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讓院子裡用鋼管和厚帆布搭了一個能把整個院子罩起來的大雨棚,雨棚與二樓的陽臺等高,碗口粗的鋼管穿過水泥花窗搭放樓板上,鋼管上方焊接了鋼筋網,切好的肉塊用扭成‘s’形的粗鐵絲勾住一頭,掛鋼筋網上。
l縣冬天很少見太陽,也很少下雨雪,即使下雨也只是毛毛細雨而已,有厚帆布遮着根本不用擔心淋着肉。白天揭開厚帆布,晾院子裡的肉能夠很好的風乾,晚上蓋上帆布,四角掖好,饞嘴的貓兒看得見嗅得着吃不了,只能拿蠢蠢欲動的耗子泄憤,一舉數得。唯一不好的一點就是站院子裡,老得防着剛薰好的肉滴油,沒薰的肉滴血水。因此大家幹活時都帶着草帽,林墨也給韓勳拿了一頂,韓勳一開始嫌帽子太醜不肯戴,後面好幾次差點被血水滴着,才忙不迭的將帽子戴上。
不得不說韓勳的模樣是相當有本錢的,一頂破草帽戴誰頭上都會覺得又醜又土,他搗鼓了一下帽檐偏給戴出了幾分西部牛仔的味道,林墨想看他出醜的心思落空,小小遺憾一把又去指揮大家做事情。
一直忙到晚上八點,今天這批肉纔算薰完,男們搭着高凳將薰好的臘肉香腸小心翼翼掛好,女們則忙活着做晚飯。
這些日子隔三差五的殺豬,半個月裡已經殺了好幾十頭豬,血旺、豬肝、豬心、豬腰子、大腸還有裝香腸剩下來的豬皮豬骨頭,光是這兒幹活的二十多個怎麼吃得下?大半都放到小店裡去賣了,爲了最大限度盈利,林墨也不再弄那什麼午飯預定了,程鴻手腳麻利,柳立也被他調·教出來給他做副手,再有其他幾個給他打下手,即使中午的生意比以前火爆了一倍不止,依然能夠應付下來。賣這些賺來的錢,已經足夠林墨發所有的工資了,他琢磨着到年底一定要給店裡每個發個大紅包。
除了店裡賣豬下水‘邊角料’,林墨也拿了些臘肉香腸放到店裡賣,價格跟別的菜差不多,但是單份量很少,願意嚐鮮的學生很多,只是嘗過以後全都後悔了。不是後悔菜不好吃,而是菜太好吃,一塊五的臘肉香腸幾口就沒了,一個個的全都吃不過癮,偏偏別還限量銷售,有錢都吃不到!
林墨的飢餓營銷相當陰險而有效,已經有無數家長到店裡打聽他們的臘肉香腸是從哪兒買的,聽說等學生們放寒假以後店裡就開始銷售,大家都憋足了勁兒等那天,甚至有不少上趕着要交訂錢。不用說,今年的年貨就小食館裡買了。
奸商林小墨這會兒已經剛吃完晚飯,大夥洗碗的洗碗,掃地的掃地,不一會兒就幫他把家裡規整完畢,各自回家。
樓下的客廳和飯廳都已經收拾出來平時醃製肉,滿屋子的腥味兒,黑白電視機抱到了林墨房間裡,林書做完作業後就賴林墨牀上看電視,晚上跟他哥一起睡,小日子過得滋潤極了。這會兒韓勳來了,小胖墩一下就有了危機感,吃過晚飯早早就跑到樓上‘佔位置’去了。
以前家裡房間不夠,現爸爸和奶奶不家,韓壞蛋愛睡哪兒睡哪兒去,哥哥的牀是他的!
韓勳分分鐘就識破了林書的小心思,他不動聲色的也跟着坐牀邊看電視,跟林墨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天,不多久一集電視劇結束了,要插播一集半小時的晚間新聞。林書纔看了幾分鐘新聞,腦袋就開始跟小雞啄米一樣一點一點的,慢慢往被窩裡滑,新聞還沒播完,小胖墩就已經睡得呼呼的了。
韓勳二話不說抱起小胖墩兒,林墨壓低聲音問:“幹什麼?”
“當然是抱他回房間睡覺啊,也就慣着他,這麼晚還看電視,要是叔叔知道該生氣了。快點去把他房間門給打開。”韓勳回答得理直氣壯,同時暗含威脅。
林墨暗罵韓小狡猾,磨磨蹭蹭拿着鑰匙打開林書的房門,韓勳把林書抱到牀上,甩甩手輕聲說:“弟弟真是重死了,真不知道他吃的什麼。”
林墨不滿的瞪了他一眼,給小書掖好被角,見他牀上被子有些單薄又從隔壁抱了一牀毛毯過來,阿灰很黏林書,趁着不注意跳上牀鑽進了被窩。小東西自以爲藏得很好,實際上顧頭不顧尾,被林墨提溜着尾巴從被窩裡拉出來,捏着它脖子上的軟肉拎回它自己的小窩。小胖狗趴小窩裡可憐巴巴的嗚嗚叫喚,奈何主壓根兒不吃這套,最後只能怏怏地蜷成一團縮進小窩裡。
回到房間,韓勳已經把煩的電視關了,速度牀上佔據了一個有利位置。林墨被他灼熱的目光盯得臉上發燙,故作淡定的脫了外套逛燈上牀,剛一躺下就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接着密密麻麻的吻落到臉上脣上,細碎而溫暖宛如初冬的太陽。漸漸的,陽光的溫度變得炙熱,耳邊只能聽到彼此如雷的心跳和呼吸,身體漸漸被欲·望化成的熱流掌控……
耳邊有誰輕聲呢喃:“墨墨……給,給好不好?”
林墨迷失欲·望中理智瞬間回籠大半,他用力推開韓勳:“不行。”
韓勳差點兒沒從牀上跳起來:“爲什麼?”
林墨到底臉皮不夠厚,小聲說:“醫生說了要,要禁慾。”他的身體底子不好,如果過早過多瀉陽都會給身體造成負擔。老中醫大概是看他年紀小,怕他年少貪歡特意把事情講得很直白詳細,現想想都覺得耳根子燒得慌。
韓勳不滿道:“可是不是跟說已經好了嗎?”
黑暗中,林墨的臉更紅了:“只是說感冒好了……醫生說還需要調養。”
“庸醫!改明兒重新給找個醫生看1”韓勳到底不敢拿林墨的身體開玩笑,只能退而求其次:“那幫。”說着不由分說地將林墨的手按自己的大兄弟上。
好大好燙!
林墨的手微微往後縮了一下,立刻被韓勳握住,他掙不脫索性眼一閉心一橫,慢慢隨着他的手擼動他的大傢伙。黑暗中什麼都看不見,觸感變得更加敏銳,林墨能夠清晰的感覺到手中的大鳥他手中變得更大更燙,噴張的血管他手中有力的跳動,尖端緩緩滲出濡溼的液體……
林墨長期幹活,手心有一層薄薄的繭子略顯粗糙,然而這粗糲的觸感幾乎將韓勳逼瘋,他一直以來引以爲傲的理智全部被這隻彷彿帶着魔力的手全部吸乾,沉淪欲·海不可自拔。他滿足着又奢望更多,他翻身將林墨壓身下,滾燙的嘴脣不斷他臉頰上流連,舌頭霸道地侵佔他的口腔,貪婪地攪動着吸食着他口中的津液。
許久,滾燙腥氣的液體射了林墨滿手,他被韓勳吻得軟軟躺牀上,黑暗中,只有兩粗重的鼻息不斷糾纏……
一夜無夢,次日,林書醒來後,發現自己躺自個兒的小牀上,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嘴巴撅得都能掛油瓶子了。一想到哥哥被韓壞蛋霸佔了,就連奶奶捎帶回來的那些好吃好玩的,都不能撫慰他受傷的心靈。
韓勳串通好吳悠和司機忽悠老太太,讓她誤以爲m國的東西非常廉價,本着有便宜不佔王八蛋的心態,老太太掃了許多貨,光是給村裡小孩兒帶回來的各種糖就裝了幾大袋子。
就算一家幾兄弟還分個親疏遠近更何況是一個村子裡的?經歷了上輩子那些事,村裡誰家跟他家是真好,誰家靠不住,林墨心裡自然是有桿秤的。就算這些東西他眼裡沒什麼大不了,卻也不能白便宜一些。林墨按照自己的想法,把老太帶回來的禮物全部分裝,村裡各家各戶都送了些,區別只於多少厚薄而已。
甭管東西多少,總歸是林家一份心意,更何況這些可是正宗的外國貨,他們活了一輩子都還是一次見到,有誰不稀罕得緊?私底下,大家琢磨着林家這麼大手筆,又是倒騰生意又是出國的,只怕是真的遇上貴要發大財了!羨慕者有之,嫉妒者有之,更多的卻是想巴着林家發點小財,這年代的鄉下到底純樸,並沒有什麼別的壞心思。
因此,送完禮物,林家村子裡的聲望明顯大大高漲起來。
藉着這股東風,林墨忙裡抽閒,向林常青提出想要承包村裡四百畝荒山的計劃。
這片荒山青桐村與鄰村的交界上,由於山上石頭太多,荒草雜樹叢生,村裡就算想開荒也沒那麼大的精力,特殊時期鬧饑荒的時候,還有荒山上偷偷種點芋頭紅薯什麼的,後來田地包產到戶家家都能吃飽飯後,就再沒打這片荒地的主意了。
這片荒山一荒就是一二十年,山上的茅草比還高荒得滲,零星有幾座誰都不知道年代的孤墳,密密麻麻的雜數灌木中也不知藏了什麼,總能聽到裡面傳出奇怪的聲音,半夜裡聽到能嚇出一身的白毛汗。誰家小孩兒犯渾不聽話,大隻要一說把他扔到荒山喂野毛子,小孩兒保準不敢再吱聲。
林墨小時候不聽話也被威脅過,嚇得不輕,連他自己都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有一天來開發這片‘夢魘之地’。