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生病陳竹只能天天半靠在‘牀’上。連覺都睡不好,‘迷’‘迷’糊糊地閉着眼睛,隱隱約約覺得客廳裡有人說話,這幾天老媽都請了假在家照顧她,老爸則是上班去了,莫非是來客人了?
她好奇地睜開眼睛,卻聽見客廳傳來老媽壓抑地低泣聲,“我恨不得就病在我身上,看到她每天喘得連覺都睡不着,一下子瘦下去,我的心就痛得受不了……”
“我熬了‘藥’過來,是向你舅討的偏方,說不定管用,試試看吧……”
聽聲音似乎是外婆來了,她‘精’神一振,連忙叫道,“媽,是不是外婆來了?”這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有多沙啞難聽。
李明清和外婆趕緊走進房間,李明清眼睛紅紅的,一看就是剛纔哭過了,陳竹一見她們就開心地笑了。“外婆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也不叫我一聲?”
“剛纔進來看見你還在睡,聽說你晚上都睡不好,就不敢吵你。”外婆坐在‘牀’邊,慈祥地看着她,幫她掖了掖被子。
“好久沒見到外婆了,”她賴着外婆撒嬌,“外公呢?我也想他了。”
“外公在看家,等你好了,就能去看他了。”外婆拍拍她的頭。
“我先去給你煮點粥,要吃了東西才能吃‘藥’。”李明清見她‘精’神看上去好了點,心裡也‘挺’高興。
“又吃‘藥’,我這幾天吃的‘藥’比吃的飯還多。”她抓着外婆的手抱怨。
“你就是個‘藥’罐子,從小就在‘藥’汁裡泡大,誰讓你不注意身體的。”外婆見她臉‘色’蒼白,嗔怪地說。
“這是什麼‘藥’啊,味道怎麼這麼怪?”陳竹苦着臉把‘藥’汁一飲而盡,小臉立刻皺成一團,中‘藥’是她喝慣了的,可這‘藥’的味道和正常的中‘藥’相差太大,有股詭異的腥味。
“你別管那是什麼‘藥’了,反正是能治病的偏方。”大人們都堅持着不告訴她。
陳竹心下也清楚,前世也灌了不少‘亂’七八糟的偏方‘藥’湯,估計都不是什麼正常的東西,大人們始終不肯告訴她,她也不想追問,知道了說不定會把自己噁心死。
說了一陣話,她的‘精’神又有些萎靡。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這幾周怎麼都沒見你?”陸彥終於在圖書館見到那個暌違已久的身影,心裡不由得有些賭氣。
“前一段時間先是錄音,然後拍MV,結果拍出大病來,折騰到現在還沒完全好。”她懶懶地說,久病初愈‘精’神不振。
陸彥仔細一看,她的臉‘色’的確不好,蒼白得有些發青,“又是老‘毛’病?”
她有氣無力地點點頭。
“真是弱不禁風。”
“要不換你試試,寒冬臘月的,穿着輕紗薄縷在海邊吹吹風,看你能不能禁得住。”陳竹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這孩子真是站着說話不腰疼。
“就那首矯情的歌,還拍成MV?”陸彥撇撇嘴。
她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卻發現太耗體力,乾脆轉過頭不理他。
“本來還想約你下週去打球的,看你這樣子是去不了了。”
一聽說打球,她心情一振,“小白球?我喜歡!那就說好了下週一起去。”
“球場風大,就你這弱不禁風的小身板,可別被風吹走了。”陸彥揶揄地看着她。
“下週我的身體說不定就好了嘛。說好了要一起去。”她也想過辦一張會員卡,以她目前的經濟狀況還是能負擔得起的,但球場離市中心實在太遠了,又沒有公‘交’車什麼的可以到。
畢竟打高球的都是有錢人,誰沒有車呢,就可憐了像她這樣的小孩子,老爸是個大忙人,絕對不會讓車送她過去的,只好厚着臉皮蹭陸彥的球打了。
“先說好了,如果你下週還這麼虛弱,我就不帶你去了。”看着她有氣無力的樣子,他心裡就一陣煩躁。
她微微一笑,覺得身子又重又乏,雖然還在發着低燒,但卻堅持正常上課讀書,畢竟是期末了,缺課太多總歸是不好的。
自己的身體實在是太糟糕了,她心裡急得很,成天病在‘牀’上沒什麼‘精’神,不知道要‘浪’費多少時間呢。
自重生以來她已經很注意自己的身體了,加強鍛鍊、營養和保暖了,沒想到還總是生病。
吃過晚飯,她還是覺得人很累,沒有‘精’力練琴練字,重又躺回‘牀’上歇着,耳朵裡塞上耳機,多鍛鍊鍛鍊英文聽力也是好的,現在的自己可是比前世勤奮了太多,當年的自己就算是高考前夕也沒這麼分秒必爭啊。
“小竹。媽媽給你燉了一盅冰糖雪梨,潤肺的,喝了可能就不會咳得那麼厲害了。”李明清端了一盅湯走進她的房間。
“媽,我才吃的晚飯啊,肚子還是飽的呢。”
“你晚上就喝了一碗粥,根本就沒什麼東西,何況這不過就是一個梨子,不會把你吃撐的。”李明清把燉盅擱在‘牀’頭櫃上,‘摸’‘摸’她的額頭,“溫度量了嗎?感覺還有些低燒。”
“嗯,正在量呢,我覺得好多了,應該沒有發燒了。”
“你要是再這樣燒下去,就得住院了,這幾天不應該讓你去上課的,還是要先把身體養好再說。”
“媽,我沒事,缺課太多功課落下就不好了。”
“我就說嘛,不要去唱什麼歌,拍什麼電視,又傷身體又影響學習,以後可不准你再這樣了……”李明清一想到她的病因,就忍不住生氣地嘮叨。
“好啦。老媽再嘮叨我耳朵都要長繭啦。”陳竹朝母親做了個鬼臉。
“你這孩子啊,什麼都讓我省心,就是這身體……”李明清嗔怪地看了她一眼,“馬上就要搬家了,爸爸媽媽要忙着收拾,可能沒那麼多時間照顧你,所以你的病要趕緊好起來,要健健康康地住進新家知道嗎?”
“知道啦,我保證儘快好起來,明天一大早你就能看到一個健壯的陳竹!”她覺得自己真的很配合治療,乖乖地吃‘藥’、打針、休息。
“媽。那個餘總監那裡有打電話過來嗎?不知道MV製作好了沒有。”
“你還想着這檔事兒啊?”李明清看着陳竹乖乖地吃冰糖雪梨,忍不住爲她攏了攏頭髮,“他沒打電話過來,一想到他我就生氣,若不是配合他拍什麼MV,你怎麼會生病?”
“這個,貌似也不能怪人家吧,我自己身體弱,換別人肯定不會生病的。”陳竹乾笑兩聲,“我都付出這麼大的代價了,要是MV拍得不好看那就太不值得了,所以我期待得很啊,如果他有打電話過來,你一定要告訴我啊。”
“知道啦,你這孩子小小年紀,‘操’的心還不少,對了,你二姑姑下午來看你,你去圖書館了,你晚上喝的‘雞’湯就是她燉的。”
“你下次可得幫我謝謝她,本來想最近去看她的,可又生病了。”陳竹覺得特別感動,她生病以來不僅是爸爸媽媽盡心照顧她,外公外婆和姨姨姑姑都輪番來探病,有什麼比滿滿的親情更珍貴的呢?
“好了,晚上早點睡吧,別聽了,也不差這一點時間,最重要的是把病養好。”見‘女’兒把最後一口湯汁嚥下,李明清才滿意地點頭。
陳竹的病總算趕在搬家前夕好了起來,在自己房間打包着行李,心裡很是不捨,她本就是個戀舊的人,在這間第一個屬於她自己的房間住了這麼多年,此時就要永別,更是說不出的傷感。
撫着簡陋的壁櫃,正傷‘春’悲秋着。老爸在客廳催促着,“陳竹,都整理好沒有,過一會兒車就要來了。”
“都好了。”她悶悶地走出房間,老爸老媽都是一臉興奮,半點看不出傷感之類的情緒。
人往高處走,能搬到更好的房子裡去住,自然是開心的,特別是對於他們來說,這裡根本不能算是自己的家,只能算是單位宿舍而已。
客廳熱鬧得很,認識的不認識的叔叔們來來回回地幫忙打包搬運,場面很是熱鬧,哪有時間和空間讓人酸不溜秋地傷懷。
坐在車上,貼着車窗看着大院裡緩緩後退的風景,以後不可能再回來了……
他們的新家和以前的面積差不多,但經過陳琪和李明清的‘精’心裝修,顯得不如舊家寬敞,但是‘精’致了不少,特別是在客廳裝了臺‘春’蘭的窗式空調,讓陳竹十分開心。
這年頭空調可是個稀罕東西,就這麼臺窗式空調可要‘花’不少錢呢,她是個怕熱的主兒,雖說現在的夏天還不如十幾年後熱,但也夠嗆,夏天的晚上經常熱得她睡不着覺,更不用說暑假白天呆在家裡有多難熬了。
“小竹,你先去看看你的房間,順便把你的東西都放好。”李明清興奮地招呼陳竹,她喜滋滋地忙裡忙外,縱然是大冬天,額上也出了細細的汗。
估計得了“鼠標手”,
右手已經不聽使喚了,
又疼又麻,打字很痛苦,
所以這周沒法加更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