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秋雨曾經提到。很多中國人說是去度假,可一到目的地,公‘私’網絡全部打開,於是各種應酬紛踏而至,到頭來只是覺得累,於是就說:還是回家休息吧……
沒有心情,就算面對美景,也無心觀賞,更無法體會。
旅遊一定得有旅遊的心情,既然出來了,就一定得放下該放的。
放下工作,縱使華迅那裡還有一大堆事情等着自己處理,還有許多等待自己去學習,但沒有自己,天塌不下來,地球也照樣在轉。
人生是一次真正的旅行,不管肩負什麼樣的重任,從事怎樣高尚的職業,它都只是一個過程。唯一能做的,就是在3萬多個日日夜夜裡,儘量使這個過程的帶給別人歡樂。儘量使這個過程屬於自己。
沐浴更衣稍作休整,一羣人浩浩‘蕩’‘蕩’地結伴外出,陳竹帶着自己的單反相機,興奮地東拍拍西照照。
江邊的建築則清一‘色’的木製吊角樓,遠遠望去一根根木樁撐起着一間一間的小屋,清澈的江水在屋下流過,具有濃烈的民族建築風格。遠處的橋邊岸畔不**人正在用木槌洗衣,這畫面風格顯得那麼古樸而神秘,有一種穿越時間的感覺。鏡面般的水面,透着那麼寧靜,周圍的氣息好像凝固了,形成小橋流水人家的風情畫卷,那種透着靈秀與文化沉澱的醇厚之美。
天氣雖然熱,但剛剛下過雨的鳳凰朦朦朧朧的,溼潤的青石板路,依山傍水的小城,清淺的小河穿城而過,紅‘色’砂岩砌成的城牆佇立在岸邊,充滿了詩意。
良辰美景適合雙雙對對的戀人攜手共遊,兩對戀人早就你儂我儂地落在她們身後,張潔和陳竹也不好意思再做人形電燈泡,兩人隨‘性’地四處‘亂’逛。
逛到沱江的碼頭邊,看到河裡有不少小孩子在戲水,可能因爲假期,大都是些中小學生,男孩子穿一條短‘褲’,‘女’孩子卻很少有穿泳衣的。都是穿襯衣短‘褲’或連衣裙。
張潔和陳竹都有些‘激’動,因爲沱江就是這麼一條不大的河,兩岸雖然修建了石梯,可是卻最大限度的保留了河岸的原貌,河底的卵石清晰可見,還有不少的水草在隨‘波’‘蕩’漾,如果是在人跡罕至的地方,倒沒什麼值得驚訝的,可這條河卻在一個旅遊旺盛的縣城,讓人不得不爲此有些感嘆。
福海的外婆家‘門’口也有一條這樣的小河,不過可惜的是自打陳竹出生開始,那條河就已經被污染得不成樣子了,又黑又臭,路過的時候非得用手捂住口鼻才行,與其說是條河,不如說是條‘挺’大的臭水溝。
但據老媽他們說,過去這條河可是清可見底,他們小時候常在河裡游泳捉魚,後來建了太多工廠,現在不要說是魚了,裡面恐怕是連個水蚤都沒有。
“小竹。我也想下去玩玩水。”張潔本就是個玩心很重的人,早就躍躍‘玉’試了。
夏天本就有些悶熱,見他們玩得酣暢,陳竹也有些心動。
她還在心動,張潔已經行動了,挽了‘褲’腳就下了水,水一點都不深,她歡笑着潑着水,不一會兒就把自己搞得渾身溼漉漉的。
陳竹脫了鞋坐在岸邊的臺階上,踢着水玩,見張潔這副樣子,不由得低叫,“你瘋啦?夏天的衣服本來就薄,你這麼被水一泡都走*了,知道嗎?”
“有什麼關係,小竹你也下來嘛。”張潔完全玩瘋了,沒有一點兒‘女’孩子家的矜持。
陳竹狠命搖頭,“不行,不行,太難看了。”
張潔壞壞一笑,狠狠地朝她潑了一捧水,“叫你裝矜持,哈哈哈……”
“你這可惡的‘女’人!”陳竹怒了,立刻回敬過去。
鬧了好一陣,兩個人從頭到腳都溼透了,並排坐在石階上喘着氣。
“還好包包是防水的,不然東西全都進水就慘了。”陳竹埋怨道。
打開手機發現有好幾條未讀信息,全都是陸彥的,滿是濃濃的哀怨。這幾天他既要忙着畢業答辯,又要處理公司的事情,忙得不可開‘交’,而陳竹居然拋下他一個人出去玩,讓他情何以堪?
張潔看她一臉甜蜜地回短信,不禁玩心大起,搶過她的手機,對着她被水打溼,曲線畢‘露’的身體拍了一張照片,迅速發給了陸彥。
“你做什麼啊?”陳竹氣急敗壞地追了上去,“說,發給誰了?”
“還能發給誰啊?當然是你的親愛的阿娜答嘍,放心啦,你老姐還能害你不成?”張潔咯咯直笑。
陳竹一把搶過手機,調出剛纔的照片,倒‘抽’一口涼氣,還真是夠狼狽的,被水打溼的衣服伏順地貼在身上,不僅是曲線畢‘露’,‘胸’前的兩抹嫣紅也是若隱若現,這簡直就是****啊,這副樣子叫她怎麼走得出去?
她憤憤地看了一眼張潔,顯然她也沒有好多少。但張潔的神經實在是粗得可以,一臉天真爛漫,完全不覺得自己這樣有多不妥。
陸彥很快回了短信,“誰拍的?”
短短三個字卻含着無限的哀怨與怒氣,一想到他此刻黑着臉的樣子,她就忍不住彎了嘴角。
“我姐拍的,也是她傳給你的。”她乖乖解釋道,在某人怨氣很重的時候還是要以安撫爲主。
“很‘精’彩。”
陳竹一臉黑線,十分優雅地回了一個字:“滾”。
兩個大姑娘把旅行揹包擋在‘胸’前,一臉遮遮掩掩偷偷‘摸’‘摸’地溜回旅館,和做賊沒什麼兩樣。
“張潔。你和陳竹怎麼搞成這個樣子了?”在旅館‘門’口遇到了大蔥和豆腐,兩人看着她們這副狼狽的樣子都很不厚道地哈哈大笑。
“在沱江碼頭那裡很多人在玩水,那水清着呢,可有意思了,你們也去看看吧。”張潔不遺餘力地向大家推薦着這個好去處。
“對了,這是我的老鄰居,也是和我從小玩到大的小弟連慶。”大蔥熱情地從身後拽出一個人。
當下陳竹只覺得自己的腦子嗡了一聲,有些懵然,偷偷深吸一口氣又迅速平靜了下來,畢竟她早已有了自己的感情歸宿,雖然遇到前世的戀人心裡五味雜陳,但那份悸動卻早已消失了,只有淡淡的惆悵和感傷。
何況這一世他們之間什麼也沒有,過去的就只能讓它過去,時間的確是味良‘藥’,當初愛得要死要活,非君不可,甚至他的離開直接導致了她的重生,但如今再次相遇,心情竟然是這樣的平靜和淡然,連她自己都有些意外。
剛重生的那幾年,心裡還是有他的,不然不會在三年級的時候遇到他那樣的難過與傷心,但自從和陸彥在一起之後,每一天每一小時每一分鐘,那個男人都會以自己獨特的方式填滿她的心,讓她現在的心滿滿當當的,沒有一絲餘地能夠留給旁人。
隨着她的天空愈加廣闊,她也不再是當年那個需要依靠別人遮風擋雨的懦弱‘女’子,更不需要仰人鼻息的乞愛‘女’子,她有她的事業,她的雄心,她的生活,甚至要用自己的能力保護自己的親人朋友,她的心思愈加成熟穩重,甚至超過此時還只是個大學生的連慶。
曾經一直想問他爲什麼,爲什麼要離開她。現在連說出口的機會都永遠不會再有了,而這個一直糾結在她心頭的問題,答案也不再重要了。
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
她非她,君非君,縱然此生再相遇一百次,也不能改變什麼。
前世的緣分修來的只是今生在這鐘靈毓秀的地方再次相遇,輕輕互道一聲,“你好。”
愛情講求天時、地利、人和,錯過了那個時候,那個地點,就算遇到同一個人也沒有任何意義,這些年時光流逝,她甚至沒有想過有一天真能和他相見,畢竟兩人身處的環境已經變了太多。
陳竹長睫低垂,掩過了諸多心思,再擡起眼的時候已經是一片清明,回房換了衣服,幾個年輕人上街覓食。
夜間城內有一條很有名氣的小吃街,街兩邊密密麻麻的的排擋老長老長。簡簡單單的幾張小桌凳、幾根竹竿或者木頭,就支撐起一片天空。
炭火明滅間,香椿、螃蟹、韭菜以及各種農家青菜的辣味、香味早已四處瀰漫在空氣中,當然在這種情況下要呆久些也需要一定的勇氣和忍耐力,污濁的空氣是一大考驗。烤牛‘肉’串和羊‘肉’串是當地的一大特‘色’,家家的口味都不錯,叫人驚奇的是,在這偏遠的小城內此時居然有生扎。
J省人大都吃不慣辣,已經讓店家少放些辣了,他們還是被辣得直吐舌頭,大灌生扎,只有陳竹和連慶兩個大呼過癮,吃得十分盡興。
“我說張潔,你們家陳竹還真是個怪胎,看上去嬌嬌小小的‘女’孩子居然這麼會吃辣。”幾個被辣得嘴‘脣’都有些腫的人妒忌了。
“她可是個辣妹子,無辣不歡,你們沒吃過她做的水煮魚和泡椒鳳爪,味道那叫一個好啊,我簡直想把自己的舌頭給吞下去,就算被辣死了也甘心。”張潔吹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