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經久不絕的爆裂聲炸響當空,一層層元氣爆炸餘波以魔王爲中心朝四周衝散,擊毀了五條神魂鎖鏈,寸寸斷裂下將五人衝擊出老遠。
魔王面目猙獰,掃視着這一切,看着腳下這倒地不起的五人,慢慢地走了過去。
這一擊擊敗了五人,但屈臣自身元力也受損不小,魔王的軀體慢慢淡化消失,留下原本的屈臣。
臉色有些煞白的屈臣持劍而立,走向向後倒退離去的金鞭,道:“爾等可還有話說?”
金鞭圓睜着雙目,胸前的血漬一塌糊塗,畏懼地看着走來的屈臣,顫抖不止。
風裡有些燥熱,夾雜着淡淡地血腥味,這裡的一草一木早就被破壞殆盡,焚燒過後滿是膠着的氣息。劍光閃爍之下,五顆頭顱飄飛起來,一蓬蓬鮮血炸裂而出,無盡地噴灑。
踐行一尊酒,唱罷一曲,看飛花滄海,流星慢爍……
爲祭奠那些沉浸在心裡許久都不曾放下的愛,爲慰藉我們那些逝去的風華年少,也爲了我們百轉輪迴,只爲能在這世間相遇彼此……
或許漸行漸遠的時光已經淡化了各自的模樣,但有些沉澱在記憶裡那刻骨銘心的感覺卻是揮之不去,時常讓人無限遐想。
又一匹快馬在半月前從學院出發,朝着皇城的方向疾馳而去。
這一匹神駒名爲“追風”,是天下難得的血紋寶馬,當它運動出汗後身上會顯現出一絲絲奇特的符文,傳言此馬爲上古龍馬的後裔子孫。可日行千里,是由遙遠的扶桑國進貢而來,皇帝將它賜給了蕭楚文。也便出現在了蕭雨辰的座下。
此刻,這匹神駒已經沿着往西的官道馳騁了三天,它將身後的大軍遠遠甩開,自己如一隻斷了線的風箏飛翔在天空裡。
蕭雨辰已經跑了近千公里,已經能看見在黎民的光照下那緩緩浮現在地平線上的那個小山包。
而那裡,就是一線峽谷的地方。
天,已經矇矇亮,一人一馬在小憩。“追風”獨自在一旁吃着蕭雨辰精心準備的糧草,打着響鼻,偶爾揚起四
蹄撒歡。而蕭雨辰則是升起了一小撮火苗,在烤着順來的地瓜。
烤地瓜,還是歐陽心雲和狄英飛二人在多年前分享給他的食物,當時在那些富人眼裡地瓜是屬於下作人的食物,那時的蕭雨辰也是如此認爲。
但是自從那次接任務餓了兩天肚子吃了一個狄英飛烤的地瓜後,他便認爲這地瓜纔是世上最美味的東西。而從此以後,他居然偷偷地保留了這個烤制的方法。
雖然沒有那時狄英飛精心備制的紅漿澆灌,但是火候所至自然流淌出了一股無法言喻的香氣,就連在一旁啃着乾糧的“追風”都禁不住擡起了頭,一雙大眼遠遠看着蕭雨辰手裡那兩個黑不溜秋的石頭一樣還冒着熱氣的東西。
它饒有興趣地走了過來,結果便是得到了蕭雨辰的獎賞。分給了它半個地瓜。
望着一旁鼓鼓的一麻袋地瓜,蕭雨辰竊竊地笑了。
那年與歐陽心雲狄英飛二人偷挖農民地瓜被追着跑的場景恍如又浮現在心頭,以至於蕭雨辰想得非常出神,心裡期盼早日與二人的重逢。
傻呵呵笑着的蕭雨辰對手裡一會兒又少了一部分的地瓜渾然不知,他只顧看着遠方那輪越來越亮的紅日,一小口一小口地咬了下去。殊不知他身旁那跪伏着的一張竊笑的馬臉。
甚是頑皮的“追風”一張口偷走了蕭雨辰手裡最後的一部分地瓜,揚起四蹄跑開,讓蕭雨辰一陣無語。
一陣閒暇和諧的休憩之後,一人一馬再次踏上征程,只要越過了前面阻隔的那座山丘,跨過那條蜿蜒的河流就將抵達一線峽谷,就將會與自己的好友相見。
感受着蕭雨辰急迫的心情,“追風”跑得更快了,細密的汗珠慢慢流淌下來,它的肌膚上呈現出了一幅幅瑰麗的岩漿色的畫面。
正應了那句“一路馬蹄踏響,清脆而動人,一襲白衣,謙謙君子者也!”
日曜正在蓬勃噴發,將陽光灑下在漫天的曦光中。
此刻尚還早,落雪也還只是淺薄的一層,遠山和近水之間都還有漆黑的顏色,並非是天地一色
。
天域帝國的騎兵已經從東山頭操練回來,正升起大爐鍋烹飪着天域帝國的牛羊肉。因爲身處北方的民族,沒有南方的小麥水稻,也沒有那麼甘甜的溪水。
因此,天域帝國人在普遍的南方人眼裡便是茹毛飲血的剽悍民族,甚是不懂何爲君子之道。
所以,天域帝國的軍隊所帶糧食皆不是如南方軍隊那樣有專門的糧草先行官。他們的糧食就來自隨軍而行的戰馬或者一路上的牛羊,只帶着少數無法替代的冰凍肉食和奶酒。
這是天域帝國得以生存下來的主要原因,若是不幸戰敗,敵人得到的也不過是一些他們不喜歡吃的牛羊馬,而不會危及三軍的糧食安全。故而這兩方面的原因使得天域帝國的大軍能橫掃北方,保持至上的王權。
特有的犛牛角打造的號角能將軍號放大十倍不止,使得本就雄渾的天域帝國軍號愈加嘹亮,能使人在數公里之外都能聽到。
一大早,當守在一線峽谷的鎖雲帝國士兵剛集合完畢時,峽谷外面的騎兵大軍早就熱身完畢,號角聯營而成,如獅吼,如一座強力的碾車轟鳴而來,這多少給了守軍心裡一部分壓力。
塗山起得很早,幾乎是天域帝國的騎兵開始訓練示威的時候他就已經站在了峽谷的制高點。
透過茂密的叢林縫隙觀察下面的騎兵,他們雖看似鬆散,但實則是陣法奇特,如一張快要破爛散開的網。但是一旦有獵物不慎進入網中,所有的網點就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收攏回來,將獵物團團圍住,最後蠶食而盡。
這是一種鎖雲帝國從未有過的陣法,這種得天獨厚的陣法也只有天域帝國這樣的民族加上他們快捷的騎兵速度纔能有效果。
然而,令塗山真正擔憂的是通過這幾天的觀察,峽谷下面的敵軍這數天以來的陣法皆不相同,而且就連主帥都沒有出現過。那精銳騎軍守護的中央大帳幾乎就沒有掀開過。
若是明刀明槍來幹一仗,塗山是不會畏懼的,但他雖勇,但不善戰,起碼不是那種運籌帷幄,胸有成足的那種大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