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和秦懷君竟然相愛過,秦時月此行的收穫頗豐。
那麼,母親和老夫人之間的恩怨,想必就是因爲一個秦懷君了,當年秦懷君的死,莫不是母親也扮演了什麼角色?
想到這裡,她暗暗心驚。
“如凝姑姑和我母親,可有什麼交集?”
“交集?”如凝姑姑挑高尾音,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問:“可知道我爲何一眼能斷定出來,你是她的女兒嗎?”
秦時月自然是搖頭,她還真對這個感到懷疑。
“因爲十多年前,我是她身邊的婢女。”
語不驚人死不休,秦時月這下更是吃驚,看着眼前笑容冷淡的如凝姑姑,驚詫地問:“既是母親身邊的婢女,自然能尋到一個好人家嫁了,何故流落到這煙花之地?
秦時月早就看出來了,這如凝的修養,絕對是大家出來的。
跟在樓雲拂身邊的婢女,修養自然要比尋常家的女子好上不知道多少倍,也難怪了這如凝,有這樣的氣質。
秦時月從剛纔就覺得,如凝姑姑,舉止神態,都有些母親的味道。
如凝笑得冰冷,卻是痛快地說:“爲什麼要嫁人?我更喜歡這煙花之地,守着這地方,偶爾也能見見故人的魂魄。”
秦時月手裡的茶杯傾斜了一下,抖了抖,她聽見自己的聲音有些顫抖:“你愛慕秦懷君?”
“你真聰明,像她的女兒。”如凝姑姑一點都不遮掩自己的讚許,但是目光之中沒有什麼感情。
她似乎對樓雲拂有怨,嘲諷地說:“既不能與他終老,何故一往情深?你母親,害死了那樣風光霽月的人兒。”
再說起這段情事,在煙花地打磨多年的如凝,還是紅了眼眶。
她固守這風華舫十幾年,爲的,就是守住秦懷君的魂魄,她總感覺,他還是捨不得離開這裡。
“我一直都記得,我和怒母親多次說過,後來來這風華舫的不是秦懷君,但是,她不相信。”
秦時月震驚得幾乎不能用言語來表達,這如凝,竟然知道,最後那半年,來這風華舫的,不是真的秦懷君。
“你知道真假秦懷君的事情?”秦時月激動不已,看來她來這一回,是來對了。
但是,如凝卻在秦時月的意料之外地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什麼真假秦懷君,我只知道,那個人,真的不是他。”
“而你母親,那個時候已經成了秦府主母,竟然爲了自己的榮華富貴,選擇不理不睬,最後,他死了。”
秦時月終於明白如凝姑姑爲什麼會這麼爽快地答應見她,因爲十幾年的恩怨,她找不到人來說。
在秦時月這裡,她找到了發泄。
“是你母親害死了他的,她和秦懷君那麼好,不可能不知道,不是同一個人。”
如凝說得十分篤定。
但是,秦時月也知道,這只是這個女人對心愛的男人感覺出來的變化,從而斷定不是同一個人。
她也拿不出什麼證據,所以,說服不了樓雲拂。
“你便是因爲這件事,離開我母親的?”
“對。”
秦時月的心往下沉了下去,老夫人如此恨樓雲拂,可是也是這層關係?因爲樓雲拂明知道事情的真相,卻不加以阻攔?
但是,秦時月不知道,母親真的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