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怎麼回事大人們又把矛頭指向了圓圓,小姨哀嘆道,“這個小孩不知道怎麼回事越來越傻了,書念得一塌糊塗,整天呆呆愣愣的,和小時候完全不一樣。”
“圓圓小時候的確是又聰明又可愛,都是你,天天忙着自己的事情,沒有好好抓圓圓的學習。”兩位姐姐都一致指責自己的***。
“小竹從小到大都不用你跟在背後督促她學習,不也學得好好的,怎麼圓圓就這麼不爭氣?”李明萍不服氣地說。
“你自己過去就是不愛念書的,要你去抓小孩唸書也是爲難你,不過也就屬你最不對圓圓上心……”外婆也數落自己的小‘女’兒,別看李明萍在外面也算是個‘女’強人了,可在家中被老媽和兩位姐姐“三座大山”壓着,是實打實的弱勢羣體。
圓圓的書讀得不好,在他們這樣詩書傳家的家族裡算是異類了,上面又有兩位學習成績優異的姐姐,更加讓她覺得自卑,成日鬱鬱寡歡,人也越來越內向孤僻了。
陳竹知道圓圓並沒有染上什麼惡習,也不是那種喜歡瘋玩的‘女’孩子,她平日讀書很刻苦,但就是沒有讀書的細胞,理科比兩位姐姐要差,文科又沒有姐姐們好,總分自然不高。
大人們着急,圓圓更着急,但越急反而越使不上力,小姨請了好幾位家教爲她補習,李明碧和李明萍也幫忙着打聽哪裡有優秀的特級教師,不管‘花’多少錢就送她去補課,可都收效甚微。
其實圓圓根本就不是死讀書的料,她的繪畫天分比一般人要高很多,但在現有的教育體制下,她的興趣愛好只能被強壓下去。
“我看她這樣下去根本不可能考上大學了……”李明萍鬱悶地說。
“那也不一定啊,”陳竹並不認同這個觀點,“文化課不行的話,圓圓可以去學美術啊,美術特長生也是高考的一個途徑。”
“那是高考,她現在馬上就要面臨的是中考,她現在的成績不可能考上重點高中,大學的‘門’檻我看是‘摸’不到了。”
“現在考大學還得考好大學,大學畢業生那麼多,不是重點大學的人家誰看得上啊?”
“美術生的文化課分數不用太高的,只要把美術專業考試的幾‘門’公共科目考好,文化課能上線基本都能錄取,我看圓圓就‘挺’有美術天分的。”
“這倒是,”李明萍點點頭,“她從小就喜歡寫寫畫畫的,本來也想讓她去學一些興趣愛好,可惜她書念得太差,要是去學畫畫再分心一下,那成績就更見不得人了,不過聽你這麼一說,倒是可以試試看看。”
“我認識好幾個美術老師都‘挺’好的,如果圓圓想學,就把他們介紹給她,這個東西越早學越好,以後高考的籌碼也更多一些。”
“我看小竹說的很有道理,你們兩個回去要好好商量一下,畢竟攸關‘女’兒的前途,可要重視起來,公司再賺錢也比不上自己的‘女’兒重要。”外婆叮囑道。
外公依舊是笑眯眯的,也不多說話,低頭吃菜或是側耳聽他們說話,卻不發表任何評論,而外婆更像是一家之長,又是主持公道又是總結‘性’發言。
在外人來看陳竹他們一家已經是幸福無比了,但在他們自己看來還是有大大小小的許多煩惱,世間本無事,庸人自擾之啊……
和家人在一起的時光是無比幸福的,根據相對論,幸福的時光又是特別短暫的,開學了,陳竹又不得不回到了上京。
但一開學很明顯就感覺到了不同,老師們還好,畢竟北方大學是個牛人輩出的地方,不少商界‘精’英或者名‘門’之後都畢業於這裡,可同學們看她的眼神就不對勁了,彷彿她是一個會走路的活動銀行,‘弄’得她十分尷尬。
就連宿舍裡的三個姐妹和她在一起也覺得有些不自在,彷彿她的身上已經被貼上了某種標籤,不再是和她們一類的人了,相處起來變得有些拘謹,過了好些天見陳竹飲食起居一如往常,毫無驕奢之氣後才逐漸又和她親近起來。
而在這個時候,只有兩個人沒有用異樣的眼光看她,一個是葉眉,一個是徐如珉,葉眉是知道她底細的,徐如珉則是個怪胎,大大咧咧地說,成天和葉眉廝魂在一處,看誰都不稀奇了。
人總是這樣,永遠在尋找自己的同伴,當她的身份擺到明面上的時候,原先的朋友不自覺地就會對她產生距離感。
倍感孤獨的陳竹在這段時間裡便常常和葉眉、徐如珉玩在一起。
別看葉眉一副嬌憨天真的大小姐模樣,骨子裡都成了‘精’,陳竹管她叫披着淑‘女’皮的‘女’流氓。
而徐如珉表面慵懶,其實是個很有想法的人,讀的是哲學,可卻不是個老學究,滿腦子稀奇古怪的想法,對時尚的觸覺出乎人意料的敏感,雖然學的不是藝術專業,但是竟然設計了不少小玩意兒。
這段時間三個‘女’孩子魂在一起竟有了一個想法,開一家有設計感的工作室,集畫廊、藝術家工作室、餐飲酒吧於一體,將個人理想社會化。
她們的定位是先鋒意識與傳統情調共存,實驗‘色’彩與社會責任並重,‘精’神追求與經濟籌劃雙贏,‘精’英與大衆的互動。
“咱們這定位‘挺’響亮的,可到底是要做些什麼啊?總要有個主題吧。”投資人陳竹看着兩位顯然興奮得有些過頭的大姐。
“做一個咖啡紅酒餐吧,同時又是一間畫廊,定期舉辦一些展覽……”
“同時又有工作室的功能,在沒有展覽的時候,就在餐吧附近佈置一些我們自己的作品展示……”
三人越討論越起勁,陳竹一直都有開一家咖啡館的想法,每天悠閒地生活,在咖啡香中讀自己喜歡的書,和親密的朋友輕聲聊天,做自己喜歡的工作,那是一種理想的狀態。
現在的她想過這種生活也不現實,那其實就是一種退休後的狀態,所以在整體規劃和具體問題上還是葉眉和徐如珉參與得比較多,她作爲投資人,相比葉眉和徐如珉把它當做一項事業來做,她更多的是一種玩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