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新蕊一直都知道自己的美麗,尤其這兩年營養不缺了,自己的氣質也越來越好了,她的美麗更似破繭的蝴蝶,吸引着身邊的每一個人。可是看着面前這張有些蒼白的臉,和她比起來,她覺得自己的美麗很俗氣,很人間煙火。這差距就是一個天一個地,讓她升起了從未有過的自卑。也同時明瞭了金明庸的妖孽臉龐來自誰?
女人的眼神開始的時候有些木木的沒有什麼焦距,漸漸地,她看見了自己的兒子,眼裡有激動的光澤。再看見了兒子身邊的女孩,一個很漂亮,很陽光的女孩。什麼時候自己也有過這樣的美麗?
她的眼神又開始渙散了,因爲她彷彿看到了那段屬於自己的陽光日子。那時的自己那麼開心,臉上的笑容從來沒有消失過。那個時候每個見過自己的人,都被自己的笑容感染,也就是那個時間見到了金智奇。那個掠奪了自己的笑容,自己的幸福,自己的未來的人。想到這裡,她那夢幻般的笑容沒有了,眼裡的迷茫也消失了,取代的是恨意,和深深的悔意。
童新蕊不知道金明庸的媽媽爲什麼會有這樣的表情,是因爲自己的出現讓她受到什麼刺激?還是引起了她既美好又憤恨的記憶嗎?
金明庸開始的時候看着媽媽臉上露出的笑容,他很開心,他以爲媽媽爲自己的選擇高興。可是看着見見取代的恨意,他知道,媽媽又想起了那另一個給了自己生命的人。他爲自己感到心酸的同時,又爲媽媽感到悲哀。二十多年了,爲什麼她還是不能接受?爲什麼她還是這麼脆弱,還是這麼執拗?
感受着從身邊人身上傳來的悲哀,童新蕊安慰的把身子貼了過去,臉頰蹭着他的胳膊,告訴他自己的陪伴。
金明庸的臉上露出了笑容。這個口是心非的傢伙。還口口聲聲說和自己沒關係,不是男女朋友關係,那麼她現在的動作是誰都可以的嗎?還是她經常這麼對待她的普通朋友?想到後一種可能,金明庸的心裡充滿了嫉妒。伸出手。擁住了纖細的身影,完全的籠罩在自己的懷抱裡。呼吸着自己的氣息,這一刻他才覺得滿足。
女人的表情過了很久才變得麻木起來,看見金明庸時也沒有了多餘的表情。木木的轉身,繼續撫摸着她心愛的琴鍵。
金明庸的臉上露出了失望,媽媽連自己都不在乎了嗎?自己帶了心愛的女孩來,她都不關心嗎?還是她已經決定放棄自己了?一味的沉溺自己的世界?
童新蕊也沒想到,金明庸的媽媽會不理會自己,繼續着剛剛的動作。這是什麼情況?是說她完全不在意自己兒子的感情?還是對自己的不滿,懶得理會?
倔強的她站直了身子。眼睛緊緊的盯着那個女人的背影,彷彿要看出一個洞來。
金明庸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背,知道她是在爲自己受到的冷落憤怒,可是那是自己的媽媽,一個自閉症患者。她不能和她計較什麼的。
童新蕊閉了一下眼睛,轉頭看了看金明庸。“我如果和你媽媽發生了爭執,你會怎麼辦?”
金明庸認真的看着童新蕊,雖說不知道她這話的動機,卻肯定了她要做點什麼意圖。他猶豫了一會,自己要冒這種險嗎?
童新蕊看着陷入沉思的金明庸,知道他的掙扎。“我想和你母親好好的談談。放心,我不會做出什麼對她不利的事情的。”
金明庸看着童新蕊認真的表情,知道她的爲人,他沒有再猶豫,轉身離開了這間屋子。把這裡留給了兩個大小美女。
童新蕊發現,在金明庸離開的時候。那個美麗的背影緊繃了一下,顯然她是知道自己兒子的離開的。童新蕊嘴角上翹了起來,只要她還有其他的情緒就好。她緩緩的走過去,緩緩的靠在了鋼琴上,眼睛透過挨着的窗戶。看向了外面那廣袤的山林。
“我給您講一個故事吧?這是一個很美麗的故事,一個讓人聽後心酸的故事,希望能給您帶去點什麼變化。”
沒有理會對方的反應,更不用等待對方的迴應,童新蕊慢慢的講述了一個自己熟知的故事,一個前世聽過的故事。
“怎麼這麼久?”金明庸看着步下樓梯的童新蕊,滿臉的擔心,眼神總是掃過樓上,耳朵也在聽着那邊的聲音。可惜那邊從自己下樓後就沒有聽到什麼聲音,現在童新蕊下樓了,還是沒什麼聲音。
童新蕊看出了他的擔心,笑了笑。“怎麼害怕我把你的媽媽吃了?至於這麼擔心嗎?我只是給她講了一個故事。”
“故事?什麼故事?可以和我講講嗎?”金明庸很好奇童新蕊的故事。
“走了,這是女人之間的秘密,你個男人好奇什麼?”童新蕊不想說這個故事,所以拉着金明庸的胳膊出了這處別墅。
金明庸很是受用童新蕊的這種親暱,不由自主的把身子靠了過去。
“你幹什麼呀?這麼重還壓着人家?”童新蕊知道他現在的心情,雖說很同情他可是也知道他的堅強,所以現在他的舉動,只能說明他在欺負自己。
“我累了,所以沒力氣了。”金明庸撒嬌的把臉靠在了童新蕊的肩膀上,嘟着嘴,臉頰貼着童新蕊的臉頰。所以他第一時間感到了童新蕊皮膚的變化。“你的臉好燙啊?怎麼還這麼紅?你在發燒嗎?要不要去醫院看看?我記得你的身體很棒的,軍訓時的很多項目都是優秀的評定呀?這是怎麼了?怎麼還加快了速度?你等等我呀?”
看着前面落荒而逃的倩影,金明庸臉上的笑容更大了。他從來不知道童新蕊還可以這麼可愛?還有這麼幼稚的時候。呵呵,他越來越期待自己和她在一起的時間了。
金明庸追着童新蕊走了,不知道在二樓的一個窗口,一個美麗的女人靜靜的看着他和童新蕊的互動,臉上露出了羨慕和欣慰。或許兒子的女朋友說的對,女人是個強者,不能被一些生活的磨難磨平了自己的意志,爲了自己的愛人,和愛自己的人,她也要學會堅強。
金明庸和童新蕊坐上了車後,金明庸轉頭看着童新蕊。“接下來我們要去哪裡?”
“回學校吧?我也很累的,尤其是被某個無良的教官給虐的,現在身上都痠疼呢?”說着,童新蕊還誇張的做出了痛苦的表情。
金明庸的笑容在擴大,“是呀,某個無良的教官怎麼能這麼虐我們美麗的童新蕊小姐呢?那你說該怎麼懲罰他?”
“懲罰?”童新蕊打量了一下身邊這個笑的很陰險的傢伙,自己真的能懲罰得了他嗎?“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他一般計較了。再說他也是爲了工作,我作爲一個好學生,自然是要支持他的了。”
“怎麼可以這麼輕鬆就原諒他呢?你應該虐他,狠狠的虐他。”金明庸還想着讓童新蕊在自己的身上留下些記號呢,怎麼可以這麼輕鬆的就放棄了呢?
童新蕊越看,越覺得這個傢伙目的不純,所以更是不能順着他的話說了。“好了,我現在是放假期間,不想提不高興的事。你還是送我回去吧?我想念我的牀了。”
“我帶你去個地方,那裡的牀更舒服,你可以好好的在那裡休息一下。”順便也陪陪我。後面這半句話他沒有說出來,但是心裡卻在算計着怎麼和她度過這三天的假期。
“我不要去,我要回宿舍。”
“你已經上了賊車了,只能跟着我走。”看着和自己撒嬌的童新蕊,金明庸也開起了玩笑,一臉兇殘的樣子。
“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你的老朋友呢?我這是遇到了什麼人呀?”
“老朋友?我還以爲你要說我們是青梅竹馬呢?”
“我遇到你的時候都多大了?還青梅竹馬?你懂這個詞的意思嗎?看來要讓你的老師好好的和你聊聊中國成語了。”
“我的老師?是教武術的?還是教射擊的?又或者是教槍械的?”
“你的意思是你的這些老師中國成語不知道或不懂了?看來我要找個機會好好的和你的這些老師聊聊,怎麼可以忘記自己是中國人這事呢?要知道中國人都知道的成語,他的學生卻不知道,你說他這個老師當得多失敗?”
“那麼我代表我的老師們給你賠不是,以身相許怎麼樣?”
“去,誰稀罕?想以身相許的人多了,難道我都要接受?”
“什麼還有誰要以身相許?是那個學生會長嗎?還是你的那個辛大哥?又或者是你的那個鄰居高野?”
“咦?你怎麼知道這些事的?”童新蕊真的很意外,學生會長的事他知道,她不驚訝。只是辛大哥和高野,他是怎麼知道的?
“哼,我纔不告訴你呢?”金明庸心虛的轉開了頭,說什麼也不能讓她知道,自己這三年一直在關注着她,那樣自己的面子要放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