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說着滿眼都是敬佩,心思純淨的話語讓柳月也忍俊不禁。
“不過小姐,我問您一個問題。”說着月兒四處張望,謹慎的模樣看的柳月莫名其妙。
看她東張西望的模樣,柳月就笑着說:“先回去再說,在外面說什麼呢。”
“瞧我笨的,咱這就回去。”說完摟着柳月的胳膊向院子裡走去。
這這個人多嘴雜的大宅院裡,柳月不敢保證她所處的環境就是安全的,但是她所保持的理智就是能不在別人眼皮子底下落話柄,就儘量不在除了屋子之外的地方說些無關緊要的話,尤其是與這柳家二小姐有關的事情,月兒雖小難免會有說錯話的時候,但是貴在這丫頭聰明伶俐,不需自己怎麼指點就能懂得。
倆人快速的回去自己的院子,一進屋子,月兒就忍不住好奇心,巴巴的跟着柳月,像只跟屁蟲一樣的跟來跟去,看的柳月十分好笑。
“你想問什麼就問吧,別跟着我啊。”
“小姐,您是怎麼知道二小姐夜裡出去的,我也從沒見過您去找她啊!”
柳月笑了起來,靠在牀榻上,手裡的書籍被她隨意的翻看着,月兒看着默不言語的小姐,急了,小跑上前趴在牀榻上期待的看着她:“小姐,您倒是說說啊!”
“這丫頭怎麼什麼都好奇。”柳月假裝生氣的笑着說。
“你說說嘛,我真的很想知道。”
被月兒的撒嬌纏的受不了,柳月才放下手裡的書笑着說:“我也是胡亂猜測的,你還記的前幾天夜裡我出去接你回來的時候有見過一個人影從院子裡走過,那時候我就懷疑是她,因爲那身段走路真的太像她,你想想一個女孩子家晚上不睡覺在院子裡走什麼走,所以今天我就臨時那麼一說是她的話就是,不是她的話我也可以說我只是猜測,至於她去幹什麼了,我肯定就猜不到了,當時也只是那麼一編,沒想到倒真讓她碰到點上了,並且老夫人也去找過她,這個只能說是她運氣背,怪不得別的。”
柳月三言兩語的把這事說了說,期間的細節問題她都沒有向月兒說出來,總不能
告訴這小姑娘,二小姐見了城主二少芳心大動,肯定夜裡出去找他吧,那還不把這清純小丫頭給帶壞了。只是唯一讓柳月不懂的就是,那二少爺真的是夜裡與她幽會嗎?還是說另有原因。
“好了,小丫頭,折騰到現在你的主子我,還沒洗臉呢,你還不趕緊去給我打點水,再去找點吃的?”
“啊……奴婢忘記了,我這就去,這就去!”月兒懊惱的站起來,急急忙忙的向門外跑去,惹得柳月笑了起來。
靠在身後的牀榻上,只覺得在這裡的每一天都是步步爲營,一步走錯那麼就是步步錯,如果剛剛不是自己靈機一動,還不知道會被柳玉陷害成什麼模樣。
此後的幾天,柳府悄無聲息的對三小姐的態度都有了大變化,柳月的生活質量也明顯變得比起以前提高了許多,主子的地位上升了,月兒走起路來也是精神抖擻。
以往見到柳月都趾高氣昂的嬤嬤,如今看到她都畢恭畢敬的行禮,樂的月兒每日都是喜滋滋的,柳月當然知道這其中的變故,以前她們對自己不客氣是因爲老夫人,如今對自己客客氣氣的,毋庸置疑還是因爲老夫人。
這樣平緩的日子並沒有過得太久,柳玉被關起來了幾天,很快的就放出來了,一聽說柳月要儘快嫁給河老爺,就繼續在老夫人那裡煽風點火的想把柳月趕出去。
而柳月就呆在自己的院子裡,兩耳不聞窗外事,只有月兒每日回來會在她耳邊嘮叨幾句,無非是府中那個少爺又出去尋花問柳了,柳家的那個二小姐又欺負那個下人了,柳月似聽非聽的那麼迴應幾句。
大小姐柳青回去婆家了,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回來,倒是這柳家就真的成了那二小姐柳玉的天下。
柳老爺平日裡在外忙着生意場上的事情,自是無暇顧及家中的事,有時候靜下來之時,柳月又會格外的懷念秋姨娘。
還記得初來這裡的時候,自己無依無靠,時常受到柳家姐妹的排擠,自己不僅要跟她們鬥智鬥勇,還要時常忍受着與河老爺婚事的糾纏,那個時候陪伴自己過來的就是秋姨娘。她時常的來自己的小院裡坐
坐,哪怕倆人就是聊些家常說些體己話也是快樂的。
柳月不是一個警惕心弱的人,在現代受的那些委屈,已經讓她無法再對任何一個陌生人交心,但是秋姨娘不同,秋姨娘總是能讓她想起現代的媽媽,有時候倆人聊得興起之時,柳月總會抱着她撒嬌的叫着:“媽媽。”
秋姨娘自是不懂得“媽媽”這個詞語,以爲是她與自己鬧着玩,就寵溺的摸着她的頭髮笑着說她調皮,記憶裡只有媽媽才這樣說過她。然而這唯一的依靠,也在命運的摧殘中離開了自己。
她永遠都忘不了秋姨娘離開的時候,她過的多麼的難過,就如同再次被人拋棄了一般的無助,但是她知道,她不是被秋姨娘拋棄了,只是秋姨娘的身體已經容不得她繼續陪伴自己了。
月兒一進屋子就看到自家小姐抹着眼淚坐在那裡發呆,悄悄的走過去,遞去手絹:“小姐,您這好好的怎麼就哭了呢?”
柳月接過手絹擦擦淚水,笑了笑:“沒事,就是想起秋姨娘了。”
“姨娘啊?也是啊,那時候就姨娘對咱們好呢,不過我娘說了,人死了都是要轉世的,說不定下一世我們就又見到她了呢,小姐別傷心啊,總還會相見的呢。”
柳月被她這番話說笑了,戳着她的額頭說:“真是個機靈鬼,又出去一天,幹什麼去了?”
“那日小姐不是說想吃核桃嗎?我就去一些百姓家裡看看還有沒有今年的新核桃,然後還收回來挺多,這不我都給你帶回來了。”
柳月寵溺的摸着她的頭髮:“以後這些活兒都別幹了,我是說吃也沒說現在吃啊,你這跑來跑去的,多讓人操心啊。”
“我能扶持小姐當然是竭盡全力的扶持了,小姐不用這麼客氣了。”月兒說着就站起來,去拿放在門邊的核桃,邊走邊說:“小姐,您不說我都忘記了,您剛剛說秋姨娘,您還記得以前在秋姨娘身邊侍候她的那個丫鬟嗎?”
“哪個?”
月兒轉過身子開始動手比劃,見柳月還是聽不懂,就着急的說:“就是那個後來離開柳府出嫁的丫鬟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