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寶馬上走下來的郜月娥今天穿了身黑色女士小西裝,盤,黑高跟鞋,一副幹練成熟的打扮,雖說是稍顯傳統正裝,可部姨那豐滿迷人的身段是西裝怎麼也掩蓋不住的。眉宇間那抹攝人心魄的嬌媚、輕輕眯起的月牙眼眸中盪漾的風韻,更是把在場所有人都給震住了,倒吸冷氣的聲音此起彼伏地響起在人羣中??這纔是狐狸精,真真正正的狐狸精。
在大家都沒明白怎麼回事兒的時候,部月娥笑眯眯看看朱磊,又問了一遍:“你叫我?”
朱磊喉結涌動,幾秒種後才莫名其妙地回答道:“我叫您?沒有啊?”
“矗子!”最開始埋汰蔣妍的那人瞪着眼睛悄悄道:“這女的就是我們跟學校門口剛看見的那人。”
“暈,真漂亮啊。”後面不少人如是感慨着。
朱磊小心看了部月娥一眼,又側頭瞧瞧劉燕姿,輕輕嘆了口氣。
我知道他這口嘆氣代表着什麼,劉燕姿相貌比不上蔣妍漂亮,當然更比不上部月娥,而且劉燕姿唯一能稍勝蔣妍一籌的小媚眼,在郜姨那風華絕代的光環下,也頓時暗淡了下來。跟月娥的天生嫵媚相比,劉燕姿真是小巫見大巫了,如果倆人分開看還不覺得什麼,可當她們站在一起相互計較下,但凡是長眼睛的人都會現,倆人的差距實在太大了一些,在部月娥面前,劉燕姿彷彿是個醜小鴨,一點姿色也沒了。
一籃球隊的瘦高個壯着膽子看着部月娥:“??您是?”或許郜月娥的魅力太嚇人了,加上她那股身居高位的氣質、寶馬車的威壓和相對較大的年歲,讓大家不知不覺中用上了“您”的敬語。
部月娥目光掃了他們一眼,根本連搭理都沒搭理他們,眼神最後落在我的身上。
我汗了一下,往那邊走過擊兩步:“你怎麼來了?”
“你說呢?”部月娥回手碰地一聲關上車門,笑吟吟瞅瞅我:“你三天兩頭地逃課,這不,你們席老師打電話到家裡來說要請家長,呵呵。幸好電話是我接的,沒敢跟咱爸咱媽說。不然啊,你就等着捱罵吧。”
原來如此,我如釋重負地呼了口氣,不是我媽來就好。轉頭,我看了下停在她後面的寶馬,眼中閃過一抹狐疑:“俟?進學校得要通行證吧?你怎麼把車開進來了?席老師跟門衛打招呼乒??”
部月娥聳了下右邊的肩膀:“沒,可能是門衛看我開的寶馬,就沒攔我吧。”
這時,腰子將信將疑地走過來:“你是”郜姨?”
部月娥嘴角泛起笑意,客氣地伸出手和他握了握:“好久不見了。最近怎備樣?小靖沒給你們添麻煩吧?”聞言,我不禁翻了翻白眼,這話聽着真彆扭。怎麼跟我媽似的?
“沒”沒”腰子也受寵若驚地和她握握手,那次去懷柔山裡找石頭,腰子和郜姨見過面。
孫小磊驚詫地看看郜月娥,拽了腰子一把:“這誰啊?”
腰子小聲兒道:“鏡子的鄰居。”
聲音很低,朱磊那邊的人聽不到,可蔣妍和黃瓜等人顯然聽見了這話,但剛剛被朱磊和劉燕姿諷刺,又看到了一個這麼“狐狸精”的女人過來,插子登時眼珠子一轉,那好幾十斤的大肥腿往地上一跺腳,指着部姨得意地瞥瞥朱磊:“你不是要見鏡子老婆嗎?人家來了,怎麼樣?嚇死了吧?”
黃瓜也反應了過來,立刻喜滋滋的叫囂道:“姓朱的,你之前說什麼來着?我們說風涼話?哈哈,可笑,鏡子說的有錯誤嗎?比起顧靖老婆,你們家劉燕姿算個。什麼啊?連人家十分之一的魅力也沒有嘛,不不,我看二十分之一也沒有。”
衆人皆楞!
“顧妹老婆?”
“不能吧!?”
“我靠!”
大家均目瞪口呆起來。
孫小磊似是明白了插子的想法,偷偷湊過來對部月娥道:“這位阿姨。我叫孫小磊,跟顧靖一個宿舍的。您幫我們個忙行嗎?方纔那幫人非要埋汰鏡子,說他長得不好看,女朋友也自然好看不了,呃,您就先暫時冒充他女朋友一會兒,氣氣他們。”
我暈了一下,還冒充啥啊,她本來就是我老婆。
腰子附和着大點其頭:“對對。必須得打擊他們一下,這幫人太囂張了。”
黃瓜耳朵聽着這邊說話,嘴裡也不閒着,朝對面道:“咋了?怎麼不說話了?剛剛不是挺得意的嗎?”
蔣妍叫了聲我靠,瞪着插子和黃瓜道:“你倆可真行,還沒問鏡子的阿姨同不同意呢!”
幾人把目光投向郜月娥,部姨哭笑不得地瞅瞅我,轉即點頭道:“好啊。”在大家驚詫的視線下。郜月娥高跟鞋往前邁了一步,親暱地挽住我的手,收起笑意,瞬間把臉往下一沉:“剛剛誰說我老公壞話來着?嗯?”
圍觀看熱鬧的越來越多,但大部分都在外面指指點點着,沒有人說話。
部月娥眯着的眼悄環掃了一甩,賊心挪到朱磊和劉燕姿倆人的身”是你倆要毋顧靖的唾安一我就是她妻子,找我幹啥?跟你女朋友比美?是這個意思不?”說罷,郜月娥的嘴角揚起迷人的笑意,緊緊看着劉燕姿的眼睛:小姑娘 你覺得還用比嗎?”
劉燕姿臉色有些白,咬着嘴脣瞪着她。
沒人比我更瞭解郜姨,此刻的她。話裡話外表演的戲份更重一些,估計是爲了給插子幾人面子才這麼說的,若這方只有我們倆人。部月娥肯定揮揮袖子轉頭就走,沒必要和他們廢這個話。
遠處,十幾個面色不善的男孩小跑着趕到了蔣妍身邊:“社長,怎麼了?。
裡面似乎有古玩社的,也有籃球隊的。氣勢上,我們這邊已經完全壓倒了朱弄那邊。
黑着臉,朱磊一拉劉燕姿的手。哼了一聲,折身往另個方向走了。其餘籃球隊的人一看,也都灰溜溜地跟着退開,臨走前,不少人都把戀戀不捨的最後一瞥留給了部月娥,看得我一陣皺眉。
黃瓜和孫磊都是那種得理不饒人的主兒,見狀,倆人哈哈一笑,“這幫傢伙,就得給他們點教毛。不然總沒完沒了地蹬鼻子上臉”。
楠子沾沾自喜道:“這回他們面子丟大了,看以後還敢不敢說我家女流氓的壞話
蔣妍嬉笑着一捏插子的大肥屁股,“嘻嘻,胖妞兒,沒想到你還挺向着我的。”
“女流氓,你說誰胖妞兒!”楠子也過去掐她,打打鬧鬧了片剪,楠子纔想起了什麼,轉頭對部月娥拘謹道:“阿姨,剛纔謝謝你幫忙了之前腰子叫過她一聲“部姨。”所以孫小磊和楠子也叫上了阿姨。或許他們以爲,郜月娥的實際年齡應該不小了,畢竟現在生活條件好了,化妝品檔次高了,四十多歲長的像三十歲的大有人在。殊不知。部月娥恰恰是那種外表成熟,內裡年輕的傢伙。
部月娥淺淺一笑:“別客氣了小靖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
黃瓜咯咯笑了笑,頗有些羨慕的盯着郜姨看,“您可真漂亮,叫阿姨咋感覺那麼彆扭呢?”黃瓜估計是想恭維部月娥一下,便道:“我們乾脆叫郜姐得了,您真一點也不像三十多歲的人。”
“是啊。”孫小磊湊話道:“您有三十二了嗎?”
我心裡明白孫小磊是儘量往低了說的,可聽到他嘴裡蹦出的那句三十二歲,我還是小小地鬱悶了一把。
部月娥苦苦一笑,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蛋:“我有這麼老嗎?。
我咳嗽了咳嗽道:“她今年還不到三十呢。”
有什麼說什麼的蔣妍大叫一聲:“這麼年輕?”
孫小磊臉紅了紅,呃了一下,轉頭就掐住了腰子的脖子:“我日,部姐纔不到三十,那你幹啥叫部姨。成心害我出醜是不是?”
黃瓜也有點不好意思了,抱歉地看看部姨,暗暗瞪了腰子一眼。
腰子沒好氣地打開他的手,嘴巴往我這邊一努:“這可不賴我,要找找鏡子說理去,是鏡子這麼叫的,我也是跟他學的。
大家都笑。
孫小磊啊啊地叫了叫,“郜姐。我真不是故意的啊,其實我本來想說你是不是二十二歲的呢,真的。”
部月娥呵呵笑了笑,看向我:“你同學真有意思。”
簡單說了會兒話,插子突然看了看四周,道:“咱們是不是別跟這兒站着了?部姐太漂亮了,瞧瞧咱們學校這幫牲口眼神,我怕再站一會兒就出不去了楠子指指前面不遠的一個賊頭賊腦的傢伙,道:“看見沒有,那人已經是第五次路過食堂了,還有那個牲口,網來了一次,這回把宿舍其他人也帶來了。”
孫小磊極其鄙視道:“這幫牲口,丟人啊!”
“呵呵,人家是來看你們的吧。”部月娥笑故放地瞅瞅蔣妍幾人:“可跟我這個外來戶沒關係。”
“好,不跟這兒讓人當大熊貓了。”蔣妍興沖沖道:“今天高興。走,我請大家吃飯
楠子嘎嘎一樂,“女色狼,你是不是傻了?咱們網從飯堂出來,還吃?你屬豬的啊?”
“呃”蔣妍臉一熱,嚷嚷道:“我靠!我說的是晚上好不好?咱們先去鏡子宿舍待會兒,對了。郜姨是來給鏡子開家長會的吧?您也跟我們一起上宿舍吧,鏡子班主任是我小姨,她每天吃飯晚,現在估計還沒打飯呢,過會兒我打電話問問她您再去。”
部月娥想了想,微微一點頭:“呵呵,麻煩了。”
往宿舍樓走的路上,郜月娥故意落下幾步到了我身邊,用別人聽不見的聲音笑道:“在學校你要是不想讓人知道咱們的關係,我就繼續當你姨?”
我道:“其實也無所謂,知道就知道了唄。”
“哦?”郜月娥斜眼瞄瞄我,抿嘴一笑:“是嗎?那我告訴他們得了?。
我苦笑道:“隨便,但估計你說了他們也不會信。”早上我就想說了的,但聽到我說結婚了,這幫傢伙不但不信,反而還鄙視了我一通。弄得我也仇”忍解釋了。反正等別野裝修宗畢,我就打算策劃策劃婚祝肯訓時候一請束誰都知道了。
宿舍門口,我和腰子孫小磊是走的男生宿舍的門,蔣妍幾人則帶着部月娥進了後面的門,她們度倒是真快,等我們上樓回到宿舍,蔣妍正跟走廊對面的玻璃門那邊鼓搗呢。咔嚓,門開,走過來路過衛生間。幾個正上廁所的人立刻化作雕像呆住了。
蔣妍纔不管那個呢,帶着一幫人風風火火地進到我們屋。
桶子數了數人:“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呃。能湊齊兩桌麻將了,冉不打?”
“麻將就一副,在小青宿舍呢。”黃瓜道:“打撲克得了,抓黑咋樣?”
正說着呢。郜月娥的手機突然響了響,她接起來一聽:“哦,席老師啊,呵呵,您好,沒有”嗯,已經到學校了,對”你在哪個辦公室,我去找你?”
那邊,蔣妍湊了過來,“我接我接。”等從郜月娥手裡拿過電話,她道:小姨,嗯,我們在一起呢”你今天咋這麼早就吃飯了”哦,這樣啊”你在哪兒”小東門?那正好,你來顧靖宿舍吧。我們都在呢”嘻嘻,我自己配的鑰匙,沒走男舍傳達室,哎呀,我知道輕重,你別管了”好”我們等你。”報了我們宿舍的門牌號。蔣妍把電話還給部月娥。
驀地,宿舍門被人重重推開:“鏡子,聽說你結婚了,老婆還是個大美女,有這事不?”來人是個跟我們宿含關係不錯的傢伙。看到部月娥,他呃了一聲,那啥。我先回去了,晚上再說。”他關門出屋。
緊接着沒過十幾秒鐘,又一個鄰居寢室的哥們兒咋咋呼呼地撞了進來:“鏡子你丫怎麼結婚了?開玩笑呢吧?”
一分鐘後,又來一個人:“結婚了也不通知一聲,鏡子你小子忒不仗義了啊!”
等幾波人走後,蔣妍和孫小磊等人馬上打電話給朋友問了問,末了。都傻眼了。
我愣愣道:“怎麼回聳?。
橘子眼巴巴地看看我,回答道:“好像全學校所有人都知道你結婚了,這事兒現在傳的沸沸揚揚,估計連老師和校長都驚動了。”我有多大魅力我自己比誰都明白,我相貌平平的,除了一個宿舍樓的和一個班級的人,誰知道我叫顧靖啊?顯然,是部月娥的影響力太大了。加上上次校園尋寶大賽我所出的一點小小的風頭,才讓事情演變成這般模樣吧?
黃瓜歉疚道:“郜姐,鏡子。抱歉啊,都怪我。”
部月娥淡淡擺擺手不礙得。”
楠子懊悔地一抓頭:“啊。賴我賴我,郜姐的名聲都讓我給毀了。”
我無語道:“我的名聲呢?”
蔣妍瞪瞪我:“你還有什麼名聲?”轉頭看向部月娥:“郜姨,這個影響不了你吧?你丈夫那邊?”
沒等郜月娥回答,一臉不高興的席蔓莎就推門了進屋,小靖,你什麼時候結婚了?到底怎麼回事?。
一直沒出聲的燒餅細聲細語地說話了:“席老師,是朱磊他們欺負人。仗着他有一個慄亮女朋友就跟顧靖顯擺,後來顧靖的阿姨來了,才裝成是顧靖的女朋友把他們氣走的,其實,其實不是那回事兒
蔣妍嘟嘟囔囔道:“是啊,我們也只是想出口惡氣,沒想事情傳得這麼大,啊,該死的朱磊,一定是他搞的!”
又問了問細節,席蔓莎才哦了一聲,把手往郜月娥面前一伸:“你是顧靖的家屬吧,你好。我是席蔓莎,咱們通過電話。”部月娥也和她握握手。席蔓莎表情一正,馬上進入主題:“顧靖同學這兩個月的曠課您已經知道了吧?這不但對他是種損失,對我們電商班的影響也很大。這種風氣在漸漸蔓延,現在好多人已經開始曠課了,所以”。一堆冠冕堂皇的話說得我們搖搖欲睡。
不知過了多久,蔣妍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拍着嘴巴睏倦道:“姨。都是自己人,你就別打官腔了行不?。
席蔓莎臉上紅了紅,停下話來。柔弱地白了蔣妍一眸子。
部月娥笑笑:“席老師,您說的我都記下了,回去以後,我說道說道他
席蔓莎道:“不是說就行了的,得命令他,得敲打他,必須來上課
部月娥苦笑着攤攤手:“可是在家裡,我都是聽小靖的,他讓我往東走,我就得緊巴巴地往東走,他讓我往西去。我就得乖乖往西去。呵呵,我哪敢敲打他呀?”裝吧你就。你還少敲打我啦?
席蔓莎幾人都愣了一下:“你聽他的?”
“重新自我介紹一遍。”部月娥挽住了我的胳膊將身子靠到我身上。“我叫郜月娥,是顧靖的妻子,兩個月前領了結婚證的。”
蔣妍、席蔓莎、楠子、腰子、孫小磊等人齊齊呆了下:“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