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連串的話說完,殿內頓時鴉雀無聲。
還是九皇叔首先牽着秦時月站起來謝恩,纔打破了着平靜。
首先發難的是金國使臣,他騰地站起來,臉色倨傲,開始撕破臉地叫囂:“上皇如此拒絕吾等三國的好意,就不怕我們破罐子破摔嗎?”
皇帝看着他,和九皇叔說:“老九,你告訴他怎麼做。”
很顯然,皇帝是打算拋手,讓九皇叔來對付這些人了,這個老奸巨猾的東西!!!
知道和親不和親,對他來說,都是益害相當,便做了一個順水人情的美事,美其名曰成全了九皇叔和秦時月。
實際上,是暗中擺了九皇叔一道。
他答應了他不和親,那麼,剩下的麻煩事,九皇叔就必須擺平。
才能堵住這衆臣的悠悠之口。
況且,若是以後發生戰事,這九皇叔便也會首當其中,他若不拼死抵抗外敵,必然要落得禍國殃民的罵名。
老皇帝這一招感動於感情之名,才成全九皇叔和秦時月的招數,果真高明。
秦時月不知道九皇叔應該怎麼樣對待這件事,有些擔憂地看着他,生怕他惹出什麼禍端來煩心。
倒不是說怕和別人鬥,只是總覺得,他的事情多了,她終歸不高興。
她不過也是一個普通的女子,夫君在身側,總要勝過假裝聖母,爲國事家事,而和夫君相隔。
秦時月自知自己不是聖母,所以,也有自己的私心。
九皇叔徐徐地望過來,眼神安撫,平淡無波,男人依舊淡定而優雅,半點都不被幹擾。
秦時月這才鬆了一口氣,靜待他說話。
九皇叔緩緩地轉過身去,看着那金國使臣,語帶戲謔地問:“破罐子破摔?說說,怎麼個摔法?”
男人的聲音顯得過於淡定和悠閒,那金國使臣被噎了一下。
嗆聲道:“恐怕就算北晉強大,我們三國聯兵,你們北晉也未必能敵吧?”
坐在那的楚國使臣連忙拉了一下金國使臣,奈何話已經說出,不可收回。
“那你的意思是說,想要打戰?”
話語森然,透着一股子濃濃的趣味性。
那金國使臣甩了甩衣袖,哼了一聲說:“不排除這種可能。”
秦時月心裡一道聲音響起,這個人,是在強硬地脅迫九皇叔就範啊,要是九皇叔妥協了,這纔是後患無窮。
有第一次,必定會有第二次。
助長了他們猖獗的氣勢,想必,九皇叔更是明白,氣焰不可長。
九皇叔牽着秦時月的手,在大殿中央走了兩步,斜睨了一眼那金國使臣,淡漠陰沉地道:“金使,你這是在脅迫本王知道,知道嗎?”
那金使抱拳:“不敢,只是給上朝一個提醒,不能目中無人。”
這人神色倨傲而無禮,顯然是仗着金國現在實力越來越強大,變得狂妄而自大。
而金國人好戰,有吞併天下的野心,北晉是阻礙他稱霸的勁敵,這場戰,或許是早晚的事情。
九皇叔忽然笑了,那笑容在狹長的眼眸之中漾開,然後一寸寸地在眉宇之間凝結,陰冷森然:“金使不要逼本王大開殺戒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