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我爸媽還算好的了。我有個朋友她爸媽更糊塗,”蘇‘豔’咧嘴笑着,“她談了個男朋友,把那個男的帶回家在她房間裡住了一個月,她爸媽愣是沒發現。”
“那男的吃喝拉撒怎麼辦?”陳竹也大感好奇。
“我那個朋友就把每餐飯都端回房間吃啊,她爸媽還覺得奇怪‘女’兒的飯量突然變得好大,上廁所就等她爸媽不在家的時候去,反正她爸媽也是做生意的,經常不在家。”
“她爸媽都不進她房間的嗎?”
“她爸媽纔沒空管那麼多呢,她不讓他們進他們也就沒進。”
“唉,真好啊!”陳竹相當羨慕,多麼尊重小孩隱‘私’權的父母啊,哪像她老媽見她房‘門’關上還要突擊檢查,‘抽’屜書包更是不定時要被檢查上一番,別說是個男人了,就是張男人的照片都不好藏啊。
好在現在有電腦,‘私’密的東西都存在電腦裡,老爹老孃還沒先進到連電腦裡的東西都清查出來。
“不過你可別向她學習啊,要是姑姑知道你在房裡藏了個男人肯定得氣死了。”
“陳竹,”旁邊傳來了一個溫柔好聽的男聲。
陳竹和蘇‘豔’都嚇了一跳,見是範堯。兩人都有些尷尬,剛纔在討論什麼男人不男人的,實在有損形象。
“這是我表姐蘇‘豔’,一班的。”
範堯朝她友善地點點頭。
“寒‘露’她們已經在裡面等你了,一起進去吧。”
陳竹這次過來並沒有什麼學習任務,主要是被她們幾個強行抓來給她們答疑的,順帶檢查一下蘇‘豔’前幾天給她劃的範圍複習得如何了,其他的時間正好可以用來看閒書。
“《哈佛商學院MBA案例教程》?我就搞不懂你怎麼愛看這種書。”吳靜咂舌嘆道。
“我看你就不應該留在國內,不如直接考到哈佛商學院去好了。”蘇寒**頭。
“那可不行,我從小的夢想就是北方大學,”陳竹連連搖頭,“如果以後有機會爭取去哈佛讀MBA好了。”
“我的夢想也是北方大學啊,可惜考不上。”林晨遺憾地聳聳肩。
“現在的北方大學已經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了,離‘五四運動’都過去好幾十年了,你以爲還能在校園裡看到胡適、魯迅、蔡元培啊?”蘇寒‘露’知道陳竹有着濃重的“五四”情結,成天恨自己沒生在那個熱血沸騰的年代,光看她今天的打扮那改良版的五四學生裝就知道了。
“我知道呀,不過人都是有些執念的,也許去了之後會失望,但還是控制不住啊,說不定能在校園裡捕捉到前輩們那麼零星半點的氣息,我就心滿意足了。”陳竹陶醉地說。
“你打算讀中文嗎?”一直默默傾聽不說話的範堯突然問道。
陳竹失望地搖搖頭,“應該會讀經管吧。”
北方大學的中文系是她的夢想,但是爲了公司,還是選擇經管更切合實際一些。
“還真是個矛盾的人。”蘇‘豔’撇撇嘴。
陳竹一哂,人就是不斷地在矛盾中妥協。
“好了,趕緊看書。我都快來不及了,”吳靜敲敲書本,“範堯,這道題我怎麼也解不出來,你幫我看看。”
“……”
“範堯,你覺得會不會考這一章?”
“……”
“範堯,這段話該怎麼理解?”
“……”
陳竹齜牙咧嘴地看着範堯耐心細緻地給她們講解,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過來的必要嘛,這幫重‘色’輕友的‘女’人,早知道就待在‘牀’上睡大覺了。
只有蘇‘豔’的境界最高,一個問題也沒有,待在一邊和陳竹兩兩相望。
“你都沒有什麼問題嗎?”
“唔,沒有,好像沒有。”蘇‘豔’支吾着。
陳竹樂了,“敢情你這次是十拿九穩了啊?”
蘇‘豔’的成績比在座諸位自然是差了很多,居然完全沒有問題就只有一個可能,她完全沒有複習。
“這塊地方是哪裡?”陳竹指了張局域地圖問她。
“嗯,嗯,俄羅斯……”蘇‘豔’一臉爲難,囁嚅地說了個答案,見陳竹的臉唰的一下綠了。又趕緊改口,“不是,不是,美國?”
“你是瞎猜的吧?”陳竹一臉黑線。
“這種題目本來就是瞎猜的啊。”蘇‘豔’小聲嘀咕着。
“首都是哪裡?”
“真的是美國?”蘇‘豔’一臉驚喜,居然能被她‘門’g對了,“首都華盛頓。”
總算沒有很離譜,陳竹臉‘色’稍霽,接下來的問題就有些難度了,“西面的這片海洋叫什麼?東面的這片叫什麼?”
“呃,呃,上北下南,左西右東,左邊的是西,西,西是大西洋,那東就是太平洋了。”連對了兩道題,蘇‘豔’信心大增。
“反了,東面的是大西洋,西面的是太平洋。”
“左西右東啊,怎麼大西洋跑到東邊去了?”蘇‘豔’傻眼了。
“我上次不是和你說過太平洋的西邊是亞洲,東邊是美洲,那美洲的西邊不就是太平洋?你要記住地球是個球,不是一張紙,你家裡那個地球儀有沒有天天看?看到圖以後要在腦子裡迅速反應過來在地球儀上的位置,就簡單多了……”
蘇‘豔’一臉爲難地聽着,她哪裡知道這次質檢文綜卷子裡就有一道這樣的題目,陳竹有意無意地把範圍透‘露’給她,她還是一臉茫然。
“影響該地氣候的主要是什麼氣流?”
“五大湖分別是哪五大?世界上最大的淡水湖是哪個?最後一起匯入哪條河?”
“主要農產品是什麼?”
“獨立的導火索是什麼事件?”
“那一年正式獨立?”
“政治體制是什麼?
“在國內政治及社會生活中起重要作用的是哪兩個黨派?”
“……”
一連串的問題問得蘇‘豔’目瞪口呆,倒把一邊一直圍着範堯的衆‘女’給吸引過來了。
“我知道。我知道,主要是北極氣流,五大湖是蘇必利爾湖、密歇根湖、休倫湖、伊利湖和安大略湖。”
“伊利?伊利不是牛‘奶’嗎?”蘇‘豔’自以爲講了個很好笑的笑話,自己笑了起來,卻瞥見陳竹那幾乎要殺人的目光,趕緊又正襟危坐。
“主要農產品是‘玉’米、小麥、糖和菸草,導火索是‘波’士頓傾茶事件,範堯,我說得對不對?”吳靜扯着範堯嘻嘻一笑。
“這是我出的題目誒,對不對要問我纔對。”這羣‘女’人實在過分。
“就是不問你,你來咬我啊。”吳靜一臉欠揍地笑着。
蘇‘豔’最怕讀書,最好陳竹和他們閒聊不要再‘逼’問她了,在一邊唯恐天下不‘亂’地煽風點火。
“好啦,別爭了,你們想吃什麼?我出去帶回來。”
不知不覺已經中午了,每個人都有些餓了,省圖的設計很人‘性’化,除了閱覽室外還有一個大廳,也擺放了許多桌椅,外面的大廳沒有圖書管理員,雖然沒有空調暖氣,但可以小聲說話討論也可以自己帶些東西來吃,對他們這些學生來說很方便。每次他們來讀書都會在大廳佔據位子。
“我要吃肯德基。”
“那就肯德基吧,也省事一些。”省圖‘門’口就有一家,外帶也方便。
“好,我去買。”身爲男生的範堯自然義不容辭地承擔了這一重擔。
有個男生在就是方便,跑‘腿’之類的雜事自然有人搞定,省得她們每次都要猜拳決定。
“你們這幾個‘色’‘女’實在過分,完全就當我不存在了,是吧?”範堯一走,陳竹就數落開了。
“幹嘛,幹嘛,你有意見啊?我們好不容易有帥哥可看。當然要看帥哥啊,你有什麼好看的?早就看膩了。”
“我們這是久旱逢甘‘露’啊,你要理解我們。”
“她哪裡能理解我們啊?家裡藏着個極品,想怎麼看就怎麼看,我們和她是兩個世界的人,不能理解的。”
“什麼叫家裡藏着?他遠在上京,我也就只能通過視頻看看,和你們打開電視看帥哥有什麼不同?”
“哈哈,某人‘玉’求不滿嘍。”
“好哀怨啊……”
“完全就是個怨‘婦’啊……”
“滾……”此刻沒有外人在,陳竹完全展現了自己彪悍的本‘性’。
這幾人又怎會怕她這個紙老虎,還是笑個不停,惱羞成怒的她只好假意看書,埋首到書頁之中。
“你好假哦,你和我們說說你整天看這MBA商業案例,究竟有什麼收穫啊?”
“就是,也講個案例給我們聽聽嘛。”
陳竹擡起頭,“行,你們聽好了。有一個男子趕集賣豬,天黑遇雨,二十頭豬沒有賣成,到一寡‘婦’家借宿。寡‘婦’說,家裡只有她一人不方便。男子說,求你了,你讓我借宿一晚,我給你一頭豬。寡‘婦’說,好吧,但家裡只有一張‘牀’。男的說,我也到‘牀’上睡,再給你一頭豬。寡‘婦’同意了。半夜的時候男的和寡‘婦’商量,我到你上面睡,寡‘婦’不肯。男的說我給你兩頭豬,寡‘婦’同意了,但要求上去不能動。過了一會兒男的忍不住了,要求動一下,寡‘婦’不肯,男的說動一下給你兩頭豬,寡‘婦’同意了。男的動了八次停下來,寡‘婦’問爲什麼不動了?男的說豬沒了,寡‘婦’小聲說,要不我給你豬……天亮後,男的吹着口哨趕着三十頭豬趕集去了。”
剛說完,四‘女’已經笑得趴在桌子上不停地‘抽’搐。
蘇寒‘露’擡起頭來,滿眼淚水,“陳竹,你太有內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