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那紙包裡此時放着一些粉沫,紅黃紫藍等顏色皆有,冷剎先是檢查了,確認無毒之後遞給百里辰與歐陽月,歐陽月伸手捏着粉沫聞了聞,眉頭微微一皺:“似乎是磷粉一類的東西。”
“磷粉?”百里辰疑惑的道。
“磷粉直白點說,是一種可燃物,其中一項你們一直忌憚在夜裡看到墳頭的鬼火,其實那是人死後殘留的物質經過反應產生的效果,是一種自然形成的東西,那種鬼火發着幽藍色的光芒,相公覺得剛纔天寬中那藍色的霞光與那鬼火是否相似?”其實這磷粉還能多做些解釋,一些化學反應等等,只是在這種地方解釋一件事得需要拿出十倍二十倍的理解去解釋太過麻煩了,她也並不覺得會充分用到,不如簡略點說。
“鬼火就是這種東西造成的?”百里辰可不是怕鬼的人,但卻也真的見過鬼火,是以歐陽月一說他不禁一眯眼問道,也有些難以相信。
“是,若是有時間我倒是能爲你們演示一下。”
冷剎看看歐陽月手中的磷粉有些摸不着頭緒:“可是剛纔卻是幾種色彩,就是說這磷粉裡剛纔每一種都算作一種顏色霞光了,然後放在一起像是異樣。”
歐陽月點點頭:“這點看上去很難,但是也不是絕對的,這天下之地,有些奇人異世也很正常,說不定誰便研究了出來。”古代四大發明裡的火藥就是古代發明的,對於古人的智慧歐陽月從來不敢小看,若非如此早在穿越的時候就死掉了。
百里辰眼睛頓時眯起來:“所以是有人故意將這東西放在王府後花園的井當中,天空有那般異樣,分明是衝着辰王府來的。”
“看來是的。”只不過是誰嘛,現在他們還不能肯定,只不過顯然這件事,對方有備而來。
“王爺、王妃,宮裡派公公前來傳來了。”春草走過來道,百里辰與歐陽月對看一眼,放下手中的磷粉對冷剎道:“東西收好了,以後說不得會有大用處。”
“是。”
春草跟着百里辰與歐陽月離開時,還忍不住回頭望了冷剎一眼,冷剎本來冷冰冰的臉,衝着春草嘴角微勾,春草眸子一閃扭頭便不再看他,只是那腳步似乎有些亂了。
大廳側坐上一個藍衣太監正坐在那裡,後面還跟着兩個隨侍的小太監,看到百里辰歐陽月走出來,立即上前笑眯眯的行禮:“奴才見過辰王、辰王妃。”
“原來是李公公啊,快快請起,這宮裡什麼人傳話啊,竟然能勞煩李公公出面,真是怠慢了。”百里辰雖然面無表情,但是嘴裡卻是扔了一句客套話,這李公公乃是宮外傳旨宮之一,在宮裡也是大太監之一,雖然不如明賢帝的福順,但在宮裡也排的上前五,在宮裡有時候非見得最不好得罪的是主子,有些看起來當不得大用的奴才,關健時候背後卻能給你捅刀子。
“哪的話啊,奴才就是個勞碌命,而且這一回可是皇上他傳的口諭,奴才可不敢怠慢。”李公公長相也就是個普通人,甚至長相偏陰冷,總給人一種不懷好意的感覺,說這話的時候聲音還有些不對。
百里辰‘哦’了一聲:“父皇傳的什麼口諭。”
“那辰王可聽好了,傳辰王明日攜王妃世子進宮見駕,欽此!”
“兒臣聽命!”百里辰與歐陽月都象徵性的微彎身說了一句,這口諭不是聖旨,還不需要磕頭行大禮,只是這口諭的內容卻是讓百里辰與歐陽月互看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一絲憂色,歐陽月站起身,已向春草使了一眼色,春草身爲歐陽月身邊大丫環之一,平時也要接觸達官貴人不少,早已經磨練出來,平時身上起碼要帶着三五個荷包以備不時之需,這些荷從大到小皆有,自然塞的人身份也各異。
此時春草摸出了最大的荷包,這荷包有成長巴掌大小,上面繡着魚戲荷花圖,是富貴吉祥之意,春草笑着走過去道:“有勞李公公了,這是王爺、王妃一點小心意,讓幾位公公買些酒水解解渴的。”面上笑着,但動作卻有些不由分手塞到李公公手裡,一副迫切的樣子。
李公公也是宮裡宮外常走的老人了,哪裡不明白這是春草給他面子的做法,李公公也沒有推辭笑道:“還是辰王、辰王妃體恤,那奴才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說着惦了惦荷包的重量,似乎沒有他預期的重,手指不禁悄悄伸進荷包口袋裡,再磨了磨感覺到裡面有幾張紙片樣的東西,李公公面上笑意更濃了,這裡面沒裝金銀,怕是放着銀票呢。
“這是應該的。”歐陽月笑了笑,隨口道:“不知道這幾日父皇皇祖母身子可好,這世子剛辦完抓週,王爺正打算進宮裡去請安呢。”
李公公沉默了下,不過想到自己剛收的荷包,那又不是什麼秘密,早晚辰王府的人都會知道,便道:“皇上與太后的身子倒是不錯,只是今天宮裡卻出了件怪事。”
“什麼怪事,李公公可能詳細爲本王妃解解惑?”歐陽月一副八卦的樣子。
李公公輕咳了一聲道:“今天太后與皇后孫昭儀的宮裡凡是開的好的花草都枯了,那速度之快想阻止都來不及,就好似被人施了妖法一樣。”
百里辰與歐陽月身子一僵,猛然間明白過來,若說這霞光是人故意有爲的,那這宮裡枯草之事也絕對與人脫不了干係,看着是什麼精怪的事,但剛纔歐陽月都將那磷粉解釋了一番,百里辰自然是不相信有什麼精怪,這種精怪造的行爲都是各人可爲的,這分明是有人想陷害他們啊。
歐陽月‘咦’了一聲:“竟然有這等古怪之事,倒真是奇聞了,看來明日進宮後本王妃倒要尋機會去看看了。”
李公公眼中閃了閃,笑道:“太后皇后還有孫昭儀看着那枯花草的心情自然是不好的,奴才出宮的時候已經派人去收擡了,馬上要栽種,明天的話或許已經弄好了。”
“這影響到祖母母后心情的事自然早些處理爲好。”歐陽月面上卻無異樣,微微點頭道。
“奴才的話已帶到了,還要回去覆命,就不打擾辰王與王妃了。”李公公說到這已無心再留笑着道。
“李公公請。”百里辰笑着一點頭,冷剎那邊已帶人送李公公出去了。
剛一坐到乘坐的轎子,李公公便有些迫不及待的打開荷包,裡面果然沒有什麼金銀只有紙,打開一看都是一百兩的銀票,總共三張,就是三百兩。李公公不禁爲辰王府的大手筆有些吃驚,這李公公是宮裡的傳旨太監,雖然也算是個人物,但是到底油水什麼的與福順太后皇后宮的大太監不能比,平日裡上門傳旨幾十兩的已經不少了,沒想到辰王府竟然一下便是三百兩,而他也不過說個衆人很快皆知不是秘密的話,怎麼說都是他賺了啊,這辰王府還真是財大氣粗。
李公公將銀票放好,又不禁摸了摸荷包,那辰王妃名下有幾個賺錢的鋪,聽說可是日進斗金的買賣啊,與這辰王府交好也沒有什麼壞處嗎。
辰王府裡百里辰卻是冷笑出聲:“有些人真是看不得我們好啊。”若說這霞光之事只是巧合的話,那宮中再出事,誰也不會這麼傻傻的想了,這兩件事分明都是衝着辰王府來的。
這邊剛什麼霞光滿天,那邊三個宮皆遇枯草,就算這辰王府的人有霞光照拂,可若是害了宮中的長輩們,那便是禍不是福了,必竟至古世人皆尊孝道,真孝假孝先不說,但你若是做出有違孝道的事那是令人說嘴的,不但令人看不起,還會對人民對民望有很大的影響,絕對不是什麼好事。是以,若是這所謂福氣的人若是讓長輩招來禍事,那必定就是人們嘴中的災星了,今天這傳出去倒像是個示警。
當然今天情況有些特殊,那白盈暈倒在辰王府裡,而後查出有孕,是以兩個孩子哪個是福是禍倒也有些說道,這怕就是這件事裡的變數吧?或者說白盈與這件事有些關聯嗎?
歐陽月眯着眼睛想了想,沒想出什麼後,便暫且放下對百里辰道:“相公,抓週開始之前我見了華鈴兒,從她那裡我知道個消息。”
“什麼消息?”百里辰忙道。
“我懷疑當年我祖父的死,是有人故意設計陷害的,紅楓村長無意中發現了當初追殺你我的血剎盟盟主鬼殺,就他的懷疑那很可能是鬼殺的祖輩,而這鬼殺祖輩開始便是盜匪的,乾的就是打家劫舍的活計,當時活動的範圍在紅楓山附近,也正是當時祖母要剿匪的頭頭之一。”歐陽月簡略的說了,百里辰聽着卻是沉默了下。
“當年皇姑祖夫的死確實十分蹊蹺,不但那場瘟疫來的巧,災火好似瞬間涌過去的,之後因爲控制病情,災民全都被困燒死了,根本也沒留下什麼活口,只是這些災民就算再強橫能讓皇姑祖夫最後身死也有些不正常,如此說來這確實極有可能是被人設計陷害的。”
不怪百里辰與歐陽月如此想,因爲軒轅軍各個精兵強將,當時軒轅虎手中更是有一半的大周兵權,可以說若是軒轅虎想自立爲王,當時的先帝都沒有法子,比起大周皇朝,軒轅家世代皆爲武將,而且全是保護大周的忠臣武將在百姓間十分有威望,再加上手握衆兵,軒轅虎真有那想法,先皇還真是沒多大把握能震壓,甚至皇位難否保住也是難說的。先皇可能不忌憚嗎,當然這是一原因,但軒轅虎真正身死的原因,他們現在都不知道,當初想讓軒轅虎死的可不止一人,就是五大家族也有這個想法與本事,必竟能拿下軒轅虎的十分之一兵權都能令他們族力大增,還有皇族中人,這裡面的可懷疑的人太多,他們一時也沒頭緒,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當年軒轅虎的死,十有八九都有問題。
當初若非霜霞長公主領養了軒轅正,軒轅軍大權就要旁落了,就算是損失了一些兵力,現在軒轅朝華在朝中還是個香餑餑呢。
林王府中,百里長帶着白盈一路歡欣鼓舞回到府中,百里長笑着一路指揮着府中下人爲着白盈準備,本來面色有些不好的白盈,此時也是笑意盈盈,面頰帶着粉紅着,百里長扶着白盈進入房間內,幾個下人忙活着將房間硬的地方都放了軟墊等物後,這才離開,留着百里長與白盈說話:“辛苦王妃了。”下人一手,百里長握着白盈的手,眸中還是難掩興奮。
白盈笑着搖頭:“能爲王爺開枝散葉,這是妾身的責任與義務,妾身不會感覺辛苦的。”
百里長坐下來,不禁嘆息一聲:“你嫁給我是辛苦了,明知道沒有未來的。”當年白盈嫁給百里長,那分明是明賢帝下的旨,就算白盈接受不了,她也沒有拒絕的資格,回手握住百里長,“王爺哪話,妾身從來沒這麼想過,王爺是謙謙君子,妾身能嫁給您,是這輩子最大的幸福。”
百里長面上有些動容,伸手輕輕撫摸白盈的臉頰:“只是這孩子這時前來,也不知道是福是禍。”
白盈突然想到之前在辰王府的事情,那一道霞光的事至今還令她有些心悸,當時白盈確實不是故意昏倒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她過於敏感,她感覺那裡有股怪味,接着頭一沉便昏了,白盈剛剛懷有身孕,其實也沒太注意,之前她便一直用藥調理着身子希望早些懷孕,最近經事剛剛調整過來,但是白盈也沒往上面去想,沒想到真的被她懷上了。
“那……”白盈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當時的情況,白盈暈倒的那麼巧合,就像是故意算計好的一樣,其實她十分無辜,但是她現在這麼說,怕是也沒人會信吧,還會說她得了便宜還賣乖。
百里長表情微微沉下來:“本王隱了這麼多年,就是不想混進這爭鬥裡,但若是有人故意害本王與你和孩子,本王也不會再坐以待斃了。”
白盈一愣:“王爺……”
從百里長進屋開始,面色雖然還有些白,卻沒有一記咳嗽便能看出來,他看起來絕非外面表現的那麼體弱,弱到隨時都有可能病死,當初百里辰因爲受到迫害所以裝病,百里長同樣也是如此。
而當時害人的法子卻也是相差不多,都是給百里辰與百里長下藥,讓他們身子虛弱,只是藥卻是不同,百里辰的是想害其變成傻子的藥,至於百里長的卻是讓他身子越來越弱的毒。百里長只是個宮女的兒子,他還不像百里辰有個白府,明賢帝就算是假的,明裡也不會讓人害死百里辰,所以百里長只能忍下來,甚至接連吃用那些明知道有毒的害人東西,直到這下毒之人放鬆警惕,百里長才慢慢尋瞭解藥的法子解毒,但是當時用毒他的身子確實是損了,一連讓太醫診治了幾年沒有太大的效果就放棄了,當時身子調理的差不多,他才真正的解了毒。
說來這百里長經歷的痛苦也不比百里辰少,甚至在這皇宮四面環敵的情況下,他比有個皇兄還有個父皇的百里辰更加煎熬,百里長能活到現在付出了極大的艱辛,他背後從來沒有什麼助力與幫助,就連皇宮各個勢力,也都因爲他出身底並且是個病殃子身份,沒有人想過拉籠他,百里長雖然像個透明人,但是也這麼安穩的過來了。
“那王爺覺得那霞光有問題?這……不是辰王府的人做的嗎?”白盈雖然有些疑惑,但是辰王府守備森嚴,別人也難以送人進去,便說白府吧,雖然這是白皇后的孃家,但白府落迫了這些年來與兩位皇子接觸也不是很多,百里辰甚至連白府都有些防備,更何況是其它人進去了,所以白盈之前還以爲這恐怕是辰王府故意弄這些門道,好爲百里宿立威的。
百里長搖頭道:“七弟的性子還不至於如此,而軒轅月也不傻,再說了他們本來就是盛名在外了,這風光的程度已經有些超過了,聰明人都不會在這種時候再出什麼亂子,怕是有人故意爲之的。”
“那……”
“現在你在那裡懷孕並且暈倒,這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只是有人故意弄出這些旁門左道的東西,怕是要有流言傳出去了,我們怕是難免會被牽扯進去。”百里長對此也有些無奈,這些年來百里長一直隱忍,他也很清楚自己沒那個能力去爭皇位,所以只想安靜的生活,不想引來不必要的紛爭,可是有些事就是你想避免也避免不了的。
“這怎麼好……”白盈卻是一驚。
“該來的躲也躲不了,京城裡所是會拿這兩個孩子做比較,宮裡的人各種異動也有了,本來我不爭也不會參與到其中,只不過有了這孩子怕是不參與都不行了,所以這第一胎,我倒是希望是個女孩。”百里長眸子微微沉斂下來,白盈心中也有些複雜,百里長卻是輕輕摸着她的頭頂:“你也不要多想,好好養胎,外面的事自然有我呢。”
白盈眼睛彎了起來,看着百里長面上帶着崇拜:“是,妾身都聽王爺的。”
“你先休息吧,我外面還有事情要處理一下。”百里長溫柔的一笑,起身離開了,走出房間的時候,卻是對着旁邊兩個侍衛道:“挑些忠心的,最近都守在王妃身邊,再派些暗中保護的,一定要保證王妃的安全。”
“是,王爺。”
百里長手握成拳頭放在嘴邊咳嗽了一下,起身走向書房,剛一進入卻是重重吐出一口氣了,眉頭緊緊皺起來,讓本來蒼白倒顯得病弱的臉上多了一絲銳利來:“如此巧合,這個孩子來的這麼突然,難道是上天給予的指示嗎。”百里長坐下來,微閉着眼睛,好似入定一般,許久沒有動作分毫。
治王府裡孫夢兒一回來便是發了好大一頓脾氣,見到東西就砸,看到不順眼的便罵上兩句,百里治淡定的坐到一邊,看着孫夢兒的發瘋,孫夢兒氣的胸口急喘,她本跟着去就是見不得歐陽月好,想借機擠兌挖苦一下,給百里宿的抓週上弄點麻煩出來,誰想到最後出大丑的竟然是她。這也就算了,她夢想着多年來想要的孩子,自己想着法子沒懷上,那白盈竟然懷上了,比起百里長那病殃子身體,百里治那是好到天邊去了,爲什麼卻能讓白盈先懷上啊,孫夢兒感覺她快氣瘋了,她就感覺嫁到治王府後,就很少能有什麼讓她順心的事,心中簡直恨毒了。
恨着歐陽月、恨着白盈,還有他們兩府,凡是跟治王府做對的,就沒有她不恨的。
然而孫夢兒打砸了一會,卻是發現百里治根本就不理她,反而是閒閒的坐在一邊喝茶,心中就更加鬱悶了:“王爺您怎麼還這麼冷靜啊,那辰王府今天可是大出風頭啊,還什麼霞光怎麼會這麼巧合呢,說不定就在裝神弄鬼呢。”而且孫夢兒突然想到之前在辰王府裡看到百里宿的樣子,心中更是一緊,“王爺,那辰王世子不會是什麼妖物轉世吧,妾身看着可有些不對勁。”
百里治眉頭微微一皺道:“什麼妖物不妖物的,宿兒怎麼會是妖物,你在辰王府裡受了些委屈,可也不能如此胡說。”
孫夢兒卻是撇嘴道:“王爺,妾身沒胡說,妾身看那孩子古怪的很,再說了這辰王府若是一直這麼風光無限下去,對王爺您也沒有好處啊,如此下來那……王爺難道不想爭了嗎。”
百里治沉默了一下,擡頭看着孫夢兒:“你還是多關心下自己吧,今天出了這麼大的醜,還是想着要怎麼遮掩纔是。”當然比起後面的事情孫夢兒那件事倒也能沖淡一些,必竟孫夢兒也只是太過倒黴了而已,但由百里治一說,孫夢兒直覺得嘴裡面味道不對,總有一種要乾嘔吐出來的感覺,急道,“快,快扶本妃進去漱口,嘔……”
下人立馬扶着孫夢兒下去,百里治沉默的坐在椅子上,過了半晌突然道:“去城門那裡尋王大夫過來。”
“是,王爺。”
王府雖然一般請大夫都是太醫,但是百里治最信任的卻是這個他一手提撥下來,在京城都不怎麼顯然的大夫,王大夫也不過而立之年,但是醫術卻是不錯,以往百里治身強體壯也很少請大夫,只是今天心中卻是一動。
“王爺。”
“王大夫過來給本王把把脈。”
“是,王爺。”
王大夫立即拿來枕包墊上,細細的把着,只是這脈相把的有些慢,快有半個時辰的時候王大夫才收了脈包,百里治見樣心中也是一緊:“王大夫,可是本王身體有什麼不好,不然怎麼診了這麼久。”
王大夫卻是猶豫了一下,才輕聲道:“不知道王爺想讓草民看什麼。”
百里治頓了頓道:“本王本也想讓你再去給側王妃和幾個妾室把把,本王成親也有兩年多了,可府中一直沒有消息。”那太子怎麼說還是弄大幾個肚子呢,總是有消息了,百里治卻是一點消息也沒有,對於子嗣沒有人會那麼淡定,百里治自然也不能免俗。
王大夫卻有些猶豫,百里治看到,心中更是有些壓抑,最後還是說道:“你只管說,本王不會管你的。”
王大夫還是思量了一會,想好了一番說詞,這才小心道:“王爺身子骨沒有什麼大問題,脈相方面都很好,只是草民把脈發現王爺體內精氣似乎有些不足。”
“精氣不足?”百里治一皺眉:“這是什麼意思。”
王大夫頓了頓,輕咳一聲道:“這精氣也算是人體精氣神中一個,還有一種說法是事關男子精血的,說白了就是那方面的關係,草民診斷王爺這精氣比常人略微弱了一些。”
“什麼!”百里治很少發怒,這一氣卻是雙眸怒瞪,狠狠盯着王大夫,那王大夫嚇的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百里治差點沒忍住一拳打向王大夫的臉,最後還是咬牙忍住了。
這王大夫雖然說的隱晦,但分明就是說百里治身子是好,可就那方面有點問題,這纔是讓辰王府多年沒傳出喜訊的原因,身爲男人最恨別人說他不行了,而且事關子嗣百里治殺了王大夫的心都有了,不過他到底不是衝動之人,眯着眼睛看着王大夫道:“王大夫說本王這情況可還有的治,這又是什麼原因引起的。”
王大夫跪在地上不敢起身,其實剛纔王大夫也有些猶豫,卻是不敢騙百里治,現在話已說出來收都收不回去了,自然也不敢拒絕:“這種問題也是有過的,一般這種情況有兩種情況,就是先天的精氣不足,再一個便是後天的。”
“噢,本王是先天還是後天的。”
王大夫躊躇的道:“草民一時也拿不準,敢問王爺小的時候可有過吃不好飯、飯量小,走路容易累總愛犯困?”
百里辰皺眉想着,他的小時候基本上就在寑殿還有學堂這兩線,偶爾有見過長輩給長輩請安的事,一個孩子比起一些大臣看起來還忙,小時候也沒聽說他有些病態,再說若真有病哪裡忙的過來,便搖頭道:“沒有,本王從小到大身子骨都很好。”
王大夫面色大變了下,卻是不敢說話了,百里治眼睛眯了起來:“本王既然問了,就要跟本王說實話,不然……你該知道結果。”
王大夫低下頭道:“王爺……草民推斷,王爺很可能小時候被下了藥。”
“什麼,本王被下毒了?”百里治面上一驚,百里治這些年來身邊護衛力量不弱,誰能在這種情況下給他下毒呢,心中不禁一緊:“你可有查出什麼毒。”
王大夫說道:“依草民看來倒不像是毒,其實若是下藥的話,也並非只是毒藥能做到,有些相剋的草藥也可以做到,若是真中毒的話,王爺從小身子也不會這麼強健。”
百里治心頭卻有些亂:“你的意思是,這給本王下藥的人對本王沒有惡意,卻是想讓本王不能生孩子。”
“這……草民不知道下藥的人是什麼想法,只不過草民覺得王爺的情況看來有這個可能,之後草民還有給側王妃和幾個姨娘把脈看看,才能下最後定論。”王大夫也有些膽寒,這必竟是王爺啊,一句話聽着不舒服,他就要掉腦袋的,而且這還事關男人的尊嚴,就算是真的他也不敢這麼直白的說出來。
“你先去給她們診脈吧。”百里治有些煩躁,他如何能想象,這麼多年治王府沒有動靜,很可能是他不舉的原因,這讓他一個大男人,如何接受的了。
王大夫快速離開,就怕受到殃及,過了一陣子王大夫總算將脈把完了,只是回來的時候卻是半天不敢說話,百里治沉聲道:“還是本王的問題。”
王大夫不敢回答,卻是默認的樣子,百里治感覺胸口直髮悶:“本王這病可還能治。”
王大夫猛的點頭:“是是能治,還能治,王爺的病症很輕的,只不過因爲拖的時候有些長,所以……所以沒個個兩三年……怕是……”
百里治突然冷笑了起來:“本王知道了,你去準備調理的事情吧,此事需得保密,你懂吧。”
“是是,草民絕對不敢,絕不會讓半句流言傳出去。”
“嗯。”王大夫哆嗦着身子被侍衛送出去,離開飛奔回府,坐在屋子裡好一會都沒緩過神來,剛纔在治王府他全身冒汗,差點以爲回不來了。
百里治坐在大廳裡,卻是艱澀的苦笑了一記:“呵呵……沒想到……本王竟然……”百里治心裡極爲難受,從小到大也從來沒覺得未來有一絲陰影,其實他曾經羨慕過胞弟百里辰,明賢帝真正寵愛的是他,可是百里辰卻能無憂慮的做他一切想做的事,做事不分後果,正是因爲僞裝與保護,百里辰被放到了人前,百里治是安全的,可同樣的他失去了太多的自由。
但他覺得老天是公平的,老七活的瀟灑肆意,但是同樣要面對的是諸多人的算計,他沒有那麼放縱的自由,可是他是安全的,各人都有各人的命,這是父皇母后都說過的,以前他雖然對百里辰有些愧疚,但不覺得就欠百里辰全部,因爲他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義務與責任,他將來要做的是讓這天下更加繁榮昌盛,讓天下百姓都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舍小家保大家,他一直滿懷信心。
只不過他也漸漸覺得事情有些不對,百里辰的多次遇險,讓他心裡也有些猶豫了,可是百里辰一次次挺過來了,他們也有了自己的勢力,有了保護想保護人的實力,他覺得那麼以前做的事情都是值得的,難道正是因爲這樣的事情,所以他命中要有這一坎坷嗎?
不!這是有人下的毒!有人早早便想害他了啊,這個人到底是誰呢?!
不舉讓百里治受到了打擊,一時間腦子有些混亂,但他馬上恢復過來,父皇當初活下來的孩子只有太子百里丞、他、四皇子百里長、五皇子百里堅、老七,還有九皇子百里茂,老四還有老七從小身子骨便不好,原本他以爲這沒有什麼定律,但是他呢,他又爲何身上也被下藥了呢。太子與百里堅從小就風頭很盛,小時候老七還不得父皇的寵愛,當時宮中風頭最盛的還沒輪到老七,這樣兩個人爲什麼好好的,他們卻出了問題,如此想來或許當時下藥的是林皇后或者孫昭儀的人,而百里茂也身體強健長大,是不是說這人最有可能的是林皇后的人呢?
此人做事有這麼明顯嗎,百里治一直想不出這個人是誰,越是想着,心中越是煩悶,他此時只感覺有一隻大手一直在背後,壓着所有人的,算計着所有的人,只是現在太子與五皇子的死,這個人有想到嗎,朝中現在變數這麼的大,今天辰王府又出了這種異像,怕是會有人出手了。
翌日,果然辰王府井中出現霞光,並且林王妃被查出有孕的事便傳了出去,衆人議論紛紛,卻是猜不透這個霞光到底是爲了什麼,甚至有人也想着法子趴在自家井邊上看看是不是也能瞧出什麼霞光來。
彩霞之光,自古以來都是祥瑞之兆,暗中已有不少人認爲百里宿或是白盈身子裡這孩子便是將來的大周皇帝,必竟以前史書野史上也曾經爲了稱讚某某明君都以霞光天降異樣來突然其的不凡,這一異動足以說明辰王府世子不同,白盈當時的情況也夠巧合,她與其肚子裡的孩子自然也被當拿來討論,但顯然衆人更看好的卻是辰王府的世子百里宿。
早早用了些早膳,百里辰、歐陽月帶着百里宿便進宮見駕,來到御書房的時候,百里長與白盈也剛剛到:“見過四皇兄、四皇嫂。”
“老七,七弟妹。”兩府人分別見禮,只是氣氛卻是有些尷尬,明賢帝見他們還不就是因爲辰王府的事嗎,而外界傳言也漸漸有些讓兩府有些對立的關係,必竟這福瑞到底是對誰的都沒個定論,真有那野心去爭的話,自然也將這福瑞往上靠了,看起來這有些無稽之談,但是這時代的對於神化鬼怪有着一種近乎着迷的執着,誰若是抓住這個機會,傳成是某某大能大才轉世的話,在百姓之前地位自然是水漲船高,推崇的人多了,到真正奪位的時候也是有大助力的。
雖然兩府人對這並不是太過看重,可是此時也表現不了太過熱情,兩府人沒說太多在外面等着,誰知這一等便是一個時辰,白盈面色蒼白,又是剛懷着孩子,太過勞累這孩子哪還保的住,歐陽月不禁有些不滿,衝白盈道:“四皇嫂要不先休息下吧,我看你面色不大好,剛有身孕的時候忌勞累。”
百里長白色也很蒼白,但更多關心白盈:“王妃先讓人撫你去休息下吧。”
白盈懷真流了孩子,哪會拒絕,就算是冒着失禮於明賢帝她也得離開,她站的腳都有些發抖了:“王爺,妾身之前有些着了風寒,身子不經用,先退下了。”
白盈剛一走,御書房的房門卻是打開了,福順走出來迎着幾人進入,看到少了白盈,面上閃過絲不悅,百里長面色一緊,歐陽月卻是眉頭一皺,等幾人跪着行禮之時,明賢帝也半天沒有言語,被歐陽月抱在懷中的百里宿此時眼珠嘀溜一轉,這老頭純屬打他老爸老媽麻煩是吧,可恨!
百里宿拳頭微微握起來,一張小臉繃了起來,不禁擡頭向上看去,嘴角一咧‘哇’的一聲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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