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清楚了這一切,柳月放大膽的跟着馬車向前走,看這馬車行的緩慢的樣子,莫非裡面坐的是一個老者?
她的疑惑並沒有讓她持續太久,不多時,前方本是行走的馬車,停了下來,就在離柳月五十米不到的地方。
沒一會兒前方跑來一個身穿五顏六色旗袍的男子,只見他半裸着上身,健壯的胳膊裸露在外,而那色彩鮮豔的旗袍只是簡單鬆散的系在他的腰間,這樣的裝扮倒讓柳月想起現代的蒙古族。
他走上來,對柳月嘰裡咕嚕的說了一大通,奈何柳月一句也沒聽懂,他看着柳月迷茫的神情,就要伸手,柳月一看他這模樣,嚇得後退了幾步,誰料他看着柳月驚嚇的模樣,竟然嘿嘿的笑了起來轉身又向那輛馬車跑去。
柳月心下鬱悶,只覺得自己怕是碰上了一個神經病,還是速速離去的好,正當她打算轉身走的時候,身後卻不期然的響起一道聲音:“姑娘,請留步!”
標準的南宮話,讓柳月心下一個呆愣,轉過身子,看到的是一個長相秀麗標誌的公子,與那粗魯的僕人不同,他穿的是南宮的服飾,白色的紗袍,腰間青色的玉佩,以及頭上的紅木髮簪,襯托着他的氣質非凡。
柳月心下孤疑着他的身份,但還是硬着頭皮走上去,輕輕的施禮:“小女子路過此處驚擾了大人,還望諒解。”
他笑了笑說:“我看你跟在馬車後面已經多時,莫不是要去哪個地方?不如我捎帶你一程。”
柳月連忙說:“多謝公子好意,只是不知道公子的馬車上可有祛風寒的藥材?”
那男子很是溫和,一聽柳月這樣說擔心的問:“看姑娘面色紅潤,不像是得了風寒……”
“不是我,是我的丫頭,還請公子救救她,小女定當全力感謝。”柳月說着跪了下來苦苦的哀求。
那男子聽了柳月的這番說辭,轉過身對身旁的男子一番蒙語交流之後,再次轉過身子說:“你的丫鬟在哪裡?我讓我的下人陪你前去。”
柳月高興的差點跳起來,跪在地上連聲道謝,那男子柔和的笑了笑
:“姑娘不必這麼客氣,救人扶災本就是好事,還請快些起來。”邊說邊劇烈的額咳嗽。
柳月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只覺得這男子的臉色格外的蒼白,如同病體干擾一般,她終於知道那馬車爲什麼走的那麼慢,這麼一個身體脆弱的人,怎麼着也不能快速奔波。
帶着那個絡腮鬍子的下人,去隱身月兒的大樹下,月兒已經冷的縮在了一起,模樣看着十分心疼,柳月剛想要低頭去拉她,身後就響起一聲怪異的說話聲:“不行,不能動她。”
這繞口的話就如同在現代聽到外國人說中文一般,洋腔怪調,柳月顧不得怪異,詢問的眼神看向他,只見他脫掉上身披着的旗袍,赤裸着上身,把那外袍直接就蓋在了月兒的身上,這才把人抱起來,二話不說的就向前走。
月兒看着他赤裸的上身,雖然怪異但是自己畢竟是受過現代思想教育的女子也沒覺察出什麼不適,而他更是無所顧忌,看來這古代人還是有不保守的人。
而這個男人雖然剛剛故意嚇唬自己,如今看他也不是那麼惡劣至少他對月兒就很好。
跟着他到了馬車前,那個年輕的公子坐在馬車旁的椅子上,椅子是藤椅做成的八仙椅,我這纔看到,原來馬車上除了他,還有一個二十出頭的女人,她站在他的身側,提着茶壺,而那茶壺裡竟然還冒着熱氣騰騰的雲煙,我不由的在心裡感嘆,這人還真會享受,出門在外也不讓自己受苦。
他看到那赤身裸着上半身的下人,表情十分嚴肅的厲聲教訓,只是那話音讓柳月聽不懂,看着那挨訓的下人時不時的看向自己,柳月後知後覺的覺察出事情的起因是因爲自己。
果然站在年輕男子身邊的婢女,轉身上了馬車,拿出一個白狐毛髮的毯子蓋在月兒的身上,而那本是裹着月兒的旗袍被抽了出來扔在了那個下人身上。
這麼一看,柳月就知道他發脾氣的原因是什麼了,向那個年輕的男子笑了笑,那男子立馬抱歉的說:“讓姑娘見笑了,這些下人平日裡都自由散漫慣了,難免會有做的不當的地方,還請見諒。”
柳月回以一笑:“公子言重了,自由散漫纔是人的真性情,公子不必那麼小心謹慎,我不會在意的。”
諸葛明義驚愕的看着眼前的女子,精緻靈巧的五官尤其是那雙明亮的眼眸放佛能懾人魂魄一般,亮眼迷人,只是這樣文弱的女子,內心卻有如此大的心胸,他記得每次來南宮城總會讓阿布把衣服穿戴整齊,原因是他知道南宮城的保守,女子往往有很低的地位,不像放牧族女子生兒育女是偉大的女神。
在南宮城,女人是最卑微的存在,男人可打可罵,尤其是成過親的女人是絕對不能在街上出現的,然而,如今還在南宮城的領土上,卻讓他見到了這麼一個性格豪爽又至善的女人。
她看着男人的赤身裸體的上身無動於衷,沒有驚嚇沒有埋怨,有的卻是坦然面對,不得不說,她真的很讓人感興趣。
柳月顧不得他的心裡想法,只是抱着月兒着急的詢問:“你看她還有救嗎?”
“我們家公子可是華佗在世,別說就是得了風寒,就是死了半條命的都能被他救活。”
“英子!”那公子厲聲的看向身邊的丫鬟,那個叫英子的丫鬟本意是繼續說下去,看到公子瞪她,吐了吐舌頭就閉上了嘴。
聽她這麼一說,柳月放下了心,原來他是個大夫,真的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在路上這麼一攔,竟還讓她碰上了大夫。只是看他自己都脆弱的模樣,這樣的醫生可信嗎?
諸葛明義看着她疑惑的目光,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淡淡的笑了笑,便開始爲月兒施針。
一邊摸着穴位,一邊說:“她的體質這麼發熱,你們一定是夜間在外居住,體質發熱再加上潮溼的空氣,自然就會引起風寒。”
柳月鼻子一酸,強忍着沒有哭出來說:“這丫頭跟着我受苦受累的,如果她出什麼事,我就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諸葛明義看着她愁苦的表情笑了笑說:“沒事,你放心她吃了我的藥就會慢慢變好的。”
柳月擦了擦淚珠再次跪下:“多謝公子的救命之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