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不能這樣做,俗話說虎毒不食子。我知道爹一直看不上我,可是,爹你心裡應該清楚,別院的事根本就沒有用家裡的一個銅板。從小到大,府裡每月就也發幾兩的月錢,剛好就夠零用。長大後最多也就有五兩月錢,這點銀子想買下花費近萬兩的別院,根本不可能。爹既然收回了我的別院,這些年的月銀加養育之恩連本帶利也夠不字,爹憑什麼一句話便無情的要打斷我的腿,我不服。”
收起謙卑的態度,魏子敬挺直了腰板,直視着魏老爺子震怒的目光。魏子敬眼中還着一抹倔強還有淡淡的沉重,咬牙不甘的反駁。
庶子對兒女滿堂的爹來說並不算什麼,特別是從小裝出一事無成,還喜愛到處惹事的他而言。恐怕別說是喜歡,沒有厭惡都是慶幸。只是,人心都是肉長的,魏子敬表面裝着毫不在意,但心底裡還是有少許的期待,期待能被自己的爹孃疼愛。
離開魏府,魏子敬只是因爲找到了人生的目標,想拜師學武。只是,爹卻狠心的想絕了他的希望,沒有了雙腿,他拿什麼去拜師,又如何學武。
“不服,好,那我就打到你服爲止。來人,動手給我狠狠的打,看他這張嘴還有多硬。哼,以爲跟知府家的公子一起合夥弄了點小生意,就真以爲自己翅膀長硬了,想單飛。告訴你就算你成了天王老子,我也是你爹,就是收回你的命,也沒人敢說半字不是。打,給我狠狠的打,讓他連爬出魏府的力氣都沒有。”
魏子敬的一句不服,還有那倔強帶着些許敵意的眼神,立馬徹底的點燃了魏老爺子心裡的熊熊大怒。重重的一拍桌子,如雷鳴的大吼,氣的一張臉黑的足以媲美鍋底。
見此,家丁哪還敢再猶豫,將魏子敬死死的按在地上。不敢手軟,紛紛拿起手中的木棍,一下一下用力的打在魏子敬的雙腿上,闆闆到肉。痛的魏子敬全身直冒冷汗,可是卻依舊倔強的咬緊牙關,不肯溢出半句痛苦的叫吼。
“老爺,快讓他們住手,這樣打會要了敬兒的命。老爺求求你讓他們住手,敬兒只是一時糊塗,並不是有心要頂撞老爺。敬兒你到是說句話,告訴你爹,你錯了。你這孩子怎麼這麼倔,你不要命了,要是你有個三長二短,你讓二孃怎麼活。”
總歸是自己身上掉下的一塊肉,看到魏子敬被到的衣服上都滲出血,魏二夫人看的是膽顫心驚,急的更是團團轉。看看魏老爺子,又瞅了瞅死咬着牙關,愣是不吭一聲的兒子,一時間魏二夫人更是有些慌了手腳。
大夫人還有衆姨娘們,雖然驚訝魏子敬的倔強跟忍耐力,不過更多的還是幸災樂禍。因爲府裡少了一個少爺,就少了一個跟她們兒子競爭的人。特別是看到了魏子敬與平日不同的一面,更是讓她們感覺到了威脅。加上老爺子正在氣頭上,傻子纔會站出來給魏子敬說話。
萬一被遷怒,以老爺的火爆專制的脾氣,吃不了兜着走。眼下魏子敬便是最好的例子,誰也沒傻的想摻這趟渾水,自找苦吃。
“閉嘴,不必再爲這種逆子求饒,他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不好好教訓教訓他,他哪知道天高地厚,打,給我用力的打,看他嘴巴還有多硬。”揮手推開苦苦請求的魏二夫人,魏老爺子眼如刀子的冷睨着魏子敬,衝家丁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不必手下留情。
隨着家丁一下下重重的錘打,魏子敬感覺痛的腳都麻痹了,沒有知覺了一般。血、大片鮮紅的血不斷的溢出,沾溼了身下的地板,觸目驚心。可是,卻仍舊無法改變魏老爺子如鐵石般的心腸,眼看着家丁繼續重重的打着,愣是沒有開口阻止隻字半句,讓魏子敬徹底的寒了心。
這便是他的爹,嫡親的爹,可以冷血到此,誠心是想讓家丁活活的將他打死,沒有半點的不忍。人道是虎毒不食子,魏子敬實在是沒有想到,老爺子的心可以冷如此,完全無視父子親情的程度。
直到魏子敬硬生生的因爲痛苦,流血過多暈過去了,家丁這才抹了把汗停下來。而更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魏老爺子看到魏子敬暈過了去了,居然僅僅只是讓人將魏子敬關進柴房,卻並沒有叫大夫給魏子敬看腿傷。
魏二夫人聽到魏老爺子如此絕情的話,也跟着暈了過去。
此刻劉瀅在別院中,並不知道魏子敬正處於生死攸關之際。更不知道魏子敬不但被強硬的奪走了一切,甚至連健康的身體都失去了。直到次日,魏二夫人清醒過來,實在是想不出辦法,死馬當活馬醫纔想到了來別院中求劉瀅跟羅成去救魏子敬。雖然並不知道劉瀅跟羅成兩人有什麼本事,但莫明的魏二夫人卻相信兩人可能有辦法。
比起她一個人在屋裡空轉跪地苦求來有的效,已經一個夜上了,沒有大夫去看。又沒的服侍,甚至連湯水都沒人敢端去,讓魏二夫人怎麼能不慌。如今魏二夫人總算是看明白了,老爺子有多絕情,連親生的骨肉都捨得這樣糟踐。
若是連這個唯一的兒子都失了,她雖然掛着二夫人的頭銜,但也只是一個妾室。說白了就是魏家的半個奴,府裡千嬌百媚的妾室姨娘多不勝數,甚至每年後院都在添新人。年紀一天比一天見長,姿色也大不如從前。魏二夫人可以預見,若是沒有了這個倚仗的兒子,以後她在魏府的地位會如何。
連早飯都顧不上吃,魏二夫人火燒屁股的匆匆跑去別院,也不怕路人投來側目的眼神。就怕遲了一步,魏子敬便出事了。
“夫人,您怎麼過來了,少爺不是在府裡嗎?”看到頭髮有些散亂的二夫人,李管家臉上忍不住有些驚訝的道。
“別說了,府裡出事了,快,帶我去找院裡的兩位客人。我有事急找,趕緊的別發愣了,要是敬兒有個三長二短的我也不活了。”說着說着,魏二夫人眼眶頓時再次紅了,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嘩嘩的直往下掉,沒一會便沾溼了臉頰。
“出事了?夫人隨屬下這邊請。”李管家心裡打了個突,看到哭的一塌糊塗的二夫人,更是讓李管家心裡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雖然還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能讓一向最注重形象的二夫人如此,想必事情不小。臉色沉了沉,李管家也不敢耽擱,忙上前代爲引路。
好在劉瀅跟羅成都是不是習慣睡懶覺的人,修練結束稍稍閉眼躺了會,便早早的起來。吃到外面的動靜,以劉瀅跟羅成敏銳的五感,立馬便察覺到了。讓丫環打開房門,聽聽這二夫人早早趕來別院,到底是所爲何事。
聽到魏二夫人的抽泣聲,劉瀅心莫名的一沉,一個不太好的預感襲上心頭。
難道?魏子敬真的出事了,只是都是一家人,怎麼樣應該也不會對魏子敬下重手。像劉瀅小時候家裡人對她的懲罰,最多的關小黑屋,不給飯吃,重些的就是抽起竹條打一頓。當時會有點痛,不過第二天就好了。
與羅成相視了一眼,眼底皆閃過一抹不解。誰也沒有想,這魏老爺子脾氣如此火爆,根本不能以常人的思維去定論。小打小鬧根本上不了檯面,這魏老爺子根本沒將魏子敬放在心上,完全是讓人把死裡打。
“二夫人,發生什麼事了。”站起身,劉瀅看着哭的好不狼狽的二夫人,眉頭不自覺的擰了擰。
“兩位貴人求求你們去救救子敬,他快不行了。被老爺子讓人重重了打了大半天,恐怕腿是保不住了。一個晚上流了這麼多血,又不請大夫,連湯水都沒給喝關在柴房裡。我知道之前我嘴臭,得罪過二位,不過看在子敬的面子上,求求你們救救他。我只有他一個兒子,萬一他有事,我也不活了。”
像是看到了救命的稻草,魏二夫人死死的握住劉瀅的手,拉下顏面苦苦的乞求。生怕劉瀅跟羅成不答應,還記着之前的仇,魏二夫人做勢要跪下來求劉瀅的原諒。爲就僅僅只是讓劉瀅答應救人,雖然魏二夫人自己都不清楚,劉瀅跟羅成有什麼本事,但看到劉瀅沉着的樣子,魏二夫人就是相信兩人應該有辦法。
“什麼,怎麼會?二夫人快起來,不用這樣,站着好好說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魏老爺子會下這樣的重手。有道是虎毒不食子,他怎麼下的了這樣的狠手。”
聽到魏二夫人的話,劉瀅臉色頓變。沒有想到會是這樣,打的連腿都保不住,更沒有想到這魏老爺子下了這麼重的狠手。居然將魏子敬丟進柴房便置之不理,連大夫都不給看,完全是任他自生自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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