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有些疑惑地說:“你說你知道有奸細,是不是,連奸細是誰,都知道了?”
要是不知道,那麼,他不可能表現得這麼淡然。
“不知道。”
千濃以爲他是知道的,卻沒想到,他的回答,竟然這麼幹脆。
她愣了愣,頓時感覺自己好像被耍了一樣,這個人不知道奸細是誰,怎麼有這麼大的自信能夠贏了這一場戰役?
真是不可思議。
千濃擡頭看他,在暖黃色的宮燈下,男人那金色的面具都被鍍上了一層柔暖的光暈。
看起來,沒有了往日裡冰冷冷的模樣,添加了好幾份的溫柔。
看得人心神盪漾。
她連忙收斂了心裡的紛亂,定了定語氣說:“你要是不知道奸細是誰,就不感興趣?”
知道奸細是誰,總比不知道是誰,要好很多吧?
他搖了搖頭,走到了一棵老樹前,停下了腳步來。
眼前的老樹,三人手拉手環繞,才能把它給抱住,能看得出來,是很多年的數目了,那碩大的枝幹伸展開來,枝繁葉茂的。
而那樹根,盤根錯節的,就像是暗夜裡的幽靈,伸出了無雙的手臂來,緊緊地扼住人的脖子。
讓人無法呼吸。
這樣的感覺,真的很不好,要不是因爲樹幹上懸掛了好幾盞的宮燈,千濃想,她站在這裡,一定會全身發冷的。
還好,光亮還是有的。
“你看這棵樹,長在這裡已經百年了,現在,有着越來越繁盛的趨勢,你知道爲什麼嗎?”
在這漠北之中,能存活下來的植物,都是生命力十分繁盛的,而生命力不強大的,很快,便被扼殺在這惡劣的氣候之中。
所以,這棵樹能存活百年,的確,也算是一個奇蹟了。
“因爲生命力頑強。”
千濃覺得這個問題很是白癡,擺明了就是這麼一個答案嘛。
但是,他的話,卻推翻了她的答案。
“這個是一個原因,但是最重要的原因卻是。”他伸出手來,彈指,那力道便活生生地折下了一個小枝幹。
他捏着,給她看。
然後她看見,那小枝幹,是空心的。
她很是吃驚,從表面看是看不出來的,沒想到,這麼大的一棵樹,心竟然是空的。
空心的,如何存活?
“有時候,你想要活着,不只是因爲你強大,還因爲你有信仰。”他眯着眼睛看着懸掛在樹幹上的宮燈。
那眼神,有些的遊離。
“所以,我能打贏這場戰,靠的不是強大到無所畏懼,而是因爲,我這顆心,依然有着最強大的信仰。”
要是這幾年,沒有了這個信仰,他都不知道,他現在能不能走到這一步來。
千濃看着他的側臉,有些似懂非懂。
動了動脣問:“那麼,你的信仰是什麼?”
到底是什麼樣的信仰,能夠讓他堅持到了現在,眼看這天下,如同一盤散沙,只要他收服了三國,便能成爲這天下的王。
眼看着,這男人,已經是天下實至名歸的王。
原來,每一個人能夠真正強大,的確是心中有着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