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瑞笑道:“這也是朝鮮屯的做法?”
“是啊!”我笑道:“我媽會做呢!到時候我們兌下來那個店了,就做打糕和冷麪給你吃,好不好?”
“行啊,娶了你這樣的媳婦,我也有口福了。”
我看了他一眼:“你真的要娶了我?”
“你不願意?我也希望你到了二十可以領證了,咱們就結婚。”
我笑了笑:“你是浪子啊,哪有二十多歲就結婚的浪子?”
肖瑞微微蹙眉:“你總是不相信我?這一點很不好。我決定一會要好好修理你。”
我們倆是坐在對面吃飯,感覺他的眼神,就像一隻大灰狼一樣,我瞪了他一眼:“你老實點啊,我如今可是周富貴的女兒,很有錢的,你該欺負我,我就揍你。”
“好了,我知道你有靠山。”他笑着給我夾菜:“聽說衣秀豔生了一個兒子。”
我笑道:“那很好啊。這下子她的夢想可算是實現了。趙金庫也能老實點了。”
“嗯,他是老實了,衣秀豔現在都能橫着走了。”肖瑞笑道。
不光是氣勢,身材也是,生了孩子之後。胖到了變形,簡直太誇張了。但是因爲生了這個孩子,趙金庫對她還是惟命是從,樂得不行了。
我們正在說笑,外面響起一陣劇烈的砸門聲音,一聽就不是好動靜。
“開門!開門啊!妮子,是我!”何靜竟然又回來了。
肖瑞把筷子放下了,一路追着我往前面走:“妮子,你的扣子剛纔被我給解開了。”
我啐了一口,隔着好幾層衣服。他都能把我的內衣釦子給打開?我弄衣服的時候,肖瑞把那個捲簾門給拉上來了。
何靜一下子撲到了我的懷裡面:“妮子!咋辦,我娘出事了!”
我拉住她:“出什麼事了?你不是去了鄉下嗎?”
何靜搖頭:“我剛剛走到半路,正好碰到村裡面的人來了,說是我娘發病了。她被送到鎮醫院來了,就是杜若若工作的那個醫院,都下了病危通知了!我現在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
我驚訝的張大了嘴巴,這是要……要死了?不是吧。
何靜哭道:“求你幫幫我吧!我丈夫不在家,公婆早就和她斷絕關係了,我一個人害怕…”
“我明白了,我和你去。”
我看向了肖瑞的方向,他是一臉的平靜,只是眉頭稍微蹙了起來。但是回頭拿起了外套來了。“先過去看看再說。”
“謝謝你們了!”何靜鬆了口氣。
我們匆匆的出去,外面的天都黑了,路燈閃動着橘黃色的光芒。
周玉鳳上輩子活的算是不錯的,雖然沒兒子,可是和何發一直過着。因爲賣了我的錢加上剋扣何靜的錢,帶着何香的幾個女娃子,將來她們換了彩禮又能得到不少錢。
可是這輩子,她的好日子也算是到頭了。孩子不願意管她,丈夫和別的女人勾搭着,本來以爲這下子丈夫可以回到自己的懷抱來了,但是自己卻不行了。
我對周玉鳳真的沒好感,真的不願意管她,可是何靜已經求上門來了,不管也不行,只能跟着去了。
她在路上說,周玉鳳的身子本來就不行了,胡吃海塞,有嚴重的高血壓,最高可以到230,每天吃着降壓藥,加上這一次和鄭樹生還有那個女人的鬧騰,回到家裡面。很快就不行了。她難受,就趕緊往外走去求救,可是不到門口就摔在那邊。
桂花嫂子路過,看到周玉鳳倒在院子裡,臉上全都是血。嚇得坐在地上嗷嗷直叫喚。
這才讓人幫忙送醫院,她這麼大的坨,可把村民累壞了。
何靜哭道:“我已經給大姐打了電話了,她正往回趕呢。”
肖瑞道:“你姐現在什麼地方幹活?”
“一開始是在省城,後來轉到。隔壁城市當賣酒的促銷,據說現在要回來鎮裡了。妮子,我擔心我媽會死!”
肖瑞道:“她不見得會死。只要心態平和,不激動就行了。你不能你媽還沒咋回事呢,自己先垮了。”
何靜點點頭。有些不好意思,估計是想多問問什麼,只是因爲知道我們都討厭周玉鳳,也不再說什麼了。
到了病房,見到周玉鳳倒在那邊,像一座大山,哼哼唧唧的樣子,我的心裡很煩躁。而見到她身邊坐着的何香,我就更煩了。
她正在斜着眼睛看着我,一臉的鄙視。頭髮燙成了大卷子。穿着的衣服非常時尚,身上帶着一種刺?的香味。瘦了很多,和之前生完孩子的落魄相比,真的是判若兩人。
“你還有臉來?不是你鬧騰的,我媽會發病嗎?”見到我。何香就開始咄咄逼人了。
不等我說話,何靜就說:“這事兒和妮子沒關係,人家不是何家人。能來這裡不錯了,姐,你不要一回來就找事兒。”
她瞪大了眼睛:“我說你怎麼總是向着外人說話?”
“你要是吵架,讓媽更難受,發了病,我可不管。你自己和爸說去。”
何香見到何靜一臉冷漠,皺眉道:“你這是結婚了有撐腰的,現在還真是夠囂張的!還是何音這個丫頭片子攪合的?!”她怒視着我。
我冷冷道:“說這些沒用的幹什麼。你媽如今住院了,你女兒呢,誰看着?”
何香冷聲道:“孩子扔給孩子爹了。那孩子也不是我一個人的種,爲啥總是我們家看着,我剛纔直接送過去了。以後我可不會這麼傻了。讓那個王八犢子自己看着去吧。”
她說着用手摸了摸在自己頭髮,紅色的蔻丹看上去格外的鮮亮。
何香真是變了。
從前她對杜三壯簡直是奉若天神,他說啥就是啥,如今她竟然這樣對待自己的丈夫,還敢罵人!不光是我,何靜也愣住了。
何香冷笑:“有什麼好奇怪的,我這一次來看看媽的,然後順便把婚離了,我可不會在像以前一樣被他隨便欺負了。”
何靜有些着急:“可是你、你真的行嗎?村裡面的女人哪有隨便離婚的?”
何香笑道:“現在是什麼年代了,離婚咋地啦?再說我啥時候說了要在村裡一輩子了?我老實說吧,現在的領導很賞識我,要給我培訓讓我當幹部呢,到時候我有錢了,就去京城,再也不回來這個破地方了。”
何靜撇撇嘴,我也沒吱聲,你有本事咋還每個月都用周玉鳳給你打錢。
何香站起來:“行了,和你們這些人說啥也沒用,我去個廁所。”她妖嬈的走出去了。
周玉鳳這時候睜開了眼睛,顫巍巍的說:“你爸……你爸在什麼地方啊?”
“我爸在省城呢!快回來了。”何靜急忙拉住她的手道。
“他咋還不回來啊,我都病成這樣了……一定是你們,不讓他回來的!我只管你們要人。”她指着我說道。
現在周玉鳳是喊不出來了,可是眼裡面還是閃動着憤怒的火花。
我冷笑道:“他知道那個野種不是他的之後就走了,我上哪裡知道去?他那麼大人了,再說也不是我爹,我和他都沒關係了。憑啥幫你看着他?我來看你不錯了,不要沒事兒找事兒,要不是我,你丈夫一輩子不可能回來了!”
“你……你……”她擡手要打我。
何靜攔住她:“媽,你身子不好,不要亂動,不然要是出事兒了,爸回來找不到你,你咋整?”
周玉鳳這才老實了。
這時候何香進來了,周玉鳳一臉驚喜。拉住了何香的手上看下看,一臉的慈愛。
“你回來了,閨女?我可惦記你了!”
何香微微蹙眉:“我咋一不在家,你就和爸鬧呢?就沒個安寧日子了。”
周玉鳳拉住她的手,委屈的哭了:“哪是我和他鬧啊,他是找了別的野女人啊,我的命好苦啊!因爲沒有生下兒子,就這麼被趕出去了!”
何香不耐煩的推開她的手:“行了,別哭了。不還是因爲你不夠好,留不住他嗎?”
雖然何香出去一圈,連一塊糖都沒有帶回來,對周玉鳳的的態度也是冷冷淡淡的,可是她媽卻還是一臉的歡喜,覺得好像是喝了蜜一樣。
倒是何靜,忙前忙後。交錢住院,還幫着服侍和勸慰母親。可是卻也得不到周玉鳳的關注。
何靜卻早就習慣了,看着她對姐姐那樣,偏過頭去削蘋果了。
肖瑞看了一眼手錶:“看來人是死不了,咱們走吧。”
“好。”我和肖瑞往外走。
周玉鳳急道:“你就這麼走了?不準走。我是你大伯孃,晚上上廁所咋辦?誰給我交住院費?誰給我擦身子,你得留下來伺候我!不然的話,我就不客氣了!”
我笑了起來:“我和你一點關係沒有,你用我再說一遍嗎?我來這裡是因爲周靜,看也看了,你還想咋地?”
“你在我何家……”
我笑道:“你先成爲何家人再說吧。現如今王翠華可還是何發的老婆呢,你想要發號施令,耀武揚威的,等他先和人家領了離婚證。肯娶你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