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歐陽心雲一直在擔心天域帝國的騎兵會找到這裡來,但直到傍晚都沒有來。歐陽心雲於是放鬆了一些,可等他回來時,他卻感覺到整個鎮子的地面都在開始輕微地顫抖,地面的微小塵埃都飄了起來。大地隱隱作響。
遠處,山坳外面,正有一支黑色的洪流朝着這裡快速地靠近。
“不好!”歐陽心雲暗道不好,連忙與老翁一家說了此事,帶着狄英飛躲到了老翁家的地窖裡。
果不其然,過了不久,地面劇烈顫抖起來,地窖上方傳來了萬馬奔騰的聲音。這嘈雜的聲音裡還帶有憤怒的叫罵和皮鞭甩出的炸響聲。
不久,鎮子裡的居民就被集中到了一起。除了老翁一家,沒有人看見歐陽心雲兩人。
這的確是那出來尋找“兇手”的一萬騎兵,他們把狹窄的鎮子圍得水泄不通,將所有的人都圍堵在一起。
他們先是搜刮了人們家裡的糧食,然後裝在馬背上。
一個國字臉,但滿是絡腮鬍須的騎兵校尉驅馬來到這些人面前,高聲用蹩腳的鎖雲帝國語言道:“我們在找兩個年輕人,他們殺了我們的勇士,你們有誰看見過?”
人們一言不發,戰戰兢兢地看着他。
“啪!”
他取下馬鞭,甩出一個鞭花,鞭子抽在那口古井旁邊的石塊上。
石塊應聲而裂,裂開成了數部分。所有的人都退縮了一小步。低着頭不敢應答。
老翁一家站在最前面,老翁把小男孩緊緊護在身前,但那兇狠的騎兵校尉卻是一步步緊逼了過來。
先前小男孩的目光就一直朝自己家門望去,這才引起了騎兵校尉的注意。
“小弟弟,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啊?你告訴哥哥這個雞腿就給你吃,好嗎?”他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個雞腿,在小男孩面前晃了晃,誘惑道。
小男孩不停老翁的招呼,朝自己家裡指了指。
“給我搜!”騎兵校尉一把揪過老翁,惡狠狠地說。
一隊騎兵全副武裝地進入了老翁的家,翻箱倒櫃,或用刀砍,或用腳踢,將
家裡的所有東西都盡數搗碎。可找了半天卻神秘也沒發現。
他又蹲下來,看着小男孩,強忍着怒意問道:“小弟弟,他們在哪兒?”
小男孩卻是迷茫地搖了搖頭,又指了指自己的屋頂,那裡正有一個鳥窩從屋檐下滑落。
這騎兵校尉一見是這破鳥窩,怒不可遏起來,甩起一鞭就要打在小男孩身上,卻被一名副官制止。
副官朝他擠了擠眼色,他這才放下了手裡的皮鞭,上了馬去,帶着大部隊悻悻離開。
歐陽心雲二人躲在地窖下面,在那些士兵進來的時候心可謂提到了嗓子眼。那些士兵的破壞二人也是一清二楚。
等騎兵完全離開之後,二人才出來。只見小男孩捧着手裡的鳥窩委屈地哭了起來。
歐陽心雲早在心裡決定,若是這老翁一家受到了什麼危害,他是絕不可能再躲起來的。不殺伯仁,但伯仁卻因我而死,這是歐陽心雲無法接受的事情。
這一萬重騎消失在蒼茫茫的山坳之外,這個小鎮又被搶走了許多的糧食,鎮裡的人們都只剩下了一些野菜和平時飼養牲畜用的糟糠。
歐陽心雲安頓好狄英飛,就隻身出了山坳。沿着騎兵消失的痕跡追蹤過去。他懷裡還揣着那份劫來的昭示呢。
好在那是一萬去騎兵,要是少數定然不能留下那麼明顯的痕跡。歐陽心雲很快就發現這支騎兵大隊竟又分散成了數股,朝着不同的方向飛而去。
歐陽心雲心裡暗自覺得好笑:“看來這些人還真是鐵了心要抓住自己不可啊!”
因爲已經掌握了昭示,所以對於昭示上的騎兵位置也瞭如指掌,何況大晚上的也不適合騎兵大隊的活動。
就在歐陽心雲往東百里之外便駐紮着一個綿延的行軍大帳。火光將這裡照得通亮,火光里人頭攢動,烈馬嘶鳴,不時響起的軍號。這是天域帝國騎兵的巡邏小隊,即便在這樣安全、萬無一失的空曠地帶他們也如此謹慎,着實非同一般。
遠遠地有一人慢慢走來,負責瞭望的騎兵發現了他,並率隊前來。
裝扮成天域帝國
騎兵的歐陽心雲晃晃悠悠地被圍了起來,一大撇八字鬍遮住鼻子和嘴脣,眼睛也變得賊溜溜的,渾身上下滿是傷痕,氣息也時強時弱,就像是受了重傷似的。
這支小隊一見是自己人,還受了傷,連忙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他擡了回去救治。一邊稟告了騎兵頭子,一邊給他治療。
等過了兩個時辰,歐陽心雲才甦醒開來。他醒來做的第一件事是掙扎着跑出門去,直奔騎兵頭子大營。一邊還高呼:“即令,即令!”
騎兵頭子大帳里正有數人在商議,見歐陽心雲衝進來,立即上前詢問道:“特使爲何不修養?”
歐陽心雲從懷裡掏出那昭示高舉過頭頂,大聲喊道:“聖上昭示!”
騎兵頭子與那數人皆是臉色大驚,慌忙跪下聽旨。
“大昭和陛下聖言,令汝部即可前往艾拉山口負責即將進關的大軍匯合,不得有誤!”
等唸完昭示,歐陽心雲才緩緩道出了原委。
“我們二十餘人本在昨夜便進關了,但突遇一股敵軍的干擾,我二十餘人爲保昭示,浴血奮戰,除我僥倖逃脫之外無一倖免。現在,我大軍應該即將進關,爾等速速遵昭行事!”
騎兵頭子一聽,哪敢怠慢。原本雖起疑這“特使”的身份,但歐陽心雲一通以假亂真的氣場卻是將數人都鎮住。而那份真真的昭示則是讓衆人不敢再生遲疑,領了大軍便星夜出發。
當然,歐陽心雲也在其中。
爲了讓騎兵頭子相信,歐陽心雲真的將自己打傷,還苦苦壓制着自己的修爲。現在,趁此機會正好修養,等待時機實施下一個目標。
連夜兼程,這支騎兵的效率極高,在第二天下午就趕到了距離艾拉山口僅有五十里的地方。也直到現在,歐陽心雲才第一次清晰地認識到了這二十萬的騎兵究竟推進了多少。而那十萬部衆的騎兵在毫無壓力的情況下又繼續推進了多少,又有多少黎民流離失所,家破人亡。
看着就地休息的騎兵大隊,一眼望不到尾的軍士,歐陽心雲悄悄的溜出了衆人的視線,來到了騎兵頭子的身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