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身邊肆無忌憚的議論,陸彥的臉都綠了,本來他是打算昨晚求婚的,要不是從保加利亞運過來的這批玫瑰因爲航班延誤,今天才到,又怎會出這樣的紕漏?
陳竹終於明白這就是陸彥籌劃很久的求婚儀式,盛大是盛大,就是時間沒有調準,但無論如何他有這份心已經很讓她感動了。
她得意地挽着陸彥的手對聒噪的蘇希仁等人嗔道,“你們起什麼哄?他是向我求婚,我喜歡就可以了,我就是喜歡這麼‘亂’的順序,怎麼着?”
“既然你情我願,那就送入‘洞’房吧,哈哈……”
“*宵一刻值千金啊”
“持證上崗,合法有效……”
“酒後不開車,開車不喝酒……”
“……”
陳竹和這幫老員工熟得和兄弟姐妹似的,他們自然是大大咧咧的隨意開着玩笑起鬨。
聽了這些“有顏‘色’”的話,陸彥還面不改‘色’老神在在的樣子,陳竹卻臊得滿臉通紅。
“走走走,快離開這狼窩。”陳竹拽着陸彥,華迅的員工以男‘性’爲主,一羣男人在一塊兒的時候好像不開黃腔都對不起自己。
奈何陸彥今天的‘交’通工具很不給力,在衆人的笑聲口哨聲中,才慢慢吞吞晃晃悠悠地離開現場。
從學校畢業後,陳竹頓時有種空了下來的感覺,雖然一邊籌備婚事,一邊要繼續工作,生活還是很忙碌的,但是不用再去學校了,那種失落感讓她很是悵然了一陣。
而此刻建友傳媒也終於在國內順利上市,雖然她的股權通過IPO稀釋了,但是資產卻翻了近九倍,由原先的五千萬人民幣變成如今的四點多億人民幣,若算上現金分紅後的盈利,大概會有八億多人民幣,又是一次“明星投資”。
太多的甜頭吃得她已經沒有感覺了,投資真可稱得上是最來錢的生意了,雖然風險大,但只要看得準,完全是空手套白狼,隨隨便便就能讓資產翻番,只要過了一年限售期,她就會大量減持建友傳媒的股份,畢竟投資就是爲了套現。
“陳竹,你結婚了也不和姐妹說一聲?太不講義氣了”陳竹還沉浸在財富增加給自己帶來的喜悅中,徐恬就一個電話飛了過來。
“結婚?”陳竹又愣了一下,“我們的婚禮在八月底啊,上次不是和你說過了嗎?”
“不是說這個啦,你們前幾天去領證被人拍到了。”徐恬‘激’動地說。
“不會吧怎麼可能這麼巧?”陳竹覺得很不可思議,“難道民政局一天到晚都有狗仔隊在那兒看守?”
“當然不是啦,他們哪有那麼多人力物力天天在那裡蹲守,你們還真是好運氣,正好那一天記者得到消息說是有個電影明星要和導演去領證,他們本來是要去拍那一對的,結果那對沒拍到,拍到你們倆了。”徐恬哈哈大笑,“我剛收到這個消息,先通知你們一聲,估計這消息馬上就要發了,你們和助理都得做好準備啊,估計電話很快會被打爆掉的。”
徐恬自法國遊學回來以後就開了個公司自己做雜誌,一直很欣賞她的陳竹自然向她的公司投了一筆資金,這種投資就和友情贊助差不多,像當初和葉眉、徐如珉開藝術工廠一樣,一來是興趣所致,二來是幫姐妹圓個夢,在這方面她從來不會吝嗇。
不得不說徐恬實在是個人才,短短的時間之內,她的時尚雜誌在國內已經佔有了很大一塊市場,得到了許多國際品牌的認可,投放的廣告越來越多,雜誌越做越‘精’美,已經建立起相對獨立的受衆羣體。
在發展得如火如荼的時候,徐恬再度進攻雜誌市場,又推出了自己的第二本雜誌,她的聲望在國內時尚圈也是如日中天,陳竹戲稱她是中國版的“穿普拉達的‘女’魔頭”。
在傳媒圈魂的徐恬自然比陳竹消息來源要豐富,特別是這種小道消息,在第一時間就掌握了。
“不會這麼無聊吧,我們又不是什麼偶像明星。”陳竹古怪地皺皺眉,實在搞不懂他們倆有什麼娛樂價值。
“現在是個娛樂至死的年代,別人想作秀還沒人願意報道呢,你們應該覺得光榮纔對,呵呵,如果不願意曝光,不如就危機公關通知各媒體撤新聞吧。”
陳竹大笑,“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不必動用危機公關了,反正我們很快就要結婚了,被他們拍到就拍到唄,無所謂。”
陸彥和陳竹領證結婚的事情果然被報道了出來,記者一求證,兩人就委託助理大大方方地承認了,一時間關於他們的新聞又鋪天蓋地地被挖了出來。
在這風口‘浪’尖上,兩人本更應該低調,可是正好趕上建友傳媒的年度大片首映式,若是普通的電影首映式陳竹自然不會參加,可這一部電影是蘇‘豔’參演的,而且她在片中首次擔綱飾演一位戲份頗重的‘女’二號,她自然要出席捧場。
蘇‘豔’作爲一個剛出道的新人,陳竹‘花’了大價錢力捧她,雖然她不是科班出身,但是她一開始就有歌唱、舞蹈、表演、形象設計等領域的名師一對一指點,那效果自然不同凡響。
建友傳媒涵蓋影視、音樂等各方面,給她選了一個最有名望和手段的金牌經紀人,在短短的時間裡不僅出了幾支單曲,還參演了好幾部電視劇和電影,發了狠似的上通告,迅速積攢了人氣。
蘇‘豔’本就是個美人胚子,又因爲有陳竹的庇護,沒怎麼見識過娛樂圈潛規則什麼的黑暗,平時有一些魚龍魂雜的場合經紀人都不會安排她參加,若遇上圈內有名的“豬哥”則明白的上前打招呼,說明蘇‘豔’身後的勢力,駭得無人敢伸鹹豬手。
蘇‘豔’不知道是陳竹出手做的手腳,還真的以爲娛樂圈真的那麼單純,每個工作人員都對她好得和兄弟姐妹似的,臉上掛着永遠是那副天真得不諳世事的表情,這一種發自內心的清純,比起娛樂圈裡那些千篇一律的假面美人更吸引人的注意。
她這種天真中帶着小姑娘氣的模樣竟然吸引了大批粉絲,這是陳竹始料未及的,看着那些舉着熒光牌又叫又跳的粉絲,她也與有榮焉。
可娛樂記者似乎對她和陸彥更感興趣,見他倆十指緊扣出現,一羣閃光燈立刻衝上去一陣猛拍。
“陸先生,請問您與陳小姐十分已經成婚?”
“請問二位什麼時候舉行婚禮?”
“……”
陸彥護住陳竹,一邊快步走進會場,一邊對記者們點頭示意,“不好意思,我們今天是來參加首映式的,無法一一問答你們的問題,還是請大家多關注電影吧。”
陳竹則一語不發,緊緊跟着陸彥,對着記者們微笑,立刻有工作人員和保安上前維護秩序,他們才得以順利進場。
“感覺蘇‘豔’變了不少。”蘇‘豔’見兩人進來,立刻欣喜地迎上前來,但沒說幾句就被導演給叫走了,陸彥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地說。
“此話怎講?”陳竹笑着問道。
“比過去正常了不少。”
“過去怎麼不正常啦?”陳竹是個護短的人,畢竟是自己家的人,自己可以說,但別人說她不好,陳竹就不樂意了。
“她過去成天一副‘花’癡的模樣,傻傻呆呆地看着裴烈那還叫正常啊?”陸彥生平最討厭‘花’癡,估計深受其害。
陳竹無語,陸彥說的倒還真是事實。
“她現在看起來獨立了很多,像個有人生目標的人了。”雖然陸彥和蘇‘豔’接觸不多,但一直感覺她就是一個魂吃等死的‘花’瓶,但如今的蘇‘豔’顯然有了改變。
陳竹笑了,想起前幾天蘇‘豔’正好有空找她吃夜宵的時候,對她說的那些話。
“小竹,謝謝你,我終於找到了自己的目標和位置,現在回頭看看,才覺得後悔,二十多年的光‘陰’都被我虛度了,以前看你學這學那的,還覺得你是吃飽了撐的無聊,現在想想真是太后悔了,如果我能早幾年學舞蹈學樂器,在娛樂圈闖‘蕩’我也能多一些籌碼,但是現在還不算晚,對吧?”
“當然,只要你有心想學,又有毅力堅持,還有那麼多的名師指導,你有什麼好擔心的?”陳竹立刻安慰道。
“嗯,是啊,我以前總是每天在魂日子,找不到目標,覺得反正世界上也沒人在乎我,沒有人需要我,我爸媽整天就想着賺錢,裴烈也根本就不愛我,這個世界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可是現在不一樣了,看到我的那些粉絲,他們喜歡我的表演,喜歡我的歌聲,喜歡我的長相,甚至連我說的一句話,一個很醜的簽名都能讓他們‘激’動半天,我從沒有想過我會如此重要,能被人如此需要,那種感覺真的很讓我感動。我真的愛上了這個事業,謝謝你帶我進入這個圈子,雖然剛開始很辛苦,我也曾經抱怨過,但我現在明白了我要讓自己變得更好,無論有多辛苦我都不怕,這樣纔不會辜負他們對我的期望。”蘇‘豔’的眼神堅定而清澈,散發着一種從未在她身上出現過的獨立堅強的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