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還問他愛不愛扶搖?
要是愛,怎麼還有她秦時月?
早些年,他大可把扶搖收了便是,便是因爲無愛無慾,纔會放任扶搖在身邊多年。
有些在一起,不是因爲男女之間的愛情,或許,還有別的一些牽念。
比如扶搖,像極了秦時月。
“愛?我只知道問別人,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愛是什麼樣子的?”
見他笑得這麼歡,千濃是故意要和他嗆聲的,愛是什麼?她心裡有一個尺度。
但是,不想被別人知道。
愛情對她來說,便是整個天下,你若肯爲了我放棄這天下,我便可以爲你,殺戮盡這天下人。
你要是爲了這天下放棄我,那我便會爲了這天下人,而殺了你,很簡單的道理。
這也是蓮生希望她學會的事情。
他看着她笑得十分的優雅淡然,那眼角,似乎都染上了一抹邪魅的神韻,慢悠悠地說:“你不懂沒關係,我可以教你。”
只要你回來了,還有什麼東西,是我不能教你的?
千濃的臉色一頓,有些的尷尬,這樣頗是曖昧的話,她聽起來,十分的撓心。
但是不想讓這個男人得逞,她回頭一笑,那媚氣,從眼角眉梢生出來。
“行啊!!”她嬌笑,笑得十分的良善,然後悠哉悠哉地說:“不過,那也得是你把扶搖給殺了再說。”
說完,身影便要掠過那屏風出去,身後卻十分緩慢地傳來一聲:“
你當真不想知道你母親的事情嗎?”
千濃的身體僵硬了一下,也不回頭,心腸硬了一下說:“我知道你當年殺她的時候不知道她是我母親,但是……。”
她的語氣稍頓,但是很快的,便又說:“但是殺人償命,不是因爲你知不知道她是我母親而改變。”
臨走的時候,她把一句話留下:“我不殺身受重傷之人,你現在的傷勢還沒好,好好調養着,不要死,我會回來找你的。”
這天下之中,只有她能夠殺他,其他人,都不行。
殿內沉寂,他坐在那高座之上,看着她雪白的身影消失在門口,陷入了無邊無際的沉思之中。
現在的千濃,性子似乎比以前的秦時月,還要倔強了好幾份,她要他殺了扶搖,便是真的要了。
燭臺上的蠟燭已經燃燒到了最後,閃爍了幾下,那燭光逐漸的微弱了下去。
最後,乾脆都全部熄滅了。
從黑沉的角落裡躥出來兩條人影,靈姬重新點了燭火,殿內重新亮堂起來。
卻見暖榻上的人,神色依舊沒什麼變化。
過了半響,秦王才淡淡地說:“讓衛玄準備一下,送扶搖回汴梁吧,勢必要保證她的安全。”
襄姬看了一眼上面的男人,有些爲難地說:“恐怕扶搖公主不肯走,這幾年您也讓她回去過,可是,她都不肯回去呢。”
的確,這三年,宮裡多少有些的流言蜚語。
一個如花似玉的汴梁公主,追隨在王的身邊,王就沒有一點的心動?
這讓人多少有些的不相信,所以,有些的流言蜚語出來,便說扶搖可能是未來的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