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富貴的那個大廈雖然沒有建完,可是現在已經開始招商了。
肖瑞去打聽了一下,一個最小的鋪子一年的租金加上各種裝修的錢,算一算也需要一萬二。在當時可是很貴的了。
我拿出了所有的存款來,勉強可以租下來一個小的。
肖瑞拍拍我的肩膀:“加油幹吧,記得還給我錢啊。”
“我知道了。”我嘆了口氣。看來我還是要努力賺錢才行啊。
我的開學時間是九月份,和正常的高考生一起上學,所以還有幾個月的時間,所以我也不着急,開始全心全力的賺錢。
周玉鳳病情穩定了一些,何靜也沒什麼時間和精力一直看着她,她就回到村子裡了,每天等着丈夫回來。
而何香那邊卻很熱鬧。聽何靜說現在杜三壯發瘋一樣的追求她,不願意離婚,但是她現在已經有了追求者了。就是她工作的那個酒廠的一個副廠長。
不斷的討好她,給她買東西,花了很多錢,何香現在徹底的揚眉吐氣了,不管女兒。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去推銷業務。她本身不學無術,對酒的也沒什麼認知,她所謂的推銷之法就是用自己的美色勾引那些業務人員,簽單子的時候就隨便讓人揩油,甚至爲了簽訂一筆大的生意,還可以和人家睡一覺。
她不但不覺得羞恥,反而覺得自己有本事:“想要看不起我的,先看看你自己有多少錢吧!老孃現在可比你們過的日子好!”
何香對女兒也是不管不顧,也沒送到村裡面去。她說,要是杜三壯不願意要的話。就直接送人或者送孤兒院。她現在是徹底的想明白了。
杜母勸了杜三壯很多次和她離婚,也不好使。杜三壯根本不放手,一直纏着她不放,杜母沒辦法,也只能照顧着自己不喜歡的孫女。
這倒是讓周玉鳳清閒了不少。她想要何香回家陪着自己嘮嘮嗑,可是何香現在忙得很根本不搭理她,周玉鳳一肚子話,只能等着何靜回家的時候絮叨。
何靜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根本不摻合。
她對我說:“妮子,我如今早就已經對他們失望透頂了,只當是一個普通親戚走一走吧,我姐姐現在這樣,真的是往邪路上走啊!”
我說道:“她已經那麼大人了,咋能管得了啊,算了吧。只當不知道的。”
“我公婆那邊我真的交代不過去,只能斷絕姐妹關係了。”
何靜這邊焦頭爛額的,還在等着何發回來的消息,整個人又瘦了一圈。
林佳的店鋪我們一直幫着照顧着,她就全心在省城照顧哥哥,武俊明休假的時候也去一起看着。她公婆知道不賣店了,這才放心。方剛也就回來了,程雪親自接站的,倆個先和我打了招呼,看着樣子就知道他們是小別勝新婚,格外恩愛。
這天我正在算賬呢,來了一個人,這女人長的很一般,但是衣服不錯,她直接走到我前面來,伸出手:“我是許可兒。”
我先是一愣,然後和她握手:“哦,是你。”
許可兒打量着我,然後笑了笑道:“原本以爲你會是天香國色,現在看看似乎也只是一般人兒。看來在腦子裡面幻想出來的,和真實世界的差距還是很大。”
我明白她的意思,讓林鵬飛喜歡的人,也不過如此。
我說:“我也就是一個普通人,請坐吧。”
我讓戴小寒送一杯水過來。她的臉色不咋好看,因爲她已經知道林鵬飛的事了,這個前妻真的是很惡毒,所以水培撞得咣的一聲,擰着身子出去了。
許可兒也沒在意。直接從身邊的皮包裡面拿出了一個報紙包裹的大包來,裡面應該是錢,都是五十一張的,看那樣子最少是三四萬。
我看着她把這些東西放在了桌子上,也沒說話。等着她自己開口。
許可兒終於揉着額頭道:“我真的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麼嚴重,我只是想讓他和我離婚,順便扯着他下來,請你相信我。”
“你可以直接和林鵬飛說,他是一個很驕傲的人,你如果提出來社麼要求,他是絕對不會不答應的。不必非要用那種惡劣的手段。”
許可兒咬着嘴脣道:“因爲我恨他,我和他生活在一起,就像是和一個泥塑的雕刻生活,他很少和我說話。每天坐在那邊鑽研他的工作,聯繫官員,想着如何升遷,我被當成了踏板。”
她是一個如此驕傲的女人,曾經的一次婚姻已經失敗了。這一次和林鵬飛結婚,是她的最後一次孤注一擲的賭注,可是她還是失敗了。
林鵬飛一開始的時候,還能掩飾一下,可是後面已經是赤果果的無視。
他和他的岳父的關係很好,他總是在表揚着這個女婿,還把這一次的下鄉的機會給了他。許可兒覺得自己被欺騙了,但是她是有素質的女人,不會和他吵鬧,兩人談了一次。聽到離婚。林鵬飛沒有反對,說是可以。
他願意淨身出戶,也願意調到別的城市去從基層做起也行,他什麼都不怕。
“反正他現在已經有了根基了,不會需要我。我恨得咬牙切?,一晚上一晚上的睡不着覺,我以爲很厲害,可是最後還是和卓穎一樣的命運!你看看我的頭髮,全都白了,我出軌了,就當着他的面,和那個男人牽手一起走,可是他竟然一點也不生氣,還自然的和我打招呼,他的羞辱讓我瘋!我要讓他下來,把他擁有的一切全都拿走!現在我做到了。”她低下頭擦眼淚,雖然已經燙過了,可是她的白髮還是很明顯。
我說道:“所以你來這裡是懺悔的?”
“我只是希望你這些錢給他,我很愧疚,沒想到會毀了他的一輩子,我真的只是想讓他丟了工作和前途的……”她抽泣起來了。
我說:“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你,但是林鵬飛已經不追究了。你也算了吧。”
“這個錢……”
我把錢收下來了:“你既然說了願意賠償我就收下來了,不然讓我的現任男友去拿錢給之前男友治病不有點不好意思,剩下的錢我會給她妹妹讓她繼續治病。”
許可兒有些詫異的看了我一眼:“我以爲你會罵我。”
“爲啥?要罵也是罵卓穎,是她搞出來的。”
許可兒點點頭,不吭聲了。
我說道:“你還有事兒嗎?”
女人站起來道:“打擾了。我走了,我不會再來了。”
看到她走到門口。我問她:“你還會結婚嗎?”
“不會了。”女人平靜道:“我很希望我從來沒有和他結婚過,癡心妄想,可以憑藉我的條件留住一個不愛我的人,都是噩夢一場。”她說完就走了。
我把之前借的錢給了肖瑞。
肖瑞沒客氣的收下來了。買了一戶技校附近的房子等着拆遷。
剩餘的錢就打給了林佳,讓她繼續給林鵬飛治療。但是我提醒她不要說出來這一筆錢是許可兒給的。
有了這一筆錢,相信林佳可以更安心了。
她是十四天之後回來的,我看到她和武俊明一起下車走過來,沒有見到林鵬飛的櫻子。
她略帶疲憊的說:“妮子,我哥走了。”
我有些着急:“去什麼地方,他自己還病着呢,咋能自己走了?”
“我哥哥是偷着走的。剛剛把紗布拿下來,大夫說讓他回來這邊休養一段時間,但是誰知道他當天晚上就走了。留下了信說是去深圳,那邊有一個以前的同學,正在賣裝修材料,需要個人幫忙,他想要去跟着學習一下,他拿走了你給我們的那些錢,妮子,我擔心我哥哥……他會不會想不開?”她說着眼圈紅了。
武俊明勸道:“不要哭了,因爲這個事情已經哭了幾次了。”
我也說道:“不會的,他要是想不開,早就死了,何必要把你的錢都折騰完了呢?他也知道這些都是你借的。不會做這樣的自私的事。”
我爲了他的選擇感到震驚,同時也覺得去深圳對他說不定是一個機會,因爲深圳現在是特區,的確是一個可以好好發展自己的好地方。
我請林佳他們吃飯。算是給她接風洗塵,林佳說想她想去找她哥。
我皺眉東安:“深圳這麼大,你到底什麼地方去找?你相信他吧,他做這件事一定是經過了深思熟慮的,他留在這裡。只能面對這些爛攤子,隨時都會想到那兩個女人,心情該多麼的壓抑啊。而且也沒什麼發展。”
“可是他現在……”
“他身上有錢,而且也有人可以撲奔,不會活不下去的,你這樣一直追着他不放,他會更瞧不起自己的,別把他當成是一個殘疾人啊。他還是你的依靠,那個什麼事情都可以指望的大哥,只是損失了一隻眼睛。”
林佳雖然暫時被我勸住了,可是還是有點心裡沒底。她想要悄悄的去看一眼,不讓自己的哥哥知道,誰知道她剛剛買了票,卻在臨出發之前,她突然暈倒,被人送到醫院才知道她發現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