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點同情的看小少年。
年紀這麼小,就被軟禁在了這個地方。
她還在神遊,卻見他笑着彎了眼睛,說:“你反正出不去,我扶你去我房裡坐坐吧,我那裡有藥”
說着,他一手提着風燈,一手過來扶着秦時月。
秦時月多少有些不適應被一個十五六的少年靠得這麼近。
但是他的樣子太純良,單純無害的樣子,秦時月不忍心拒絕。
她略微思忖,覺得也無計可施,只得扶着小少年去了他的臥房。
將將在房中坐定,她就有些後悔了。
她坐在牀沿,皺着眉頭,眼角抽搐地看着小少年,他翻箱倒櫃,最後將一瓶瓶不知名的藥罐倒在地上。
那些瓶瓶罐罐的,秦時月見都沒有見過。
真不知道他怎麼會有這麼多的東西?
“這些藥,你從哪裡來的?”秦時月有些好奇地問。
看這小少年自己一個人被軟禁在這個小院子裡,也沒有什麼丫鬟在照顧,但是屋內該有的用具衣物都還齊全,不算薄待。
但是這些瓶瓶罐罐,顯得十分的可疑。
小少年從櫃子那邊轉過頭來,眼睛眯成一條線:“是我爹爹給我的。”
她還想問什麼,卻見小少年又找出剪刀,匕首。
那匕首被燈光一照,亮堂堂的,十分的鋒利。
這還不算完,最後,小少年一隻手插~進櫃子裡,然後,抽出來一把修剪花木的鉗子。
那諾大的鉗子,在他的手裡被打開,咔嚓一聲,秦時月心尖顫了顫。
她終於是按耐不住的道:“止個血而已,你爲何要這麼大的動靜?”
看這小少年的架勢,根本就不是要給她止血的,是想要給她分屍的呢!!
秦時月這個想法一出來,額頭上直接冒了冷汗。
看這柔弱的小少年,應當不是那樣殘暴之人。
的確,她想的也沒錯,這小少年,的確是柔弱純潔的小白兔類型的,這不……
沒等秦時月講完,小少年就蹲在了她眼前,修剪花木的鉗子握在手裡,咔嚓咔嚓地動着,睜大一雙水眸,可憐兮兮的看她,“方便呀!!”
她連忙倒退了一些,怕他手裡的鉗子傷了她。
有些驚訝地看着他,忍住心寒問:“你真的會包紮傷口?”
“我會啊,真的!!”他努力地眨巴着那一雙人畜無害的眼睛,企圖讓秦時月被他的純良給融化掉,答應給他包紮傷口。
但是秦時月嘴角抽了抽,笑得比哭還難看。
顯然知道秦時月不相信他會給她包紮傷口,心裡受傷了。
他悶着頭不吭聲了。
這副樣子,真是我見猶憐。
秦時月這所剩不多的良心頓時受到了嚴重的譴責,她覺得這樣不太好。
畢竟人家好心好意,不能太打擊少年人的自信心,要給人家少年人陽光,不是嗎?
想到這裡,她臉上扯出一抹笑容,儘量溫和地說:“我知道你會,但是我傷到的地方,不是不太方便嗎?”
傷在胸口,她總不能讓他看吧?
男女授受不親,可不能這樣!!!
小少年一聽,來勁了。
擡起那雙晶瑩剔透的眼睛,將她望着,脣瓣一抿:“我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