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察覺到吳軍的意圖,劉瀅臉色一變,怒喝一句,舉劍攔腰往衆人身上一掃。剎那間,飛劍化出一道霸道至極的白色劍氣,勢如破竹的朝吳軍等人橫掃而去。
“不好危險。”
殺手對危險的感知往往比常人來的更敏銳,只是,當吳軍反應過來想逃已然來不及。只能睜眼看着那凜厲的劍氣毫不留情的衝他橫掃而來,慘叫聲接二連三。眨眼間,劍氣所到之處皆是被分切成兩斷的屍體,血霧滿天。更甚至個別的殺手,連慘叫都來不及,就命喪黃泉。
有二個最後面的殺手,反應及時險險的躲過了,但身體還是被霸道的劍氣給震傷。狠狠的吐了一大口血,慘白着臉,彷彿見鬼了一般驚恐不已的望了眼劉瀅。當機立斷,默契的轉身飛快的相繼逃離。身爲殺手,雖然草菅人命,但對自己的老命還是愛惜的緊。
這麼恐怖的手段,再跟她拼命根本就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了。
“想走,沒這麼容易。”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這些殺手都是不論是非,只看價錢殺人如麻的劊子手,留着他們也是禍害。劉瀅怎麼可能會心軟,放他們一條生路。冷哼一聲,直接打出二道氣勁,想也不想的擊向潛逃的兩人。
‘噗’兩聲爆破聲,潛逃的殺手胸口應聲破出一道血洞,瞪大眼睛死死的回望了劉瀅一眼,臉上盡是難以置信的目光。
怪物?
周烈洪呆呆的望着這翻天覆地的轉變,心裡突然閃過兩個字。恐怖萬分的掃視着滿地的血腥,就算見多識廣也被劉瀅突然露出的這一手震住了。眼珠子都快瞪的跳出眼眶,倒吸一口涼氣,周烈洪額頭上冷汗直冒。偷偷的瞄了瞄面色如常,甚至嘴角還帶着淡淡淺笑的劉瀅。眼尖對上劉瀅掃來的目光,周烈洪打了個冷戰,飛快的別開視線,脊背一陣陣發涼,就連手心也嚇盡是溼汗。
好恐怖的力量,簡直是聞所未聞,就算是當今武林排名第一高手郭一峰也沒有這麼恐怖的武力。
一劍啊,就輕輕的甩了一劍,就將江湖上排名第六的吳軍給腰斬了。這還遠遠不止,就連旁邊的十數個殺手,也一併牽連,盡數斬殺。最最令人無法相信,也最令周烈洪震驚的是。剛剛那兩個殺手都逃出五十米分開,劉瀅不過是揮了揮手,隨意的打出一道氣勁,就要了他們的命。
天啊,五十米啊,五十米遠都能隨意取了別人的命,真的太令人驚悚了。臉白微變,周烈洪深深的吸了一口涼氣,拼命的迫使自個冷靜下來。暗暗在心裡下決定,以後就算是得罪任何人,都絕不能得罪她。至於之前答應的要求,剛剛還想着敷衍了事就算了。現在,周烈洪打起百分之二百的精神,務必全力做到劉瀅開出的要求。
想到劉瀅剛剛的警告,周烈洪全身經不住打了個哆嗦。他無法想象,要是他達不到劉瀅的要求,劉瀅會怎麼樣對付他。腦海裡不自覺的閃閃種種可能發生的場面,周烈洪心臟一陣緊縮,搖了搖頭。不,他絕不能讓這個可能變成現實,就算傾盡全力,他也要完成劉瀅的要求。
臉色沉了沉,周烈洪在心裡暗暗的祈禱,希望劉瀅開出的要求別太爲難人。
“怎麼,嚇到你了。”
即使對方只有十五、六歲,劉瀅也不敢拿周烈洪當小孩子看待。古人本來就早熟,更何況他還是從小就會玩權勢的未來帝王。哪怕就算是普通二三十歲的大人,都不一定有周烈洪的這份心計。眼尖捕捉到周烈洪眼神的轉變,劉瀅滿意的勾脣一笑。
不錯,剛剛劉瀅下手這麼狠,除了想快速將他們解決掉。最重要的是意在警告提醒周烈洪,別聰明反被聰明誤,言而有信,翻臉上認人。顯然他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接下來的事就好辦多了。
“沒有,只是有些意外,劉姑娘的身手可真不是一般的好。就憑着剛剛露的一手,就算是江湖上排名第一的高手郭一峰也不是劉姑娘的對手。周烈洪冒昧的問一句,不知劉姑娘師從何人,怎麼有這麼驚的實力。”深吸一口氣,周烈洪定下心神,小心翼翼的試探道。
師從何人?
劉瀅挑眉戲謔的瞥了眼周烈洪,眼尖瞅見周烈洪眼底的探究,劉瀅臉上閃過一抹譏諷。果然是玩權術的人,這麼快就忍不住想探她的老底,好藉此找出她的死穴,真是夠陰險的。冷哼一聲,劉瀅也不怕得罪了周烈洪,這個本該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沉聲訓斥道。
“周烈洪,夠了,收想你的小心思,不用再試着探查。我師父乃是世外高人,早就隱世多年,對所謂的權勢早就不放在眼裡。我跟我師父一樣,也對這些俗氣的東西不感興趣。所以,你不用擔心,我會反咬你一口,奪了你手中的權勢。算了,爲了讓你心安,我就直截了當的告訴你我的要求吧。”
想了想,劉瀅決定還是將自己所求的東西告訴了周烈洪,讓周烈洪心裡有個底,免得他再擔心受怕猜來猜去。反正遲早都會早告訴他,現在說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柳眉輕挑,劉瀅咳了聲繼續道。
“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我只是想讓你幫我收集十七種百年份以上的草藥。當然,要是年份越高越好,數量不限,要是能弄到活的,可以移植回來繼續種植的就更好了。其實,這對你來的應該不算是什麼難事,一聲令下就可以讓別人幫忙代辦。當然,我知道上年份的草藥不好找,而且價值也高。放心吧,要是你能幫我找齊了,到時我自會另有報酬,絕對會讓你滿意到做夢都想笑。”
百年份的靈藥拿來煉丹當然不行,不過,只要是活的,將它們移進空間裡種植上一段時間。很快就可以拿來煉丹,而且還可以留下種子,讓它們繼續在空間裡生根發展壯大。劉瀅有些貪心的想,要是周烈洪能直接幫她全部弄來上千年份的靈藥就更完美了。
沒等周烈洪詢問具體的藥名,劉瀅主動將十七種靈藥的名字一一報出。放心不下,怕周烈洪記不住,劉瀅打算等送周烈洪回到宮中,再送一份詳細的說明書,讓周烈洪派人對按着圖案跟靈藥的特徵去找。
聽了劉瀅的要求,周烈洪緊張的心情頓時鬆了口氣。雖然不是大夫,但對劉瀅所報出的藥名或多或少還是聽說過幾種。這些藥功效不一,有些甚至還是劇毒之物,有些則是珍稀的頂好大補之藥,價值對周烈洪來說算不是太高。劍眉微擰,周烈洪有些好奇劉瀅找這些藥所爲何用。上百年的藥,只有十七種,這些只要放出風聲,讓人去各大藥鋪尋找並不是什麼難事。
炙武國地大物廣,別說是找百年草藥,就是上千年好藥只要有心,出的起錢就不是什麼難事。想到劉瀅最後提到的報酬,周烈洪眼底閃過一抹異彩。能讓他做夢都想笑,這到底是什麼,濃眉輕揚,周烈洪忍不住涌現出一股期待之色。
“我記住,雖然有些藥名沒聽過,不過,我會派人盡全力去找尋,一定會幫你達成所願。”斂起心中有些激盪的思緒,周烈洪一臉正色的保證道。
“好,我信你一回,希望你別令我失望。走吧,告訴我炙武國皇城怎麼走,我送你回去。”
得到滿意的答覆,劉瀅臉上露出一抹喜意。怕再生什麼差子,劉瀅決定還是先送周烈洪回宮中,讓人保護起來纔是正事。這萬一,要是還有其他的殺手沒完沒了趕來,就算應付的過來。劉瀅也懶的去應對,畢竟,沒有幾個人會喜歡沒事殺幾個人當樂趣。
“順着這條大路一直往東走,大概走上個把月便可到達。不過,要是騎馬可能快些,只要十天左右就可以到達。可惜我的黑風已經沒了,隨身帶的侍衛也全讓這些殺手斬殺。據我所知,五里外倒是有個小鎮,可以去那裡買兩匹馬趕路。只是,只是我身上沒有銀錢,不知劉姑娘你?”
聽到劉瀅的詢問,周烈洪眼底閃過一抹了然。果然,這劉姑娘是番外之人,而且還是個啥都不太清楚的二愣子。怪不得聽到他說是炙武國太子,劉瀅臉上沒有半點異色,更沒有表現出恭敬的神情。說話隨意,好像是在跟普通朋友在交談一樣,自然極了,沒有什麼尊卑觀念。
反正這是整個大陸幾乎都知道的事,周烈洪也沒打算瞞着,直截了當的告訴了劉瀅炙武國都天城的路怎麼走。說到他最鍾愛馬的黑風,以及從小陪着他長大的一從貼身侍衛,周烈洪臉上閃露出一縷黯然之色。臉色沉了沉,繼續所知的一切詳細告知。說到銀錢的事,周烈洪面有羞赧的紅了紅。
這事不能怪周烈洪,身爲一國太子,身邊哪用的着自己帶銀錢。都是由貼身的太監,或者侍衛代勞。不管他是買東西,還是打賞別人,都不需要他去操心。
走上個把月的路?
聽到周烈洪的講述,劉瀅嘴角不自覺的抽搐了半秒。還真夠落後的,這麼遠的路,居然還有人用走的,用個把月的時間,實在夠驚悚的。不過,周烈洪後面說騎馬的提議,讓劉瀅感覺心癢癢的,想試上一試。沒辦法,劉瀅也算是半個都市人,只有在電視上見過別人騎馬,現實在,她連馬屁股都沒摸過,更別提騎上一騎了。
聽人說這騎馬可是貴族有錢人的活動,想不到到了這落後的初階星子,騎馬就行了基本的代步工具了。目光閃了閃,劉瀅突然來了興頭。
“銀錢我也沒有,不過我想,他們應該會有。”
眼珠子一轉,劉瀅立即有了主意。在周烈洪錯愕的目光下,劉瀅毫無所懼的在殺手們身上翻找了片刻,找出一堆造型奇怪零碎的銀子,還有一打寫着鬼畫符的紙張。拿給周烈洪一看,劉瀅才知覺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銀票。一切都非常順利,要是周烈洪別一副看外星人一樣的目光猛盯着她瞧就更完美了。
大驚小怪,不認識銀票有什麼好奇怪的,誰叫他們把文字寫的這麼稀奇古怪,讓她看了半天也看不出個理所以然來。好奇的數了數手中的銀票,劉瀅有些咋舌的暗忖,看來殺手行業真是個賺快錢的好職業。隨便一個殺手身上就帶着上萬兩的銀票。特別是殺手頭子吳軍,身上更是搜出了十來萬的鉅款,劉瀅瞠目結舌驚訝了半秒。
有錢行萬里,無銀半路難。管它是怎麼來的,收好銀票,將它丟進儲物袋中,劉瀅眉開眼笑的樂歪着。想到很快就能到小鎮裡買上一匹寶馬,劉瀅興奮的眼睛都冒出閃閃的亮光。
“劉姑娘,既然銀錢已經有了,我們還是趁着天色還早,趕緊趕路吧。要是晚了,這荒山野嶺的,很容易遇到豺狼之類的野獸羣。而且聽說山裡時常有山匪出沒,萬一要是遇上可就糟了。”
看着一臉財迷,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條縫的劉瀅。周烈洪非但沒有覺得劉瀅貪財的樣子厭惡可憎,反而覺得劉瀅這麼直白的表露出貪財的樣子可愛極了。比起那些明明對財勢貪婪的很,卻又假意裝出毫不在意的樣子真誠多了。
只是,周烈洪怎麼也想不明白劉瀅武功這麼高,又這麼貪財的樣子。居然會不認識字,更離譜到連大陸通用的銀票都沒見過,實在是匪夷所思。
要知道,在武星大陸以武爲尊,對強者的崇拜已經到了巔峰之勢。雖然仍有些男尊女卑之風,但,只要女方的實力夠強,能跟男人一爭高下,也能得到大家所尊敬。所以,在武星大陸,女子跟男孩兒一樣上學堂是很正常的事。除非是家裡窮的實在是揭不開鍋,不然,一般女孩子也享有上學習知識的權力。搖了搖頭,收回古怪的目光,周烈洪淺笑着的提議道。
還有山匪?聽到周烈洪的話,劉瀅嘴角忍不住再次抽了抽。還真夠亂的,連山匪都出動了,撇了撇嘴巴,劉瀅感覺無語極了。果然,現代也有現代社會的好,最起碼的,社會安定,長這麼大她還從沒有聽說過華夏國哪裡有山匪的存在。
當然,城裡明目張膽的搶劫犯除外。
因爲有周烈洪的存在,劉瀅不敢祭出飛劍直接用飛的。可是,讓她一步一步的走五里的山路,天啊,殺了她吧。就算不會累,想想都感覺頭暈。挑眉眼珠子一轉,靈光一閃,劉瀅突然有了主意。對啊,她怎麼沒想到這點,這裡可以使用輕功。雖然她用的並不是所謂的輕功,但相似就行,只要她飛的低一點,偶爾也跟他們一樣學着踩踩樹枝借力使不就行了。
周烈洪是會些武功,不過,據她的剛纔觀察到的情況,周烈洪只會幾招三腳貓的功夫。邪氣的挑眉一笑,劉瀅快如閃電,讓周烈洪連反抗的時間都沒有,抓起周烈洪的衣襟縱身輕躍。化作一道疾馳而過的流星,飛快的順着周烈洪所指的路線飛奔。
“啊,放開我,男女搜受不輕。”
視線所到之處只能看到一抹殘影,可見劉瀅的速度有多恐怖。被劉瀅突然拎在手上,周烈洪嚇了一跳,等回過神,看清周圍模糊的景色,更是震驚的下巴都差點合不攏。驚惶失措的扭動着身體,周烈洪臉色慘白,顧不得維持太子的臉面驚怕的尖叫。
天啊,好恐怖的速度,周烈洪敢肯定,要是劉瀅突然鬆開手,他一定無法立即使出輕功被摔的只剩半條命都是走運。
男女搜受不輕,真是老古董。
鄙視的瞥了眼被她拎在手中,嚇的直打哆嗦的周烈洪。嘴角微彎,看到周烈洪臉色大變,無法再維持平靜無波跟個小大人的樣子。剎那間,勾起了劉瀅惡作劇的劣根性。不顧周烈洪的抗議,劉瀅非但沒有慢下來放開周烈洪,反而加快了速度,幾乎是閃電一般的速度在參天大樹頂上飛馳。低頭望下,少說也有二三十米高。
“別動,萬一手鬆不小心掉下去就不關我的事了。”
“你可要抓緊,別鬆手。”被劉瀅一嚇,周烈洪全身一僵,再也不敢亂動,就這樣僵着身體一動不動,生怕劉瀅沒抓穩把他丟了下去。看着連殘影都有些看不清的風景,周烈洪臉色發白,想死的心都有了。從來不知道原來輕功也可以變的這麼可怕,快的讓原本就會輕功的周烈洪都想吐了。
瘋子,這個女人是個大瘋子。沒有男女之嫌就算了,還拿他當布袋一樣拎在手上。該死的,他可是炙武國的堂堂太子,幸好沒有看到他此刻的慘況,不然什麼臉面都沒了。
一路疾馳,原本最少都要一二天才能走到的小鎮,愣是讓劉瀅縮成二個小時就飛到了。放開神識,探查了一下就在前面不遠古色古香的小鎮子。人來人往,顯得熱鬧非凡,大家都穿着長長的袍子或者飄逸的紗裙,讓劉瀅感覺異常的新奇。
腳尖輕踮,飄落在地面上,將臉色慘白如紙周烈洪入在地上。好奇的打量着長長的護城牆,護城樓開了兩個大門,大門都開着。城門口都有許多士兵在把守,大家手中都拿着長槍,筆挺的站着。進出的百姓都要經過驗查,搜索身上沒有什麼危險物品,交了一文錢入城費後,看守的士兵方纔放大家進入。
進鎮就要交錢,真是一本萬利的好生意。目光閃了閃,劉瀅回頭意味不明的打量了眼周烈洪,身爲太子,以爲這些錢不就全是周烈洪的了。
“不是你想的那樣,只有外鄉人進鎮子裡纔要交錢,本地人是不用交這些費用的。”
腳沾了地,周烈洪卡在半空的心總算落回肚子裡。不經意對上劉瀅探究的目光,周烈洪心思轉了轉,立即猜出劉瀅所想,沒好氣的解釋了句。劉瀅對一般人都知道的常識一無所知,從原先的驚訝,到現在的習以爲常。從一開始對劉瀅高強的武功產生崇拜,到如今只剩鄙視。
怪胎一個,就是鄉下沒出過門的老婆子,也沒有劉瀅這麼土包子。連一個小小的城牆,都驚訝的瞪大眼睛看了老半天,實在是不可思議。周烈洪忍不住想,劉瀅到底住在什麼深山老林,會土成這副模樣,簡直無知的令人髮指。
收到周烈洪投來鄙視的目光,劉瀅好笑的翻了個白眼。真是的,居然以爲她是個沒見識的土包子,誰比誰土還不一定的。懶得理搞不清事實的周烈洪,劉瀅找了塊小碎銀拿在手上,興奮的想跑過去排隊等進城裡。
周烈洪察覺到劉瀅的意圖無語的差點吐血,怕劉瀅真的拉着他去排隊等進城連忙開口喚住。“等等,我們不用跟普通百姓一樣,排隊等着進城,跟我來,我帶你進去。對了,你穿的衣服實在是有失大體,一會進了鎮裡,先別急着到處走。隨我去知縣府上,找一件像樣點的衣服穿上,免得被人誤認爲是不正經的女人。”
額上閃過一道黑線,低頭打量了一眼身上的穿着。劉瀅不解的暗忖,她穿的可是正常的不能再正能的t恤跟及膝短褲,哪裡跟不正經搭上邊了。擡頭不經意的瞥見排隊的百姓一個個朝她掃來古怪的眼神,還有幾個指指點點的婦人。劉瀅側耳一聽,立馬聽到她們議論的是什麼。
無知的愚婦,她們居然在罵她不正經,無恥,穿着這麼暴露在街上亂晃,勾別人的漢子。劉瀅看了看自身的穿着,又望了眼大家身上的衣服,靈光一閃,突然有些明白了大家爲什麼會這樣以爲。暈倒,她怎麼忘了古人的思想有多保守,雖然她穿的衣服對於現代人的目光來說沒有一點的出彩之處。可是,到了這保守落後的古代,這就顯的突兀起來。與大家層層包裹的衣服相比,實在是有傷大雅。
議論聲越來越激烈,劉瀅可不想城門都沒進,就被大家指指點點的當猴子似的圍觀,惡言相向。柳眉輕蹙,劉瀅很快就明白了周烈洪話裡的意思。入鄉隨俗,再穿着現代的衣服確實是不相襯。點了點頭,劉瀅催促道:“好,聽你的,趕緊走吧。”
到了城門,兩人直直的穿過人羣,不排隊就想進城很快就被看守的士兵發現。一個個舉起手中的長槍,意圖將劉瀅跟周烈洪拿下。周烈洪從容不迫的從懷裡掏出一塊令牘,讓爲首的士兵細看一眼。當看到令牌上寫着東宮太子的字樣,領頭的士兵嚇的臉色大變,率先恭敬的跪倒在周烈洪的跟前,畢恭畢敬的大喊。
“屬下李大參見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有了起了頭,後面的小兵們也嚇了一跳,連忙跟着跪下大喊。而身後排着長隊的百姓,聽到周烈洪居然是當朝太子,一個個都嚇呆了。耳邊聽到士兵們的大喊,也紛紛跪了下來,恭敬的三呼九叩。而之前大罵劉瀅不正經,無恥的婦人們更是嚇的不輕,跪在地上直打哆嗦連頭都不敢擡。生怕劉瀅聽到了她們說的話,責怪她們,把她們全抓到牢裡吃公家飯。
“平身,都起來吧。李大起身引路,帶本太子跟劉姑娘去知縣府上,本太子有急事要辦。”
周烈洪顯然已經習慣了大家對他三呼九叩,看到跪了一地的人,周烈洪沒有一丁點的不適。神色正了正,不怒自威,即使身上臉上都有些凌亂,依然無法掩飾周烈洪自然而然散發出來專屬於王者霸氣。反倒是出身平等社會的劉瀅,一下子看到大家畢恭畢敬的跪倒在地上,感覺彆扭的不得了。
“是,太子殿下。”李大朗聲應下,起身眼尖掃到周烈洪的慘狀,李大眼底閃過一抹異彩。怕被周烈洪發現他的窺視,李大連忙低下頭,恭敬的走在側邊上引路。
一路經過人來人往的大街,看到劉瀅怪異的着裝,一個個目露詭異之色,盯着劉瀅指指點點。劉瀅先是有些尷尬,到最後直接無視。只是加快了腳步,一到縣知府上就讓人帶她去換了套跟大家一樣的古裝裙。淡黃色薄薄的絲綢紗裙,讓劉瀅的雪肌憑添幾分靈動。讓丫環幫她梳了個時下流行的小姐裝,往銅鏡上照了照,不說別人,劉瀅也被自個驚豔了一把。
美人豔如嬌花,一個眼神就讓人如癡如醉。靈動的眼眸如秋水動人,俏臉脂粉未擦,卻依美的讓人驚心動魄。出塵充滿着靈氣的氣質,更讓劉瀅添上幾分高貴不可侵犯,讓人產生一種膜拜的心。走出院子,站在在陽光下,一層薄薄的光暈將劉瀅隴罩,更讓劉瀅如女神般令人矚目。
身後緊跟着劉瀅的兩個小丫環,看到劉瀅完美的跟畫像裡的仙女,似要乘風歸去的樣子,皆瞪大眼睛驚呆了。
“這衣服穿着可真舒服,可惜就是太煩瑣了點。”初次穿上古代小姐才能穿上的絲質長裙,劉瀅感覺新奇極了,時不時的擺動着粉色的長凌。回頭看到兩個發呆眼睛都快瞪直的兩個小丫環,劉瀅忍襟不禁的莞爾一笑。女人愛美的虛榮心,傾刻間在心中涌現。
人靠衣裝,佛靠金裝,看傻了吧。
入鄉隨俗,劉瀅可不敢當着大家的面再大大咧咧的直喚周烈洪的名字。以這裡的規矩而言,這是一種大不敬,如果嚴重被追究起來,是要殺頭的大罪。反正只是個稱呼,劉瀅覺得怎麼喊都無所謂,走大衆路線,跟着叫周烈洪太子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假意輕咳一聲,劉瀅嘴角含笑吩咐道:“你好,麻煩你們帶我去見太子好嗎?”
“奴卑們不敢,劉小姐請隨我們來。”劉瀅客氣的話把兩個小丫頭嚇了一跳,畢恭畢敬的福了福身,惶恐的道。
“嗯。”
知道她們腦子裡根深蒂固的階級觀念,劉瀅懶的管,也沒心情去糾正。點了點頭,眼神示意她們帶路。果然,劉瀅一擺起架子,不再對她們客客氣氣,兩個小丫環立即感覺自在多了。表情不再拘束,福了福身一個站在側邊引路,另一個則想扶着劉瀅走。
察覺到她們的意圖,劉瀅搖了搖頭,示意不用這麼小心翼翼。她又不是真的大家小姐,只有三寸金蓮,走起路都會搖搖晃晃,需要別人扶着走才行。
古代地大人少,一個小小的地方知縣就擁有佔地上千坪的大宅子。樓欄亭院,水謝雕花應有盡有,走過長長的走廊,來到正院的客廳。來未進去,遠遠的劉瀅就看到整個客廳,都被密密麻麻全副武裝的士兵團團包圍。劉瀅先是一愣,隨後眼底閃過一抹了然。可惜的周烈洪,身爲太子居然這麼沒安全感,剛到知縣府上,就找到這麼多士兵把守保護。
“站住,在太子此,閒雜人等不得進入。”士兵們看到劉瀅走來,先是一愣,眼中皆露出驚豔之色。不過,士兵們都是經過嚴格訓練出來的,幾個呼吸間,神色便恢復了正常。握緊手中的武器直指向劉瀅,銳利的眼睛威懾的緊盯着劉瀅,大聲喝止。
職責如此,劉瀅對士兵的無理並沒有心生不滿,勾脣淺笑,劉瀅正色道:“不好意思打擾了,可以麻煩通傳一聲,告訴太子說是劉瀅求見。”
劉瀅?
爲首的士兵先是一愣,覺得有些耳熟,細想了片刻眼睛子一閃,立即想到什麼。低下頭,恭敬的道:“見過劉小姐,太子先前早有吩咐,若是劉小姐前來無需通報便可自行進入。劉小姐請,太子正和知縣大人在廳中談話。”
不需再多吩咐,聽到爲首的士兵如此一說,身後的一衆兵哥哥立即退至兩邊。挺直了胸堂,筆挺的站着繼續堅守。
“多謝。”劉瀅衝士兵點了點頭,回頭瞥了一眼身後的兩個丫環,眼神示意她們跟上。眼尖瞄到兩人嚇的臉色煞白的小臉,劉瀅搖了搖頭,不再言語逞直的往客廳走去。
“咦,劉姑娘你來了。人要衣裝,佛要金裝,想不到劉姑娘穿上這身裙裝比大家小姐還端莊上三分。來,我給你介紹介紹,這位是臨安鎮的楊知縣。楊知縣,這位是本太子的救命恩人劉瀅,劉姑娘。”
一眼看到劉瀅邁着優雅步伐走來,美的冒泡的劉瀅。周烈洪眼睛一亮,深沉的眼眸中盡是驚訝之色。原以爲美的連後宮三千都爲之失色,已經是到了頂尖。沒成想到,換了身飄逸的華服,梳頭個俏麗的髮型,劉瀅的氣質再次大變。美的令人驚爲天人,就連天上的仙女都爲之失色,百花黯然。
旁邊的楊知縣看到劉瀅的美豔的樣子直接驚呆了,傻傻的望着,半響回不來神,就差沒口水直流。周烈洪回頭看到楊知縣的如此表情,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眼裡閃動着一股無法遏止的熊熊怒火。冷厲的眸子如閃電一般,飛快的閃過一抹殺機。
這股突如其來的怒意讓周烈洪全身一震,不解他怎麼會有這樣的念頭。緊抿着脣,周烈洪不着痕跡深深的吸了口氣,強硬的命令自個冷靜下來,將這股莫明其妙涌現的殺意壓下。
換了身乾淨的衣裳,頭頂上戴着一顆碩大的珍珠。一眼看去,周烈洪身上的王八之氣顯露無疑。留心打量了周烈洪一眼,劉瀅發覺其實周烈洪長的不錯。深沉睿智的雙眼,凌角分明的臉龐,即使還略顯有些稚氣,卻散發出一種別樣的味道。
周烈洪古怪的表情,以及眼底一閃而逝的殺氣自然沒能逃脫劉瀅的神識。眉微擰,劉瀅心中掠過一抹異樣的感覺。想不明白這周烈洪到底在發什麼神經,前一刻還笑眯眯的幫着介紹,轉眼臉色就黑的跟鍋底似的,嚇唬誰呢?皺了皺眉,將紛亂的思緒甩開,劉瀅露齒一笑,學着丫環的樣子福了福身。
“見過太子殿下,楊知縣有禮。”
楊知縣長的不錯,人到中年依然散發着成熟男子惑人的魅力。劍眉利眸,讓人感覺穩重又不失威嚴,筆挺的鼻子,讓是讓楊知縣添上幾分英氣。明明是文官,卻擁有一副健朗雄壯的好體魄,唯一的缺點就是皮膚有些偏白,不同於周烈洪棕黑健康的膚色,兩人並排一站,楊知縣就顯得有些脂粉氣。
不過,在劉瀅眼裡看來,這有千秋,各有各的好。
“喔,好好,劉姑娘花容月貌,又有如此的好身手,真是世間難得一見的奇女子。”回過神,對上劉瀅打量了目光,楊知縣臉霎時間染上一抹暈紅。垂眸避開與劉瀅對視,楊知縣語帶微顫的客套的誇讚。眼尖不經意間瞥見太子周烈洪吃人的目光,楊知縣冷了個戰慄,連忙將心裡不該有的旖念甩棄。
美色禍人心,該死,他差點把太子給忘記了。這麼美的女人誰見了不動心,加上這個叫劉瀅的女子可是太子殿下帶來人女人。對她動了不該有的念頭,不是自找死路。低下頭,楊知縣惶恐不已的退至一邊,不敢再出言相戲。
看着識趣的楊知縣,周烈洪眼底的怒火頓時消了消,不再陰沉着臉瞪着楊知縣。
只是,劉瀅那句太子殿下讓周烈洪聽着有些不太喜歡,感彼此好像疏遠了許多。還不如直接叫他的本名,還更來的順耳些。但,周烈洪也明白這是世俗不成文的規矩。哪怕再不喜歡,也得入鄉隨俗,若劉瀅再當衆喊他的名字,便有些格格不入讓人抓住把柄。萬一有人藉此生事,反而徒增煩惱,劉瀅識禮其實也是好事。
轉而將視線專注的投到劉瀅身上,將剛剛探知回來的最新情況全盤告知。
“劉姑娘,本太子得到最新消息,二皇弟周楠霄請了西山毒王鬼見愁半路截殺本太子。毒王的使毒之術出神入化讓人防不勝防,除此之外,還有一手令人無法辯清真假的易容術。依劉姑娘之見,接下來我們該如何應對。”
周烈洪的話可把旁邊的楊知縣嚇了一跳,不敢相信這等機密的事。太子居然告訴一個半路跑出來的陌生女子,連身份都還沒查明,太子殿下怎麼就信了她沒有危險。這可是性命攸關的大事,萬一要是二殿下派來潛在太子身邊的臥底可就糟了。微眯起雙眼,楊知縣偷偷的注意着劉瀅的一舉一動,試圖想從劉瀅臉上找出異常。
毒王?哪門子的毒王。
聽完周烈洪的講述,劉瀅戲謔的挑眉一笑。不是劉瀅自傲,而是自信擁有絕對的把握。區區毒王她還不放在眼裡,只需一顆小小的清靈丹,包準藥到病除。瞥了眼一臉憂慮的周烈洪,作爲合作伙伴,劉瀅自然有義務讓周烈洪放寬心。
“太子殿下無需過於擔心,一個小小的毒王還算不了什麼。只要他敢來,我一定讓他有來無回。至於所謂的毒,要是太子殿下不放心,可以事先服下能解百毒的清靈丹,包管無憂。哪怕毒王動用世上最毒的劇毒,也無法奈何傷的了太子殿下分毫。”
話完,在周烈洪驚愕的目光下,劉瀅從儲物袋出取出玉瓶,倒了顆通體發黑的丹藥遞給周烈洪示意他吞下。對劉瀅的厲害之處周烈洪早有領教,只是周烈洪沒想到劉瀅居然連解毒也會。想都沒想,周烈洪接過劉瀅遞來的清靈丹,放在鼻間嗅了嗅。很好聞,淡淡的藥香讓人感覺精神大震。考慮都沒考慮一下,周烈洪就相信了劉瀅的話,張嘴就想將清靈丹服下。
楊知縣嚇了一大跳,瞪大眼睛急急的出聲喝止。
“殿下別吃,殿下乃萬金之軀,萬萬不能有半點閃失。這東西來路不明,絕不能隨便亂吃。屬下讓人檢查檢查,要是確定無礙,殿下再吃下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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