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現場直播節目不用,當主持人走上臺後,並沒有和觀衆們微笑打招呼,而是拿着一打缸紙的資料夾整理起來,翻翻看看。接着,一個帶着胸牌的工作人員向大家簡單說了說要注意的事項,比如待會兒錄製時不要臺下儘量不要大聲說話,把手機關掉,和鼓掌時的聲音要大等等等等。
嗒,嗒,嗒。幾盞強光燈驟然點亮,幾個工作人員坐着最後的準備工作。
不多時,幾位專家和嘉賓分別走上各自座位。
柳老師,口歲,現任中國國家博物館研究院,北京文史研究館館員,文物鑑定專家。
趙老師,紹歲,現任北京大學考古系研究生導師,中國收藏家協會副會長,著名學者,文物鑑定專家。
陳老師,四歲,著名史學家。文物鑑定專家,現任國家文物鑑定委員會副主任委員。
安老師,引雖,著名學者,史學家,文物鑑定專家,中國博物館協會名譽理事,全國政協委員。全國政協教育文化委員會委員?
嘉賓就不用說了,都是大家耳熟能詳的人物,有最近走俏的明星,有體育節目的主持人等。
“咦,這期怎麼沒有晏老師?”小賈突然道:“前幾期她還連續來了的。”
蔣妍嘿嘿笑了幾聲:“小賈同學,你不是想找晏老師要簽名來了吧?我早和你說過了,這回來的專家我就知道有一個柳老師,是鏡子特別囑咐我問的,其餘三個。呢。就沒問,對了鏡子,你是不是認識柳老師啊?不然幹嘛非來他參加的節目?可你要真跟他不錯的話,爲什麼還管我要票?找他不就結了?”
我搖頭道:“不熟悉,碰巧跟柳老師見過幾面,話都沒怎麼說過。”
“這樣啊,誤!”蔣妍忽而莫名其妙地拍了下我的大腿,“這次古玩社雖然來的人不多,但也算次比較大的活動,我建議,一會兒等東西拿上來,咱們內部進行一次競猜,猜東西是真是假是新是舊,不爭第一,只看誰最後一名,輸了的請客吃午飯,嗯?大家看怎麼樣?嗨,我問你們幹嘛呀,我是副社長我說了算,這事兒就這麼定了,嘻嘻”。她總是那麼活潑開朗?
橘子拿她那三百斤的噸位供了蔣妍一下:“去你的,我一外行,算我幹嘛
她這一拱,瘦呼呼的蔣妍就跟輕飄飄的小紙團一般嗖地撞在了我懷裡,我手摸到了她的腿,她胸脯貼到了我肩膀,結結實實地撞了那麼一下。蔣妍脖子根立玄紅透了,飛快直起身子,叫了聲我靠,張牙舞爪地撓向楠子:“你個死插子!想撞死姑奶奶啊!”
我臉上也帶了些尷尬,咳嗽着沒說話。
這一幕,前面的四人自然看得清清楚楚,不過,大賈小賈他們只是望望朱磊,都沒吱聲。朱磊的臉色不太好看,瞧瞧橘子,瞅瞅我,眉頭蹙得很緊。
插子許也沒想到自己用了這麼大力,呃了一聲:“誰叫你瘦得跟狼似的。這不是成心氣我麼?喂喂,我錯了還不行嗎?別撓了!說了別撓了!你再撓的話,當心我一屁股坐死你!我可不跟你開玩笑!不服你就試試”。插子那倆屁股蛋子,估計比蔣妍身子都重?
打鬧了一會兒,蔣妍臉上的酡紅也漸漸視去,“行了行了,插子不算,就咱們幾個比,成了吧?。
“這還差不多。”橘子白了她一眼,幸災樂禍地笑着:“早等着你請客呢,這回得去帶星的飯店吃哦,別想找個小飯館給我們打了,沒那麼容易
“你大爺!”蔣妍瞪瞪她:“還沒開始呢,你咋知道我會輸?。
“你叫顧靖是吧?”驀地,從到中央電視塔後就沒怎麼說過話的朱磊轉過身看了我一眼,他慢慢站起來,食指往下點了點自己的座位:“你坐這兒來!”語氣非常不善。好像上級對下級號施令一般。
我明白朱磊是嫌我跟蔣妍接觸太緊密了,如果他好好跟我說的話,我也肯定會與他換座位,因爲我也覺得有點不合適了,畢竟他和蔣妍纔是未來的一對兒。
可他現在這種口氣,卻一下讓我皺起了眉頭,“我覺得這裡挺好,爲什麼要坐那兒?”人活一口氣,有時候,世上的事並非單單誰對誰錯就能說清楚的。
朱磊臉一沉,再次指指下面:“我讓你過來!”
我一抱膀子,一眨不眨地直視着他:“我幹嘛要聽你的?”瞭解我的人都清楚,我性情比較溫和,很少與人紅過臉,但這絕不代表我好欺負,兩者不畫等號。
看我倆這樣,蔣妍一下就急了,惡狠狠地橫了朱磊一眼:“板着個。臭臉想幹啥啊?”我知道妍妍跟我好一些,但也沒想她這麼向着我。
大賈小賈見狀,忙站起來打圓場。沈子安跟一旁沒插話。
這時,主持人清脆的嗓音響起:“請大家靜靜,咱們先把開始和結尾的掌聲錄一下,謝謝配合。”她和另兩個工作人員的視線已經看向了我們這邊,眼眸裡露出不滿之色。
不得已,朱磊悶哼一聲,悻悻坐回了原處。
在主持人一番開場白後,啪啪啪啪,掌聲如雷,緊接着,主持人又說了結束語,攝像機虛空一走,再次錄製了大家鼓掌的鏡頭?接着。正常節奏的錄製開始,她介紹了嘉賓,介紹了專家組,“好,下面有請我們今天的第一件藏品
持寶人是位中年女性,她手持一細長條的畫盒走上臺,將展品放在鋪了墨綠色絨布的展架上,掀開扣,輕輕將其取出。這是一把扇子,準確地講,賣點顯然是扇面了,一副洋洋灑灑的水墨畫。粗略一看,確實有那麼幾分味道。水墨紙本,款識:秋雲--悠地跟在錢先生身旁,左看看,右瞧瞧。
錢先生面色有點不甘心道:“我這硯盒,連三萬塊錢都賣不了?。
出了半地下的錄製廳,安老師點了支香菸吸了兩口,搖頭道:“真賣不了,除非你自己開一家古玩店,把東西擺店裡,天天碰運氣
錢先生深深一嘆,手掌拍了拍懷裡的硯盒:“那就不行了,如果連三萬都沒有,我就拿去拍賣會試試,來之前,我已經讓朋友幫着問好了,看看上不上的了吧?。他也是個死腦筋。
許是見這麼多人勸他也不聽,朱磊有點不耐煩道:“幾位專家說的很委婉了,這裡面的意思你還聽不出來?。
錢先坐定住腳步,臉一板:“什麼意思?”
朱磊撇嘴道:“就是說你這硯盒根本一文不值,別說三萬了,三百也沒人會買”。
錢先生不悅道:“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
沈子安和大賈小賈在旁邊拉了一把朱磊,可朱磊卻依然道:“話,我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你卻非不信,別說拍賣會那種地方不會收了,你拿着這破玩意上北京任意一家古玩店轉幾圈,你看看有人會給你過三百塊的嗎?”
錢先生也急了:“你說誰東西是破玩意兒呢?我這是正兒八經的老玩意兒!就要賣三萬!你管得着嗎?”
這時,許久未言的我隨口問道:“錢先生,您真要賣三萬?。
“最少三萬”。
蔣妍拉拉我:“走吧,他想錢想瘋了,找個飯館吃飯去。”插子和大小賈跟了上來。
柳老師和幾個。專家也搖搖頭:“咱們也走吧,他聽不進去,沒必要多說了
朱磊冷笑道:“三萬?買個便宜點的老筆筒都綽綽有餘了!會有人花三萬買你這個?你可勁兒問去吧!全北京也找不出一個來!”
錢先生哼了一聲,轉身就走。
“請留步!”我頂着衆人狐疑的目光追了上去,摸了摸鼻子頭:三萬是吧?您賣我吧”。
啦!
身後,倒吸冷氣的聲音此起彼伏!
回頭一看,包括柳老師和蔣妍在內的所有人都用一種目瞪口呆的視線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