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間的悄悄話從她的口中說出,連城竟覺得分外的甜蜜,似乎倆人就是小倆口一般的親暱,只是這丫頭這般的沒心沒肺,想到這裡,連城深處手指在她的鼻尖輕輕一劃,自言自語道:“這謹慎的小狼也開始睡覺不豎起利牙了。”
這樣平淡的生活,竟讓柳月某一天深夜醒來沒有見到牀側的人,心裡大驚,什麼時候自己竟然睡覺變得這麼的死沉,是從那混蛋晚上來這裡睡覺以後嗎?
爲什麼自己會對他如此的放心,他可是對自己下過藥的人,怎麼就能換來自己的信任,柳月百思不得其解,就索性又重新強制性的提高了自己的警惕力。
連城發現這長滿了刺的小狼再次放出狼刺時也只得無奈的嘆口氣,卻什麼都做不了。
有些時候心魔,不僅僅只是表面上的改變,更是心靈的交換,而他亦是沒有那種決心能改變一個人的心魔,所以他無從去改變她。
慢慢的柳月就發現他夜裡不怎麼來自己這裡睡覺了,心裡除了有些訝然,也只是漠然的笑笑,有些時候,有些事情或許就是逢場作戲,認得真了,只會更加受傷,還不如就這樣糊里糊塗的過去,對彼此都好。
來郊外小半年,柳月就已經適應了這裡的生活,雖說交通十分不便利,好在周叔在院子裡種了大片的蔬菜,也足夠他們四人吃食,飯菜簡單,穿着簡單,有時候柳月睡覺醒來,常常會披着頭髮就在院子裡走來走去,長惹得月兒緊張的說:“我的小姐唉,你這般模樣怎麼能出來亂走,被老爺夫人知道了可怎麼的了。”
去他的老爺夫人,柳月每每一聽她這般說就笑着說:“這裡沒有老爺也沒有夫人,只有你、我、周叔、二丫,在沒有別人。”
月兒聽此,只得無奈的嘆口氣,就不再說話,誰料在春天慢慢的甦醒之際,就在柳月已經把連城忘了的時候,他竟然派人送來了一隻小花貓,模樣十分的精巧,尤其是那雙清澈的眼睛彷彿會說話一般,專注的看着她。
小花貓的到來,讓府裡的四人都有了差事,周叔的女兒二丫更是愛不釋手,這就導致小花貓夜裡的睡覺成
了爭論的問題,最好還是周叔一拍桌子定下了規矩,這小花貓哪裡也不去,就在客廳的棉墊子上睡覺,天熱了,也凍不着它,更不需要去跟誰睡。
柳月只得看着那小東西忍痛割愛,誰料到了夜裡睡覺,睡到半夜,那小東西總會鑽去柳月的被窩裡,每當柳月被噩夢叫醒,它總是趴在她的心口睡的香甜,柳月總是會摸摸它的小腦袋,無奈的說:“你怎麼比你家主人還這麼難養,整日裡的讓我做惡夢。”
那小東西似乎能聽懂人話般的嗚咽一聲翻個身子就睡覺了。幸好夜裡有這小東西的陪伴,倒也不顯得那麼的寂寞。
在這郊外的府中居住的日子,柳府竟無一人前來詢問查看,更沒有人爲這裡帶來消息,看來那柳府是當真要與她老死不相往來,柳月樂的拋開這段親戚,她可不認爲自己還對那柳府有什麼情義之說,只當做那是自己曾經生活過又噁心過自己的地方。
只是生活的拮据額,讓柳月第一次覺得生活的困難,她開始來到古代以後第一次考慮了生存問題,以前雖然在柳府日子也不好過,但是至少沒有爲生存所擔憂,而如今自己不得不關心未來的時候,才覺得這事態的炎涼。
就在柳月打算拿着周叔的那塊蔬菜地去市場上變賣的時候,連城來了,依舊是副若即若離的模樣,身後跟着倆個跟屁蟲笑着向自己走來。
本是窩在身上的小花貓,喵的一聲就竄了出去,等到反應過來時就已經跳入了他的懷中,只見他抱着花貓親暱的揉揉腦袋笑着說:“小東西有沒有想我啊!”
柳月冷笑着看向月兒說:“月兒你瞧見了沒?畜生就是畜生,哪怕你對它再好,轉轉身子他就能認別人當主人,當真是喂不熟的畜生。”
柳月的這聲怨氣,讓屋子的衆人都是一愣,尤其是月兒莫名其妙的看着她,而連成依舊抱着小花貓在輕聲說話,柳月被這樣的氣氛尷尬着,索性站起身走了出去,這本就是她的屋子,走出去,那豈不是就走向了院子裡。
她漫無目的的在院子裡轉悠着,心裡也十分不明白剛剛的那股子怨氣從何而來,腳下只是一味的
繼續向前走,似乎一直走就會找到答案一般。
不知何時身後傳來了腳步聲,柳月轉過身子看到那熟悉的身影,無聊的看他了一眼就繼續向前走,不用說那倆個跟屁蟲依舊跟在上身後,還說自己像是長滿利牙的小狼,那他呢,時刻身後都跟着倆個保鏢,他是有多怕死。
連城看着前邊的小花貓在獨自的生悶氣,就笑着走上前說:“你剛剛說話的語氣就像一個被拋棄的怨婦。”
柳月瞪他一眼淡淡的說了句“無聊”。就在不遠處的草地上坐了下來,連城也不打斷她的思緒,就徑自在她的身邊坐下來。
柳月自始至終拿着草叢中的花草玩耍,獨自一個人沉浸在世界中,玩的十分的開心,許久身旁的人才試探的問道:“你繼續回柳府吧?”
那本是拽着花朵觀賞難過的人久久才低下頭說:“好。”
只此一個字卻道出了太多的意思,連城伸出手想要撫摸她的頭髮,卻終究是放了下去,有些事情做的太過了就失去了原本的意義,更何況是調教人。
柳月亦是明白他的想法,她清楚的知道在他面前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爲了讓自己失去警惕心,他能多日長達小半年的來陪自己夜裡睡覺,只爲了磨滅自己的鬥志,而自己卻在他來陪伴的短短几夜就已經失去了防備之心,不得不說,連城真的是一個攻心的高手,而一個強大的勝者,成功的不是武器也不是自身的能力,而是掌控人心的手段,他就是這樣一點一點的讓敵人折服,讓他的跟隨者心甘情願的跟隨着他。
“解藥都有吃嗎?”
柳月笑着擡起頭看看他,點了點頭,笑容中的陌離,如同倆人第一次見面時,她挑釁的模樣,只是那個時候的她心思純真,想的過於簡單,而如今還是那樣純淨的心思,卻少了太多當時面對自己的率真,連城不由得有些愕然,卻也只是一笑而過。
在這世間,除了那個位置,他可以放棄的太多太多,如果沒有那個位置,縱然是有再多的愛又能如何,還不是一樣的空虛飄渺。在他的世界裡,他認準的只有權利,也唯有權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