一點也沒有打愣。
“這個昌盛礦業很牛啊,那個姓劉的是徐城煤礦的人,另外那兩個記者怎麼都這麼聽他的呢?這事你搞清楚了沒有。”孫堅問道。
孫堅雖是軍隊裡的人,但他對於地方上的這些事情一點也不陌生,張進是市委常委、常務副市長,要想搞定他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如果做不到鐵證如山的話,極有可能被他溜過去。現在這個昌盛礦業的老闆就是張市長的小尾巴,必須把它攥實在了,否則說什麼情況都有可能出現。
“隊長,這事我也問了,那姓許的也沒有別的招,就是拿錢生砸。據那姓劉的說,這段時間,許昌盛是徐城煤礦一個叫王長根的副總打的火熱。至於那兩個記者更是直接從姓許的那拿的錢,一人一萬,先各拿了五千,另外那五千等是城以後再給。”黃曉文答道。
黃曉文知道孫大隊對這事很是關心,哪兒敢有半點怠慢,只要與這事有一點關係的事情,他都搞清楚了。
看到大隊長臉上的眉頭鬆開了,黃曉文心中一喜,接着說道:“隊長,我連姓許的和那兩個記者之間爲什麼這麼熟悉,都問清楚了,這裡面的事情還不小呢!”
“哦,什麼事,說出來聽聽。”孫堅沉聲說道。
黃曉文心中暗樂,連忙說道:“去年十月份中旬的時候,昌盛礦業的礦工在採礦的時候由於安全設施不到位,發生了一起事故,造成了一死兩重傷,這兩個記者得知消息以後,便過去採訪,許昌盛各給了三千塊錢封口費才被這事給解決掉。”
“哦,還有這事,看來這姓許的身上的問題還不少呢!”孫堅嘆道。
“事情到這還沒完呢,據那兩個記者說,出事以後,許昌盛只給那三個礦工家裡各拿了一萬塊錢。人家家屬不樂意,他讓護礦隊的人將人攆走了,還說誰要是再到礦上來鬧,他就直接讓公安局來人,把他們全都抓進去。”黃曉文說道,“第二天一早,家屬們剛到礦上,一下來個五輛警車將其全都拉到派出所去了,三天以後,這幫家屬出來,便再也不敢鬧了,乖乖拿了一萬塊錢回家了。”
“媽.的,真反了天了,這事你問準了嗎,不會有差錯吧?”孫堅問道。
“絕對不會,這是那兩個記者親口說的,他們手中有第一手的資料,他們答應,只要把他們放出去,就把那些東西交給我們。”黃曉文沉聲說道。
“爲了確保萬無一失,我又問了那姓李的副局長,在手下兄弟的一番開導之下,他也承認了這事,並說當時派出所的人當時對那幫家屬動了手,就是他給打的招呼。”黃曉文接着說道。
“這幫畜牲!”孫堅拿起桌上的白瓷茶杯用力往地上砸去,怒聲罵道。
“你給我幫這幫傢伙看死了,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允許見他們,出了半點差錯,我都唯你是問。”孫堅怒聲說道。
“是,請大隊長放心,保證完成任務。”黃曉文大聲說道。
第二天一早,孫堅便給陸光友打了電話。他本來是想要到對方那兒去的,但陸光友卻堅持說,他過來。孫堅也只有聽對方的了。
陸光友之所以堅持要到孫堅那兒去,是因爲他心裡很清楚,對方一早給他打電話,一定是有突破了。既然如此的話,那就得積極主動一點,畢竟這事是他請對方幫忙的,總不至於再讓對方跑一腿吧!
除此以外,陸光友還有一個想法。昨天帶回來的那些人都關在孫堅那兒呢,如果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也可以及時找他們問問。
半個小時以後,陸光友便進了孫堅的辦公室。兩人圍繞着五頓飯的事情開了一會玩笑,勤務兵泡好茶退出去以後,兩人都一改之前嬉皮笑臉的模樣,鄭重其事的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