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氣力,典韋不一定比呂布差,可論武藝的話,典韋自然是不及呂布的。兩人的比武,從一開始,結局便已經註定!而呂布的武藝,也徹底征服了這個爲友殺人的漢子,心甘情願的成爲了呂布親衛將領。
在收了典韋爲親衛統領之後,呂布也開始率軍征伐了。
在幷州,轄下有九郡,分別爲太原、上黨、西河、雲中、定襄、雁門、朔方、五原、上郡!自東漢末以來,幷州外邊異族強敵不斷侵入!鮮卑、匈奴、烏桓等等異族在中原諸侯陷入混戰之時,大舉侵掠幷州邊境!
中平四年,南匈奴管治下的休屠各胡紛紛叛亂,整個幷州便是陷入一片混亂之中。在丁原爲幷州刺史時,那些異族便是不斷侵掠着邊境,呂布的家鄉五原,雁門郡,皆是抗擊異族的第一線!自然而然的,呂布也是跟這些異族廝殺過不少次!因爲呂布勇武非常,故而在異族中頗有威名,號爲“飛將軍!”後來丁原奉何進之命,率領幷州軍進軍雒陽!卻不料天下局勢驟變!何進身死,董卓掌權!呂布殺丁原,取而代之,及至關東諸侯討董等等事情,如今也已經是有數年之久了!這數年時間,幷州的變化也是極大了。
如今,幷州的州牧乃是呂布的同鄉張楊。而張楊雖據幷州,可實際上其真正管轄的地區,與昔日的丁原所掌控的地區,差太多了!匈奴叛亂,無人能平!最後造成的結果乃是幷州諸多地方,都在異族的統治下。
時隔數年,當大軍再次踏足這片土地,許多將士的心皆是複雜無比!雖然此時距離他們出走幷州,不過短短的數年時間!可這數年時間,卻是如同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壺關,天下險關!因爲其地形,酷似壺口,而在壺口之處,設立關隘,故名爲壺關!壺關據有天險,北有百穀山,南有雙龍山,兩山夾峙,加之壺口關,可謂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行軍路上,呂布向着賈詡李儒兩人介紹着壺關的形勢,“如今壺關乃是楊醜據守!楊醜自射犬聚之戰中被我大敗之後,卻是逃到了這壺關中,聚兵一萬,嚴守在壺關!”
李儒騎在一匹較爲瘦弱的棕色雌馬之上,羊腸小路上,皆是石子小坑,凹凸不平,騎在馬背上,頗爲顛簸!李儒的身軀一上一下的起伏,可李儒卻是絲毫不曾在意,依舊一隻手撫摸着那短鬚,目光望着那陡峭的山路,以及窄窄的小道,輕嘆一聲,“溫侯所言不錯!壺關天險啊!此番,只可智取,不可強攻!”
“若取幷州,必得晉陽,若奪晉陽,必克壺關。這壺關如此險峻,着實令人驚歎啊,這世間會有如此險地……”
賈詡騎着一匹高大威猛的黑馬,在那寬大的馬背,倒不是如李儒那般顛簸,可也是此起彼伏。
“溫侯,恐怕早有攻克壺關的辦法了……”
李儒笑言。
自大軍挺進壺關,呂布並未尋他們商議如何計破壺關,可是在呂布言語之間,頗有些胸有成竹之意!所以李儒料想呂布定有良計在胸了。
“哈哈哈!”
呂布大笑,“文優,文和,你們兩人皆是這天下最頂尖的謀臣,可猜測到我有何計破這壺關?”
李儒賈詡兩人互相對視一眼,同聲道,“張楊?”
“對也!”
呂布點頭稱讚。
不錯,他之所以有信心,就是因爲張楊!記得大敗楊醜之後,呂布曾收到張楊的一封密信,而呂布也是回給了張楊的一封密信!
密信之中的內容,除呂布張楊兩人之外,再無他人知曉!但正是因爲如此,呂布心中才有些篤定,他那位同鄉張楊心中的一些想法!
數年未見,可情義仍在啊。
壺關。
楊醜站立在壺關那高大的城牆之上,望着遠來的呂布麾下士卒,不屑的冷笑一聲,“諒你再勇猛又如何!在這壺關之下,你縱有萬般本事,也絕不可能攻克這般天險之地!”
楊醜並不是憑空而言的。
雖然呂布有數萬大軍,可是壺關的險峻,也只可能讓呂布望而卻步!即便是來再多的人,每次攻打壺關的士卒,也超不過千人!因爲其道路較窄,根本不可能讓數萬大軍同時發動進攻!也正是如此,楊醜纔是絲毫不懼!只要把守在壺關這險峻之地,即便是呂布再來更多的大軍又能如何?
據守雄關,楊醜的底氣自然是十足的。
只是楊醜還是低估了呂布想要拿下壺關的決心,也小瞧了呂布的麾下將士的血性!在到達壺關的第二日,呂布仔細的觀察了下壺關的形勢,覺得壺關險峻是險峻!即便是十數萬大軍前來,也是要被阻攔在壺關之外!每次只能容許有數千士卒攻取壺關!不過壺關險是險峻,但也不是沒有弱點的!至少其城牆的堅固程度,倒是要差了許多!沒有什麼壕溝高壘,箭塔臺樓。就是連城牆,也是夯土所作!沒有護城河等障礙!單就以堅固程度而言,較之河內郡的懷縣,還是略有不如。
當然,壺關堅固程度不及懷縣,可其險峻,遠遠超過了懷縣!兵法有云,天時地利人和!壺關憑藉這地勢之險,想要攻克下來,不知要損傷多少士卒!
到達壺關第二日,呂布便是佈署全軍,在朝食之後,歇息片刻,便是下令攻打壺關。
站在高高的巢車之上,居高臨下,呂布可以看到壺關城上的場景!一通擊鼓之後,所有將士奮勇上前!擔任攻城第一戰的先鋒的乃是侯成!麾下的也盡是跟隨呂布南征北戰的幷州精銳!
本來徐榮想要請命攻城的,可是呂布卻未曾應允。攻打河內之時,徐榮的西涼軍乃是攻城的主力!死傷頗多!而幷州軍,卻是傷亡極少!軍中已有些許流言!如今壺關一戰,自然是極爲慘烈的,縱然呂布也不捨得這些跟隨着自己數年的精銳,可是征戰就會有傷亡!他不可能因爲不捨得,就什麼慘烈之戰,皆讓西涼軍打了。否則的話,他自己所說的一視同仁之言,豈不是成了空話?
“放!”
壺關之上,楊醜看着城下不斷涌來的士卒,那高高的“呂”字大旗,讓他似乎又回憶起了在射犬聚一戰中,不堪回首的逃亡經歷來。對於這些人,自然是仇恨至極,恨不能將他們全部射殺了!一聲令下!據守在城上的弓弩手,紛紛彎弓搭箭,對着城下就是一輪箭雨頃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