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眉頭一挑。鄭思思之前可是和我說了不少這倆人的壞話,表示會一直站在我這邊。想不到揹着我和那倆人關係處的不錯。
正想着呢,何靜突然看向我們的方向,拉了一下何香的胳膊。
得,想躲都躲不開了。
這兩個人穿的一樣的白色棉襖,很時髦的棉皮鞋,兩根長鞭子垂在肩頭。何香比她妹子好看,雖然比不過村花鄭思思,也算是出名的美女了,何靜相比就黑瘦了一些,但是勝在年紀小,家境也好,也是媒婆經常提到的好姑娘了。
何香見到我們臉上立時露出了鄙夷之色,然後拉着何靜一起走了過來。我媽有些緊張,要和她們打招呼。
我拉了下她的胳膊:“媽,你可是她們的長輩!要打招呼也是她們先打,幹嘛弄得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兒一樣心虛。”
何香也不理會我媽,她指着我說:“你這個死丫頭剛纔和我爸吵架?那可是你大伯父!你和他怎麼說話呢,我這個堂姐一定要好好教訓你不可!”她說着就要打我。
我媽拉住我躲開了,對何香說好話:“你妹妹是因爲掉河裡面了,要去看病。所以不能幫忙,你不要生氣。”
“媽!我說過了,你不要這麼伏低做小的,咱們欠她家的嗎?”前世還不覺得,現在我看到媽這樣就來氣,我媽怎麼總是有矮人一截的感覺!
媽尷尬的扯了扯棉襖:“我不想和他們吵,今天是你姐的好日子,不要……”
何香猛的推開了她道:“你起開,沒你的事兒,何音,你長本事了啊,都學會撒謊不幹活了,我一定要教訓你!”
我媽站立不穩,一個踉蹌倒在了旁邊的雪堆上,幸好雪厚,不然真要是摔壞了。兩個女孩全都格格的笑了起來。
我扶着我媽起來幫着她打掃了身上的雪:“我去找她們算賬!”
我媽趕緊攔住了我,用力的拉住我往前面走:“算了妮子。我們走吧。到底是她家的大喜之日,咱們不要攪合了。”
我仇恨的看着她們,何香卻根本不怕,從鼻子裡面哼了一聲,何靜則是皺眉一直看着我,大概覺得今天的我很奇怪。
媽拉住我繼續走,這時候我聽到了何香冷聲道:“真是沒教養!”
我忍不住了,回頭道:“你說誰沒教養?”我推開了我媽的手朝着她走過去:“你剛纔對你的二嬸不禮貌,還動手推人,她那麼大歲數了,摔壞了你賠得起嗎?你就有教養了?”
兩人一愣,我的聲音不小,很多人都好奇的看過來了。
何香咬牙切齒:“你們算個屁!你這個沒爹的野種也敢在我面前得瑟?”
“你罵我是什麼?”
“你就是沒爹的野……”
我衝上去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何香的臉上,清脆的響聲,讓周圍響起了一陣驚呼。
前世我什麼苦力活沒幹過,現在已經縮小到了十六歲,可是力氣還是不小,一下子打的她的臉頰都紅了一片,手心都發麻。
荷香整個人都愣住了,然後她的眼睛豎起,大聲尖叫:“你這個死丫頭,敢打我?”
“你敢罵我,我就還敢打你!”我喊道。
“妮子,你不要這樣!”我媽也慌了,拉住我不讓我動手。
“媽,你不要管我!她今天訂婚了不起啊,竟然敢罵我?我就要讓人家都看看你是什麼教養!”我說着狠狠的抓住她的頭髮用力的打,何靜和我媽一起攔着,可是我跟本不聽,一直踹向何香的膝蓋,何靜拉着姐姐躲過,可是因爲地上太滑了,兩人直接仰躺在了地上。
我忍不住哈哈的笑了起來,肺部很疼,又咳嗽起來,可真的太爽了!
荷香像一隻發瘋的野獸衝過來和我打,我也是絲毫不懼怕,和她撕扯在一起。
圍觀的人議論紛紛:“這何老二家的閨女,咋突然變成怎樣了?”
“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他們家是欺負人家的夠夠的了!”
何靜過來掰住我的手喊道:“你放開我姐,妮子!一會就來人了,這樣太難看了。”
“你住嘴!我受了那麼多年的氣,還在難受要去看病,你們一家子不聞不問就算了,竟然還罵我是野種,還打我,憑什麼?你們以爲自己是誰啊!”我推不開何靜,就狠咬了一口她的手背,何靜哼了一聲,放開了我,眼淚都下來了。
我繼續揍何香,她站立不穩,慘叫着又倒在了地上,我坐在她的身上不斷的抽着她的巴掌。她的臉很快紫脹起來,前世罵我難聽話最多的就是她,這一輩子我要是繼續被你欺負,就白活了!
身後傳來了周玉風的尖叫聲音:“李婉,你到底想咋地,你們是不是想要殺了我!我們家今天過禮,你就帶着你姑娘來鬧事?你還是文化人呢,咋能趕出這樣的事來!”
她肥胖的身子外面裹着紅色棉襖,和一條大長蟲差不多,一臉的橫肉,擰着粗腰出來了。
我突然想到他們家貪了我家宅基地的時候,她說她早晚能生出兒子來的話,就這樣的身子估計也生不來兒子了。
周玉鳳指着我說:“賤丫頭,何香的爹去請村長過來吃酒了,不然還能讓你在我家門口猖狂?”
“他算個屁!不管誰來,我照樣打她!”我狠狠的瞪着她,出主意把我嫁給劉志堅的就是這個賤人!
幾個鄰居一邊勸說一邊把我整個提了起來,力道很大。
何香被扶起來,站在那邊嗚嗚的哭着,周玉鳳一邊整理女兒的衣服和頭髮,一邊罵人,都是在罵我們的,污言穢語讓周圍圍觀的都直皺眉頭。
“李婉!你讓妮子給我姑娘道歉,不然香子爹知道了,沒你們的好!”
我冷笑着說:“我沒錯!憑什麼要我道歉,何香是什麼東西?憑啥罵我?”
周玉鳳的眼睛都紅了,那樣子像是要殺了我一般:“死丫頭,我看你就是找打,李婉,你是咋教育的孩子?”
“你少說我媽!你教育出來的兩個死丫頭,見到二嬸也不打招呼,還差點把我媽推倒在地上,你又是咋教育的孩子?”
周玉鳳跳起腳來罵人,我也和她對罵起來。
我的前婆婆孫平可是罵人的高手,平時罵我的話我都原封不動的給了周玉鳳。氣得她臉紅脖子粗的。圍觀的也是倒抽了一口氣,全都詫異的看着我。
何香一臉憤恨還想要打我,何靜卻有些着急,拉着何香:“姐,算了吧。一會過禮就的來了。別讓大家看笑話呢。”
我掃了何珍一眼,她雖然平時不聲不響,可是心眼很多,前世我不知道她嫁給誰了,但是聽說是城裡的領導。比姐姐找的廚子還高了一層。
我媽說:“大嫂,你千萬不要生氣,我閨女生病了,這就要去城裡去了。今天的事等親事完事兒再說吧,別耽誤你們的正事。”
“她生個屁的病!就是藉口不想幹活呢!”周玉鳳估計是想到一會有人來,也沒再打,嘴上罵罵咧咧的,卻被幾個嫂子勸說着往屋裡走:“今天是好日子,可不能吵架,這像什麼樣子?”
周玉鳳進去之前她還在喊着:“你們兩個趕緊跟我進來蒸饅頭,不然我打死你們!這事兒沒完,等到訂完親了我在收拾你!”
媽爲難道:“不然我們先進去蒸饅頭……”
“我永遠不會再給他家幹活。”我冷冷的說。
何香又衝過來了:“我媽說話你都敢不聽,想死是不是!”
我擡手要打她,突然見到她身後的小路上,走過來了幾個男青年,爲首一個胖乎乎的青年,正是何香未來的丈夫杜三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