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 太后
於是,皇上在奏摺後面批示:安王妃爲皇家生皇兒有功,按墨國一等獎勵,安王妃所齣兒子墨竹世襲安王,爲墨國大皇孫。殢殩獍曉
聖旨傳到了安王府,安王府上下一片歡欣鼓舞。最高興的莫過於在安王府生活的那些希望安王府好的蘇管家等一大羣人了。
本來,安王府因爲王爺的不在,在人際上已經走下坡路了,一些原本巴結安王爺的人因爲沒有了巴結對像,而不再與安王府來往,甚至在生意上也是如此。
現在,可好了,大家覺得安王妃和新生的兒子世襲安王,在安王妃的的帶領下,安王府一定會過得更好。
在蘇管家的眼裡,那都是王妃的福氣,王妃的人這麼好,好人有好報。在他的眼裡,也暗裡把沈惜畫生的兒子當成自己的孫兒一樣疼愛了。
安王妃沈惜畫爲皇家生了兒子,這天大的好事,一下子就傳遍延州城,京城,甚至整個墨國。
沈惜畫一而再再而三地成爲了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都說她是一個有福的女人,嫁進安王府,就得到安王爺的獨寵,而一直都不大下牀的安王爺還和她一起回孃家省親。
代嫁身分被揭穿卻安然無恙。
當時,剋夫之說傳來,人們一度把她當成了瘟神的代名詞。現在,人們紛紛揚揚地說她是被人有意這樣說的。一改在人們心目中不好的形象。
被人有意這樣說的這個消息誰也沒有想到是張若怡有意無意地在惜若軒裡和別人說起的。
而把這個消息傳出去的還有一個人,這個人就是沈惜琴。沈惜琴在自己的藥店裡,和張若怡不約而同地和客人說起。12sgl。
當然,這兩個說出消息的沈惜琴和張若怡都很小心,沒有讓聽到的人知道她們的真正身份。
因爲惜若軒的真正老闆真正知道的人就只有蘇管家,沈惜畫和墨青夜。
許多人都爲他們高興,只是有一些人例外。
首當其衝的是清公主,她聽到沈惜畫生的是兒子,母子平安,她可坐不住了。馬上進宮面見皇后,實施她的惡毒計劃,奪孩子的撫養權。
這個,清公主已經初步取得了皇后的同意。她覺得有信心一定會奪孩子的撫養權。
其次是安王府的那些侍妾們。這不,安王妃生了兒子,得到了封賞。
想到她們都曾經出計害過她,她們整天都憂心忡忡起來,真的做到謹言慎行,一段時間內足不出戶。
都怕有什麼把柄被安王妃抓住而向她們開刀。使得整個安王府看起來平靜了許多。特別是那個錢曉芙,她後悔死了。
沒有了王爺,安王妃和她的孩子纔是安王府的依靠,她後悔自己眼光短淺,只看到清公主的權勢而沒有想到安王妃和她的兒子纔是真正的皇親國戚。
她誠心的向沈惜畫道歉,主動幫忙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不再和趙雨蝶她們走在一塊,也不再聽她們整天說那些芝麻綠豆的小事。
還有,沈府的大夫人也不高興,她從女兒沈惜書的來信中,知道沈惜書過得並不好。
她覺得這一切都是沈惜畫的錯。她覺得今天安王府的這一切都是她的寶貝女兒沈惜書的。可是,現在女兒卻在邊關受苦,她沈惜畫卻好端端的把什麼好事都給佔了。
………
說到沈惜書,那得從她成婚開始說起。
新婚夜,李虎看到自己的夫人長得這樣漂亮,他心裡可高興了。看着眼前這個嬌美的沈惜書,把他給激動得,手腳都不知放哪了。
“夫人……你真美!”挑開蓋頭的李虎看得一愣一愣的,這是他見過的最美的女子了,想不到就是自己的夫人。延州城真是出美女的地方,沈府更是。
“你……”沈惜書看到這眼前這個虎背熊腰,高大威猛的李虎,和她喜歡的安王爺何止相差千里,在她的心裡,直覺不喜歡這個夫君。
可是看到李虎的樣子,她又有些害怕起來。聽說這個李虎在戰場上可是殺人不眨眼的狠角色。
這才爲他爭到了墨國第二虎將的名號。
可事實證明,他與排在他前面的董傲相差也不止千里。董傲文武雙全,李虎只是一介武夫,書讀得也不多。
“你別過來,我……”看着李虎坐近她,伸出手推卻着,一邊急急地說。
“怎麼了?夫人,我們是夫妻,要洞房花燭了呢。”李虎不明白這個美人兒怎麼會一副抗拒他的樣子。
可是,因爲娶到了延州城裡出美人的沈府的小姐,李虎高興得喝了不少。酒勁上來,他可顧及不了沈惜書的想法。問了一句後,不由分說就開始拉扯着沈惜書的衣服。
沈惜書想起大姐沈惜琴在她出嫁前對她說的話:“你喜歡的人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畫兒現在不追究你和孃親,說不定哪天你惹到她了,她貴爲安王妃給不了你好果子吃的。
你要是做了將軍夫人,她必會對你有所顧忌。還有,就是,孃親,她做的這一切都是爲了你,她是犯了錯,可是,有一個做將軍夫人的女兒,爹爹也不會對她怎麼樣的。
當然,你可以順了你的意,不嫁,而讓沈惜棋得了這個便宜。而你卻把我說的一切都給毀了,那你以後的日子你也不會好過的。你自己看着辦吧。”
沈惜書的內心有着極大的不甘,感受着新娘服被李虎一件件的撕破,掉落在地上,她流下了痛苦的淚水。
李虎把沈惜書放在了牀上,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的衣物一一扯掉,高大的身軀壓尚了牀上那具嬌小的身子。
沈惜書閉上了眼睛,心中滿是傷痕,滿是悔恨。當爬在她身上的李虎撐開她的身子,挺身而進,頓時落紅紛紛……
“啊!”沈惜書痛得暈了過去。
嫁進將軍府,這個精力旺盛的李虎在府裡整整休息了一個星期,其中的頭三天,連房門都沒有出去過。
三天後,將軍府衆人來見過夫人,只感到這個夫人是很美,很嫵媚,可是卻蒼白,嬌弱,眼裡還帶着一股怨怒之氣。
這三天裡,他們做下人的倒是天天往房裡送好吃好喝的。
這三天裡,沈惜書都像是在和自己堵氣似的,不大吃也不大喝,卻要侍寢吃好喝好而又精力旺盛的李虎。
李虎一介武夫,粗人一個,哪能夠明白這個滿是才氣的大才女沈惜書的心情。
想不到沈惜書堂堂三年連冠的延州城第一才女,竟是如此下場。沈惜書現在是要多鬱悶就有多鬱悶了。
再說,李虎已經三十多歲了,他當然有侍妾有兒女,看着那些在沈惜書眼裡低賤的侍妾,要把自己與她們等同起來,沈惜書更是鬱鬱寡歡。
邊關的漫天風沙,氣候變化異常,讓嬌生慣養的沈惜書更是苦不堪言。
而李虎雖然對她好,可是,沈惜書並不討好他,而再看其他的兩位侍妾,比起她對李虎的冷淡,倒是讓李虎也經常去她們的房裡過夜。
後來,安王妃代嫁的身份被揭曉,李虎雖然嘴上不說,可是心裡卻想着,想不到自己以爲娶到的是沈府五夫人生的五小姐,沈惜畫,卻不想是大夫人生的三小姐。
聽說三小姐是延州城三年連冠的延州城第一才女,就在嫁給他的這一年才輸掉給一個無名的女子。
李虎覺得自己被騙了。他的心裡不好受,去沈惜書房裡的日子卻少了起來。
………
是皇那生墨。在安王府老夫人薛佳麗的院子裡,沈惜畫的孃親薛佳麗又坐在一邊發着愣。她的心裡亂蓬蓬的。
如果,如果她沒有看錯,那麼,那天,女兒畫兒生孩子那天,她可是看到了她的姐姐了,那個遠嫁的姐張欣。
那一天,沈惜畫生了孩子後,她終於支持不住,昏倒了過去。由着側妃張若怡派人扶送她回自己住的院子。
經過一段路時,一大羣人匆而來,說是什麼皇上太后皇后來了,她們這幾個人紛紛避讓。
當時她已經醒過來,匆忙中,看向了前來的那一羣人,看到了當中那個熟悉的身影,那輪廓分明的臉,那位太后分明是她兒時記憶中的姐姐。
她穿着華貴的衣服,被一大幫人簇擁着向女兒的謝閣而去。
她在幾個人的扶助下,很快就離開了原地回到了自己住的院子。
如果,真的是姐姐的話,那,就是畫兒認識的人了,看那氣勢,應該是可以保護畫兒的人呢。
薛佳麗想着想着,倏地站起來,也許是近來她的身體越來越差了,也許是起來得太急了,她一個踉蹌,在一旁的鳳兒被她嚇得大吃一驚,扶着她問:“老夫人,你怎麼樣了?老夫人?”
“鳳兒,我沒事,別大聲讓外邊的人聽到。扶我到那邊去。”薛佳麗有些氣喘吁吁地對鳳兒說,指了指她從沈府帶進來的那個箱子。
她來到箱子前,打開,伸手進裡面摸索了好半天,才摸出一個包着的小布拍。
她一步一步地走向桌邊,坐下,把小布拍放在桌面前,小心翼翼地打開,一層又一層。
鳳兒看着老夫人的動作,在安王府,老夫人的生活可好了,錦衣玉食,要什麼都有。名貴的東西更是一大堆。
可是,她從沒有見過老夫人的這個小布拍,看樣子,應該是老夫人以前的心愛之物吧。
鳳兒好奇地看着薛佳麗一層一層地展開,一共三層,最裡面一層是一小塊光滑的黃色錦布。打開錦布,半塊三個手指大小的玉塊露了出來。
這只不過是一塊普通的玉,而老夫人現在有的比這塊名貴多了去。鳳兒不禁問:“老夫人,這塊破玉有什麼好收藏的?看你把它當寶貝。”
薛佳麗看着這關塊玉,好像沒有聽到鳳兒說話似的,回憶着什麼。良久才輕輕地摸着玉呢喃着:“欣姐姐,欣姐姐。”
鳳兒看着老夫人的樣子,有些擔心。她伸出手去幫忙老夫人把那半塊玉收起來,重新放進箱子裡。
自此之後,薛佳麗就經常這樣發愣,身體也每況逾下。
…………
這一天,閆清嵐進宮來到皇后那裡,皇后還在生着氣呢。
今天她去給太后請安時,看到太后和皇皇上一起喝着剛剛進貢來的茶點。
太后看到她來,就招呼她說:“皇后也試試這些個剛剛送進宮裡來的點心。”
自從上一次她和太后對安王妃是代嫁女的意見說不到一塊去時,太后對她這個皇后有時也防起來了。而且,好像她要做的許多對付安王妃的事情,太后都在暗裡給搞黃了。
今天,她本來想和皇上說安王妃出身低,想讓別的出身好的人帶親一代安王。
皇后正想着等下和皇上一起離開時,再和皇上說。
這時,她聽到太后對皇上說:“皇上,喜貴妃是個識大體顧大局的人呢。”
皇后想了想,接口道:“太后說得對,本來嘛,喜貴妃就來自高貴的家族,出身極好。看看她所出的五公主,可是放眼整個墨國最優秀的公主了。”
皇上呵呵地笑着,孩子當然是自己的好,被別人讚美了,更是讓這個做爲父親的開心了,他連連說:“是呀,是啊。”
太后在一旁說:“看來,皇后今天心情很好啊。能夠得到皇后稱讚的,可真難得。”皇后不說誰不好皇宮都會平靜一半,哼,我才知道你在想什麼呢,太后在心裡說着。
“母后,我說的可是事實,喜貴妃的出身衆所周知,有着高貴家族出身的女子才能夠把下一代教育好,皇上,你說是吧?”
皇后一邊說一邊想着,在這裡把話說開去也好,省得又要對這個老佛爺再說一遍。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皇上不知自己的皇后正在和自己的母后較勁兒呢,在一旁說着。
“皇上,安王妃生了皇兒,大家都高興,夜兒在世時,只寵愛她一個,也只在她的肚子裡留下了骨肉。這個,已經是事實了,我也不好再去說什麼。
但是,也是大家衆所周知的事情,那就是安王妃的家族並不怎麼樣,那她要教育夜兒的孩子兒,可就……”
皇后閉住了嘴,看着皇上的表情。她想,她接下來要說的話,皇上一定會明白的。
太后聽到皇后的話,想着,終於說出來了吧?本宮且看看皇后接下來又說什麼?
皇上雖然知道皇后是在說安王妃的出身低,可是,安王妃的才貌雙全,他不相信安王妃會帶不好夜兒的孩子。
可是,他也想知道皇后想如何做,於是問:“那皇后的意思是?由皇后親自來撫養夜兒的孩子?”
皇后沒有想到皇上竟然這樣說,她哪有那麼多功夫去撫養那個沈惜畫的孩子?而且,她撫養孩子時,皇上要是被別的妃子守着,讓別的妃子有心給懷了龍種,那她損失可大了。
當然不行,這個主意。由誰來撫養,她早就想好了。
不過,是在太后這裡,她可不能直接說出來,她看向太后,說:“母后,你的意思呢?”
太后心知肚明,她放下手裡喝茶的杯了,清了清喉嚨,說:
“世界上哪有不會帶孩子的母親?惜兒自己生的孩子同,當然得由惜兒自己帶纔好。什麼出身,惜兒還不是沈府五夫人的嫡女嗎?”
太后的聲音裡,透着不滿意:
“惜兒才貌雙全,看看她給皇上畫的那幅畫,我墨國那麼多的人,有中哪個女子畫得出來?
她的詩寫得讓所有大學士都點頭稱讚。還有,太醫府的最有名望的太醫都會去安王府向她請教一些問題。
皇后,你也別怪本宮當着皇上的面說你,如此不可多得之媳婦,皇后你怎麼總是千挑萬挑她的不是呢?做爲一國之後,寬容之心慈愛之心去哪了?”
張太后的一番話,把皇后說得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
太后還沒有說完,她看向一旁的皇上,說:“皇上,你剛剛和本宮說什麼來着?惜兒給夜兒的孩子起了啥名字了?”
其實太后當然記得,只是,她想皇上在皇后面前再說一說而已。
皇上聽到太后這樣說沈惜畫,他聽着是滿意的,想到皇后也有不對的地方,他點點頭說:
“惜兒給夜兒的孩子起的名字叫墨竹,朕說竹乃氣節的代表,大氣,重節,人居之處必有竹,庭院之中必種竹,是個好名字。”
太后看向一邊低頭紅臉的皇后,說:“皇后,你聽到了吧?這是皇上說的話,能夠取得這樣的一個好名字的安王妃沈惜畫,本宮相信她能夠把夜兒的孩子帶好帶大的。”
“是,太后說的對,是兒媳想得不周全,是兒媳的錯。”皇后迫於壓力,不得不這樣說道。一旁的皇上可是看着她呢。
皇上雖然愛着她,但是,自己已經不年輕,皇宮裡不斷有年輕的女子被送進來,自己總是千防萬防的。
要是讓皇上心裡對自己有了想法,那“色衰而愛弛”這句話就要應在自己的身上了。
爲了一個清公主和一個沈惜畫之間的事情,還沒有必要把本宮和皇上的關係給賭進去。
可是,雖然這件事情定下來了,皇后卻生了一肚子的氣。
正好,閆清嵐來到,當了出氣筒。
“清兒給母后請安!看看今天清兒給母后帶什麼好東西來了?”閆清嵐一邊行禮一邊舉起了自己手裡的東西。
“清兒,起來吧,不必行如此大禮。”皇后語氣並不好。
閆清嵐是何許人物,從皇后的語氣裡就聽出來了。
當她得知皇上和太后都同意由沈惜畫親自撫養王爺的孩子時,她本來高興的心一下子像落了千丈那麼失望。
閆清嵐心裡恨恨地想着:又給沈惜畫這個小蹄子贏了。15461581
皇后對灰白着臉的閆清嵐說:“清兒,我明白你的心,你這陣子就消停一會兒。太后和皇上都說本宮針對安王妃了。你別再給我出亂子了。”
閆清嵐心裡雖然不認同皇后,但也順了她的意思不再多說什麼,告辭回去了。
沈惜畫安心地坐月子,餵養着墨竹。
剛剛生完孩子第一週,她的身子還沒有恢復過來,天氣雖然不熱了,還有些冷了呢。可是,她身上的毛孔好像都開了,喝一點湯水就會流汗不止,吃一頓飯都會汗流浹背。
好在有大姐沈惜琴和姐夫史重在安王府住着,給了她最好的照顧。
她知道沈惜琴有許多話想問她,可是,不知爲什麼沈惜琴卻沒有問。
她正在想着,要是大姐沈惜琴問起的話,她要如何讓大姐知道一些事情。見到大姐沒有問,她也就放下心來,沒有說出來。
由於史重是大夫,她雖然是一個產褥期女子,因爲要爲她身體把脈,史重也和沈惜琴進去過她的內間。
沈惜畫看到史重,這是她第三次見史重。
第一次見到史重時,她九歲,這是在這個古代的沈惜畫見過的,現在的沈惜畫沒有見過,也沒有任何記憶。
第二次是在她生產那天,她只記得有這樣一回事,當時的情況,她連史重的人都看不清楚。
現在,史重就坐在她的對牀前,爲她把脈。
沈惜畫看着史重,想起了昨夜墨青夜(墨青夜自從她生了孩子後每天晚上都來她這裡,而白天就在長壽院和密室活動。)對她說的話,墨青夜說:“史重不是一個普通的大夫,他身懷武功。”
“大姐夫,原來你長得這樣好看的呢。”沈惜畫突然說了這樣一句話。
史重一愣,看向沈惜畫。
而沈惜畫接下來的話,讓他舒了一口氣,她說:“難怪大姐自從嫁後,都捨不得離開姐夫回孃家呢。大姐,我說對了嗎?”
沈惜琴笑了起來,對沈惜畫說:“妹妹,真給你說對了。這下,你沒話說了吧。”
沈惜畫想不到大姐這樣的豪氣,直爽。她呵呵的笑了,史重也笑了,整個內間,沈惜畫坐月子的房間裡,氣氛十分好。
史重對沈惜畫說:“畫妹妹,你的身子以前一直都不大好,但是,好似在最近一年多時間裡,比之前好了許多。你這是在練習武功裡面的內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