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特工嫡女
安懷遠面色變了變,眸中閃過絲微怒,這姜齊姜萱雖是大乾皇子公主,可現在是在大周,雖然這件事很可能影響到兩國的邦交等諸多問題,可是大週一王妃若是因爲姜萱說一句便被當場殺害了,那大周也別想再在琅琊大陸上混了,姜齊是真不明白這個意思嗎?
心中卻是惱怒,但是安懷遠還不敢對姜齊無禮,儘量放鬆聲音道:“姜萱公主……這件事還需要進一步調查,而且這是不是和之前那些黑衣人有關還未可知,姜萱公主與辰王妃兩人有什麼私人恩怨下官並不知道,但是不論做什麼事情都得講證據,就現在看來,僅憑姜萱公主一面之詞,不足以定辰王妃的罪,更何況便是辰王妃真的有罪,也不是下官能處理的,這些還需要皇上定奪纔是。”
歐陽月乃大周皇室,身份比起姜齊姜萱真差也差不了多少,更何況百里辰已位列王爺,真說起來,這皇子公主王爺都是高於滿朝文武低於皇上的,屬於在超品一列,也算不上是誰更高貴一些,姜齊還沒將事情查明白便想殺了歐陽月,就算是姜萱說是歐陽月害了她,恐怕他二人也別想從大周的地界安然離開。
姜齊何償不知道這個道理,只不過若是在姜萱咬定歐陽月行兇,而他能殺了歐陽月做到死無對證的時候,大乾再加些壓力他們也不會有太大的事,必竟只是個女人,天下女人有多少,還怕少這一個嗎,到時候真追究起來姜齊送他百里辰百八十個都沒問題,所以他敢放膽去做,可惜自己的一劍之下歐陽月沒死,現在已經失了最好的先機了。
只不過他也不可能就這麼放過歐陽月,劍往旁邊一扔,卻是冷冷看着安懷遠與歐陽月道:“那麼安大人是何意,事關皇妹清白被辱一事,大周若是不給本皇子一個滿意的答覆,那就別怪大乾不講情面了,這是你們咎由自取的。”
安懷遠道:“這是自然,下官定盡所能查清此事,而且此事事關重大,還需要稟告皇上才能再做定奪,在此期間下官會派兵保護驛館安全,這裡面的人沒有事,最好是不要離開驛館爲好。”
姜齊突然喝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想軟禁本皇子不成,今天的事你們還沒給本皇子一個交待,現在還想軟禁本皇子,別是作賊心虛這是想毀滅證據吧,本皇子也不是你們能隨便揉捏的。”
“大皇子息怒,下官絕無此意,只是那些黑衣人來的實在蹊蹺詭異,而且還死了幾人,那人之前還揚言要傷害大皇子與公主,這人很可能是衝着大皇子與姜萱公主來的,下官想這也是必須要保護的。”安懷遠心裡卻是轉了幾分,緊緊盯着姜齊,餘光又看了看一直淡定自若的歐陽月,心中不禁微微一動,他總覺得這件事不簡單。
“不!軒轅月該死,就是她害的本公主,她給本公主下了春藥,才讓本公主喪失理智做出此等事情,這種惡毒無恥的人該死!”姜齊與安懷遠說話的時間,姜萱已經忙亂的穿上了衣服,雖然衣服顯得有些凌亂,卻比起衣不遮體強多了,此時姜萱臉上還泛着情一欲的春潮之色,大有情一欲未褪的感覺,她又本就生的美,這幾步路走的還真是嬌魅無比,一些堵在外面看的男人們眼睛不禁直了直。
若是以往姜萱還會爲她如此受男子矚目而感到驕傲,可是一想到之前自己被個卑賤無恥的男人壞了清白,就氣的要發狂了,是以這股怒氣奔騰而起,讓她此時跟打了雞血似的,奔向歐陽月,擡手便是一巴掌。
歐陽月一直表情淡定,看着姜萱怒氣衝衝奔來,眼睛微微一擡,便以伸手握住她的手,微微攥緊,姜萱立即呼痛一叫,姜齊見狀已怒道:“軒轅月,你敢對皇妹無禮,還不放手!”
歐陽月冷漠的看着姜齊:“大乾皇子,本王妃願意叫你一聲那是對你的尊敬,可是這尊敬不能成爲你污辱污衊本王妃的理由,姜萱公主不分清紅皁白擡手便打本王妃,早已失公主威儀,而本王妃代表的是大周的臉面,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便能欺辱的,這個道理大乾皇子該是懂得的。”
姜萱卻是氣的快發狂了,自己被歐陽月害的在這麼多人面前與男人交合,本就是罪該萬死的,現在還敢狡辯,別說她打她一巴掌了,就是打死她,看誰還敢說什麼,如此惡毒女人那是大周朝的恥辱,大周朝還應該感謝她的下手,她還敢抓着她抵擋。姜萱感覺手腕像是快被歐陽月捏碎了一般,疼的額頭都滴落滴汗珠,更是讓她大怒:“賤人,你罪惡濤天不知悔改,本公主還沒討回公道呢,你還敢在這裡胡說八道混淆視聽,你真該死,你真罪該萬死,你該受五馬分屍,大缷八塊的懲罰!”
歐陽月手一甩,姜萱隨着她的手勁身子一搖,一個頭重腳輕差點栽倒下去,還是姜齊眼明手快一把拉住姜萱,這才免除姜萱摔倒,而兩人卻已怒目而視:“軒轅月你敢,你竟然出手傷人,你可知面前的是誰,你找死!”
歐陽月面上驟然一臉,身上瞬間氣勢一冷,帶着一種讓人道不明的森森冷意,不怒自威,也讓人膽寒,卻聽她冷漠道:“大乾皇子、姜萱公主,你們要清楚,本王妃自問在此事上沒做錯過一絲,根本不存在罪不罪的,姜萱公主在衆人面前與從歡好,到底是自願還是被害的這一點還有待查證,姜萱公主一人之言算的上什麼證據,就能指責本王妃的過錯了,當真是可笑。”說着,眸子幽幽望着姜萱,“兩位是不是忘記了,此處乃是大乾驛館,平日都有着大乾侍衛把守,便是大周皇室成員想過來會見個誰,還需要通傳呢,今天前來這裡的人都是受到姜萱公主邀請而來的,本王妃給姜萱公主下藥,請問動機呢,作案時間呢,本王妃又是怎麼在這大乾驛館之中完成這計劃的,還請解釋一下。”
姜齊面色一沉,姜萱更是噎了一下,眸子卻突然一眯,猛的轉身指向倒地死去的寧氏:“那便是因爲她!”
剛纔因爲姜萱與男人有染之事被發現,衆人心中震驚,自然忽略了那裡的人,所以直到姜萱這麼說到時,衆人才突然轉頭,看到了那倒在門邊不遠處,死不瞑目一臉猙獰的寧氏,姜萱冷笑:“辰王妃不想承認嗎,也是,你自己下手殺害了養育你十幾年的養母,如此不孝、如此狠毒之事,簡直就是個醜聞,你不想被外人知道這也是情有可原,可你不該因爲遮掩如此惡形而將無意撞見的本公主下了春藥,陷害傷害本公主,如此十惡不赦,本公主定要讓你生不如死。”
“什麼!這寧氏是辰王妃殺的嗎?”
“聽傳辰王妃與這寧氏關係是不好,在將軍府的時候這寧氏很是偏心還折磨過辰王妃呢,若是心懷恨意倒也正常。”
“可到底也是當了自己十幾年的養母,再說這寧氏已經被歐陽將軍給休了,也算得到報應了,還這麼心狠手辣就太不該了。”
“是啊是啊,到底是自己的長輩,而且辰王妃平時看着端莊良善的,私下原來是這般蛇蠍心腸的女子,當真讓人心寒。”
“快別說了,不怕辰王妃報復嗎。”
“若辰王妃真是害了姜萱公主清白,你以爲她活的了嗎。”
爲了安撫大乾的怒火,那歐陽月勢必會被大周捨棄,死的悽慘,甚至有可能因爲歐陽月此舉而害的大周損失慘重,到時候人人痛恨,誰還管她身份尊貴不尊貴的,死了都不會讓人解氣的。
“這個傷痕……”然而兩個圍在寧氏身邊的侍衛此時卻疑惑的出聲。
本來安懷遠看向歐陽月的眼神也已露出懷疑,必竟這京城屁大點事經過傳揚也能人盡皆知,更何況當初歐陽月的婚事鬧的那麼大了,寧氏與黃府的和氏當街暴打成一團的事,到現在人們沒還沒忘過呢,寧氏這個養母可謂一點不盡責,不盡責不說,還竟把歐陽月往火坑裡推,是人說起來也都會很憤怒,那黃玉可不是什麼好東西,最後還是害的黃府家破人亡的原兇之一,寧氏的名聲自然是更臭了。
但若是歐陽月因此傷了寧氏的話,那情況可就不一樣了,雖然她最後不會如何,壞名聲可是擔了,但現在情況更嚴重,這還事關臨國友邦公主的清白之事,到時候歐陽月可是喊打喊殺的過街老鼠了,而姜齊說的這個犯罪理由,確實說的過去。
當初寧氏回到寧府後,因爲身子不好,基本情況下就沒出過幾次寧府,歐陽月自然也不屑降低身份去寧府,本來也沒這份友好關係,歐陽月現在身居高位,想想以前寧氏對她的所作所爲,會憤怒的想要報仇也確實十分正常的,但苦於沒有機會,今天在這個宴會上看到寧氏一時起了殺心,情理各方面都說的通,安懷遠看着歐陽月的眼神都變了,聽到手上疑惑的聲音不禁道:“怎麼了,發現了什麼。”
那侍衛輕挑起寧氏的下巴,那裡一道腥紅的傷痕十分醒目,血已經流乾已成乾涸,顯得這傷痕更加的觸目驚心,那侍衛卻是看了一會起身道:“大人,屬下簡單查看,這位夫人全身上下應該只有這一處致命傷,傷口是被劍匕首等利物劃破脖子導致出血過多,又沒及時救治死去的,而且就這個傷痕看來,這使利物之人手法很純熟,與外院的幾個死人身上的傷口基本一致,屬下看來應該是同屬一人或一波人所致的。”
“你說的可是真的。”安懷遠眉頭一挑問道。
那侍衛說道:“不能完全肯定,但有七八分把握。”
身爲京兆府尹,府中自然是有着一些助其破案的能才,比如師爺,比如這查案的,有時候京兆府尹人手不夠還能調幾個侍衛幫忙,驛館發生大事,安懷遠手上那些衙差自然是不夠用的,而這驗屍的正是平時常合作的個侍衛小統領,比他官職低不少,但是卻有帶兵經驗,對這方面也很熟悉,他說七八分其實就有**分的肯定。
“噢,不知道今天那些衝進來要傷害大皇子與姜萱公主的人是誰呢,兩位可有頭緒,若是按驗屍的情況看來,這八成是那些人所爲,寧氏有可能是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東西,這是被人殺人滅口了。”安懷遠摸着下巴,皺着眉深思着,只是他這話未免讓人太有歧義了吧。
那些人來匆匆去匆匆,事先又將他們都迷暈了,以至於讓他們都不知道之前發生了什麼事,除了剛開始他們兇殘殺人的事,便是醒後的事,中間斷了一段時間,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誰也不敢肯定,又沒有親眼看到。姜萱公主說是辰王妃做了對不起她的事,可是這寧氏爲什麼偏偏死在這裡呢,死的手法又與那些爲惡的黑衣人一樣,而且之前姜萱與男人苟合之時,這寧氏已經在屋內了,若說之前姜萱不知道寧氏的死還真是不可能,可是那黑衣人又是怎麼回事,爲什麼她就咬準了是辰王妃所爲呢。
這讓人不禁有些了大膽的猜想,這姜萱郡主與那黑衣人別是有什麼關係吧,她說辰王妃陷害她,可是現在並沒有十足的證據,剛剛說到一個令人信服的理由,然而又馬上被人推翻了,根本佔不住腳,別是做賊心虛吧……
姜萱卻是怒瞪着眼睛喝道:“寧氏就是軒轅月殺的,本公主親眼看到的,她當時手一劃,寧氏便捂着脖子死不瞑目了,根本不是什麼黑衣人,本公主親眼看到的就是她殺的!”
歐陽月冷笑:“現在寧氏死了,所謂死無對證,看來姜萱公主還要拿出其它的證據了,不然你無法令衆人信服啊。”
“你!軒轅月,你好狠毒,你也好巧舌如簧,做出這種惡毒之事,你還死不承認,你也不怕受到報應。”姜萱眼睛瞪如銅鈴一般,氣的肩膀不住抖動着。
“姑姑,你死的好慘啊。”這時人羣中也突然衝出一位朝着寧氏的屍體衝過去,一臉淚濛濛的,樣子有些淒涼可憐,不是寧喜珊是誰。
對於寧氏這個姑姑,寧喜珊沒多少好感,也不怎麼親近,當初寧喜珊和歐陽柔是將軍府關係最好的一個了,也是歐陽柔懂得做小伏低討寧喜珊歡心,是以寧喜珊與歐陽月成爲朋友打的火熱的時候,自然也從歐陽柔那有意無意聽到許多關於寧氏的事,比如寧氏喜歡壓榨她,總是利用她與歐陽華爲敵,然後吃了虧寧氏也不怎麼理會之類的,寧喜珊當時對寧氏就頗有意見。再加上寧氏是寧府祖母黃氏親生的,從小就嬌生慣養的,嫁給歐陽志德,就算後者不愛她,可是這份尊貴是有的,寧氏回了寧府總喜歡高人一等,尚氏不只一次在寧喜珊面前埋怨寧氏,有兩個人在耳邊總說一人的壞話,寧喜珊能喜歡上寧氏纔怪呢。
這寧氏犯了七出之條被歐陽志德休回家後,寧喜珊也知道尚氏與丁氏對她不好,卻不在意,倒是覺得應該的,以前寧氏驕傲不將人放在眼中,現在不過討回來吧,還想着這寧氏也有臉,被休了還不麼這知羞恥的活着,該一根繩子死掉算了。
她跟着人羣過來,看到寧氏倒在血泊中也沒什麼感覺,死也就死了,反正沒有感情,只是接下來的發展卻是大出乎她的意料,這件事她是不知道姜萱與歐陽月之間怎麼回事,兩人咬着彼此如何,她卻是從中看出些問題了。
不論這件事是誰的錯都無所謂的了,這姜萱一口咬定是歐陽月,臉上又看起來有些兇惡,怕是與歐陽月相交很惡劣,這對她來說,對盛王府來說都不是壞事,要是讓歐陽月認下設計陷害大乾公主清白之事,歐陽月別說王妃之位不保,性命更加不保,而且對於辰王府來說也是一大打擊,百里辰被要求去白雲觀,衆人猜測或許就有明賢帝懷疑他不詳的事,此時歐陽月再爆出這種事來,對辰王府算的上是雪上加霜,那百里辰可是半點沒可能與百里茂爭奪皇子之位了,這麼一想寧喜珊立即有了想法。
不是歐陽月做的,這件事也要讓歐陽月認下來,這是打擊辰王府的一個機會,她一定要抓住了這個機會。
寧喜珊緊緊抱着寧氏,哭的十分淒厲:“姑姑你怎麼死的這麼慘啊,是誰害你致此,你地下有靈就託夢給侄女嗎,姑姑啊!”
“天啊,詐屍了!”
“寧氏活過來了!”
“她指着辰王妃呢,果然是辰王妃做的!”
“好狠毒的手段!”
人羣中突然爆出一道道驚呼聲,因爲此時有人眼尖的,猛然間發現了寧氏的手突然微微擡起,指尖正是指向歐陽月的方向,衆人大驚失色,對寧氏有着又驚又恐,還有些不可思議,難道剛纔茂王側妃一陣哭喊聲,讓死不瞑目的寧氏又活過了一小會,然後指證真正的兇手嗎。
那寧氏的手原本死前掙扎着抓着脖子,想防止流血,不但沒用,手上也沾了不少血,也是因爲如此手上全是污血,而指間因爲死前的不甘摳挖着,中間食指是彎曲的,比起其它三指彎曲的程度還深,此時她這麼一指,就真像是伸出手指指向歐陽月的。
因爲這光怪離奇的事,雖然讓人害怕,但是也同樣會讓人相信,離的歐陽月近的都微微向後退了退,看着她的眼神都變了。
寧喜珊心中冷笑,微微收回頂着寧氏胳膊肘的手,雖然人死後身體會變輕,可是這也架不住寧喜珊頂着寧氏手肘的力度,才這麼一會手腕便有些酸了,不過她對於自己達到這個效果很滿意,看那些又驚又恨,還有對歐陽月露出鄙視厭惡等情緒的,看歐陽月還有什麼話好說。
姜萱微微一愣,眸子閃過記若有所思,卻馬上回過神來,指着歐陽月怒罵:“軒轅月你還有什麼可說的,寧氏已經顯靈了指責你是兇手,你還不承認是你因恨殺死她,被本公主不巧碰到你才下黑手殺害本公主的,你拿命來抵吧!”
歐陽月眸子幽幽一轉,黑如幽潭的眸子,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只是她所掃過的位置,卻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好像被惡魔盯上的恐懼。
寧喜珊被看的心中猛的一緊,害怕的本能一哆嗦,不過隨後她便微一甩頭掃開那感覺,只要打擊到歐陽月,看她還能囂張,到時候她身首異處,跟她可是天差地別呢,露出這種表情還不是因爲她害怕了嗎,想嚇唬誰,你死定了,歐陽月!
“沒想到是真的,可真看不出來辰王妃竟然是這種人,就算養母對自己再不好,如此心狠手辣也太殘忍了。”
“嘖嘖嘖,辰王自從娶她到現在,府中連個通房都沒有,就知道這女人多麼霸氣善妒了,可真不是個好東西。”
“可不是,以辰王的條件,想要納多少妾不行,何必在她這一顆樹上拴死,怪不得能做出這種事來,這麼小的心胸,太可怕了!”
“外界傳言有誤啊。”
“還是不是感覺自己的哥哥是將軍便不將人放在眼裡,哼,做出這種事來,誰也幫不了她,肯定要處死她。”
“對,處死她,省得給大周帶來麻煩。”
“就是,連大乾的嫡長公主都感設計,簡直膽肥了,殺死她!”
“對,殺死她!”
一瞬間本來圍成一圈的人,開始議論紛紛,剛開始還有些小,隨後聲音越來越大,到最後不少人瞪着眼睛恨恨的望着歐陽月,揚言要殺了她,並且立即處死的。
安懷遠皺了皺眉,身爲京兆府尹,雖然是二度接任,可是他這一輩子接的案子還真就不少,總與死人打交道,他可是不怎麼相信鬼怪這些東西的,而且辦案最是需要細心,剛纔本來死的透透的寧氏身子都要僵着了,怎麼突然能擡起手來,還是在寧喜珊接近的時候,安懷遠不得不懷疑是寧喜珊搞了什麼鬼,只是寧喜珊做的隱秘,他又沒看到,自然不會說出這沒有證據的懷疑來。
姜齊已面露森冷之意:“軒轅月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快快伏法認罪,本皇子給你留個全屍。”當然了另有一個念頭已經在姜齊的腦海裡成型了,不論是哪一點對他來說,都是大大的利處,雖然這歐陽月不死還可能查到玉佩的下落,只不過嘛,她死的好處似乎更多。
歐陽月眯眼掃了寧喜珊一眼,看到後者眼裡的激動得意,嘴角微微勾起:“一個死人罷了,若是大皇子想,本王妃自然還能讓她多指認幾個兇手,這同樣說不了什麼,鬼怪離奇的東西能當真,能當證據嗎?聽聞大乾大皇子德才兼備,做事很有分寸,難道大皇子覺得但憑這樣就想讓本王妃被迫認罪了?本王妃可不是嚇大的。”
“哼!皇妹金枝玉葉,又怎麼會和這種上不得檯面的男子有什麼往來,皇妹將來要嫁的起碼也得是個封王拜相的才俊纔是,大家可以想想這種男人配的上皇妹嗎。他們根本是天地之間的差別,皇妹自然不會是心甘情願的,爲什麼這裡這麼多人,偏偏皇妹只指認你呢,這同樣也是一奇怪的地方,再加上這寧氏與你有仇,她死後還能化作一縷煙前來指證你,這還不算是證據?軒轅月你就不要再繼續拖延下去了,你早晚都是死路一條。”姜齊侃侃而談,他每說一個疑點都令在場的人紛紛點頭,覺得十分有理,這麼看來辰王妃殺寧氏與陷害姜萱理由就充分的多了。
“哼!”卻在這時,一個女聲響起,一名身着褐色纏枝紋衣,神情銳利嚴肅的中年女子走出一步來:“安大人,你難道忘記了之前你來尋人時,辰王妃是與我等衆人一起被叫醒的,當時她昏迷在地上,又怎麼分身去做這些事。”此人一說話,衆人都沉默了,此人正是那出了名硬骨頭的御史中丞劉漢文的妻子,大概是物以類聚,人以羣分,又或者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門吧,這劉漢文的妻子跟他性格也有些相似,便是看不慣的便要管到底,劉漢文彈劾的衆多官員裡,有一部分正是他妻子參加各類宴會看到的齷齪事而提供的,倒也有些管閒事的性格,不過對於京城各大家來說,這劉漢文的妻子顯然並不受歡迎,可也不可否認,她說的話往往不含什麼感情一色彩,比較公正。
“那又如何,怎麼不可能是她做完了惡事,怕行事敗露又故布迷陣做的,這根本是她爲了洗脫自己嫌疑故意做的,你別以爲自己自己是對的,結果是爲這種惡毒之人開脫之詞。”姜萱冷哼一聲,也言之鑿鑿。
劉漢文妻子卻是面無表情道:“臣婦卻覺得姜萱公主與辰王妃似乎有些矛盾,之前剛來宴會之時,不是姜萱公主提議叫走辰王妃嗎,回來的時候似乎就只有辰王妃一人,隨後這驛館裡便衝進一批人見人便殺,當所有的人都迷暈了,當時臣婦正好瞧見,辰王妃是被一團白色粉沫迷暈的。若真是臣王妃做的,這一來一回的時間,姜萱公主覺得可能嗎?”
“哼,聽你胡言亂語,本公主是金枝玉葉,出口必是真相,她就是兇手。”
劉漢文妻子目中閃過絲不屑:“姜萱公主沒有確切證據,有的也只是一面之詞,臣婦所看到的當然也是一面之詞,可是卻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情形,不論事實真相如何,顯然我們誰的話都不能定了這件事的真相。”
“你大膽,竟然膽敢頂撞本公主,不知道這是以下犯上嗎!”姜萱卻是氣的怒喝一聲。
劉漢文妻子脖子一揚:“公主受辱實乃大不幸之事,這便更應該找到真相,臣婦一切也是爲了公主好啊,公主即是被人陷害的,便要找出真兇來,否則真是冤枉了誰反而讓真兇逍遙法外,那纔是對公主的大不敬,臣婦一切出於尊敬公主,還請公主原諒臣婦一時直言。”
“大膽,來人,將這個以下犯下的給本公主拖出去打!”
歐陽月突然嗤笑了起來:“姜萱公主,這裡是大周,可不是你大乾,就事論事而已,何必動手呢,還是說劉夫人的話真捅你心窩子,你別是心虛了。”
姜萱面色漲紫,想她人前受辱,非但沒報復回來,這些人還一副她故意污懶歐陽月的樣子,她可是受害者啊,這些人敢如此顛倒黑白,簡直豈有此理!
其實只要姜齊與姜萱將那些黑衣人叫來作證,一切便都清楚了,可是那些乃是大乾的密衛,本來這別國使臣進它國除了隨行保護的侍衛外,是不能讓別人相隨的,便是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那也都是在通關的文書上列出來的,到了它國時那是一個都不能多的。這些密衛若是出來是怎麼回事,還不讓人覺得他們另有所圖嗎,到時候便是一肚子理,也變成他們沒理了,所以只是空口指責,他們還真是找不出來更有利的證據來。
寧喜珊心中也是一恨,這個劉漢文妻子跟着湊什麼熱鬧,還給歐陽月做證,之前的事她豈不是白做了嗎,正待她咬着銀牙心中詛咒之時,餘光卻是看到一個縮在牆角的人,咦,他不是之前與姜萱苟和的男子嗎,看那賊眉鼠眼的樣子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寧喜珊微微一思量,姜萱這大乾公主還不會自降身份跟這麼個男人在一起,難道真是被設計陷害的嗎,她有些拿不準這主意。
寧喜珊的思慮之間,那安懷遠也從她的眼線中看到縮在牆角的男人,大喝一聲:“將他壓過來。”
“是大人。”
“幹什麼,幹什麼,你們爲什麼叫我,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啊。”那人嚇的六神無主,這人雖然做了不少惡毒的事,但是卻沒真正見過官,對這當官的很是懼怕,掙扎着就被侍衛按在地上,安懷遠沉聲道:“看你這樣子也不像是今天會請的賓客,說,你是誰,爲什麼會在這裡,又爲什麼會在這個房間!”
那人嚇的一哆嗦,害怕的看着陰狠狠瞪着他的姜萱,這人即是個混吃混喝,拿害人清白當營生的人,也就不是什麼好人,本來姜萱說出身份的時候他還不相信呢,現在躲在屋子一會,從這些人說話中他能不清楚真相嗎,原來自己真上了個公主,還是別國的很尊貴的公主,他豈不是死期快到了。他不是沒想過逃,可是現在這個屋子被人團團圍住他往哪裡逃,心中早嚇的六神無主了,可是卻在這時,他腦子突然靈光一閃。
這姜萱既然是別國公主,他污了其清白自然是難逃一死的,再說有人找他做惡雖然不知道要對付的是誰,可是這件事說出去了只會讓自己罪加一等,也是難逃一死,說出去也沒有什麼好處。可要是姜萱本爲就是自願的呢,他不過就也是風流多情一些,被人罵個兩句,若是能借此再攀上這個大乾的公主,說不定他就平布青雲了,這女子清白既然這麼重要,姜萱又是一國公主那更加重要,爲了臉面他們說不定就咬牙認下了。
他想了想,似乎怎麼都是死局,而若是一口咬定姜萱是自願與他歡好的,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必竟那就不算是他的過錯,更有可能改變自己的命令,這麼一想,他心中平生出一股從來沒有的虎膽的,拼了!
“小人……小人叫王三,是……是京城人士,前幾日這個女人……就是公主在街上游逛時偶然與小人相遇,便對小人一見鍾情,然後她主動勾引小人,小人也是清白人家,本來是不願意做這等有違風化之事的,可是耐不住如此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主動獻殷勤,主動爬牀啊,小人也是……也是一時迷了心竅,小人有錯小人有錯啊!”王三說完一邊抹眼淚,還有些‘哀怨’的看着姜萱,就好似一個剛被蹂躪了的嬌花一般,簡直詭異的很……
衆人意外的瞪大眼睛張大嘴,不可置信的望着王三,看看這長相小眼小鼻子小嘴的,面色又不怎麼好,也沒有什麼氣質,便連今天參加宴會的許多公子都不如,姜萱一國公主能看上這種人,眼睛被屎糊了嗎,誰能相信!
可是這王三偏偏就是個人證。
姜萱氣的渾身顫抖,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憋過去:“你胡說,本公主如何會看的上你,你這個王八蛋,你敢如此污衊本公主,是軒轅月指使你的,是她讓你這麼做的,軒轅月你太可恨了!”姜萱咬着的牙,差點因爲用力過度自己崩出一半來,本來美麗的臉上早一片猙獰,破壞了她的美感。
那王三卻是氣死人不償命的道:“你怎麼會看上小人,這一點小人也十分困惑,大概是小人天生就一副能吸引女人的氣質也說不定,我們都是老相好了,又何必否認呢,或許第一開始你是一時迷了心竅什麼的,之後還不是看上我的牀上功夫了,這一點我最是懂了。”
這王三說話之下流,簡直有些不堪入耳,氣的姜萱氣子抖的跟風中落葉一般,而衆人卻聽到一個消息,他們不是第一次了,是老相好了。這姜萱公主在京城確實待了很長時間,若是在這期間發展出一段跨國的情宜確實有可能,只是這人看着可能性不高,但若是這姜萱公主天生是個水性揚花的人呢,這豪門大宅府中齷齪事很多,是被害還是真的不甘寂莫偷人的事情都發生過,天生就有些女人不要臉的。
當初這姜萱公主進京的時候,便傳言她很可能要嫁一個皇子,作爲兩國聯姻,當時還惹的京城各府貴女們十分緊張,之後倒是不了了知了,還曾經讓她們困惑過,原想可能這之間出什麼問題了,現在想想難道問題就在姜萱公主自己身上嗎?
如果消息沒錯,這姜萱公主今天都十八了,那放在一般府中可都是老姑娘了,她到現在還沒嫁人,大乾難道就沒有青年才俊嗎,爲什麼偏偏到大周來找呢?又爲什麼本來消息都傳出來了,但不了了知了,是不是皇室的人知道了這姜萱其實是個不自愛的,早已不是完壁之身所以故意拖着的啊,原來這姜萱公主還是這樣的女人,怪不得連這種尖嘴猴腮上不得檯面的男人都會看的上了。
姜萱敏銳的感覺到衆人望着她的目光帶着不屑、鄙視、厭惡,氣的快吐血了,伸出手指,憤怒的指着歐陽月,更恨恨的指着那王三,氣的臉上漲紫,頭頂似乎怒火攻頭冒起青煙似的:“你……你……你……”
“砰!”的一聲,姜萱氣的兩眼一翻,直接倒在地上。
衆人心中卻一片譁然,難道這是真的,姜萱公主真是這種不自愛的女人,她受不了真相被揭露所以氣暈了,這真是天大丑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