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 洛楊把一個年輕的姑娘帶進洛府
洛楊想了想,對錦娘說:“那也好,那我們送你。”
洛楊自己一個人住在偌大的一個王府裡,要是突然多了一個姑娘家,他還真不習慣呢。也無法向府裡那些一直視他如已出的幾位老家人說明。
這幾位老家人,可是整天想着他成親的事情,說不定還會因爲錦孃的事情,又給自己惹事呢。
錦娘說:“送我到城北大街就行,我家在那裡附近。”
洛楊想起與七王爺他們一起約定的時間都快要過去了,就算現在趕去也來不及了,就答應了錦娘。
與沈惜畫一起,把錦娘送到了城北大街一處街口。兩人才與她分別。
當洛楊帶着沈惜畫來到七王爺寧靜公主約定的地點時,看到他們二人正不安地走來走去。
洛楊拉着沈惜畫出現了,七王爺不滿地看着洛楊,而寧靜則盯着洛楊位住沈惜畫的手。
洛楊發現了寧靜不一樣的眼光,他低頭看了一下,他的手與沈惜畫的手緊緊地位在一起。是那麼自然,那麼……溫馨……???
他放開了沈惜畫的手,很捨不得的放開了那個抓在手裡的纖手。
七王爺也看到了,然後挪揄着對洛楊說:“從今天起,你三天都不用洗手了。”
洛楊不理會他,對沈惜畫說:“惜兒,時候也不早了,你和七王爺他們一起回去吧,我不送了。”
沈惜畫對洛楊拉她的手不在意,對洛楊放開她的手,可不願意了,她對洛楊說:“剛剛逃跑時,你分明是一直拉着我的,現在怎麼了?”
洛楊對她說:“惜兒,現在安全了,不是嗎?剛剛情況緊迫,我也顧不了那麼多。”
寧靜在一邊問:“剛剛怎麼逃跑了?發生了什麼事情?”
洛楊看到瞞不下去了,就把剛剛發生的事情略說了一遍。聽得七王爺和寧靜公主心裡都一致認同,沈惜畫就是一個愛惹事的人。
洛楊沒有把沈惜畫自己走開,走進新娘房裡的事說出來,而是說成了自己的過失。
可是,七王爺和寧靜都明白,如果沈惜畫不堅持去管閒事的話,洛楊不會做出搶別人新娘的事情來。
七王爺最後說:“錦娘安全了就好,她不願意嫁,蕭府都要強娶,也有不對的地方。”
寧靜公主則說:“現在沒事了,我們走吧,再不走,等下皇上要着急了呢。”
洛楊看着他們離開,心裡感到一陣失落。
………
深夜,蕭府的書房裡燈火通明,蕭遠山坐在那裡不出聲。他是有氣沒有地兒發。
大兒子蕭楊昆的病來得奇怪,而且好起來時像常人一樣,但是一犯起來,一直持續高燒不退,大夫都瞧不出病因,而且用藥都不見作用。讓人不得安生。
這不,現在在房裡又燒起來了,一直說着胡話。
大兒子蕭成昆今年二十九歲了,二十歲時娶過妻,可是,進門兩年都沒有生下一男半女,還得了一場病而去了。
蕭成昆這些年來,又娶了一個,也是一樣沒有爲蕭府生下孫兒,半年前,又病去了。
而就在半年前他的第二個妻子病去後,蕭成昆就得了這樣的怪病,一個月要發燒那麼兩三次,每次都燒得人都快糊塗了。
京城裡的大夫都瞧了,宮裡的太醫也請了,都沒有治好。
好這容易得人提醒他去算下八字命運,本來,蕭遠山不信這些東西,可是,那人真的說得頭頭是道。
說這是他沒有遇到命中貴人,所以纔會這樣的。
蕭遠山馬上讓他算一算命中貴人在哪裡,爲了兒子,他做什麼也值得了。後來,算命先生提供了兩個生辰。一個十七歲,一個二十二歲。
這個十七歲還好一點,二十二歲的話,這個年齡,有姑娘的人家都早就嫁了,都做了孃親的了。
這裡的女子都是一到十六歲到十八歲都出嫁的。
好不容易纔找到了一個繡女,叫做錦孃的,可是,錦娘卻說什麼也不願意嫁進蕭府裡來。
他們只好用硬的,威脅利誘,說錦娘要是不嫁的話,她家裡的那個小繡坊就無法在京城裡開下去了。
錦孃家裡只有孃親與她相依爲命過日子。要是在京城呆不下去的話,那叫年老的孃親離鄉背井如何是好。
而她喜歡的那個男子也是京城裡的人來的,讓他與她一起離開這裡到別處謀生,她也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於是,錦娘就這樣被迫上了花轎。
可是,好好的一場婚事,卻給洛王爺帶來的那個女子給搞壞了,而且,就在大家都爲大兒子的病而奔忙時,新娘竟然讓人給帶走了。
蕭遠山是親自把洛楊他們送出府的,他想着就洛楊的人品當然不會把新娘帶走同,而且,他都有了女人了,還帶走新娘不是理由。
可是,追去的人分明說着是一男一女帶着背後娘離開的。而且就與前來府裡的那個洛王爺有些相似。
蕭遠山想不通,那個錦娘怎麼會與洛王爺的女人相識,還在成親的當天鬧事。弄得他人財兩失。
他思前想後,急忙修書讓人連夜送給小兒子蕭楊成,說明家裡有事情,讓他回家一趟。
………
錦娘與沈惜畫,洛楊分開後,馬上向家的方向走去,快要走到家那條路時,她轉了一個彎,來到了一個門口前,敲門。
一個年輕的男子臉孔出現了門後,看到錦娘大吃一驚,錦娘叫着:“山哥哥,讓我進去說話,好嗎?”
原來是錦孃的心上人衛山。衛山看着錦娘,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今天明明看到她上了花轎的,現在,卻活生生的在他的眼前出現了。
他後退了一步,把錦娘讓進了門,然後把門關上。
衛山問錦娘:“這是怎麼回事?”
錦娘上前抱住他,對他說:“我得到了兩個人的幫助,逃出來了,山哥哥,我們離開這裡吧?”
衛山把錦娘拉開,看着她,對她說:“錦娘,我不能離開這裡,這裡是我的家,我還有爹爹。”
錦娘對他說:“可是,我好不容易逃出來,要是還呆在京城,蕭府不會放過我們的。”
衛山對錦娘說:“不,錦娘,是蕭府不會放過你,我與你沒有關係,你爲什麼要逃出來,你嫁進去,吃好穿好,爲什麼?”
錦娘沒有想到衛山竟然這樣說話,她不甘心地對他說:“我不想嫁給一個生怪病的人,在京城裡,誰都知道他克妻的,嫁一個死一雙,你不明白嗎?”
她說:“我是爲了你而逃出來的啊,你不愛我了嗎?我們曾經的一切都沒有了嗎?你怎麼可以這麼無情。”
衛山打斷她的話,對她說:“什麼都別說了,你上了蕭府的花轎,你進了蕭府的大門,你就是他們的人了。”
錦娘哭了,她不相信這是衛山說出來的話,她是那麼的愛他。可是,她經歷了生死,逃了出來,他竟然變了心了。
這時,屋裡傳出一聲咳嗽聲,衛山着急地對錦娘說:“我爹爹在屋裡睡覺,你這樣會吵醒他的。”
錦娘一下間覺得萬念俱灰,她不再說話了,她看着衛山,想到了剛剛逃出來的萬般勇氣,突然間覺得自己好傻,她擦了擦眼淚,不再哭,而是笑了起來。
她笑着,轉身,用力地打開門,一步一步地走了出去。
衛山在門口叫住了她:“錦娘,我已經與小珊訂了親了,以後,都不要來這裡了,小珊知道了不好。”
錦娘繼續着自己的步子,沒有停留,走向了黑夜中……
她沒有回頭看衛山,也沒有回答他的話,使得衛山以爲自己是對着空氣說話。
天氣漸漸變冷了,錦娘對着迎面吹來的冷幾,卻一點都沒有感覺。她的心都冰冷冰冷的,對周圍的一切都沒有了感覺。
衛山不要她,那麼那個只剩下孃親的家是回不去了,因爲,她也沒有理由回去,回去後要如何對孃親說。
她一個人愣愣地走在深夜冷冷的大街了,像極了一個幽魂。
大街的另一邊,也有着一個人,在呆呆地走着。這個人是洛楊,他與沈惜畫玩了半天,看着她與七王爺寧靜公主他們離開他進皇宮裡去了。
她不再需要他,而是回到她應該回去的地方,
那個墨青夜的懷裡,墨青夜是那麼寵愛她,對她千依百順的。
他光是想着,他就覺得自己的心痛得連口水都是苦的。
他無法忘記與沈惜畫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像個傻瓜一樣的,把他們今天所到的地方,又重新走了一遍。
就在他們送錦娘分別的地點,他看到了錦娘,錦娘漫不經心地走着,她的神情很不對勁呢,好像她沒有了靈魂一樣。
洛楊以爲自己看錯了,擦擦眼睛,定睛一看,真的是剛與他們分開不久的錦娘呢,她身上的衣服還是他拿給她穿的。
洛楊走過去,錦娘看都沒有看他,還自顧地走着。
當她要經過洛楊的時候,洛楊一伸手,拉住了她,叫着:“錦姑娘。”
錦娘轉身,回頭,看着洛楊,有那麼一瞬間,她想不起來自己有認識這個俊逸的年輕男子。
她笑了一下,對自己說:“錦娘啊錦娘,你一定是心壞透了,怎麼可能會有這樣好看的男子叫你呢。”
洛楊聽了錦孃的話,感到莫明其妙,又叫了一聲:“錦姑娘,你怎麼了?”
錦娘伸出手在洛楊面前晃動了一下,然後甩一下自己的頭,說:“還在啊,公子,你長得真好看。”
洛楊看到更夫轉過來了,如果他再不離開的話,更夫會懷疑他在做壞事的。可是,如果他走開了,留下錦娘一個人,仍然會讓更夫懷疑的。
看起來,錦娘像是遇到了極大的事情纔會這樣失常的,與剛剛的她相差何止千里。
洛楊對錦娘說:“錦姑娘,我們離開這裡再說吧。”
洛楊拉着錦娘離開了這條大街,同進也避開了更夫。
錦娘一開始還掙扎着,後來,扭不過洛楊的力氣,只好跟着他離開了。
走了一段路,洛楊對錦娘說:“錦姑娘,我送你回家吧,夜深了,不能一個人在大街上走了。告訴我,你家在哪裡?”
錦娘聽到家時,她哭了出來:17357812
“我沒有家,我回不去了,衛山不要我了,我回不去孃親那裡了,我從孃親手裡出嫁的,孃親如果要回我的話,她以後的日子就難了。”
洛楊聽了半天,總算聽了個大概。
這個錦孃的心上人不要她了,而她又不想回去連累自己的孃親,所以,一個人傷心地在大街上走着。
傷心人遇到傷心人。而錦孃的傷心是知道她的心上人不要她了,她是徹底的死了心。
他洛楊呢,每天對着心上人,說着違心的話,做着違心的事情,那才叫折磨呢。
洛楊不再與傷心欲約的錦娘多說,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他決定收留錦娘。
當洛楊把一個年輕的姑娘帶進洛府的消息在第二天早上傳到那幾位老人家的耳朵裡時,可把他們樂了。
可是,當說給他們聽的人又聽說洛王爺不讓人把這事傳出去,要是誰傳出去,就別想在京城呆了。
幾位家人都大吃一驚。洛楊對洛府的下人們是很好的,從來沒有說過這麼重的話。
看來那位姑娘有來頭呢,要不,就是得到洛楊極大的重視。
他們不知道的是,錦娘一個晚上二度進洛府了呢。
如果第一次進來就沒有出去的話,現在,錦孃的情況會不會好一點?誰也不知道。
世界上的事情就是這樣,誰遇上了誰,就那樣遇上了,沒有早一秒也沒有遲一秒,沒有如果,也沒有可能。
如果的事情是不會發生的,這就是人生。而錦孃的人生,從此以後,發生了巨大的改變。
錦娘昨晚深夜進入住洛府的怡園。本來洛楊要讓兩個丫頭來服侍她的,可是,她說深夜了,不用了。
洛楊看着她傷心的樣子,有些擔心她會想不開。他看着她,不能決定是不是要離開這怡園。
錦娘一路跟着洛楊又回到了洛府,她已經冷靜了許多,看到洛楊如此,她明白過來。
錦娘對洛楊說:“恩公,你放心,我不會想不開的,就是今晚麻煩你了。”
洛楊聽到她這樣說,反倒不好意思起來了,他咳嗽了一聲,對錦娘說:“這裡什麼都不缺,你就安心的住下來,住多久都沒關係,不用擔心。”
錦娘不再出聲,洛楊看到她這樣子,便說:“那錦姑娘早些休息,我先走了。”
洛楊在走出不遠後,就聽到了錦娘關門的聲音。錦娘進了房子裡面,真的什麼都有,而且房間裡的佈置看起來,這個叫洛楊的恩公還是富貴人家呢。
而那個叫做惜兒的姑娘現在她在哪裡?怎麼就恩公一個人出現在她家附近?
想到她家附近,她又想到了自己的傷心事,想着想着,又哭了起來。爲自己的愛情逝去而越哭越傷心。
也不知哭了多久,她哭累了,伏在牀上睡着了,睡着的樣子她的眉頭還是緊緊鎖着的,眼角還有着淚痕。
看來,情字,真正傷人,而且,這種精神的傷害比身體的受傷還要讓人覺得痛不欲生。
而錦娘又如何知道,洛楊也是一個傷心的人呢。
可是,到底,洛楊是一個大男人,他還是比較有理智的,他回房後就躺下休息了。
他想着第二天如何面對墨青夜,因爲他把握不到沈惜畫回去後會與墨青夜如何說。
楊好幾家向。他輾轉反側,終於在天快要亮時睡去了。1apyi。
儘管睡得少,但是,洛楊的身體裡面像是安了生物鐘那樣準時醒來。好在他身懷武功,所以,昨晚的一個晚上不睡,他也沒有覺得累。
他住的地方就在怡園的斜對面,他一個人在院前的涼亭裡呼吸着清晨新鮮的空氣,轉身時,看到了怡園,他覺得好像有一些事情,要他去處理。
可是,一下子又想不起來是什麼事情。他看着怡園,發着呆。
身邊跟着他的小廝承大成問他:“王爺,你是不是應該用早點了?今天你會進宮裡嗎?我好和管家說。”
洛楊對小廝說:“把早點端到這裡來吧,我吃了就進宮。大成,我昨晚是不是很晚纔回到的?”
洛楊當然知道自己昨晚很晚纔回到,可是,剛剛想着的事情。就是想不起來了,他只好這樣問承大成,希望可以從他的回答中想起他要做的什麼事情來。
承大成對他說:“是的,王爺,我看到你好像帶了什麼人進了怡園,然後纔回到這裡的。”
洛楊一下子想到了昨晚的事情,那個錦娘,對,難怪自己看着怡園想着有什麼事情。現在,承大成一提醒他,讓他想起來了。
他對承大成說:“大成,一會你讓管家叫兩個丫頭到怡園,裡面住着一位我的客人,好好侍候着,我有事情要進宮。”
承大成看着洛楊,發着愣,他以爲自己剛剛聽錯了。
怡園是洛清清公主沒有出嫁前的住房,那裡是洛王府最好的院子,比洛王爺現在住的竹院還要好。
洛楊看到承大成的樣子,一下子不知道他爲什麼會這樣。就問道:“怎麼了?大成?”
承大成問:“王爺,清清公主出嫁後,你從來沒有讓客人住進去,昨晚來的客人是一位姑娘嗎?”
洛楊這纔想到是他自己的舉動奇怪,不是承大成奇怪。
昨晚他第一次帶着沈惜畫和錦娘一起進來的,想當然就把沈惜畫往府裡最好的院子裡帶了,後來,第二次帶着錦娘自己進來,也沒有多想。
反正是第一次來過了,所以,他沒有想到那是府裡最好的院子。
他向承大成點頭:“是的,是一位姑娘,昨天才認識的。”
他不說還好,一說出來,承大成覺得自己真的被王爺的話嚇倒了,昨天才認識的一位姑娘,就把人地往家裡領了,而且給予最好的招待。
承大成馬上對洛楊說:“王爺,那好,我現在就去找管家,讓他安排人過去服侍怡園的姑娘。”
看着承大成臉上笑呵呵的樣子,洛楊覺得莫明其妙,有什麼地方不對嗎?自己的話讓他這樣高興?
洛楊當然想不出來,承大成是想着把怡園的姑娘當成了這洛府未來的女主人了。
要是他知道,他會怎麼辦?還能像現在這樣,有滋有味的吃着早點想着等一下進宮與沈惜一見面嗎?
承大成把洛楊的話傳到李管家那裡去了,可把李管家樂壞了。
自從洛清清公主出嫁後,老王爺也在不久後不在了,老王妃一直在後院的廟裡住着,不大出現在衆人面前。
而洛楊都二十好幾了,還單身一個人,不想他的親事。老王妃不關心,可把這個從小看着洛楊長大的李管家夫婦急壞了。
李管家馬上讓府裡最聰明的兩個丫頭,以前洛清清公主在的時候,侍候過公主的。派了進怡園去,而且,外邊還讓四個丫頭做使喚。
在他的眼裡,也是把昨晚住進怡園的姑娘當成了洛王妃一樣看了。
李管家派好事情後,又讓人叫來了他的妻子曼嫂,曼嫂是唯一可以進出後院廟的人,他把事情與曼嫂一說,曼嫂也整個人都興奮起來。
他們夫婦沒有孩子,把洛楊與洛清清當成了自己的孩子一樣親着愛着。
曼嫂對李管家說:“老李,我今天正要進後院去送些東西,還好你找來了,要不,再遲一點,我就進後院去了,我一進去就會有好半天才出來。
而且,要是我再進去的話,老王妃會不高興的。”
李管家問她:“老伴,那你現在準備好了沒有,注意要看老王妃的精神愉快的時候再說這事,一定要這樣。記住了。”
曼嫂對李管家說:“我曉得的,那我走了,等我的好消息吧。老王妃也不是不管事的,只是,她有時候,我們不知道她在想什麼而已。”
李管家看着老伴曼嫂出去了。想着洛王府也有好些年沒有辦喜事了,像現在這樣的情況,應該快了吧?
他看着門外的天,想着怡園的姑娘應該起來了吧?他讓人去怡園外候着,姑娘一起來,就來說他知道。
他也想見見昨晚住時怡園的姑娘的真面目呢。
等人的滋味真不好受,時間過得特別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