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老夫人聽得也有些不舒服,瞪了柳玉一眼,她捂住嘴坐下來接着小聲的哭泣,老夫人這才轉過身子看着堂內的下跪的奴僕說:“少夫人回孃家快三個月了,你們沒有人來接就算了,我派人去告知城主,如今卻來了一個奴才,你回去告訴二少爺,若是他還不來接,那我柳家的姑娘就不會回去,勸他好自爲之,來人!送客!”
跪在地上的奴才這才顫巍巍的站起來,轉過身子就要離開,只見柳玉猛然的叫出來:“慢着,我跟你回去。”
“玉兒!”老夫人厲聲阻止。
柳玉早已經哭的淚流滿面,抽泣着說:“老夫人已經三個月了,再不回去,只怕以後就真的回不去了。”
“你……”老夫人指着她的手指變得顫抖。
柳玉抹着眼淚在她面前跪下:“老夫人……”
柳老夫人看着眼前下跪的孫女,這個自己內心最寵愛,付出的心思最多的孫女,一向自尊心重,何時受過這樣的委屈,如今跪在地上乞求的看着她,看着她淚流滿面,自己的內心無比的痛楚,許久,才擺擺手嘆息的說:“罷了,罷了,隨你去吧。”說完顫微的身軀站起來,在身旁嬤嬤的攙扶下去了後堂。
柳玉抹去眼角的淚水站起來,轉過身子看着衆人掃視一週,看到了站在門口角落裡的柳月,只那麼一剎那,眼神中的嫉恨隨之而來,她大步的走上前。
柳月看到柳玉朝自己的方向走來,刻意的後退了幾步,卻不然還是沒擋住她的腳步,只見柳玉疾步的走去她的面前,紅腫的眼眶遮蓋不了她狠毒的眼神。
“真不知道你回來做什麼?”
柳月笑了起來,看看大堂裡紛紛看好戲的衆人,最後目光注視在眼前的女人身上:“這裡是我的家,我爲什麼不回來?”
看着柳月這般坦然的說出這句話,柳玉似是瘋了般的叫出來:“你就是不幸的人,是個剋星,誰和你走近,誰就倒黴!我真恨,恨你是我的家人。”
她嗜血的目光在柳月眼中慢慢的放大,柳月自始至終保持着微笑看着她,等她說完這句話,臉上的笑容變得格外的
迷人,看着她,用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輕輕的說:“你管不住你的男人,這樣也要怪我嗎?”
“柳月……”她嘶吼着就要撲上來,柳月冷笑的看着她如同小丑般的鬧騰,丫鬟僕人上前攔住她,這樣的柳玉哪裡還有柳家大下姐的風範,完全就是一個市井潑婦。
面容猙獰,喪失理智,柳月實在不願意在這裡多呆下去,就走出了大堂,一路上腳步飛快,月兒緊跟在身後,看着她的背影,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不幸的人?剋星?柳月望着窗外的夜色,笑容變得僵滯,這兩個詞語如同匕首一般直直的刺入她的心臟。
門被輕輕的打開,悠悠的發出聲音,這樣的觸動讓她不由的望向門口。
月兒端着粥走進來,輕聲的說:“小姐,不早了,吃點宵夜就睡下吧。”
柳月搖搖頭,靠在窗臺上,知道這小丫頭有話對自己說,可是依舊不想說話,就淡淡的說:“你先放那兒吧,不早了,就去歇着吧。”
月兒無奈的嘆口氣,還是走了出去,小姐的脾氣她早已經摸透了,表面上對什麼事情都漠不關心,實際上心裡想的卻是比誰都多,而她那樣單薄的身軀面臨的困難是她作爲奴婢不敢想的,有時候看着她獨自一人面臨柳家兩位小姐的刁難,內心會十分的心疼,這樣好的人怎麼就會被別人叫做是剋星。
她不由擡頭看着漫天的繁星,呢喃:“老天哪,發發慈悲,救救我們的小姐吧。”
突然,天際一個人影飛過,月兒不其然的揉揉眼睛,剛剛那飛快的影子莫不是流星飛過?等她想要在仔細看清楚時,屋子裡就傳來柳月的聲音。
“月兒,今日,你回你的房間去睡吧,好好睡一覺。”
“可是小姐,奴婢半夜起來還要爲您蓋被子呢。”
柳月看着眼前大大咧咧的在桌子旁坐下的人,正拿着桌子上的額點心往嘴裡送,就淡淡的朝窗外的月兒說:“我今夜會十分注意的,你別管了就去好好睡覺吧。”
“哦……奴婢知道了。”月兒若有所思的應承下來,心裡的疑問卻越來越深,但是身爲奴婢主子
的事情又不好過多的詢問,就轉過身子向自己額房間走去。
直到院子裡在沒有聲息,柳月才放下心來,從窗臺上下來穿上鞋子,看着眼前的人說:“二少爺大半夜的不睡覺,翻人家的牆頭倒是挺利索的。”
連城拿起桌子上的手帕,擦去手中的碎末,站起來笑着說:“難道三小姐多日不見,就不想念我嗎?”
柳月笑了起來:“想您還不如想那隻小花貓來的緊,只是那畜生何時就被你帶走了?”
連城沒想到他能如此直接了明的問出口,讚歎的說:“柳三小姐果然心思慎密。”
“哼……”柳月冷笑。
一隻小花貓而已,枉費自己在臨走前,到處找它,卻不然不知何時就跑去了他那裡,看來在他那裡不僅僅是人衷心,就連不偕人事的畜生也這般的擁護他。
“三小姐你這是在吃醋嗎?”
這句話聽的柳月哈哈大笑:“笑話,一個畜生而已,不要擡高地位,擡得越高跌的越深。”
說這句話的時候,柳月看着眼前的男子,而他亦認真的看着自己,似乎這句話不是在對小花貓說,話語的中心矛頭指向的人是他。
連城饒有興味的看着她,這才幾日不見,那往日的小綿羊又長起了獠牙,看來還是自己又疏於管教了,無奈的嘆口氣繼續坐下來說:“讓你回柳府,你是不是在心裡怨我?”
柳月本是激烈的情緒因這句話,消失的無聲無息,他明亮的眼眸,在昏暗的燈光下格外的顯眼,單薄的嘴脣一張一合間說出口的話讓自己無從回答。
“說什麼怨不怨,主子的安排我敢不從?”
話語中的妥協與她相貌的倔強不成對比,連城看着這樣的她,眼神中的殺機一閃而過,他是一個心有城府的人,一個人如果不在他的掌控之內,那麼唯有殺廖纔會解決,他從不相信人嘴,唯有相信的是死人,只有死人才不會胡說八道,也只有死人才最讓人相信。
那絲殺機晃過柳月的眼睛,她不其然的笑了笑走近他,站在他的眼前微微彎腰,笑容迷人:“三少爺,你想殺了我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