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服了,早不來晚不來,非得在我給席蔓莎穿褲子的時候來,你這不是成心添亂嗎?看着蔣妍和蔣父古怪的目光,我倒抽了一口涼氣,迅即收回摸在席老師大腿膝蓋上的手,動動嘴脣,想爲自己的不雅舉動解釋一句,但蔣妍卻先一步出聲了,“你鼓搗我被子幹啥,咦,我小姨去哪了,她不是跟你一起回來了嗎?”
“蔓莎剛剛電話裡催我們快點回家,是不是哪又不得勁兒了?”蔣父也將視線落到了衛生間和廚房裡,尋找着席蔓莎的蹤跡。
我眼巴巴地低頭瞅了瞅,這才明白,原來席蔓莎不知何時已將瘦弱的身體蜷縮成了一團,被子被我另隻手提在半空呢,恰好掩蓋住了她龜縮的身形,從站在門口的位置,或許只能瞧見拎着被子的我。嘴裡呃了一聲,剛要答蔣父的話,眼角就見滿面紅霞的席蔓莎一個勁兒朝我擠眼睛,“別,千萬別說我在這兒!”說罷,她便用最輕的幅度動了動屁股,把腿挪到牀下,背靠着牀墊子,斜着將身體一點點滑向地面。
不過我知道此刻不是瞎想的時候,也理解席蔓莎作爲一個女人家的心思,衣衫不整,孤男寡女,定有口難辯,再者說,蔣父畢竟是她的姐夫,而不是親哥哥,席蔓莎當然不會想讓他看到什麼。在最短的時間裡衡量了利弊,於是乎,我就用手裡的薄被隨着席老師移動,爲她打着掩護,看向蔣妍父女,遲疑稍許,我撒謊道:“席老師說屋裡殺蟲劑味兒太濃,自己到樓下小花園遛彎了,嗯,我看你屋子挺亂,就給你收拾收拾,疊疊被子。”
蔣妍撓撓頭髮:“誒,記得我之前疊過被子呀?”
蔣父無奈看她一眼:“還不自己疊去,讓人家顧靖給你幹活兒,像什麼話嘛。”而後又對我道:“你別管了,坐下歇一會兒,讓妍妍自己弄,呵呵,今天實在不好意思了,公司有事開會,才這麼晚回來。”
聽了父親的話,鞋子壞掉的蔣妍一瞧一拐地朝我走來,“你放下吧,我來我來。”
我急忙擺手:“不用,這就疊好了,嗯,你跟蔣叔叔坐下喝口水吧。”
蔣妍嘿嘿一笑:“我老爹同志發話了,你要是不給我,他肯定跟我秋後算賬。”
“都是同學,你就甭跟我客氣了。”我額頭隱現汗漬,飛快瞟了眼腳下,阻止道:“要不然,你把門口的垃圾收拾了吧,我掃了不少蟲子跟裡面。”
蔣妍腳步一定,“……我小姨就怕蟲子,好,我拾掇垃圾桶去。”
不動聲色地垂目向下一看,席蔓莎的臀部已是與水泥地零距離接觸,她好像是想鑽到牀底下,但由於雙手不能動,上本身怎麼也躺不下去,見此狀,我悄悄伸出右腳頂住她的後背爲她作緩衝,等席老師慢慢躺平後,逐用力拿腳尖頂着她的腿,她的臀,她的肋骨,將其推進牀下。不僅臉蛋,席蔓莎全身的每一寸肌膚都屬於那種無暇的白皙,踢上一腳,鞋尖立刻會在她水嫩的皮膚上印出一道不均勻的黑灰色痕跡。她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死死加緊雙腿,護住一些地方不讓我看。
實話說,我心思大都放在了蔣妍父女倆的身上,也顧不得欣賞席蔓莎的春光。
萬一被倆人發現,估計我今天就不是從大門走出去了,而是從窗戶。
唉,這麼下去可不行,得想個辦法把他倆支走啊,最起碼,先得讓我把席老師褲子穿上吧?
“蔓莎說要溜達多久?”蔣父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水,坐到沙發上問我。
疊好了蔣妍的被窩,順腳把外面的兩隻高跟鞋踢進牀下,我組織了一下語言,答道:“她剛走沒一會兒,說至少兩個小時再回來吧,我正準備開窗戶放味兒呢,屋裡的空氣她吸不了。”
蔣妍訝然道:“倆小時?這麼久?”
蔣父也皺了皺眉毛:“她手臂動不了,別再摔了跟頭,不行,我還是下樓找找她吧。”
他正中了我的下懷,我之所以故意將時間說得很長,意思就是讓父女倆下樓找她回來。看着蔣父快速喝乾淨了杯子裡的茶水要出門,我摸摸鼻子,道:“席老師是去的馬路對面那小花園,嗯,環形花園,可能走岔了道,要不我跟您一起去吧,一個順時針走,一個逆時針走,肯定能碰見席老師。”
蔣父斷然搖搖頭:“辦出院手續、送蔓莎回家就忙活了你一天,你可別再跑了,嗯,讓妍妍跟我去。”
蔣妍哦了一聲:“那你先去,順時針走,看見小姨給我打電話,嗯,我換個鞋也出去。”
低頭掃了眼牀單下面,席蔓莎半露出的臉蛋重重一鬆。
我也釋然地舒了口氣,這時,聽蔣妍問我,“對了,馬路對面有倆小區都有花園,是三區還是四區?”我是隨口瞎說的,對這邊又不熟悉,哪裡分得清三區還是四區,就在我準備胡說一個時,蔣叔叔打開大門和防盜門,指着外面道:“你大概給我指個方向就行。”
我走到他旁邊,假裝考慮片刻,擡手往東北方向伸出食指:“那邊。”
蔣叔叔一點頭:“嗯,知道了,是三區,那妍妍你快點,我先去了。”
總算是有驚無險,我抹了把腦門的汗珠兒,想着等倆人都走了,就趕緊給席老師穿衣服,過個十分鐘,再往蔣妍手機打電話說席老師已經回家了。
然而等我剛一回頭,卻是險些一個跟頭栽倒在地,“……蔣妍!你幹嘛呢!”
正要關門離開的蔣叔叔回身看過來:“怎麼了?”
此時此刻,蔣妍只留了屁股在外面,她鋪了舊報紙跪在地面,上本個身子居然已經鑽進了牀底下,“哦,鞋子不是開膠了嗎,我找那雙前倆月買的紅帆布鞋,記得是放這裡了,咦,這啥東西呀,怎麼軟乎乎的?”
我暈!
鞋子你是翻不到了!
你倒沒準能翻出一個大活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